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用看了,你那兩個老鄉都得死,還有你。”


    樹下的凶匪這時也望向了戰鬥中的柳一刀和韓大娃,見柳一刀將韓大娃壓製得死死的,麵顯得意,衝樹上的肖平語出威脅,道“你也不打聽打聽,刀爺的柳絮刀法,連外鍛層次的強者都逃不過,何況你們這一群鄉巴佬兒。”


    “柳絮刀法,我呸,怎麽不叫柳腰刀法,女人的花架子功夫,以為老子怕嗎?”


    聞聲,肖平低頭衝樹下的凶匪不屑地啐了一口,故意虛張聲勢嚇他:“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我是何許人也……”


    那凶匪聞言臉顯疑慮之色,遲疑了一下,道“有種你下來,咱倆好好打一場。”


    “你也想吃小爺的毒屁嗎,你也想隔屁是吧?”肖平道“行,小爺我成全你,”


    說著,肖平就縱身一躍,直接從樹上躍了下去,


    那匪徒沒想到肖平會從樹上跳下,反被他意外的舉動嚇了一跳,身子一激靈,趕緊閃避開來,他還真怕肖平一個屁放出來崩死他,


    肖平也不理這凶匪,而是向著戰鬥中的韓大娃和柳一刀飛奔過去,


    這樣打下去,韓大娃堅持不了太久,肖平也不想搬俱屍體回去,


    韓大娃雖然心性涼薄,但必竟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不管初衷如何,對他也算是有過照顧和幫助,他不能見死不救,


    今天來到縣城,他才認識到,縣城也不安全,且不說有強大邪祟動輒滅人滿門,隻說這光天化日之下,凶匪猖獗,人群退避,官兵卻不見影兒,真個是無法無天。


    縣城有強大武者,村子每晚都遭遇邪祟的侵犯,山中又有凶獸出沒,這個世界真的很凶險,


    人類的生存空間不斷地被壓縮,越發的凶險和艱難。


    多個強有力的隊友,還是好的,所以他不希望韓大娃死。


    這時,柳一刀已經將韓大娃逼到了牆根處,那一尺長的柳葉狀短刀,在他手中翻飛如柳絮飄灑,端的是快捷飄逸,又陰狠毒辣,


    照例,在揮出五刀後,他口喝一聲,“著。”


    然後一刀插入進了韓大娃的腹部,血花迸濺中,韓大娃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一陣的戰栗,眼中有恐懼和絕望。


    “你終於叫了,十刀了,你才叫了一聲,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硬的一條漢子,稍加栽培,假以時日,將來必定也是一位強者,唉,可惜了……”


    說著,一隻手按住韓大娃持刀的右手,握刀的手猛地一轉,頓時韓大娃腹部傷口洞開,呼啦一下,血水噴出,


    柳一刀臉顯狠辣之色,在韓大娃痛苦淒厲的慘叫聲中,玩味笑道“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爽……”


    才說到這,他陡然感覺背後有風呼嘯,更有強大氣機逼來,


    他麵色大變,猛轉頭時,就見一人從半空向他衝來,那人頭下腳上,高速旋轉猶如一個人形陀螺,讓他一陣的眼花繚亂,


    “玄,玄鷹勁,不,不可能……”江湖閱曆豐富的刀疤柳立即看出是玄鷹勁,但卻被結結實實地震驚到了,


    玄鷹勁之難練,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反正他聽說後直接就放棄了,覺得太耗費時間和精力,


    這功夫隻在傳說中,練不出在情理當中,又不是他一個人練不成,但他實在沒料到,自己今天會遭遇到玄鷹勁的攻擊,


    他臉顯恐慌,自忖抵擋不了這重重一擊,立即便要閃避,


    便在這時,韓大娃左手拚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使得他的身體不能第一時間靈活避開。


    下一刻。


    他被那旋轉的人撞中,砰地一下,被撞飛了出去。


    跌飛中他嘴裏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


    重重栽倒在地,柳一刀臉顯滔天恐懼,無比焦急。


    甚至,在看到撞他的是那個箭法超神的少年時,頓時有了一絲的絕望。


    他的預測是正確的。


    下一刻。


    噗地一下,他的胸口被一枚箭矢射入。


    哇地一下,他嘴裏又噴出一口鮮血,但卻仍然掙紮著站起,


    隻是還未站穩,咻地又一箭,貫入眉心。將他射倒在地。眼看是不能活了。


    那僅剩的一名匪徒,在柳一刀遭遇重襲時,已經開溜,這時已經逃得沒了影兒。


    肖平也不管他,快步過去時,見柳一刀已經斷氣,便在他身上一番摸索,隻摸到了五兩銀子,卻沒有找到武功秘籍,


    他不死心,將柳一刀的衣服扒下,最終將他扒了個淨光,


    殺了人,繳了銀子還不算,還要將屍體扒光,這也太惡俗了!


    柳一刀如果泉下有知,肯定能氣活過來再氣死過去,


    隻可惜並不是所有武者都像雪裏豹子一樣將武功秘籍紋在大腿上,肖平沒有在柳一刀身上找到他的柳絮刀法,


    懊喪之下,衝柳一刀的屍體啐了一口後,他轉而去摸另外幾個匪徒的屍體,統共又摸到了6兩銀子,


    將11兩銀子塞入懷中,嘴上還啐了一口,“我呸,還柳一刀呢,混得忒差,一大幫人,居然就這麽點銀子,”


    “肖平,快,快過來,大娃昏過去了。”便在這時,馬二炮緊張的聲音響起,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人與人之間的血腥搏殺,這時心下淒惶,六神無主。


    肖平飛步過去,見韓大娃麵色蒼白,業已昏厥過去,


    柳一刀的那把短刀,還插在他的腹部。


    馬二炮指了指那刀,“肖平,這刀。拔出來嗎?”


    “拔出來他血流得更快。”肖平皺了皺眉道,“先給他的傷口止血。”


    這次出來,肖平帶了不少的外傷藥,這時就拿出來給韓大娃的傷處縛藥。道“附近有沒有醫館?”


    “有是有,怕人家不肯接診呀。”馬二炮道“還是報官吧!”


    肖平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急救措施的,像韓大娃這情況,即便去醫館也是中藥救治,慢慢將養,但縣城絕非養傷之地,花銷大且不說,還不安全。


    柳一刀雖死,但他必定還有過命的兄弟,真殺過來也麻煩。


    至於報官,一想到他們在此打殺半日都沒有官兵過來,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時候隻能是招集人回返。


    但是,這時,他也有點拿不定主意,就在二人都有些淒惶之際,韓大娃詐屍一般地睜開了一條眼縫,虛弱地開口,隻吐出了四個字,道“快走,回村。”


    見韓大娃和自己的想法一致,肖平立即打定了主意,讓馬二炮去將所有人召回,打道回村。


    一柱香的工夫後,一隊人馬出了城,沿大道快速回返。


    來的時候,木軲轆車上拉的是凶獸,


    回去的路上,拉的是韓大娃,


    韓大娃龐大身軀仰躺在車上,渾身是血,宛如一頭受傷的大棕熊,


    他一直昏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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