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寧二叔被元嘉擠兌走了,感覺老宅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起來。


    元嘉根本沒把寧二叔放在眼裏,他就是一個空有野心隻能蹦躂著膈應人卻做不了什麽的草包,寧爺爺連一點股份都沒給他,元嘉根本不用顧忌他什麽。


    元嘉去跟寧遠則說了一下今天與寧二叔發生的衝突:“雖然二叔是你爸,但他罵你的話真的是不堪入耳,我沒忍住就出麵了。”


    雖然他感覺寧遠則應該不是那種不識好人心的人,但多解釋一句總沒錯。


    寧遠則也確實沒怪他,還很感激的道:“謝謝元嘉哥,我確實是不太好跟他起爭執。”


    雖然寧二叔真的很一言難盡,但畢竟是他親爸,他為人子若是跟自己親爸對罵,隻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在上流社會對名聲還是很看重的,寧遠則自幼接受的教育也讓他沒法跟自己父親那樣撒潑罵街。


    元嘉深知有糟心的父母是什麽體驗,在他穿越之前的身世與經曆,跟寧遠則某種程度上有相似之處,因此頗有些感同身受。


    他安慰了兩句:“有爺爺在,二叔他再怎麽樣也不敢過分了,你放心,我隻承認你這一個弟弟。”


    寧遠則低低的應了一聲,神情有些落寞。


    元嘉想了想,覺得自己繼續深入安慰他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他就離開了,通知了一下夏語,叫夏語來安慰寧遠則。


    反正這兩人在中間沒有荊玲搗亂,關係一日千裏,如果沒有意外狀況,遲早要走到一起的。


    而且與聯姻無關,就是兩人彼此郎有情妾有意。


    想來也是,寧遠則和夏語小時候就玩得好,長大後無論是成長環境還是三觀都很接近,男帥女靚,家世相當,走到一起沒什麽好奇怪的。


    元嘉一個電話,夏語聽說寧遠則因為被他父親責罵了心情不好,連忙趕來寧家。


    元嘉則是功成身退,他去療養院看望寧爺爺。


    寧爺爺年齡大了,再加上年輕時創業辛苦,身體各種小毛病,需要長時間休養,因此一直住在療養院裏。


    元嘉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看望他。


    寧爺爺看見他挺開心的,兩個孫子都是寧爺爺親手教養大的,祖孫感情好,但最看重的無疑是寧元嘉這個出色的長孫。


    “你前天才剛來看望過我這個老頭子,今天怎麽又來了?公司不忙嗎?”


    元嘉笑道:“公司的事情都走上正軌了,又有遠則給我幫忙,我也能稍微輕鬆一點了,空閑下來當然要來看望爺爺。”


    寧爺爺看著被元嘉牽在手中的寧小白,漂亮的小狗看得挺招人喜歡的,“這是你養的狗?”


    元嘉第一次牽著寧小白來看望寧爺爺,所以寧爺爺才知道他養狗了。


    元嘉點頭道:“嗯,收養的一隻小狗,幾個月大了,叫寧小白,挺乖的。”


    寧爺爺想起前些天聽說的那件事:“遠則也養狗了?那狗還把夏語那丫頭給咬傷了?”


    元嘉說道:“那隻狗已經被送走了,夏語雖然被咬傷了,但她跟遠則的感情也更好了。”


    寧爺爺笑了起來,也不深究寧遠則養的狗咬傷夏語這件事了,既然夏語跟寧遠則關係漸入佳境,就證明夏家並沒有因此怪罪寧家的意思。


    寧爺爺轉而問道:“遠則有了喜歡的人,那麽元嘉你呢?”


    元嘉微微一怔,說道:“這事要看緣分,沒緣分一直單身也不錯。”


    他在感情方麵向來比較被動佛係,如果可以他還是喜歡單身,因為單身想幹嘛就能幹嘛,不必考慮伴侶的想法。


    寧爺爺忽然說道:“你還記得你許爺爺嗎?”


