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親個男人的嘴唇,若水也是萬分緊張的,更感覺到上方身體有短暫緊繃。


    她覺得隻要他腦子沒進水,都明白她這被他定義為‘鬼’的人,是絕不可能幹出這事來,隻有愛慕他的寧若水。


    真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居然會令他起疑,哼,不就是想試探她嗎?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計就計?


    這下應該能徹底消除他的疑慮了吧?


    蜻蜓點水親完後,腦袋便無力落回到柔軟鋪蓋上,故作小鹿亂撞地偏開頭,也已做好被甩下床的準備。


    就不信這次惡心不死你。


    男人的眸子暗了暗,呼吸似乎比先前更加粗重了,嗓音都略微有些沙啞:“知道自己在玩火嗎?”


    “什唔……”誰來告訴她這又是什麽情況?呆呆凝望向天花板,滿頭問號。


    等那通狂風驟雨般的親吻結束後,若水鼓起的胸口才虛脫泄氣,似離水太久的魚兒瘋狂稀釋著空氣。


    差點就憋死了,剛才發生了什麽?


    眸光自上空轉到男人‘意猶未盡’的臉上,銀牙狠咬,凶相畢露,揚手就一耳光。


    ‘啪!’


    清脆悅耳。


    力道之大,雖然男人臉都沒偏移一下,可五根指印已經顯現出模糊形態。


    這也許是厲銘二十八年來第一次被人打臉,竟因怔愣而給對方有了可乘之機。


    若水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給她掙脫開了,立馬翻身滾到床邊,快速下地。


    當然厲銘那麽一個具有絕對力量的強悍身板,哪怕恍神也非若水能推開,不過是念其骨骼纖纖,萬一不慎弄斷幾根還怎麽玩?


    順勢坐起,指尖撫摸在被摑之處,也不知是怒極反笑,還是真不生氣,掀起半邊嘴角,轉向若水的臉上全是邪佞,雙眸深不可測,隱含著叫人渾身發毛的詭譎。


    那表情,在若水眼裏,別提多猥瑣了。


    剛好正直氣頭上,自然不怕他,一邊嫌棄抹嘴一邊惡狠狠瞪視。


    唇上刺痛告訴她方才的確有被野蠻蹂躪,口中也還彌漫著不屬於自己的味道,白淨臉頰早已通紅一片,惱怒道:“你……下流,臭不要臉!”


    發現怎麽罵都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反而跟嬌嗔一樣,逼得沒辦法,隻能用一個殺傷力百分之一萬的眼刀來結束這場坑爹戰役。


    不想多留一分一秒,快速轉身奪門而出。


    失策,大大的失策。


    哪會不知道厲銘是被她的幻影給激起了獸欲?恰好屋裏又沒別的女人給他發泄,寧若水雖才七十斤不到,渾身幹癟,但好歹也是個女人啊。


    所以他饑不擇食了,估計這會兒給他頭母豬都能撲上去,惱恨的是她的幻影壓根就沒想魅惑過他。


    厲銘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可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潛意識裏蹦出一句話。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到底是誰先招惹的誰?


    挑眉沉沉噴出口氣,食指玩味觸到唇上,律法上女人侮辱男人不犯法,原來是這個意思。


    自嘲地搖搖頭,掀開被子無奈躺下,閉眼前還不忘抿下唇瓣,根據臉上笑痕來看,不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頗為回味無窮!


    反倒是若水這邊在床上一個勁兒的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明明困意席卷,卻怎麽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被深吻的畫麵,揮之不去。


    迷惘地眯視向散發出暖暖光芒的頂燈,小手捂在嘴上,心道原來接吻竟是這種感覺。


    怎麽說呢?如果和厲銘之間沒有恩怨存在,她前麵絕不會反抗。


    來到這個時代也不短了,加之存活千年之久,另外又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兩腿一蹬離開人世,有些東西很願意去嚐試一遍。


    畢竟誰會希望自己一生中留有太多遺憾?


    所以在被厲銘‘法式熱吻’期間,才沒有及時阻止。


    更沒像電視裏女主角一樣去咬上幾口,特別是在發現那個吻和書上形容的完全不同時,那一刻,她自己也存在著放縱‘強吻犯’行凶的嫌疑。


    很……不對,最初是非常之生澀,連到後來也隻是按照本能在進行,粗暴、急切,以至於嘴唇現在可能腫了。


    所以說,這其實也算那家夥的初吻?


