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令下,整個餐廳立馬忙碌起來。


    須臾,寬大的餐桌上就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基本上都是這家餐廳最有名的招牌菜,比如“極品魚子醬”,“彼得堡羅宋湯”,以及“鬆果甜醬汁”,搭配的酒水則有享用海鮮的“俄國白葡萄酒”,和“杜鬆子雞尾酒”等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阿拉赫拿了餐巾隨便擦了擦嘴,將餐巾一丟,然後拿起一根粗大的雪茄煙,用雪茄刀切斷,咬在嘴裏,餐廳經理親自拿了打火機,幫他點燃。


    靠在椅子上,阿拉赫舒服地吐了一口濃烈的雪茄煙---醇香的煙味彌散在餐席之間。


    食用的差不多了,安格列夫將手中刀叉交叉放在空的盤碟內,然後拿起餐巾布沾沾嘴唇,笑眯眯地對阿拉赫說道:“親愛的朋友,能不能給我也來根雪茄?”


    “當然---這可是上好的古巴雪茄,是我托人從國外運來的,有錢也未必買得到。”阿拉赫欠身,大方地將裝著雪茄煙盒子向安格列夫推了推。


    安格列夫從盒子內取出一根,轉動著在鼻尖聞了聞,讚歎道:“上帝呀,果然是好東西---我很久沒抽過這麽棒的雪茄了。”


    “如果你喜歡,這些全都送給你。”阿拉赫靠在椅子上,翹腿彈著煙灰,笑眯眯地說。


    “那就多謝了!”安格列夫也不客氣。


    點燃雪茄,兩人開始吞雲吐霧。


    維克多非常聰明地示意其他人暫且下去,很快,餐桌上隻剩下安格列夫,以及阿拉赫父子三人。


    周圍的音樂也慢慢地降低音調,保證接下來的交談彼此都能聽得到。


    “夥計,既然我邀請你來,就是有事情要商量,嗯,也不再兜圈子---是的,你現在手中有我需要的東西,開個價,我要了!”阿拉赫霸道地說。


    安格列夫吐口濃煙,笑了:“你是說那卷地圖嗎?哦不,準確地說是油田分布圖……”


    阿拉赫盯著他,笑眯眯,沒吭聲。


    安格列夫繼續道:“那可是個寶貝,朋友!”


    “我知道,所以才讓你開個價---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有價碼的,不是嗎?”阿拉赫挑挑眉毛,語氣輕蔑。


    “的確如此,那麽好吧,我就不客氣了---這個數……”安格列夫豎起兩個巴掌。


    阿拉赫咬著雪茄,雪茄在嘴中轉動一圈,夾出,吐口煙,大笑道:“十億盧布嗎?很好,成交!”


    “哦不,親愛的朋友,你沒搞明白---不是十億盧布,而是十億美金!”安格列夫解釋道。


    “咳咳!什麽?”正在得意的阿拉赫猛地瞪大了眼睛,盯著安格列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似乎看出了阿拉赫的意思,安格列夫說:“是的,你沒聽錯,親愛的朋友,的確是十億美金,而不是該死的不斷貶值的盧布。”


    阿拉赫父子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賽克勞是個直腸子,當即拍案而起,指著安格列夫的鼻子道:“你這家夥,想錢想瘋了吧!”


    維克多則附身在父親阿拉赫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阿拉赫將夾著的雪茄煙狠狠碾滅在煙灰缸內,然後嘴角勾勒一個陰沉的笑,對安格列夫說道:“你的胃口倒挺大的!”


    安格列夫聳聳肩,抽著雪茄,一副淡定模樣,說道:“請相信我,親愛的朋友,不是我漫天要價,而是這卷地圖,絕對是物有所值。”


    阿拉赫默不作聲。


    安格列夫繼續道:“地圖上麵非常清晰地標注了西伯利亞這片神奇土地,有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頓了頓,“蘊藏有價值數萬億美金的石油儲存量---是的,你沒聽錯,價值數萬億,而不是區區的十億美金!”


    煙霧繚繞中,安格列夫的表情若隱若現,配合他那蠱惑的語氣,充滿了魔幻。


    阿拉赫:“……”


    笑道:“是嗎?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就算你說那座油田價值萬萬億,也是可以的!”


    “所以,如果你真的有誠意,就把那卷地圖拿出來先給我看看!”


    麵對阿拉赫的這個要求,安格列夫笑了,“你單發給我是小孩子嗎,親愛的朋友?”


    笑容戲謔。


    “如果我把那卷地圖拿給你看的話,我想自己很可能就離不開這座餐廳了。”


    “當然,你是個大好人,也許不會做這種可怕的事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做事情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阿拉赫笑了:“意思就是說,那卷地圖你沒有帶在身上?”


    “當然,朋友!我可沒有帶著價值十億美金來就餐的習慣---你有嗎?”


    “哈哈哈!”阿拉赫笑了起來,“我當然也沒有。不過---”停頓了一下,“十億美金的確是高了些。”


    “還是那句話,物有所值,朋友!你知道的,我是製造飛機的,飛機的每個零部件都很重要,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一分價錢一分年貨---隻有你出了高價,購買了最精細的零件,才能製作出一架既合格又完美的飛機!”


    阿拉赫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家夥簡直柴米油鹽,滴水不進!


    突然,阿拉赫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如果我不拿出來呢!”


    安格列夫也笑了:“那麽對不起,夥計,這份寶貴的地圖與你無緣,我隻能選擇上交,或者挑選下一個買家。”


    “哈哈哈!”阿拉赫大笑,笑得很大聲,很猖狂,整個餐廳都在回蕩他的笑。


    “親愛的安格列夫先生,請你看清楚現實,這裏是什麽地方?是西伯利亞!”阿拉赫指了指腳下,“不要說你能不能帶著那卷寶貴的東西離開這裏,單單你能不能找到新的買家都是個難題---是的,這裏沒人敢和我搶東西,尤其是被我看中的!”語氣霸烈。


    “嗬嗬,不見得吧!”安格列夫輕描淡寫地彈彈雪茄。“一頭獅子總以為自己是這片森林的霸主,卻不知道周圍還有其它的猛獸。”


    阿拉赫陰笑:“是嗎?還有誰?”


    安格列夫舔了一下嘴唇,正要開口回答,一個聲音道:“還有我!”


    聲音洪亮,震耳發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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