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菜館。


    陶夭做東,請時幸和沈宴吃飯。


    三人落座之後,陶夭接過菜單遞給沈宴,說道:“別客氣,喜歡什麽自己點,我們先點菜,江灼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大約十幾分鍾之後就能到。”


    “好的。”


    沈宴接過菜單,翻開來看。


    陶夭似乎對這家菜館比較熟悉,都不用菜單就對著服務員報了一道菜名。


    “剁椒魚頭。”


    幾乎是同時沈宴的聲音也響起。


    “剁椒魚頭。”


    “啊!點一道就可以了,我吃不了那麽多的。”


    時幸下意識的就認定沈宴這個菜是為自己點的,因為沈宴知道她喜歡吃魚。


    “嘖嘖!”陶夭故意打趣時幸,“羞羞呢,人家可不一定就是特意為你點的呢。”


    “是特意點給甜甜的,她喜歡吃魚。”


    沈宴答道。


    “甜甜?”


    陶夭臉上又是那種意味深長的笑。


    時幸輕咳了一聲,連忙又轉移了話題。


    “趕緊點菜吧!江灼都快到了。”


    陶夭看了時幸一眼,意思很明顯,吃完飯給我老實交待。


    時幸趕緊點頭,主要擔心陶夭會“為難”沈宴。


    “口味蝦!”


    “口味蝦!”


    這回是沈宴和時幸同時報的菜名。


    然後,兩人愣了一下,相視而笑。


    陶夭手指在桌子輕輕敲了敲,故意酸道:“我覺得我已經吃飽了!”


    被喂了滿嘴的狗糧。


    “這都還沒開始吃呢?”


    不知道時幸是不是故意的。


    然後,隨著敲門聲,門被從外麵推開,一名服務員引著江灼走了進來。


    白襯衫,牛仔褲,搭配灰色的針織外套。薄唇微抿,神色冷淡,如刀雕刻般的五官,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抱歉,來晚了!”


    江灼先道了歉。


    “你好,我是江灼!”


    屋子裏他隻有和沈宴是第一次見麵,於是他走向沈宴,朝著他伸出了手。


    “你好,沈宴!”


    沈宴連忙站起來和江灼握手。


    “快坐,快坐!我們正點菜呢。”


    陶夭笑容明媚,那雙桃花眼裏的懶散不見了,頓時就有了光。


    江灼在陶夭的身旁坐下,沈宴也坐了下來。


    然後,時幸就突然湊近沈宴,輕聲說道:“那是陶陶的江灼哦。”


    沈宴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


    陶夭托著下巴看著時幸和沈宴,笑著道。


    “沒有,沒有。”


    時幸輕咳一聲,趕緊坐好。


    然後,陶夭和時幸又各點了幾道菜。上菜的速度很快,十幾分鍾之後,菜就已經上齊了,四人邊吃邊聊。


    沈宴動筷就先夾了魚眼睛那處魚肉放到時幸的碗裏,這幾乎已經成了他下意識的動作。


    而時幸沒有絲毫的不自然,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吃得連連稱讚。


    “好吃!”


    然後,沈宴又戴上手套開始剝蝦,自然是剝給時幸的。


    陶夭看了看對麵的沈宴,又看了看身旁專心吃飯,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瞄一下自己的江灼,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


    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在沈宴的襯托下,江灼簡直就是負分!


    興許是陶夭盯著江灼看得有些久,江灼才側過頭,看向陶夭。


    “不吃飯,看著我幹什麽?”


    陶夭沒說話,隻朝著沈宴的方向挑了挑眉。


    江灼微微皺眉,“臉抽筋?”


    陶夭:???


    “陶陶想讓你幫她剝蝦。”


    一直以來,時幸都扮演著陶夭和江灼之間的“信鴿”。


    江灼看向陶夭,眼裏帶著疑惑。


    “不會自己剝?”


    陶夭哼了一聲,氣得想吐血。


    這是什麽世紀大直男?


    然後,江灼又說道:“你確定?我剛在實驗室碰過福爾馬......”


    “閉嘴吧!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


    陶夭氣得咬牙切齒。


    江灼聳了聳肩,毫無影響,繼續吃飯。


    陶夭覺得他就是故意氣她的,好讓她知難而退。


    休想!


    她看向江灼,目光故意在他領口最上麵的那顆扣子上停了停,說道:“我說,你一天不氣我,心裏就不舒服,是吧?另外,你扣子係那麽高幹嘛?”


    後麵那句話連語氣都是陰惻惻的。


    江灼似乎是被陶夭這句話給唬到了,怕她真會亂來,認了輸。


    “吃你的飯吧!飯都管不住你的嘴。”


    說話間,他就給陶夭夾了一筷子竹筍炒肉。


    陶夭似乎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輕淡的笑,隻是太快了,一晃而過,不真切。


    “你笑什麽?”


    和江灼鬥智鬥勇這麽多年,陶夭的警惕性實在是太高了。


    “沒什麽,你看錯了。”


    江灼淡淡的道。


    然後,陶夭夾起碗裏原竹筍和肉,突然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朝著江灼拋了一個媚眼。


    “嘖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江灼呀!你的口味還挺重的!”


    聞言,江灼梗了一下,想到“竹筍炒肉”在網絡上的梗:拿竹棍,掃把打屁股。雖然他的本意是打趣陶夭,警告她,再費話小心挨揍。可“陶汙汙”喜歡劍走偏鋒,思想怕早就歪破了天際。


    “閉嘴!吃飯!”


    在鬥嘴上,江灼從來都不是陶夭的對手,每次說不過陶夭,都會用這一招。


    陶夭撇了撇嘴,早就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不妨寵寵他。


    陶夭沒再作妖,安安靜靜的吃飯。


    隻是看著對麵溫柔的沈宴,隻能在心裏連連歎氣。


    說起來,江灼和沈宴都是那種放在人群中能讓人眼睛一亮的長相,就是那種帥哥中的戰鬥機。可如果江灼和沈宴相比,卻又是兩個極端。沈宴就如冬日的暖陽,恰到好處的溫柔,如沐春風。而江灼卻像塊大冰塊,人送外號移動製冷機,透著生人忽近的氣息。


    唉!甜甜的戀愛不屬於我!


    ......


    吃完飯,陶夭就去給時幸和沈宴訂了酒店。原本江灼給他們聯係的專家定的看診時間是下午,但是那邊臨時有點急事,改成了明天上午,而且時幸和沈宴原本也打算在這邊住一晚的。


    時幸和沈宴都是一大早起來趕車,都有些累。吃完飯,時幸就打算先休息一會,然後再和陶夭出去逛。


    開了兩間房,時幸和陶夭一間,沈宴和江灼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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