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ok,lookatthisman.heseemstobewakingup!”


    “嘟嘟囔囔什麽亂七八糟的,給老子說人話!”


    “你們這群碧池,擠什麽擠......”


    “唉唉,這人我怎麽好像見過啊......”


    ......


    隻聽到一陣嘈雜惱人的聲音,各種口音摻雜著,顧然宇微微皺起眉頭,慢慢睜開雙眼。


    “他醒了!醒了!”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操著一口濃濃的東北碴子味的普通話,就像是在看什麽稀奇物件似的,頗為驚喜的,“唉唉,真醒了!”


    幽深的眼睛一瞬間變的清明,顧然宇猛地坐起身,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緊繃,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一群大男人,鐵拳握緊死緊,聲音冷硬不帶著任何的感情,“這是哪?”


    一個有些眼熟的外國男人湊了過來,中文說的並不流利,“哦,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你是那個警察,”亞瑟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到地上,自然地彎曲著一條腿,嘚瑟極了,“警察也會被抓到這裏來,看來我們來這裏也不冤!”


    顧然宇顯然也想起了麵前的這個男人,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才放心的轉過視線觀察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個大概四五十平方的小屋子,屋子裏最引人矚目的無疑是四五個膚色各異、口音各異的大男人,正三三兩兩的圍坐在角落裏,對著自己的方向小聲的指指點點。


    耳力極好的偷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無非就是不痛不癢的議論著他。


    不再浪費精力去關注他們,顧然宇緊接著去觀察屋子裏的環境。


    屋子裏除了一扇門,就隻有牆上一個大概隻有目測三十公分寬的小窗戶,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上麵還裝著不止一層的防盜網。


    屋子裏並沒有任何的其他物品,空空蕩蕩的。


    見麵前的男人似乎看完了小屋子你的一切,鐵柱往前挪了挪,故意壓低了聲音,“兄弟,你是咋被抓進來的?”


    看著麵前這個有些憨厚老實的東北漢子,顧然宇心下有了計較,舒展了一下早已經僵硬的肩膀,實話實說的,“被炸暈了,就帶到這來了。”


    深邃的眼睛看向身旁的人,意欲不明的,“你呢?看你這樣,應該來了一段時間了。”


    “那可不是,”鐵柱就像是看到了知己一般,又往前湊了湊,伸出手指著其他的幾個竊竊私語的男人,“俺們幾個,都是被那個姓祁的王八羔子給陰了。”


    男人的靠近讓顧然宇很不舒服,盡力壓抑著心裏的那點不虞,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禮貌的伸出手,“顧然宇,b市刑警隊的。”


    “嘿嘿,俺叫鐵柱,俺娘說了,賤名好養活,”不甚明顯的用衣擺擦了擦手,鐵柱友好的和男人握手,“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跟警察接觸。”


    爽朗的笑笑,自嘲著,“以前的時候見你們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躲都來不及。”


    收回手,顧然宇慢悠悠的將目光從男人手上收回,不著痕跡的輕輕摩挲了下手指。


    虎口上有一層厚厚的繭,掌心上也有,顯然是經常持槍的人。


    骨節分明的大手順勢搭在膝頭,饒有興致的打趣,“那你豈不是恨死我了。”


    “不會,不會,”鐵柱爽快的擺了擺手,根本不記仇,話就跟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的,“這也怪不得你們,是俺們犯了法,不怪你,不怪你。”


    一旁的亞瑟聽到男人的話,不屑地冷哼一聲,深邃的湛藍眼珠裏滿是冰冷,“果然是個傻大個,話沒說兩句恨不得把自己老本全都告訴人家。“


    “也不知道分辨好壞。”


    被打亂了計劃的顧然宇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底,他可是沒有忘記這個搭訕他家小姑娘的男人,醋意大發自然也沒有好臉色,棱角分明的側臉冷若冰霜,“我記得你。”


    幹脆利落的站起身,手指關節被捏的“哢哢”直響,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猛獸,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起來,打一架。”


    “哇哦!”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人聽到這麽一句話,全部都圍了上來,自發的圍成一個圈,把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圍在最中央,默契的拍著手起哄,“打一架!打一架!”


    一個看上去個子小小的黃皮膚男人起著頭叫囂,“是男人就打一架!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就是!”其中一個外國人有些艱難的說道,“orgeon!”


    “打一架!”


    “亞瑟,教訓教訓這個新來的!”