    元嘉迅速在腦海中翻找著原主的記憶,然後從記憶旮旯裏找出這個許爺爺的相關記憶。


    這位好像是寧爺爺年輕時共同創業的好友,交情莫逆的那種,隻是後來因為創業理念不同,兩人分道揚鑣,結果寧爺爺的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大,許爺爺的事業走起了下坡路,最後在時代浪潮中破產,許家淪為尋常中產家庭。


    許家與寧家階級不一樣了,曾經的交情也帶上了幾分尷尬,就越行就越遠了。


    原主記憶裏隻有寧元嘉年幼時那位許爺爺上門來求寧爺爺幫忙的記憶,寧家與許家的關係也是那個時候寧爺爺跟原主提過。


    後來寧元嘉長大了,再也沒見過許家人上門,時間久了自然就把許家給忘了。


    也就是元嘉接收了原主記憶,可以進行精確搜索,才從原主年幼時的記憶裏搜索出了關於許爺爺的內容。


    不過表麵上元嘉還是裝作一副疑惑的模樣:“許爺爺?”


    寧爺爺說道:“想來你也是不記得了,當年你才六七歲,那是你許爺爺最後一次上門……可惜老夥計走得早。”


    元嘉聽著寧爺爺話語中的遺憾與惆悵,就明白為什麽許家和寧家這些年再也沒聯係了,因為與寧爺爺有交情的許爺爺去世了,兩家最後的紐帶斷掉了,許家其他人想聯係寧家也聯係不上了。


    寧爺爺看著元嘉,猶豫不決的道:“曾經我和老許給你和他孫女定過婚約,這婚事……雖然隻是我們兩個老頭子之間的約定,但爺爺還是希望你和那姑娘見個麵,相處一段時間,若是實在不喜歡,爺爺倒也不逼你。”


    元嘉:“……”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婚約?好在這婚約並不是強製性的,隻當做相親也行。


    看著寧爺爺那蒼老又虛弱的模樣,元嘉遲疑了一下,答應了下來:“好,我聽爺爺的。”


    隻是去相個親而已,若是不喜歡可以拒絕,沒必要這個時候立馬拒絕惹得寧爺爺難過。


    見元嘉答應了下來,寧爺爺頓時笑了起來,費勁兒的從手機裏翻找出一張照片給他看:“這個漂亮姑娘就是你許爺爺的孫女許淺,爺爺已經查過了,是個好姑娘,你們找個時間見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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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咖啡館裏,元嘉坐在定好的位置上等待那位相親對象許淺。


    對於結婚他不排斥,但在不是非要結婚不可的情況下,他如果遇不到合緣的異性,是不會想要結婚的。


    所以這一次相親,他更多的是抱著走個過場讓寧爺爺安心的念頭。


    那天從醫院出來,元嘉就派人去查了一下許家,他才知道為什麽時隔多年寧爺爺才跟他提起這樁婚事。


    因為許家現在情況很糟糕,許爺爺去世後,許爺爺的獨生子沒多久也死了老婆,給自己的女兒許淺娶了後媽。


    像上個世界林梅那樣的後媽已經算好的了,這個世界許淺的後媽手段更高,沒兩年就讓許淺在許家成了小可憐,明明是許父的親生女兒,日子卻過得還不如她那個後媽帶來的繼妹許雁。


    許父就跟被許雁媽灌了**湯一樣,許雁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愣是能把許雁當成親閨女,把親閨女許淺當成拖油瓶,怎麽看都看不順眼。


    許淺在自己家裏居然隻能住客廳沙發上,她的房間都被許雁給占了。


    寧爺爺大概一直有關注許家的情況,許父被後媽挑唆的不願意給許淺出大學學費,想讓考上重點大學的許淺出去打工,後來許淺能繼續讀大學,是寧爺爺私底下資助的。


    許淺大學畢業後,她後媽又想把人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二婚暴發戶換彩禮錢,寧爺爺這才跟元嘉提起當年的婚約。


