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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總不能把一部分直接丟到那個不毛之地吧，該給的給養資源一點也不能少，該有的保障也不能缺，現在說黑土地的事情著實有些早了，而是早太多了，他那塊地方是給子孫後代準備的......</p>
現在說出來隻是為了讓老爺子心裏有個奔頭，像顏玉卿這樣歲數的人，大夫醫生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按照顏玉卿自己的話上一個給他養生建議的大夫墳頭草都丈許了，他每年還去看看上柱香什麽的......</p>
話題說到這個份上天完全沒法聊了，現在為了能讓顏玉卿活的更久一些林寒也隻能另辟蹊徑了，沒有人知道柳明珠蘇小小是林寒靈魂的家，老爺子才是林寒真正的精神支柱，他實在想不到如果有朝一日老爺子去世了，他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奔潰。</p>
現在林寒看著老爺子眼底綻放出的光芒，很顯然這個方法還是有效果的。</p>
顏玉卿自然不知道林寒到底想著什麽，就算是知道了也大抵會付之一笑了，畢竟做人做到有一個和他毫不相幹的人千方百計的想他壽比南山，而且這個人還是被稱之為謫仙的家夥，不也是一種榮耀麽？</p>
“也罷，這一次辯論，你贏了，林寒，老夫本想問你，你需要天下讀書人答應你的事情到底為何事，不過現在老夫該主意了，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你誌向高遠不是老夫這等凡夫俗子可以領會的，隻是即便如此老夫依舊希望你可以將天下蒼生生靈無數放在心間，如北疆殺伐莫要發生第二次了......”</p>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默的顏玉卿終於開口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林寒，如果有的選擇他寧願這一次贏的是他，鋒芒畢露對現在的林寒來說不是什麽好事，但顏玉卿又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了林寒的計劃，故而隻剩下了一聲無力的勸諫之言。</p>
無論是顏玉卿還是林寒都知道下一次遇到相同的情況，林寒的選擇絕對不會有絲毫變化，但顏玉卿還會說，而林寒也會給顏玉卿足夠的尊敬。</p>
“顏老所言極是，晚輩自當銘記於心......”</p>
林寒作揖施禮到，別人不知道老人這一低頭意味著什麽，林寒卻是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是文壇還是清流都無法代表天下讀書人，但現在他麵前的這個老人是可以代表的，老人這一低頭意味著整個天下讀書人都向他低頭了，也意味著文壇清流甚至讀書人的風風雨雨在老人離世前都與林寒沒有了一點關係。</p>
狂風暴雨還是明槍暗箭這位老人都會替林寒擋下來......</p>
隨著顏玉卿低頭，大殿之上的所有讀書人皆對著顏玉卿拜服下去，他們是經曆了這場辯論對林寒的本事也有了實質的了解，但天下讀書人何止成千上萬，正所謂眾口難調，恐怕從今往後所有的謾罵之聲都會針對這位百歲老人了。</p>
“結果已定，可以向外宣布了......”</p>
顏玉卿擺了擺手對於這些浮名他早已看透，比起這些讀書人的尊敬他更希望看到林寒所描繪的場景，無論是一年三熟的稻穀還是北疆五百萬畝的黑土地，都是顏玉卿最想看到的東西......</p>
隨著大殿中的幾名禮官匆匆離去後顏玉卿又一次的將目光投向了林寒。</p>
“好了，現如今結果也顯而易見了，你且說一說需要天下讀書人答應一件什麽事？想來能讓你如此心急寧願選擇與天下讀書人為敵也要達成的目的，定然不是尋常的事情，說出來也讓老夫開開眼，長長見識......”</p>
雖然顏玉卿輸了辯論，老人的眼中卻是綻放著光芒，或許整個天下能給他帶來驚喜的人也就剩下林寒了吧。</p>
“小子現在除了讀書人的身份外，還是將門的人，需要做的事情自然與將門有關，恐怕要讓老爺子失望了呢，我大寧文有國子監，源源不斷的向著天下輸送人才，將門卻沒有相應的機構，文乃治世之本，戎乃立國之基。既然文有國子監，武為何沒有？小子想要天下讀書人答應的事情便是如此，小子要在大寧建立一所皇家軍事學院。希望諸位莫要明裏暗裏的從中阻撓......並且給與一定的支持。”</p>
林寒對著顏玉卿行禮，然後悠悠的開口了，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之前和這些人有所約定，而且最後贏的人是他，恐怕這一席話說出口，他都會被這些讀書人給活活撕了。</p>
隨著林寒話音落下除了顏玉卿外所有人的臉色大變若不是顏玉卿鎮場子恐怕這些人早就把大殿的房頂給揭了，開什麽玩笑，國子監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可是天下讀書人的聖地，是所有讀書人心頭的榮耀。</p>
現在林寒這個讀書人竟然要挖天下讀書人的根，別說顏玉卿了，就算是趙宏這位皇帝來了也沒什麽用。</p>
“噓......願賭服輸......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而是在陳述一件既定事實，諸位是選擇背信棄義彎下高貴的脊梁呢還是選擇履行賭約呢？”</p>
林寒麵帶微醺環視四周，將手指豎在了嘴邊，做出禁音的手勢，這一刻林寒爆發出來的氣勢竟然隱隱約約有橫壓一世的感覺。</p>
所有的讀書人在這一刻都低下了頭，更有甚者掩麵而泣，或許對他們來說，他們就是天下讀書人的罪人，一邊是讀書人的驕傲，另一邊是讀書人的堅持和操守，到底是放棄哪一個，如果有的選擇他們寧願都不放棄，隻可惜他們沒得選擇。</p>
“魚，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p>
偌大的大殿之上響起了一個悲愴的聲音，一開始聲音很低，隻有一個人在呢喃，很快這個聲音感染了十個人二十個人，甚至更多的人，到最後顏玉卿身旁的老者乃至於顏玉卿本人都加入了背誦的行列。</p>
唯獨少了一個林寒，林寒就好像讀書人中的另類，就好像一個異類，他注定無法融入這個聲音之中，無法成為這些人的一份子。因為無論是顏玉卿還是大殿上的每一個人亦或是林寒本人都知道他做不到舍生取義。</p>
魚與熊掌不可得兼，生與義不可得兼，驕傲與風骨不可得兼。</p>
作為讀書人的他們懂，他們比誰都明白......</p>
或許林寒所作所為於天下有利，但林寒不是純粹的讀書人，最起碼對大殿上的這些人來說不是，也不可能是，林寒也知道這個結果，隻是看著大殿上一個個臉色越發堅定的人中氣十足的幾乎是怒吼出那一段話後，林寒眼中再也沒有了輕視，有的隻有無盡的尊敬，他麵對的不是一個個讀書人，而是一個個熠熠發光的靈魂。</p>
這些人當之無愧的就是大寧的脊骨，而在華夏亙古的歲月中就是有一批接著一批像她們一樣的人以自己為薪火替這個古老的民族照亮前方的道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樂此不疲，不計代價......</p>
或許也正是這樣一批又一披的人存在，華夏才可以一直屹立在世界棋盤之中與各個時代的天之驕子互有勝負的過招，隻是天才換了一批又一批，唯有華夏依舊亙古不變就是了，林寒仿佛已經聽到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老子打的就是天才......</p>
這便是炎黃子孫骨子裏的驕傲和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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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熊掌不可得兼，生與義不可得兼，驕傲與風骨不可得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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