    地上的男人無奈的笑了笑,慢吞吞的站起身,氣勢十足的抻了抻胳膊,動作熟練的擺出防禦的姿態,對著麵前的人挑釁的勾勾手指,“orgeon,hitme。”


    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顧然宇也毫不客氣,慢條斯理的甩了甩手,眼神一凜,一個拳頭蓄滿了十成十的力量直接朝男人的臉揮了過去。


    ......


    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塵,顧然宇隨意的伸出手擦了擦臉上鮮紅的血跡,動作滿是淩厲幹脆,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做起來也是十分養眼。


    低沉的男聲帶著隱隱的戾氣,猶如外麵夜色一般幽深的雙眼帶著狠厲的殺意,身上令人膽戰心驚的壓迫感全部迸發出來,“不服,接著打。”


    “服服服,大哥我是心服口也服,”早就已經被打趴下的亞瑟恨不得求爺爺告奶奶,他身上真的是太tm疼了,“從今以後,你是我大哥。”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能打了,拳拳到肉,下手狠不說,還專挑最疼的地方打。


    亞瑟悔不當初,捧著自己的肚子痛的縮成一團,用他那蹩腳的中文斷斷續續的說著,“小弟錯了,哪哪都錯了。”


    見男人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亞瑟急的東北話都飆出來了,“大哥,爸爸,爺爺,祖宗!”


    “俺這個小兔崽子不動規矩,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咋地不能跟俺這傻了吧唧的一般見識!”


    “你個狗娘養的,別老是動不動就學俺說話!”鐵柱也不是很高興,“就你那個半吊子樣兒,俺還不樂意聽嘞!”


    “鐵柱,你別臭不要face啊!”


    “俺看你確實是個廢廢!你就應該goodgoodstudy!daydayup!”


    “shutup!你這個憨憨!”


    不再管拌嘴的兩人,顧然宇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一切。


    “哎呀!我有正事要和你說!”


    “我們中計了!”


    小姑娘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中計了?


    把事情在腦海裏原原本本的梳理了一邊,再結合小姑娘不著邊際的話,顧然宇似乎猜到了些什麽。


    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低下頭看著地麵上的一顆小石頭,這個時候,他的小姑娘在做什麽?


    自己不見了,她應該嚇壞了吧?


    那麽嬌氣的小家夥,肯定會哭鼻子的。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替他安慰她......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會不會老老實實的不亂跑......


    看著角落裏應該是在想事情的男人,亞瑟壯著膽子挪了過去,被打者鼻青臉腫的一張豬頭臉扯著一個討好的笑,“大哥,想嫂子呢?”


    顧然宇轉過頭看向他,眼裏的威脅不言而喻。


    掩飾性的輕咳兩聲,亞瑟轉移著話題,“其實,那天我就是跟蹤你們去的那家農家樂。”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顧然宇麵無表情的,“繼續。”


    “就是那個姓祁的王八蛋指使我的,”亞瑟迅速甩鍋,邀功似的,“不過你得感謝我呢,就那個販·毒團夥的兩個狙擊手,都是我幫你幹掉的。”


    “要不然你們怎麽會這麽順利的逃跑了......”


    姓祁的?


    這樣說來,綁架洛洛就是他們的手筆了?


    察覺到男人周身氣壓降低,眼神就像是沁了毒一般,亞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再次甩鍋,“我和那個姓祁的沒有聯係的!”


    “我也隻是聽命行事,我們隻認錢,不認人的!”生怕他不信似的,拚命地擺擺手,“真的!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我向我主發誓!”


    “你叫亞瑟?”顧然宇想起阿細曾經說過的話,陳述一般的語氣,“你們組織的標誌是曼陀羅花。”


    “臥槽!你怎麽知道?”亞瑟顯然是被嚇到了,但轉念一想,這個男人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也不奇怪,舒了一口氣,訴苦一般,“我兩個兄弟都被你打死了。”


    “我也被你打了個半死不活......我太難了......”


    人不是他打死的......


    顧然宇顯然不想再這件小事上做辯解,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我剛才聽說,你們被人陰了,是誰?”


    亞瑟抬起頭,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小聲的嘀咕著,“組織有規定,不能泄露雇主的信息。”


    “那好,”顧然宇也沒為難他,“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我隻問一個問題。”


    思考了下,似乎這樣並沒有違反紀律,亞瑟點了點頭。


    “你說的那個姓祁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的臉,不錯過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顧然宇問道,“是叫祁衛平,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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