    其實許家如今跟寧家的條件差得太遠,寧爺爺若非念在老朋友的交情上,他是沒想要讓自己孫子娶一個沒有一點助力還有糟心娘家人的妻子的。


    隻是許淺是許爺爺唯一的孫女,寧爺爺也沒法狠心不管不顧,才跟元嘉提起了這件事。


    元嘉慢悠悠的喝著咖啡,目光落到咖啡館的門口,看見一個穿著無袖淺藍連衣裙的長發披肩的女子走了進來,就放下了咖啡杯。


    那女子目光四處打量了一下,並沒有多少局促感,很快就看向元嘉這邊,遲疑一下,朝元嘉走了過來。


    許淺看著元嘉,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寧先生嗎?”


    元嘉微笑著點了點頭:“許小姐你好,我是寧元嘉。”


    許淺在元嘉的對麵坐了下來,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低聲詢問她要點什麽咖啡。


    許淺隨便點了一杯價格不高的咖啡,就對元嘉歉意的笑了笑:“寧先生,不好意思,今天你來見我應該是寧爺爺要求你來的吧?其實關於所謂的婚約這事,如果寧先生覺得排斥,我們可以當做沒有這回事的。寧爺爺願意看在我爺爺的麵子上資助我讀書,我已經十分感激了。”


    元嘉見許淺是真的沒想借寧爺爺來壓他,也沒想利用他來逃脫親父和繼母為她找的糟糕婚事,不禁對她升起幾分好感來。


    他問道:“你家裏的情況,我爺爺有跟我提過,如果你不想跟我履行婚約,那麽你家裏人……”


    許淺微微一笑,說道:“我已經成年了,我不願意,他們還能把我壓去民政局跟人扯證結婚不成?我已經找好了工作,到時候離開家裏,再也不打算回來了,等我爸爸失去勞動力,我按時給他打贍養費就可以了。他們威脅不到我的。”


    元嘉見過很多被極品家人糾纏上身陷囹圄不得脫身的人,古代也就算了,在古代孝道大於天,父母打死子女都不算犯法,但很多現代人都會被父母逼得走投無路,這就讓他很奇怪了。


    一個成年人,買張車票遠走高飛,隻要不徹底失去聯係,警方都不會受理父母的報警,他們還能在茫茫人海中把人抓回來做他/她不想做的事情嗎?


    在見到許淺之前,元嘉也以為許淺是那種在親爸後媽的逼迫下不敢反抗的人,現在看來,這位是個拎得清的。


    元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用讚許的目光看著許淺,說道:“你這種做法很好,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傷害到自己,委曲求全得來的從來不是真心實意,而是得寸進尺。”


    他拿出一張名片推給許淺,對她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麽困難,可以打電話給我。看在我爺爺和許爺爺的交情上,我能幫則幫。”


    許淺其實還不知道寧家是什麽樣的豪門,隻知道寧家條件比許家好不少,她也沒有高攀的意思,但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孤身一人去陌生的城市,多個朋友多條路,就把名片接了過來。


    這張名片是元嘉的私人名片,上麵隻有簡單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那電話也不是他秘書的電話,而是他個人電話,能直接聯係到他本人的。


    許淺將名片放入包包裏,對元嘉含笑道:“多謝寧先生。”


    喝完咖啡,許淺就打算去結賬,卻被告知已經被買單了。


    許淺還是堅定的將自己那一份咖啡錢轉給了元嘉。


    元嘉收了下來,他看得出來,許淺是個性子有些倔強又自尊心強烈的女孩,不想欠人太多。


    這次相親就這麽結束了,其實也不算是一次相親。


    因為好奇許淺會怎麽做,元嘉特意對她保持了一段時間的關注。


    發現許淺是性子看起來軟,在家裏被後媽繼妹逼得步步後退,不敢爭取自己的合理權益,實際上她一直謹守底線。


    許淺回家後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她的行為被許雁發現了,許雁立馬找許父和她媽媽告狀,於是許淺迎來了三堂會審。


    許父看著許淺就皺眉:“你這是打算做什麽?翅膀硬了,要離家出走?”


