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用力去想,可就是想不起來,她痛苦得蹲下身子,捂著自己的腦袋。


    炎彬見她這樣,焦急地問道:“你怎麽了?”


    夏幽蘭感覺頭疼欲裂,“我好像忘記了什麽?可是,當我想努力去想時,腦袋卻像要炸開一樣。”


    炎彬一聽呆住了,心中的疼痛一瞬間湧了上來,但見她那麽難受的樣子,他趕緊說道:“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


    夏幽蘭聽了他的話,慢慢放鬆下來,腦袋才沒那麽疼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感覺好了很多,她對炎彬說道:“你知道嗎?剛剛我看日出,腦海裏就浮現出一個身影,他就和你現在一樣,在我旁邊和我一起看日出。”


    炎彬一聽也想了起來,那是他們從澤壽族離開之後的一個早晨,在茫茫的大海上二人曾經並肩看過日出,沒想到在她心中,這樣一件普通的事情,她竟然記得那麽深刻。


    他說道:“那會是誰呢?”


    夏幽蘭搖搖頭,“不知道,我好像把他忘記了。可是,如果他對我來說那麽重要的話,我為何還會忘了他?”


    炎彬安慰道:“既然想起時總是這麽難受,就不要再想了。”


    夏幽蘭鬱悶道:“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不行,我得回去研究研究,怎麽才能讓我想起來。”


    炎彬笑道:“你這脾氣真是一點兒沒改,這麽執拗。”


    夏幽蘭疑惑道:“你之前認識我嗎?怎麽知道我執拗?”


    炎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說道:“我是通過對你這一個月的觀察了解的,我以前可不認識你。”


    “哦。”夏幽蘭點點頭,沒有多想,“我們下去吧,讓別人看見我們倆穿著夜行服,還以為我們出去幹什麽壞事了呢。”說著便拉著炎彬跳了下來。


    二人便各自回到房間換好衣服,直接出來吃早飯。見到謝冰煙後,夏幽蘭趕緊告訴她,“姑姑,我們的藥材不用擔心了,問題已經解決了。”


    本來謝冰煙正為此事一籌莫展呢,聽夏幽蘭一說,忙問是怎麽回事。


    夏幽蘭於是把昨晚夜探濟世堂一事說了一遍,但是卻沒有告訴她幕後之人是二皇子一事,因為炎彬告誡過她,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會給對方帶來危險。


    謝冰煙聽了,心中震驚,不禁猜測那幕後之人是誰,夏幽蘭見她懷疑,便說道:“姑姑,是誰不重要,隻要他以後不再為難我們,我們就不要管那麽多了。”


    謝冰煙歎道:“好吧,希望那人能按照他所說的,不要再阻礙我們。”


    夏幽蘭笑道:“是啊,那我們先做好我們約定的吧,限製病人的看病量,就像之前我們賣美容膏一樣,您覺得如何?”


    謝冰煙想了想,“這樣也好,本來現在病人太多,我也覺得吃力,這樣限製數量後,我們也能輕鬆一些,也給其他的藥鋪留些餘地吧。”


    夏幽蘭笑道:“對啊,姑姑,雖然您想替更多的病人解決問題,但是我們一個人隻有一雙手、一雙眼睛,看不了那麽多的。”


    謝冰煙舒了一口氣,便讓薑山掛出了以後限製病人數量的牌子,每天隻看100人,超了就不再看診了。這一牌子掛出以後,立即引得一些病人不滿,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病便宜的藥鋪,現在卻要限定人數。


    薑山把外麵反應的情況告訴了謝冰煙,謝冰煙無奈道:“沒辦法,他們慢慢就習慣了。”


    人群中早有夜寒星的人在觀看,見他們掛出牌子之後,趕緊回去報告。


    夜寒星冷冷道:“他們倒是遵守承諾。”


    宋君堂說道:“二殿下,那我們讓錢陽給他們送藥材嗎?”


    夜寒星麵色陰沉,道:“送吧。”至於昨晚他受的罪,他自然會找機會還回來。


    安樂堂內,夏幽蘭正幫著謝冰煙數剩下的藥材,就見薑山高興地跑了過來,“掌櫃的,那錢老板把藥材給送來了,就在後門呢。”


    夏幽蘭和謝冰煙相視一眼,看來那二皇子還是遵守諾言之人。謝冰煙道:“羽情,你在這整理一下,我去後門看看。”


    “好。”


    過了一會兒,就見錢陽帶著一些夥計背著一麻袋一麻袋的藥材放到了院子裏麵,炎彬趕緊上去幫忙,藥鋪的藥材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大家夥的心情也隨之高興起來。


    夏幽蘭負責把新到的藥材放進櫃子裏麵,正收拾著,就見林鴻飛走了進來,他興奮道:“羽情!”


    夏幽蘭轉頭一看,竟然是林鴻飛,麵色不悅道:“你來做什麽?”


