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州的交通路況實在是令人擔憂,梁紀冬開著車,走到一半就被堵的進退不得,景行看了眼時間,沒再在這裏幹幹的耗著,拉著林青柚下了車,改坐了地鐵。


    進了校園,林青柚拎著包程旭給的零食氣喘籲籲的爬上了六樓。


    離集合還有一段時間,邢湘湘她們都在,林青柚拉開宿舍的門,三個人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瞬間齊刷刷的回頭望了過來,然後異口同聲:「歡迎我們的女主角回來——」


    林青柚:「……?」


    這一聲女主角弄的像是什麽奧斯卡最佳女演員的頒獎現場似的。


    「什麽女主角?」林青柚一頭霧水的關上了門,一邊往宿舍裏麵走,一邊問了句。


    「無人機和孔明燈啊,我是說那場燃燒了嘉定區整片夜空的燈火盛宴。」邢湘湘興奮的說,「我終於想起來了,我說怎麽一開學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名字聽起來很耳熟。」


    林青柚:「……」


    她就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個燈火盛宴的魔咒。


    「然後今天下午吧,我一聽你男朋友的名字也覺得莫名的耳熟,回來之後我就一直想,然後終於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三中的那個校草大佬嗎!」


    江曉魚插了一句:「湘湘,我記得三中和附中是挨著的吧,你之前不知道這回事啊?」


    「我就知道一點點,也沒見過真人。而且那場燈火宴還是三月份吧,這都過去大半年了,再說了,我壓根就沒往那方麵去想。」邢湘湘唏噓道,「我覺得這應該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風雲人物,但萬萬沒想到,我和風雲人物住了同一個宿舍。」


    莫名其妙成了風雲人物的林青柚:「……?」


    回想起近距離接觸到的大佬的盛世美顏,邢湘湘還是忍不住感嘆:「我操,真的好他媽帥啊!三中的門麵果然不是吹噓出來的。誒柚柚,我上次問你,你還說挺帥吧,什麽叫『吧』?麻煩你把那個吧字去掉!」


    「……」


    「來,別說了,吃零食。」林青柚及時的把購物袋塞進了她的懷裏,「吃完零食該去集合了。」


    -


    絕頂樓,


    二一六宿舍。


    門沒關,就半遮半掩著,明亮的白熾燈光從門縫中稀稀疏疏的透漏了出來。


    景行的手才剛放到門把手上,就聽到了宿舍裏時不時傳來的一句「哎呀,你輕點兒,我疼」,似乎是席錚的聲音。


    「……」


    稍停片刻,景行沒什麽動靜的拉開了門。


    室友們都在,且都背對著他。


    席錚渾身上下就穿著條海灘風的花褲衩,踩著雙拖鞋坐在凳子上,他似乎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沒幹,濕漉漉的貼在頭皮上。


    他沒穿上衣,脊背就就這麽大喇喇的裸露在空氣中。


    徐一鳴和邵文錫一左一右的站在他旁邊,彎著腰,伸著手,四隻爪子他背上摸個不停。


    席錚齜牙咧嘴的:「哎呀,哥哥們,輕點兒輕點兒!」


    邵文錫一巴掌呼下去,不耐煩了:「矯情啥?一個糙老爺們的,哪有這麽細皮嫩肉?」


    席錚嗷一嗓子:「嗷嗷嗷疼!我他媽是真疼。」


    徐一鳴不知道往手心裏倒了點啥,也一巴掌呼了上去:「忍著!還有,你能不能別喊哥哥了?你這喊得我有點噁心。」


    「……」


    麵對著此時此景,再加上席錚時不時的一句「哎呀,哥哥輕點兒」,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景行是真沒看懂他們三個在幹什麽。


    你說三個大男人,衣衫不整的,其中兩個男人的手還不安份的亂摸著,剩下的那個男人還在嬌嬌的呼痛。


    這、是、在、幹、什、麽?


    景行覺得這個故事的發展趨勢有點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去,倚在門框上看了會兒,他別有深意的忽然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


    他這麽冷不丁的一出聲,嚇得徐一鳴邵文錫手上的動作皆是一重,席錚一個激靈,嗷的一嗓子就嚎了出來:「我操!疼疼疼!!!」


    景行意味深長的瞥過他們三人,欲言又止:「你們……嗯?」


    「……」


    邵文錫連忙撇幹淨:「我們什麽也沒幹。」


    徐一鳴舉了舉手裏的紅花油:「單純的、在上藥。」


    他特意加重了「單純」這倆字的讀音。


    「嘖。」景行慢條斯理的直起腰來,點評道,「欲蓋彌彰。」


    徐一鳴:「……」


    不解釋還好,解釋完了之後,他怎麽覺得景行的眼神越發的不單純起來了?


    事實上,景行確實是不單純的看他倆一眼,然後給了他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又意味深長的說:「不過沒關係,我都能理解,青春期嘛。」


    徐一鳴:「……」


    邵文錫:「……」


    邵文錫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是,你這是什麽眼神?


    席錚還沒從剛才自己兄弟下的黑手中緩過神來,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倒吸著涼氣:「我操我操,好疼啊。」


    「……」


    席錚的叫聲太容易引人遐想,景行不太想傳出「二一六宿舍的人gay裏gay氣的,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麽不可描述」的傳聞,走進來之後,順便把宿舍的門給帶上了。


    「你從樓梯上滾下去了?」等邵文錫和徐一鳴讓開了路,景行的視線落在了席錚紅一道紫一道的後背上,挑眉問他。


    看起來還傷的不輕。


    席錚說:「不是,我就是去搓了個澡。」


    景行:「?」


    就這一身的青紫,與其說是去搓澡,還不如說是去做了個大保健更有說服力。


    「我尋思著咱們不是軍訓完了嗎?那我得好好洗個澡才行,然後就去學校對麵的洗浴中心,叫了個搓背的服務。」席錚抓著頭髮說。


    「洗浴中心?」景行的眉梢微微一挑。


    「不是,兄弟,你那是什麽表情?」席錚的話一滯,然後義正言辭的說道,「你能不能收起你的齷齪思想,別把洗浴中心想的這麽黃色好嗎?」


    景行攤了攤手,表情無辜起來:「我什麽都沒想。」


    席錚懷疑的道:「但我怎麽感覺你的表情是在說我做了個大保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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