“沒什麽,隨便叫的。”秦時予聳了聳肩膀,沒說他其實想把“林夏”換成“老婆”。


    他張口吃進她喂來的粉帶,笑眯眯道:“我給你發工資的原則,跟咱們社會主義的分配製度是一致的——按勞分配,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


    林夏頓時無語了。


    過夠了黃世仁的癮,秦時予吃飽喝足的站起來,自以為很瀟灑地朝臥室走過去,“行了,我累了,睡覺去。”


    林夏好整以待的看著秦時予關了門,坐在餐桌旁沒動,心裏卻開始數數了——


    one,two,three,four,five……


    “小夏——林夏!”


    果然,不出五秒鍾,屋裏那位爺就開始喊她了。


    林夏仰天翻了個白眼兒,來到他的臥室門口,剛一推開門,就故意的假裝好奇道:“秦九少,怎麽了?”


    然後探著頭往裏一看,頓時憋不住的笑了。


    隻見威風慣了的秦總,此時西服褪下了一隻袖子,頭正卡在t恤的領口處,一張臉都不知道埋進衣服的哪個部位了。


    秦時予埋在衣服裏鼻唇凸起的地方艱難的動了動,低吼道:“過來!幫我把衣服脫了。”


    他此時確實挺生氣的。


    剛才在飯桌上,他其實是故意裝作不會用左手拿筷子的。


    他畢竟在部隊受過特種兵的訓練,左手槍法都練的奇準,更別說左右手拿筷子吃飯了。


    他其實就是想讓林夏喂他,才假裝不會用筷子的。


    本來以為回了屋子,脫個衣服應該沒問題,卻沒想到左手撩衣服是沒問題,但問題在於他的右胳膊確實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該死的他今天穿的又是窄領口毛衣,動起來十分不便——這不,卡住衣服了吧!


    不光是右胳膊,秦時予腿上剛拆線的傷口也要格外注意,因此不光是脫毛衣,還要麻煩的脫褲子。


    林夏小心翼翼地把毛衣領子撐大,幫他先把頭從毛衣裏拔出來。


    冒出頭來,秦時予連忙大吸了一口氣。


    脫完上衣,秦時予毫不避諱的從床上站了起來,直接對林夏說道:“我手不方便,你幫我把褲子也脫了吧!”


    林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紅了紅臉,但覺得秦時予現在是個“殘疾”人士,而且他向來瞧不上自己,她根本沒什麽好尷尬的。


    就當是自己在做護工,為病人服務了——她本來提供的就是有償服務!


    她幹脆利落的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因為秦時予是光著上身的,而兩個人又靠得很近,這就導致秦時予身上那股混雜著消毒水的男性氣息,更加猛烈鑽進了林夏的鼻子裏。


    這股氣息讓她微微有些慌了。


    她解開腰帶後,正在拉拉鏈兒的手,動作卻越來越慢了。


    林夏的目光不知不覺地順著眼前勻稱流暢的線條遊移起來。


    林夏立即感覺到臉上一陣發熱,而頭頂上突然傳來了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她驚了一下,猛地抬起頭,正撞上秦時予灼人的目光。


    他正盯著她,目光灼熱,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肚。


    林夏連忙慌張地鬆開手,後退了兩步,臉一紅,轉身就跑了。


    天知道秦時予用了多大的控製力,才控製住了自己,沒有伸手拉住她,由著這到了嘴邊的兔子跑走了!


    他低頭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果然真的是食髓知味啊……我居然對著自己養的小玩意兒感性趣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時予起床後,趿著拖鞋走出門,卻發現餐桌上已經擺好早餐了。


    “這麽早就起來了啊……”他心情依舊不錯,知道早餐是林夏做的,還想跟林夏打個早安招呼。


    然而他的話音都落下去老半天了,也沒聽到回答。


    秦時予擰了擰眉頭,把偌大的公寓找了一個遍,終於在自己的手機上發現了答案。


    手機上有林夏早上五點半給他發的短信:“我去和辛思爾交代一下去向,然後去上班,早點在桌上,藥先別動,等我回來幫你!”


    秦時予這下放心了,目光重新回到了餐桌上。


    一麵熟的太陽蛋,幾片吐司麵包,還有電飯煲裏熱氣騰騰的小米粥,樣式可謂是中西結合。


    秦時予很滿意林夏這份細心,趁著林夏還沒回來,用左手熟練的拿起筷子,很快就吃完了。


    大概七點鍾的時候,林夏終於從外麵回來了。


    她手裏還提著一大袋東西,估計是順路去了趟超市。


    林夏一進門就看到秦時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連忙問道:“你早飯吃完了嗎?我午飯隻能做點簡單的,下午一點半就上班的!”


    秦時予看著電視機上的財經頻道,沒轉頭的答道:“那就隨便做點,早餐我一個小時之前吃完的。”


    林夏彎眼笑起來,說:“那正好,現在吃藥剛好!”


    秦時予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最後一個療程的藥呢,怪不得腿還沒什麽力氣,還微微泛疼。


    疼……疼?


    秦時予腦子裏靈光一閃,眼光掃到了忙著給他倒熱水的林夏,有了新的想法。


    林夏細心的把藥分類好,都放在一個小瓶蓋裏,遞給了秦時予。


    看著他吃完藥,林夏蹲到他的身邊拉起他受傷的那條腿,猛地發現他腿上傷口那個部位腫起來了一個包。


    她驚了驚,忙問:“怎麽腫成了這樣啊?不是拆線了就代表要好了嗎?怎麽忽然成這樣了?”


    秦時予幹咳一聲,臉色很不好的答道:“昨天半夜吧。腫起來很正常,沒什麽,就是有點疼。”


    “你一直沒睡嗎?”林夏抬頭看著秦時予,眼神中有些擔心和心疼。


    秦時予心思一動,被她濕漉漉的眼睛看的一陣心神蕩漾。


    他幹咳了一聲,演戲演的不太自然,但裝委屈的台詞說得很順:“大半夜的,全身的神經都一跳一跳地疼,剛一睡著就疼醒。”


    林夏被他拙劣的演技唬住了,以為他真的一夜沒睡,連忙說道:“吃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中午我幫你煲點安神湯。今天晚上我不去客房睡了,我就在客廳,你要是還疼,就喊我一聲,我陪你說說話。”


    秦時予顯然不滿於林夏的這個決定。


    他得了寸還想再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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