    許淺平靜的道:“自從我媽死後你再娶,我就不是這個家的人了。這些年你對我怎麽樣你心裏也清楚,反正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你以後就靠你的乖女兒許雁吧,就像你以前說的,當沒我這個人好了。”


    許淺的態度十分決絕,她拿著自己收拾好的包就要離開。


    許父心裏有點慌,連忙去攔住門,對許淺怒吼道:“你什麽意思?勞資是你親爸,難道還能害了你不成?”


    許淺冷笑道:“聽那女人的話把我嫁給一個跟你差不多年齡的老男人,難道還不算害我?”


    許淺對許父的那點孺慕之情早已在他一次次偏心繼妹的時候消磨幹淨了,她冷漠的道:“反正我是成年人了,戶口也早就遷出去了,你現在與其攔著我,倒不如想想你以後怎麽讓你的繼女為你養老吧。”


    許淺推開許父,直接走人了。


    許父愣在原地,現在還不敢相信許淺居然真的走了,他覺得許淺應該是故意氣他才離家出走,要不了幾天她就知道在外麵混有多難,會乖乖回來的。


    隻是他卻忘了,許淺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未成年隻能依靠他生存的孩子了,對許淺來說,外麵的日子再難過,也比在許家受磋磨要快活。


    而且許淺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也在許父心底留下了痕跡。


    許父看著許雁那張嬌美卻跟自己沒有半點相似的臉,心裏忽然慌了起來。


    繼女不是親生的,他對她再好,難道她以後還會給他養老嗎?


    這個時候許父倒是想起來,許淺才是他的親生女兒了。


    然而許淺是真的下定決心與許家所有人割裂開來,她把許家人的聯係方式全部拉黑,去了其他城市。


    甚至都不需要走太遠,斷了聯係,許家人根本找不到她,因為她這些年在許家的小透明生活,許父連她大學報的什麽學校都不知道,還不如許雁了解得清楚。


    在聯係不上許淺之後,許父真的意識到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他了。


    他倒是沒反省自己這些年對許淺不好,他隻覺得果然女兒靠不住,連親女兒都靠不住,難道繼女還能靠得住?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任憑許雁的媽媽怎麽攛掇,許父都把自己賺的錢緊緊攥在自己手裏,為以後養老做準備。


    因為許父的變化,許雁母女倆跟他也不再是一條心了,誰也顧不上離家出走的許淺了,以前親親密密如一家三口的三人每天都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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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讓人照顧一下離開許家的許淺,別讓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獨自生活吃了虧。


    然後元嘉就去見療養院見寧爺爺了,把許淺的近況跟寧爺爺說了一下。


    “爺爺,這許淺可不需要我們幫她什麽,她心裏還是很有成算的。她學曆挺不錯的,能力也足夠,隻要自己能立起來,將來不會差的。所以爺爺你也能放心了。”


    寧爺爺笑了起來,說道:“好,這孩子自己能立起來最好。不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孤身在外闖蕩,你也幫忙照看著點兒,畢竟你許爺爺就這麽一個孫女。”


    元嘉點了點頭,說道:“爺爺放心,我已經讓人照看她了,不會讓她出事的。”


    不過除了這點照看,元嘉也沒再多做什麽了。


    許淺自己找工作,自己努力奮鬥,慢慢的紮下根來,生活逐漸走上正軌。


    元嘉也不再關注這個跟他相過親的女孩了,他把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與寧遠則合力拿下一個大項目,讓寧遠集團的發展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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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三十歲這一年,寧遠則和夏語要訂婚了。


    這對小情侶的感情路走得很順利,一直甜甜蜜蜜的連吵架都沒有發生過。


    期間女主荊玲倒是想來找寧遠則,可惜荊玲與寧遠則身份差得太遠,除了兩人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以及荊玲曾經穿成過哈士奇被寧遠則收養了,兩人再無其他關聯。


