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斷琴弦?


    我摔折琴頸?”


    趙香如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才是琴弦斷、琴頸折最大的受害者,怎麽可能是她主動挑斷的琴弦?


    又怎麽可能是她主動摔折的琴頸?


    可是琴弦的確是在她手裏斷的,琴頸也的確是在她手裏折的,她欲辯無詞又不甘心背上這個鍋。


    “不是你麽?


    那你說不是你是誰?”


    燕狄攤開雙手,一臉的幸災樂禍。


    惠寧挽著燕狄,開心的笑著:“這琴我交給小二哥的時候可是好好的哦,他還仔細的擦過一遍呢。”


    如果說琴是在惠寧手裏就壞了的話,店小二擦琴的時候沒有可能看不出來,別的事他或許不夠專業,但是檢查琴這回事,他絕對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好手。


    店小二也說不清是怎麽一回事,那琴在他手裏的時候千真萬確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到了趙小姐手裏就連紙糊的也不如了,比劃一下就壞。


    “我聽明白了,你們沒有跟趙小姐動手,是吧?”


    掌櫃的笑嗬嗬的看著燕狄,燕狄點了點頭,掌櫃的又轉過頭,溫柔的看著趙小姐:“都是一場誤會,這琴日久年深放的時間太長了,質量有些不過關,我們一定打造一把好琴給您,您看您是不是先到裏麵歇會兒?”


    掌櫃的的低三下四並沒有換來他想要的結果,趙小姐把他的話就當作一陣風,還是一陣挺招人煩的風。


    “少在這兒和稀泥,今天誰也保不住他們。”


    趙香如說什麽都不吐口,而就是這時一隊侍衛衝了進來。


    帶頭的是個中年人,趙香如一見到他,便直接下了個命令:“把他們三個都給我抓起來!帶回去嚴刑拷打!”


    那個中年人見趙香如的臉變得這麽慘不忍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小,小姐,你,這是怎麽回事?”


    “是他們打的!”


    趙香如指著燕狄他們大聲的喝道:“他們要搶我的琴。”


    她連搶買都不說了,直接變成了搶。


    燕狄微微一笑:“你說我們要搶你的琴,可是琴現在還在你手裏呢呀。


    再說我們要打你的話,你還能有機會活蹦亂跳的說話,你不覺得你這是在侮辱我們的實力嗎?”


    “還愣著幹什麽?


    還不趕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那些侍衛有躍躍欲試的也有不願向前的,基本全都看著那個中年人。


    “別嚇唬我,嚇壞了你賠不起。”


    燕狄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轉過柔和的目光看著趙香如:“你說我們打你就要把我們抓起來嚴刑拷打,那我問問要是我們殺了你又該如何呢?”


    “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麽和我們家小姐說話!”


    那個中年人大喝一聲:“把他們給我拿下!”


    燕狄散出魂力把所有的侍衛都給固定在了原地,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抬得起腳來,頓時後背一陣冒涼風,隻覺毛骨悚然,都驚嚇的亂叫不止。


    “哎呀,我怎麽走不了了?”


    “我的腳粘住了。”


    “啊呀呀,媽呀,我不能動了。”


    “見鬼了。”


    “……”李營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麽奇怪的事情。


    惠寧倒是沒怎麽驚訝,隻是好整以暇的來回轉著眼珠兒,開心的笑了起來。


    “唉喲喲,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呢,可嚇死我了。”


    惠寧哈哈大笑:“原來弄了一堆木人頭過來嚇唬人,太好玩了。”


    “誰要抓我?


    怎麽沒人動手啊?


    想讓老子等多久?”


    燕狄看著那個臉色瞬間慘白,手腳都在抖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真的跟見鬼了一樣,嚇得動都動不了了,冷汗濕透了衣裳。


    他哆哆嗦嗦的對趙香如說道:“小姐,咱們走吧。”


    擺明了是碰上了硬茬,咱們這點人根本就不是對手,見事不好趕緊跑,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趙香如也不是傻子,她的腦子轉的倒快,一下子明白了許多的事情,她氣得手指都快顫成了花兒,指著燕狄罵道:“你個該天殺的,這琴就是你弄壞的,我的臉也是你打的,都是你故意的!”


    “是又怎樣啊?”


    燕狄淡淡的笑容裏透著濃濃的無賴:“你不一直認為強者欺負弱者是應該的嗎?


    你能仗著權勢欺負我們,我為什麽不可以仗著本事欺負你?


    這不是天公地道的嗎?”


    欺負人都可以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堂而皇之,真是讓人長見識。


    “你,你是幹什麽的?”


    “山賊,你可以叫我土匪啊強盜啊都行。”


    燕狄一臉的自豪,仿佛當山賊一件多麽榮光的事情一樣。


    “閑著沒事就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對了,要不是你長的太難看,我還沒準能搶你做個壓寨夫人呢。”


    趙香如險些被他氣得抽了過去,奈何形勢比人強,現在自己沒了半點優勢,除了趕緊跑也沒有更好的路可走了。


    “走!”


    趙香如恨恨的一甩袖子,表情要是能殺人的話,燕狄都被她剮得連骨頭不剩了。


    趙香如抬腳才向前走出一步,身後傳來淩厲的一句:“我讓你走了嗎?”


    說這句話的人不是燕狄而是惠寧,燕狄正笑吟吟的看著惠寧,這小妮子有點意思,叫住那個爛女人幹什麽呢?


    是氣還沒出夠嗎?


    李營一縮脖子,這句話他聽著可是很熟悉,在樹林裏的時候燕狄就是這麽叫住了他們,當時他的心情那叫一個忐忑。


    趙香如又何嚐不是如此?


    這時候被叫住還能有什麽好果子吃嗎?


    她還真的不敢繼續往前走,隻好轉過身來,咬著牙裝硬氣的一梗脖子,看著惠寧道:“你要幹什麽?”


    “琴錢留下。”


    “不收,不收了。”


    掌櫃的急忙上前嘻皮笑臉的說道:“這琴質量不好,壞就壞了,不收錢了。”


    “弄壞掌櫃的琴可以不賠,但是這琴我買下來了,你弄壞了就必須賠我。”


    趙香如情知這都不是講理的人,她把金錠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就當喂狗了。”


    李營倒不在乎什麽狗不狗的,隻要給金子當什麽都行,他急忙把金錠撿了起來。


    趙香如轉身就走,不料腳底下像絆到什麽了似的,“啪”的一下摔了個狗啃泥,頓時惹得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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