    林鴻飛立即受傷道:“羽情,多日未見,你竟然對我這種態度。我今天可是趁著我爹不在,偷偷跑出來的。”原來林鴻飛這些日子一直被宣平王禁足在家,都快憋瘋了。


    夏幽蘭瞅了他一眼,“小心你爹回來打你屁股。”


    林鴻飛不滿道:“喂,羽情,我可是和你一樣大的,你怎麽老是把我當孩子一樣看。”


    夏幽蘭不想理他,說道:“我正忙著呢,你要沒事,就過來幫我,別在那幹站著。”


    林鴻飛立即答道:“好啊!”說著便一個遞藥材,一個放藥材。


    這時,炎彬搬完了藥材,走了進來,正看到二人配合著,眉頭微皺,走上前去,“羽情!”


    夏幽蘭一看是炎彬,笑道:“弄完了嗎?給,擦擦汗。”說著遞給他一條手絹。


    炎彬接過來擦了擦汗,林鴻飛見夏幽蘭如此區別對待,滿臉的不高興,“羽情,明明我在這幫你幹了半天活,我也流汗了,怎麽沒見你給我手絹擦擦汗。”


    夏幽蘭瞥了他一眼,“手絹隻有一條,再說,你一個公子哥,沒有手絹嗎?”


    林鴻飛吃醋道:“我的是我的,那不一樣。”


    夏幽蘭好笑道:“有什麽不一樣的?不都是用來擦汗的嗎?”


    林鴻飛鬱悶地看著夏幽蘭,滿臉委屈,就差哭給她看了。


    夏幽蘭沒辦法,“好好好,是我不對,那邊有水,你坐下休息休息哈!”說著便推著他坐到桌前,給他倒了一杯水。


    林鴻飛這才陰轉晴,接過水喝起來。


    炎彬走過去,問道:“羽情,這位是?”


    夏幽蘭這才忘了介紹了,“他是宣平王之子林鴻飛。”


    炎彬對宣平王有所耳聞,便道:“哦,原來是小王爺,失敬。”說著便對林鴻飛一行禮。


    林鴻飛傲慢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何人?”


    炎彬回答:“我叫冰岩,現在是安樂堂的坐診大夫。”


    夏幽蘭見林鴻飛一副欠打的樣子,踹了他一腳,“你拽什麽,一個小屁孩,裝什麽大人樣。”


    林鴻飛疼得嗷了一聲,“羽情,你踢我做什麽?”


    夏幽蘭冷道:“我跟你說,冰岩是我們安樂堂的大夫,你對他不尊重,就是對我們安樂堂不尊重。”


    林鴻飛趕緊討好道:“好,是我錯了,行吧。”接著站起來對炎彬還了一禮,說道:“冰大夫,在下有禮了。”心中卻是不屑一顧,要不是看在羽情的麵子上,我能對你這樣?


    炎彬知他心裏的想法,但並不計較,裝作惶恐的樣子,“小王爺,不必多禮,真是折煞在下了。”


    林鴻飛心道,可不是折煞你了嗎?


    夏幽蘭在旁邊見林鴻飛一臉的不情願,這個小屁孩心裏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了,但她也不能強迫他做違心之事,畢竟這古代還是很有階級觀念的。


    見二人兩人心冷麵熱的寒暄,她看著都覺著尷尬,便對林鴻飛說道:“你沒什麽事了吧?沒事趕快回去吧。”


    誰知林鴻飛賴著不走了,說道:“我好不容易趁著我爹不在,還不趕緊好好玩玩。我想紅點點了,讓我看看唄。”


    夏幽蘭拿他沒辦法,沒好氣道:“跟我來,我先說好,看完就走,姑姑不想看到你。”


    林鴻飛趕緊跟上她的腳步,夏幽蘭從窗戶望了望院子,見謝冰煙此時不在院子裏麵,這才招呼著林鴻飛來到院子裏,打開兔籠,說道:“呐,在這呢,看吧。”


    林鴻飛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把紅點點抱出來,愛憐地撫摸著。


    炎彬站在門口看著,才知道林鴻飛說的紅點點原來就是夏幽蘭養的那隻小白兔。


    夏幽蘭說道:“我將它養得很好,你就別擔心了。有事沒事別來安樂堂,讓姑姑看見了不好。”


    林鴻飛悶悶道:“我知道。”說完便不舍地將紅點點放回了籠子。


    夏幽蘭關上籠子,對他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林鴻飛不情願道:“好吧,那我走了,你別想我啊。”


    夏幽蘭往外推他,“別廢話了,快走吧。”


    林鴻飛這才往外走去,經過炎彬麵前時,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炎彬同樣看著他,二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敵意。接著林鴻飛便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夏幽蘭給紅點點喂了幾個菜葉子,這才關上籠子。


    炎彬走過去,問道:“為何不讓他見到謝掌櫃?”


    夏幽蘭見周圍沒有人,這才悄聲跟炎彬說了謝冰煙的事。炎彬了然,怪不得剛剛林鴻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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