    寧遠則早已從學校畢業,荊玲便是想利用學妹身份接觸他也找不到人,而以哈士奇的身份去接觸寧遠則就更不可能了,若非親眼目睹,誰會相信有人能變成狗呢。


    荊玲大學畢業後想進寧遠集團工作,從工作上來接近寧遠則,可惜她沒那個本事進入寧遠集團的總公司,就算進入寧遠集團總公司也隻是一個普通員工,怎麽可能接觸得到集團副總?


    覬覦了寧遠則幾年時間,荊玲都沒找到一個接觸寧遠則的機會,終於在新聞上看見寧家和夏家聯姻,寧遠則和夏語訂婚的消息,徹底死心了。


    在寧遠則和夏語的訂婚宴上,元嘉作為新郎的家人出席,他沒想到會在婚禮現場看見許淺。


    想到他已經有好幾年沒關注許淺的事了,今日再次見麵卻是在這場尋常人進不來的訂婚宴上,好奇心驅使元嘉上前去打招呼:“許淺小姐。”


    許淺看見元嘉,愣了一下,馬上就想起他是誰了。


    曾經資助她上大學的寧爺爺是她心目中的恩人,她自然對恩人的孫子印象深刻。


    “寧先生!你也在這兒啊。”


    元嘉微微一笑,道:“訂婚男方是我堂弟,我自然在這裏。那麽你呢?你和夏家是什麽關係?”


    許淺的座位是設在夏家那邊的,所以元嘉很好奇,許淺怎麽跟夏家牽扯上關係了。


    許淺想到這場訂婚宴的男主角身份,立馬猜出了寧元嘉的身份,也就明白了自己恩人寧爺爺的身份。


    她抿著唇笑道:“我是夏氏集團的,跟著總經理一起來參加夏小姐的訂婚宴。”


    寧遠則和夏語的訂婚,不光是這對有錢人喜結連理,也是寧遠集團和夏氏集團的強強聯合。兩大集團的高層人員自然也會來參加訂婚宴。


    元嘉沒想到幾年時間,許淺就爬到了夏氏集團高層當中了,能被夏氏集團總經理帶來參加夏家小姐的訂婚宴,顯然她在夏氏集團內很受看重與重用。


    努力與有能力的人,當然會令人高看一眼。


    元嘉毫不吝嗇於自己的誇獎:“現在的你,強大又自信,恭喜你。”


    許淺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輕聲道:“謝謝你,寧先生。”


    元嘉舉起手中的酒杯,敬了她一杯酒,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他以為這是自己與許淺第二次見麵,以後可能不會再有什麽交集了。


    但他沒想到,訂婚宴過去沒幾天,他就收到了許淺的入職申請。


    許淺竟然從夏氏集團跳槽到了寧遠集團,寧可降薪也想要進入寧遠集團。


    一個在夏氏集團前途大好的高管忽然寧可降薪降職位也想要跳槽到寧遠集團,難免會被懷疑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寧遠集團和夏氏集團就算再怎麽強強聯合,也始終不是一家集團,對彼此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的。


    於是事情就報到了元嘉這裏。


    元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要見一見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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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麵了。”元嘉親自給許淺倒了一杯水。


    許淺接過水:“謝謝寧董。”


    元嘉看著她,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忽然跳槽嗎?”


    許淺答道:“為了報恩。”


    “報恩?”


    “是的,以前我不知道寧爺爺的身份,所以就專心在夏氏集團發展,但前幾天寧董跟我表明了身份,那麽我想報答寧爺爺,就隻能進入寧遠集團,為寧爺爺創立的寧遠集團盡一份綿薄之力。”


    元嘉看著許淺的雙眸,他感應到她並沒有說謊,她的內心確實是對寧爺爺充滿了感激之情。


    元嘉眉眼帶笑的道:“既然感激我爺爺,那麽你想見他嗎?”