    不對啊,這裏的男女隻要起了興致,大街上都能啃起來,她可是親眼見過的。


    厲銘這種男人,肖晴那話,想往他床上爬的女人能從墨城排到爪哇國去。


    且初中時就已經有女人主動向他示愛了,後來接管公司,動不動就得跟合作商、客戶等等往夜總會跑。


    怎麽會是初吻呢?比她活了千年還不科學好不好?


    不管怎麽說,從始至終都沒覺得反胃想吐就對了,那麽也就不是特吃虧。


    沒聽說嗎?人家的空床費要千八百萬呢,那睡他一夜,豈不是也要上千萬?


    這麽一想,那……她是賺了?


    ‘啪啪啪!’


    自殘式狠拍了幾下臉頰,賺他個大頭鬼,太叔若水,你一定是思春了,想談戀愛了,想……找個優秀男人再次嚐試一下接吻亦或被熱情擁抱的感覺了。


    於是一整夜若水都在想這個問題,第二天早上不得不頂著兩個大大熊貓眼下樓,又餓又困的感覺真不是人受的。


    多麽希望這裏也是修仙界,憑她的毅力,達到辟穀期肯定輕而易舉,不用吃喝拉撒也照樣活上千萬年。


    反觀厲銘,比起過去一周任何一天都要來得神清氣爽、紅光滿麵,雖然表情還是那麽冷峻。


    餐桌上,夫妻兩個各占一頭,相隔兩米遠。


    厲銘吃相向來斯文從容,將切好的鮑魚塊塞嘴裏細嚼慢咽,偶爾抬眸看對麵一眼。


    見女孩兒精神不濟哈欠連天便挑了下眉梢,好似在說‘你也有今天!’


    此時此刻的寧若水在厲銘眼裏,已經不再是昔日那位‘妻子’,雖然很離奇,但事實擺在麵前,容不得他不信。


    模樣還是原來的模樣,膚色凝白,雙目黝黑晶亮有神,嬌唇不點而朱,小巧鼻梁高挺。


    唯一缺陷大概就是鳩形鵠麵,過分消瘦,導致顴骨高凸,不甚美觀。


    握筷的手也骨骼清晰,胸口平坦,猶如吸食藥品過量後的病態模樣。


    這是厲銘兩年來第一次如此仔細打量寧若水,諸多因素以至往日鄙棄變換為現在的平靜,不做任何‘美醜’評估。


    若水早就感覺到對方一直在看她了,眼長人家臉上,愛怎麽看就怎麽看,什麽都沒填滿五髒廟重要。


    二十斤肉可不是那麽好養的,唯一法子就是吃。


    五個水晶包很快被消滅,再是水煮蛋、特質酸辣小菜、白粥,餓死鬼投胎一樣,瘋狂往嘴裏送。


    在太叔家她就不怎麽注重吃相,一個想闖蕩江湖當俠女的人,會在乎這些個細節麽?


    倒也不覺得粗俗,充其量有點隨意而已。


    在過去,她可是有四個老師手把手教導的,除去舉手投足外,針織女工也爐火純青。


    放到古代,一標準入得廳堂、下得廚房、上得戰場的全能型賢妻良母。


    不成想時隔千年,竟成了個廢人。


    別看若水吃的比厲銘快,但厲銘放碗筷的時間卻比對方短,七分飽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用帕子擦擦嘴,道:“好好在家裏待著,不要亂跑,


    書房電腦已經修好,若實在無趣,可以到山中四處轉轉!”


    說著還將一副早備好的地勢圖推前幾分,外帶張黑亮閃耀的信用卡:“下山往左是片商業區,想買什麽自己看著辦!”


    若水從碗中詫異抬頭:“你沒事吧?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好?”


    難道他發現什麽了?不可能啊,明明就偽裝得很好。


    寧若水的確不會發脾氣,可他又不知道啊?


    記憶裏,厲銘跟寧若水話都沒怎麽說過話。


    好比她回到寧家忽然發飆,那群人全以為她在厲家長本事了一樣,根本沒懷疑過她的身份。


    也不對,即便他發現她就是‘女鬼’,也沒理由對她好吧?


    難道……這王八蛋,瞅向那黑金卡,還有昨晚親完她那意猶未盡的浪蕩神情,這是想用錢來包養她的節奏啊,否則明明不愛,為何要給錢?


    還是張頂級黑卡!


    這混蛋到底把她當什麽了?青樓女子嗎?


    難怪好多視頻上都說隻要男人有錢,什麽女人得不到?


    厲銘可好,他不但想用錢買女人的身體,連鬼都包括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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