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幽蘭點點頭,之前在毒幽穀跟著師父學習了一段時間,但是那會感覺煉藥時並不熟練,這一次,當她站在一堆藥材麵前,頭腦中就知道需要哪些藥材,手自然地就往那些藥材抓去,就跟在毒幽穀看師父煉藥時一樣,看著很過癮,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可以實現了。


    一個時辰之後,夏幽蘭就煉製了滿滿一桌子的毒藥和解藥,謝銘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要知道一個月以前,她煉藥時還是笨手笨腳,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可以靈活地煉藥了,而且很多藥達到了頂級。


    謝銘柯抬眼打量著她,這才發現她額頭間的蓮花印記,早上看到時,他還以為是夏幽蘭為了好看自己畫上去的,現在仔細來看,那蓮花印記就像長在上麵一樣,看著它,竟然讓他升起一股熟悉感。再聯想到夏幽蘭這一上午的超乎尋常的表現,心想她不會是修煉了什麽邪門的醫術吧,便問道:“蘭兒,你這額間的蓮花印記是怎麽回事?”


    夏幽蘭一聽師父問,又想到師母交代過的,緊張道:“啊,師父,這是我自己畫上去的?”


    謝銘柯一聽她不跟自己說實話,臉色立即沉下來,“哼,是畫上去的還是長上去的,難道我看不出來嗎?你要是不說,那也行,今後你就別叫我師父了,我可不會收修煉歪門邪道的徒弟!”說完一甩袖子就要往外走。


    夏幽蘭一聽,急哭了,拉住謝銘柯的衣袖,說道:“師父,你誤會我了,我沒有修煉歪門邪道。”


    “那是什麽?”謝銘柯不看她,冷冷問道。


    “是,是師母,這是師母留下的。”夏幽蘭一想,好吧,師母,對不住了。


    “你師母?若雲?”謝銘柯大吃一驚。


    夏幽蘭點了點頭,便把昨晚水若雲出現的事情說了一遍,“師母不讓我告訴您,怕您傷心。”


    謝銘柯聽著,眼睛酸澀,沒想到若雲竟然瞞著自己這件事,她當時為什麽不告訴自己呢?


    夏幽蘭看見師父一臉傷心,心中也覺著對不起師父,可是不說的話師父就要不認她了,“師父,您別難過了,看到您這樣,師母也會傷心的。”


    謝銘柯看了她一眼,“罷了,是我誤會你了。記住以後不準對師父有所隱瞞,小心我教訓你。”說著作勢就要打夏幽蘭。


    夏幽蘭俯身一躲,“不要啊,師父。”


    “哈哈,好了,你接著練吧。”謝銘柯收回手,轉身走了出去。


    夏幽蘭看著他孤單的身影,周身清冷的氣息,明明心如刀割,卻還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她隻能在心裏默默地說,放心吧,師父,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本來覺著三日的時間不夠,沒想到不到兩日夏幽蘭便訓練得差不多了,第三日,謝銘柯便帶她出了別院,夏幽蘭舒展了一下身體,迫不及待地往天藥穀趕去,她兩日沒有見到雲風了,心裏很是思念,越想著,腳下的步子就越來越急,恨不得馬上就飛到楚雲風身邊。謝銘柯本來在她前麵,現在已經落後了她好幾米,看著這不爭氣的徒弟,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就不能矜持點,你這樣上趕著,小心那小子甩了你。”


    “師父,您說什麽呢!”夏幽蘭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謝銘柯,“師父,就這麽點路,你能不能快點呀!”


    “好,好,你這是欺負我老了嗎?”


    “我哪有,明明是您故意慢悠悠的,一點兒不著急。”夏幽蘭撅著嘴,小聲說道。


    “那我就給你來個快點的。”說完謝銘柯就拎起夏幽蘭的衣領幾個腳步間就來到了天藥穀的院落間。


    “喂,師父,有你這麽快的嗎?”夏幽蘭被師父拎著後衣領,很是不舒服,幸虧沒多遠,這要再遠點,估計自己就要吐了。


    “你不是要快嗎?我讓你立即見到你的情郎,你還不謝謝我?”謝銘柯壞笑著。


    “師父,你好歹是我師父,能不能正經點?”夏幽蘭臉色一紅,嘴巴這麽說,眼睛卻不自覺地尋找著楚雲風的身影。


    謝銘柯再次扼腕歎息,這丫頭真是被楚雲風迷住了,“好了,別找了,他就在後堂,跟你師爺爺在一塊,跟我來吧。”


    夏幽蘭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來到後堂,就見楚雲風和謝正航在討論什麽事情。


    “師爺爺,雲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兩日不見了,思念更是如流水般溢出來。


    楚雲風聽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蘭兒!”


    楚雲風知道夏幽蘭是在別院修煉,不便打擾她,便壓製住了思念,沒有去找她,現在自己心心念念的嬌俏人兒就在眼前,滿足與珍惜充盈心間。仔細打量下,才發現夏幽蘭額間的蓮花印記,正想抬手去摸。


    “咳,咳,咳。”謝銘柯假裝咳嗽了幾聲,“別當我倆不存在啊!”