    許淺激動的握緊了水杯,緊緊的盯著元嘉:“我真的可以見寧爺爺嗎?”


    元嘉嗓子裏溢出一聲低沉悅耳的笑:“當然可以,我爺爺與你爺爺年輕時交情匪淺,你願意去看望他,想必爺爺會很高興的。”


    許淺忽然感覺耳朵有點發癢,那點癢意漸漸的沁入她的心田,讓她眼眸低垂,輕輕的應了一聲。


    元嘉帶著許淺去了療養院。


    這家價格昂貴,住院之人非富即貴的療養院,安保措施做得極好,許淺這樣一個生麵孔,若非有元嘉親自帶她進來,肯定會被安保人員攔在外麵的。


    許淺手裏拎著一個果籃,緊張的跟在元嘉的身邊,見到了穿著寬鬆衣服坐在花園裏同其他住院老頭子下棋的寧爺爺。


    已經放下權力,又把名下股份都過戶給了大孫子的寧爺爺,如今就跟一個普通老爺爺沒什麽區別。


    他看見元嘉帶著一個漂亮女人來見他,立馬伸手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打亂,說道:“老張,不下了,我孫子帶著孫媳婦來見我了,這盤棋不下了。”


    跟他下棋的張老頭不高興的拉著臉:“嘿,老寧你也太不講究了,明明你都快輸了,居然故意毀棋局!”


    寧爺爺嘿嘿一笑,當做沒聽見,反正棋局沒下完,那麽他就是沒輸。


    元嘉帶著許淺走上前來,寧爺爺笑咧了嘴:“元嘉啊,這不是許淺嗎?你們倆還是走到一塊兒去了?什麽時候辦婚禮?”


    許淺頓時臉色羞紅,緊張的看了一眼元嘉的臉色,慌忙解釋道:“寧爺爺,您誤會了,我隻是請求寧董帶我來看望您的。畢竟當初若不是您資助我上大學,也就沒有我的今天了,真的非常感激您。”


    寧爺爺聽完許淺的解釋,臉上的歡喜就變成了失望。


    “元嘉啊,你弟弟都要結婚了,你都三十歲了,爺爺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你爸都上小學了,你什麽時候結婚啊?”


    被日常催婚的元嘉熟練的轉移著話題:“爺爺,許淺好不容易來看望您一次,您跟許淺聊一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元嘉給許淺使了個眼色,然後就走開了。


    寧爺爺看向許淺時又換了一副親切的麵孔,溫和的笑道:“許淺啊,來爺爺身邊坐,你長得跟你奶奶可真像,不過你眼睛很像你爺爺。”


    許爺爺去世得早,許淺那個時候還年幼,印象裏關於許爺爺的事情早已模糊了,隻有幾張照片能看看曾經許爺爺的長相。


    所以許淺坐在寧爺爺身邊,就好奇的問了不少關於她爺爺奶奶的事情。


    寧爺爺也用懷念的語氣和她聊起了當年兩家共同創業的事情。


    元嘉看似走開了,實際上以他的耳力,輕而易舉就聽清了寧爺爺和許淺的聊天內容。


    原來當年許家和寧家一起創業,後來分道揚鑣的背後隱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故事。


    許爺爺和寧爺爺都是念舊情的厚道人,創業過程中雖然產生了分歧,但並沒有想要獨吞公司把對方踢出去的念頭,隻是和平分手。


    許爺爺後來事業一落千丈,一直到破產,也並非因為他的能力太差了而是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妻子病重,他把流動資金都砸進了醫藥費這個無底洞裏了,也顧不上公司了。


