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


    這觸感似乎有點不對。


    他床上是放了一個小糯米糰子送他的毛絨玩偶,但他剛才摸的那東西好像不太像毛絨玩偶的觸感。


    景行:「……」


    這怎麽摸著像個人???


    與此同時,一道明顯帶著睡意的男生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哄小孩一樣的語氣:「好了好了,哥,你別摸了,繼續乖乖睡覺嗷。」


    「……」


    景行腦中的所有不清醒,被這句驟然在他耳邊響起的話給炸了個煙消雲散,他遲疑了一下,終於是緩緩地轉過了頭來,然後睜開了眼皮。


    正對上一張在自己麵前放大版的臉。


    「……」


    何向陽被他上手摸的了半天,也是剛剛睜開了眼皮,隻是困的有些厲害,兩隻眼睛的眼皮都沒精打采的耷拉著。


    景行明顯一副不在狀況之內的懵逼表情。


    眼前的這個場景著實有點驚悚。


    一大早醒來,自己的床上躺了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身上還沒穿衣服。


    沒、穿、衣、服。


    景行細細的把這四個字反覆咀嚼了一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


    這時候,何向陽睡意朦朧的揉了揉眼睛,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早啊,哥。」


    「……」


    這一句「早啊」出來,景行整個人都炸毛了:「我操——」


    他想也不想的把被子往後一扯,一腳就將何向陽從床上給踹了下去。


    早個屁啊早!


    這他媽什麽情況?


    啊!什、麽、情、況!


    何向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呈現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型,啪嘰一下,被他行哥一腳給踹到了地上。


    「你——」景行頗為糟心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說點什麽,但一句話剛開了個頭,他又想起了別的事,徑直低下頭來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隨即驟然鬆了一口氣。


    何向陽雖然是沒穿東西,好在,他身上的衣服沒脫。


    「不是,哥,幹啥啊你?」何向陽一屁股坐在地上,懵逼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這才幾點啊,一大清早的就不讓人肅靜?」


    何向陽扭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鍾表,然後摸著被摔疼的屁股,齜牙咧嘴:「哥,折騰了一晚上你不累啊?咱先歇歇,歇一歇,啊?」


    「……」


    還歇歇個屁!


    什麽叫「折騰了一晚上」?


    他能不能不要說這種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景行的心態有些崩,他閉了閉眼,而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的問他:「你怎麽在我床上?」


    「不是你的。」何向陽申明道,「這是我的床,我的。」


    景行:「?」


    何向陽又說:「你看看,這不是我房間嗎?」


    宿醉的後遺症在這種驚嚇之下已經全部退去,景行一臉自閉的抬手按了按眉心,眼尾的餘光向周圍掃了一眼。


    確實不是他的房間,一看就是何向陽的地盤。


    何向陽的臥室向來亂成一個狗窩,地上和晾衣架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小裙子、小吊帶,桌子上還亂七八糟的堆著好幾頂假髮。


    而此時,渾身上下隻穿了個小褲衩的何向陽就坐在那一群東西中,一臉懵懵的看著他。


    這個場景實在是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景行的眉心又開始一突一突的跳。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他一言難盡的閉上眼睛,背著何向陽轉過了身去,顯然不是很想麵對現實。


    見他行哥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何向陽不明所以的揉著屁股又叫他一聲:「哥,你怎麽了?」


    不就是倆大男人湊合著睡了一晚嗎?


    這有什麽可介意的?


    自閉了一會兒,景行的語氣重新平靜下來:「沒事。」


    他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沒事,權當自己做了個夢。


    噩夢。


    頓了頓,景行有些頭疼的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和何向陽溝通的這一會兒自己好像一瞬間老了好幾十歲:「我想知道,我怎麽在這裏?」


    昨天酒喝的太多,他腦中的很多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


    何向陽回道:「你不記得了嗎?昨天你喝醉了,說自己不想回家,我想著反正我家也沒人,就把你帶我這兒來了。哥,你想不起來了啊?」


    景行:「……」


    何向陽的這指認罪犯一樣的語氣,讓他恍惚間生出了一種自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的錯覺。


    「不太記得了。」景行說,「但你這衣服怎麽回事?」


    怎麽,何向陽還有裸-睡的習慣啊?


    「哦,你說我衣服啊,你扯的。」何向陽以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說著令人不能平靜的話。


    景行:「?」


    景行確認似的再次問了一遍:「你說我扯的?」


    何向陽點頭,予以肯定:「是啊,你扯的。」


    「……」


    景行覺得這故事情節正在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當機立斷的開口否認道:「不可能,我沒事扯你衣服幹什麽?」


    他不是沒喝醉過,還從來沒聽別人說過他有什麽醉了酒就喜歡扯人衣服的這個怪癖。


    「真的就是你扯的,我還能騙你不成?」見他不信,何向陽有點急了,說話的語速也快了起來,「就昨天,回來之後,不是得睡覺嗎?」


    「……」


    截止到目前為止,這個事情的發展情節還算是正常。


    「我就想幫你脫了衣服,然後換身睡衣,結果我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讓我碰,那我沒辦法啊,隻能強行上手了。」


    「……然後呢?」景行聽的都快要自閉了。


    「然後,我就被你直接給按地上了唄。」何向陽說,為了讓他便於理解,何向陽甚至還打了個比喻出來,「就跟你平時摁滅菸頭那樣。」


    景行再次深吸一口氣:「……我現在不想聽什麽菸頭,你說重點。」


    「重點就是,你死活不讓我碰,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我沒能脫成你的衣服,反而讓你把我的衣服扣子給扯壞了,我就隻能把衣服……」


    景行不想往下聽了,徑直開口打斷了他:「我沒問你衣服,我是問你,為什麽我和你在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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