    二人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人,夏幽蘭趕緊上前行禮,“師爺爺,兩日不見,您安好。”


    “好,我很好。你也不錯嘛,聽你師父說你不到一個時辰就問診了一百人,一個時辰就煉製了滿滿一桌子的藥丸。”謝正航笑著打量著夏幽蘭。


    夏幽蘭害羞一笑,“師爺爺,您別聽師父的,那一百人都是很輕的症狀,一點都不難。而我一個時辰煉的藥丸也隻是低級的藥丸。”


    謝正航眼中波光閃動,更加喜歡夏幽蘭了,年紀輕輕,醫術就已經如此厲害,而且不驕不躁,是棵好苗子。


    “師爺爺,你們在說什麽呀?”夏幽蘭好奇地問道。


    “哦,蘭兒,剛剛我在向謝前輩請教如何解我爹的蠱毒。”楚雲風道。


    “那師爺爺有辦法嗎?”夏幽蘭看向謝正航。


    謝正航捋捋胡子,嚴肅道:“我和你師父的意見是一致的,隻有找到下毒之人或者知道這種蠱毒是以誰的血來滋養的,方能解毒啊。”


    本來還以為師爺爺有辦法,沒想到還是無能為力,夏幽蘭本來期待的心一下子低落下來。


    “不過??????”謝正航若有所思。


    “不過什麽?”楚雲風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不過這次醫藥大會毒醫兩派都可以參加,江湖上的門派基本上都會參加,到時你們可以借此觀察,說不定可以找到可疑之人。”


    謝正航的提醒讓楚雲風和夏幽蘭心裏一喜,隻要有希望就好,這樣就不必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一氣了。


    等回到夏幽蘭房間,楚雲風緊緊擁住了夏幽蘭,“蘭兒,你去別院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害我好想你。”


    夏幽蘭回報著他,說道:“我也沒想到讓我去呆這麽長時間,我也很是想念。”


    楚雲風這才細細打量她,兩日未見,卻發現她愈加柔媚,這才注意到她額頭間的蓮花印記,用手輕觸,“蘭兒,這蓮花是怎麽回事?”


    於是夏幽蘭便跟楚雲風說了前後原委,楚雲風也是歎息,沒想到夏幽蘭還有一位異族的師母。


    “等楚伯伯的毒解了後,我想去尋找師母的族人,替她完成心願。”夏幽蘭抬起頭,認真地對楚雲風說。


    “好,我陪你!”楚雲風一臉溫柔,她到哪兒,他便陪她去哪兒。


    很快就到了醫藥大會的那一天,如今已過八月,天氣漸漸轉涼,不冷不熱,正好是舉行大會的好時機。天藥穀作為主辦方,早就做好了準備。一大早,謝銘柯作為天藥穀的少主就在大門口接待來參加大會的各大門派,夏幽蘭早上起來沒見到師父,這才知道他在門口迎客。看著師父熱情相迎,這跟之前的邪毒子可是完全不一樣。


    “師父,您之前不是很不屑於和這些門派之人打交道嗎?”夏幽蘭一臉好奇。


    謝銘柯看了她一眼,無奈道:“可我現在是天藥穀的少主,誰讓老頭子就我這一個兒子,我得擔負起自己身上的責任啊,要不你師父我何必在這笑臉相迎,沒看到我臉都笑僵了。”說完衝著來的客人扯了扯嘴角。


    真假,夏幽蘭搖了搖頭,看來師父也有很無奈的時候呀。


    她看著人來人往、各種各樣的門派,終於開了一回眼,原來月弦國竟然有這麽多修煉醫術和毒術的門派。各種顏色的衣服,高矮胖瘦的人,熙熙攘攘,讓她看花了眼。


    “師父,你說這次醫藥大會,我是作為天藥穀的弟子參賽呢,還是作為毒幽穀的弟子參賽啊?”夏幽蘭瞅著機會跟謝銘柯竊竊私語。


    謝銘柯敲了一下她的頭,“你是不是傻啊?我好不容易自己開山立派,不用再被別人指著說這是天藥穀的少主,你這是要給我打回原形嗎?”


    夏幽蘭挨了師父一下,摸著腦袋,苦著臉說道:“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著您畢竟是師爺爺的兒子嘛!”


    “傻瓜,當然是作為毒幽穀的弟子了,讓人家看看我邪毒子的弟子一點都不差。之前我就收了你師兄一個徒弟,他生性老實,本性善良,但就是缺乏習毒的天賦,要不我早讓他來參加醫藥大會了,哪還用等到今天。”謝銘柯歎了口氣。


    哦,原來如此,夏幽蘭了然。雖然邪毒子的名號打出去了,但畢竟之前隻有師兄一個弟子,江湖隻聞邪毒子,對於毒幽穀卻還沒有形成門派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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