    可惜最後許奶奶還是去世了,許爺爺也一蹶不振,隻給自己兒子留下一份不大不小的家業,跟著撒手離去。


    寧爺爺答應過許爺爺要照顧他的兒子孫女,但因為許父的人品叫寧爺爺瞧不上,所以寧爺爺就沒管許父。


    寧爺爺本以為許父再如何也不會對自己唯一一個女兒不好,再加上那個時候寧遠集團正處於風波中,他忙得連自己親兒子都管不了,也就忽略了許淺。


    等寧爺爺想起來的時候,許淺已經在許家過了好多年的小透明生活,因此寧爺爺對許淺心裏是有點愧疚的,覺得自己沒有做到答應許爺爺的事情,照顧好她。


    後來許淺上大學,他出錢資助,也沒露麵,就是不好意思露麵。


    要不是寧爺爺想撮合許淺跟自己大孫子,也不會讓人聯係許淺,可能在許淺心裏,他就一直是一個暗地裏默默幫助她的好心人,連姓氏都不知道。


    許淺聽出了寧爺爺話裏對忽略了她的歉疚,連忙安慰道:“寧爺爺,您不要自責,本來我在家裏的處境要怪隻能怪我爸爸拎不清,哪兒能怪到您身上?您幫我是情分,不幫也怪不到您身上。我爺爺都去世那麽多年了,您還願意看在爺爺的麵子資助我上大學,我就感激不盡了。”


    許淺這話說得寧爺爺心裏熨帖,也越發喜歡許淺了。


    寧爺爺甚至說出讓許淺常來陪伴他的話來。


    長時間接觸之後,寧爺爺對許淺的態度越發親切溫和,如果說之前他想讓許淺做自己孫媳婦是看在她爺爺與自己的交情上,但現在他想讓許淺做自己孫媳婦,就真的隻是看中了她這個人了。


    寧爺爺多次對元嘉說道:“許淺這麽好的女孩子,你不抓緊,被別人搶走了可你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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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淺在進入寧遠集團之後,就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是來報恩的,做事情十分盡心盡力,謹慎得體,漸漸的就被元嘉提拔重用,成為他的得力幹將。


    在元嘉三十二歲的時候,寧遠則和夏語的女兒都滿周歲了。


    寧爺爺的身體狀況忽然惡化,即使元嘉想辦法為他渡入靈氣也隻能延續一兩年的壽命。


    寧爺爺在一次急救後蘇醒過來,拉著元嘉的手,艱難的說道:“元嘉啊,爺爺最後的心願,就是想看你成家,你一個人真的太孤單了。”


    麵對老人最後的要求,元嘉也不可能拒絕,他輕聲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盡早結婚,您可要等著看我的孩子辦周歲宴的。”


    寧爺爺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好像是心中有了期望,身體狀況一下子變得好了許多。


    元嘉想找人結婚,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同樣還單身的許淺。


    許淺是他這一世唯一產生過好感的女人,與她共度此生,是他心裏願意的。不然他頂多是找一個女人契約結婚好讓寧爺爺走得安心,之後再離婚。


    元嘉找上許淺,直接說出了原因:“我爺爺身體狀況急劇惡化,他希望臨終前能看見我結婚生子。我身邊的異性,唯有你讓我產生過好感,我也隻想與你結婚,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


    許淺抿著唇沒說話。


    元嘉繼續道:“你放心,我沒有拿婚姻當兒戲的意思,如果我對你無意,就算是爺爺的臨終心願,我也頂多是找人假裝結婚讓爺爺走得安心。我隻能說,這一世,我想結婚的人選,隻有你。”


    許淺臉頰飛起緋紅,垂眸不敢看向元嘉,輕輕的“嗯”了一聲:“我,我願意。”


    其實她也二十八歲了,至今沒有戀愛結婚,還不是有一個優秀的暗戀對象天天在她眼前晃?


