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平時吃的份量?


    平時???


    擦了擦嗆出來的眼淚,林青柚抬起頭來瞪他。


    胡說!


    她才沒吃這麽多,她又不是饕餮!!!


    景行抽了張紙巾,傾身過來擦去了她下巴上嗆到的豆漿,笑了一聲:「慢點吃,我不跟你搶。」


    「……」


    林青柚翻了個白眼給他,把他手裏的紙巾拽過來,扭過頭去不搭理他了。


    程旭說的對,她和景行的第一次吵架很可能就要貢獻給這次旅行了。


    從一開始就不順。


    出來湘大的正門,沿著大學城的玉林路往東,過了湘江大橋就是湘鎮高速。


    鎮州離湘州並不遠,走高速的話約莫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雖然是趕上了節假期,但他們走的早,路上也不算太堵。


    林青柚有點兒犯困,隻喝了一杯豆漿,其他的食物沒碰,迷迷糊糊的靠在副駕駛上打起了瞌睡。


    怕她著涼,景行從後排座位上拿了條小毛毯蓋到了她身上,又把車裏的空調給一併給關了。


    意識遊離前的最後一秒,林青柚還模模糊糊的想起了昨晚程旭在群裏念叨的一句話——「當代年輕人旅行的現狀啊,就是上車睡覺,下車拍照,回家啥也不知道,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家睡大覺」。


    誠然,她現在覺得很有道理,在車上睡覺是真的不太舒服。


    九月下旬,餘暑依舊,車裏停了空調,躁動的熱空氣重新湧了進來,沒一會兒,林青柚就被熱醒了。


    「怎麽把空調關了?」她把身上的毯子揪了下來,朝前麵伸了伸手,沒感覺到空調的涼風。


    「醒了?」景行側頭看她一眼,又說,「看你睡著了,就關了。」


    林青柚蔫巴巴的垂著睫毛打了個哈欠,然後把毛毯丟到了後排座位上,睡了這一會兒醒來之後,倒是沒了困意,她揉了揉眼睛,又咕噥一句:「熱。」


    「剛睡醒就吹空調容易感冒,等一會兒再開。」景行說著,把兩邊的車窗都降了下來。


    風從窗口傾數灌了進來,車內的空氣重新流動起來,散了幾分心底的燥熱。


    這段高速公路上車頭接著車尾,正堵得一動不動,前麵開車的那位老大爺大概是覺得坐著等太無聊了,已經從車上下來,開始氣定神閑的打起了太極拳。


    林青柚忍不住讚嘆一句,你大爺果然還是你大爺,心態真好。


    景行偏頭朝外麵望了一眼,堵車的長隊一眼看不到頭,起碼蜿蜒出了一公裏有餘,前麵的車還沒有任何要動的趨勢。


    景行的表情不變,不知道從哪兒摸了根棒棒糖出來,拆開糖紙咬到了嘴巴裏,他往後靠了靠身子,然後抬了抬胳膊,左手的手肘搭到車窗上,另一隻手隨意的擱在方向盤上,指尖不急不躁的在上麵點著。


    也挺氣定神閑的。


    林青柚趴在車窗上瞅他,嗯……看起來她家的這位心態也不錯,她還以為他會因為堵車而不耐煩來著。


    景行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薄衛衣,衛衣的領口開的有些低,可以看到他的深陷下去的鎖骨,脖子裏掛著的黑繩戒指順著鎖骨延長出的那道弧度落在了外麵。


    他將袖口照舊挽到了手肘的位置處,露出了一截清瘦而分明的手腕,腕上一條串著木珠的黑繩在他冷白膚色的對比下格外的顯眼。


    但他露出來的小臂外側卻有一道很淺的傷疤,縱然隔得時間長了,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


    林青柚每次看到這道疤,都抑製不住自己想把賀薇揪出來,瘋狂的摁在地上摩擦五百遍的念頭。


    自己家的小白菜,居然讓別人給撓傷了。


    也幸虧賀薇識趣,沒再在她麵前晃悠,要不然新仇舊恨一起報,她非得把賀薇像打地鼠那樣,一錘子砸進地裏去不可。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我喊你兩聲都沒聽見。」遲遲沒聽見回音,景行伸手過來,指尖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勾回了她的神誌。


    「嗯?」林青柚瞬間回了神。


    景行偏著頭看她,懶洋洋的問一聲:「在想什麽?」


    林青柚當然不能說在想怎麽才能把人當成地鼠敲進地板磚裏去,斟酌了下用詞,她道:「打地鼠。」


    景行的尾音一揚,稍有疑惑:「打地鼠?」


    林青柚點點頭:「嗯,我想玩打地鼠了。」


    「遊戲嗎?」景行在自己腦中搜索了一下對這三個字的印象,不確定的問,「兒童遊樂場裏的那種?」


    「對。」林青柚對他的話予以了肯定。


    「怎麽忽然想起了這個?」


    林青柚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語氣幽幽的說:「你不覺得遊戲機上那些冒出來的地鼠很像一顆顆的人頭嗎?」


    景行:「……」


    林青柚若有所思的托著腮:「砸起來的時候手感也像是把一顆顆人頭砸碎吧。」


    景行:「……」


    ok,聊天到此徹底垮掉。


    現在不用開空調,車裏的溫度也可以自動降下來了。


    二十分鍾之後,停滯在高速公路上的車輛長龍重新恢復了流動,景行把車窗關上,開了空調。


    怕小糯米糰子會暈車,景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以後想做什麽啊?」


    「不知道,我還沒有想過。」林青柚歪了歪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除了迷茫,還是迷茫,「我連大學選專業都是迷迷糊糊的。」


    景行忽的問她一句:「為什麽當時要選心理學專業呢?」


    景行記得自己高中的時候就問過她一次,那時候小糯米糰子說,比起身體上所表現出來的那些外在症狀,精神上的痛苦才是細膩而長久的,身體上的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結痂癒合,但心理上的創傷卻是非常難以治癒的。


    「因為我,也因為你。」林青柚莞爾,皺著的眉眼舒展開來。


    景行:「嗯?」


    她這話說的似是而非,景行沒聽明白。


    林青柚卻是沒解釋,笑眯眯的換了個話題:「其實我還是有點後悔的,我挺想報佛學專業的。」


    景行:「……」


    她在說什麽?佛學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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