    許淺表麵上看起來鎮定,實際上心裏歡喜得都快放煙花了。


    元嘉牽著許淺到寧爺爺的病床前,寧爺爺看見自己喜歡的兩個孩子手牽手站在自己麵前,告訴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心裏的喜悅之情讓他容光煥發。


    在元嘉和許淺的婚禮上,寧爺爺甚至能坐起身子,坐在輪椅上讓人推著他參加大孫子和好友孫女的盛大婚禮。


    好像是心願達成了,寧爺爺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精神頭也越來越好。


    大家都以為寧爺爺的身體開始好轉時,隻有元嘉心裏清楚,這隻是靈氣在延續他的壽命,要不了兩年,寧爺爺的就會無疾而終。


    這兩年他讓大家都多多陪伴寧爺爺,就連讓他覺得討厭的寧二叔,也被他強壓著到寧爺爺麵前盡孝。


    最終,寧爺爺還是在元嘉和許淺的兒子剛出生幾個月後,於睡夢中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呼吸。


    唯一令人欣慰的大概就是寧爺爺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苦,是麵帶微笑的離去。


    時間從來不為任何人停留。


    元嘉送走了寧爺爺之後,伴隨著兒子的長大,父母老去,寧父寧母寧二叔寧二嬸等長輩也陸陸續續去世了。


    元嘉把發展壯大後的寧遠集團交到了自己兒子手中,就把餘生時間都用來陪伴自己的妻子許淺。


    當妻子許淺的呼吸停止的時候,元嘉歎了口氣,躺在她的身邊,脫離了這個世界。


    【任務已提交!請選擇:一、繼續下一個任務;二、進入休息廳。】


    “進入休息廳。”


    元嘉在屬於自己的休息廳裏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時間,調整一下心態與情緒,然後才開始下一個任務。


    元嘉剛一穿過來,就聽見有人喊道:“新娘上轎!”


    他耳邊傳來提醒聲:“少爺,您該背小姐上花轎了。”


    元嘉也來不及接收原主記憶和原劇情,走到蒙著紅蓋頭的新娘子麵前蹲下來。


    新娘子趴在他的背上,微微更咽的喊了他一聲:“大哥……”


    元嘉低低的應了一聲。


    新娘子沉浸在自己要出嫁離開娘家親人的不舍情緒中,也沒注意到元嘉的不對勁,輕聲道:“大哥,以後爹娘就勞煩大哥照顧了,讓嫂子多陪陪娘親,不然我嫁人後,娘親一個人在後院裏該有多寂寞啊……”


    聽著新娘子絮絮叨叨的話,元嘉的步伐也放慢了。


    但從門口到花轎也沒多遠的距離,他再怎麽放慢腳步,也還是很快將她背到了花轎前。


    他把新娘子送上了花轎,然後看向騎在一匹棕色的大馬上的新郎。


    新郎官穿著大紅喜服,胸前紮著一朵大紅花,臉上露出喜氣洋洋的表情,但元嘉卻感覺這新郎官身上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下意識的將一枚神識烙印放在新郎官的身上,然後才目送迎親隊伍敲鑼打鼓的離開。


    迎親隊伍離開了,但新娘子娘家這邊還要擺宴席招待賓客,元嘉作為新娘的娘家哥哥,自然是招待賓客的主力。


    好在元嘉機智的中途借口喝酒多了去醒醒酒,接收了原主記憶和原劇情。


    在接收完原主記憶和原劇情之後,他差點按捺不住衝出去把被他送上花轎的新娘子給搶回來。


    要不是此時已經晚了,估計男方那邊已經拜過堂了,他真的有搶回原主妹妹,讓婚事作廢的念頭。


    因為這一次原主一家人實在是太慘了,最慘的還是原主妹妹。


    原主名為蕭元嘉,有個妹妹蕭玉,就是剛剛出嫁的那個新娘。


    蕭玉所嫁之人就是她的表哥,蕭元嘉的表弟汪瑾。


    汪瑾的母親與蕭母是姐妹,兩人分別嫁入蕭家和汪家。


    初嫁時兩家門第都差不多,蕭父和汪父都是舉人,隻不過後來造化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二合一嫌短,今天萬字大章肥不肥?


    第兩百章了,紀念一下,在本章發一百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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