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安歌帶著紫桑峰弟子將將尋到禍北玄。


    禍北玄正在無情閣山腳下的鎮子裏采辦合籍大典所需的物什。


    安歌尋到他時,他在一家專門賣靈材的鋪子裏正執著一塊上等正紅雲錦微微愣神。


    安歌示意紫桑峰弟子在原地稍等片刻,他快步踏入鋪子裏,抬手在禍北玄肩上一拍,“五師兄,叫我好找!”


    禍北玄一愣,將雲錦放回原處,目光裏的柔意也收了起來,“何事?”


    安歌撓撓頭,回身招來紫桑峰弟子,他雙手搭在紫桑峰弟子肩上,將他往前推了推,“說吧。”


    紫桑峰弟子何時這般近距離接觸過劍尊,他此時滿麵通紅渾身微顫,一時大腦空白,竟忘了要說什麽。


    直到禍北玄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紫桑峰弟子混沌的腦子才清醒過來,他連忙正色說道,“劍尊大人,魔尊燼天殤歸來,蕭然長老吩咐讓我來告知與您。”


    禍北玄麵色驀然冷下來,他身上陡然放出駭人氣息,沉聲問,“此話當真?!”


    莫說禍北玄會發出質疑,當紫桑峰弟子聽到目擊者這番話時都心存疑慮,但他特意尋了好幾個目擊者,皆是說的同樣的話。


    紫桑峰弟子頂著禍北玄的威壓定了定神,細細將先前在主殿上的話重複一番。


    禍北玄弓眉蹙起,眉間頓時擠出一道溝壑,他沉吟許久,終是將不自覺放出的威壓收回,這才對二人道,“我知曉了,你便先回紫桑峰,安歌,你同我去有崖峰。”


    紫桑峰弟子領了命,便先行告退。


    而安歌則在他們走出鋪子時,回首瞄了眼那散著淡淡靈力的雲錦料子,隨即收回目光,一蹦一跳跟上禍北玄的步子。


    就在禍北玄剛想踏上留情起飛時,安歌一時沒忍住,小心翼翼問了出來,“五師兄,你方才是不是在挑喜服的料子......”


    禍北玄腳下一頓,隨即飛身踏上留情,“嗯。”


    安歌連忙跟著踏上畫影,催動畫影緊緊跟著禦劍飛行的禍北玄,“哎,五師兄,那你方才怎麽沒買,我見那料子不錯。”


    獵獵風聲中,禍北玄沉默不語,就在安歌以為是風聲太大他沒聽到時,禍北玄淡漠的聲音自前方傳來,“以後還會有更好的料子。”


    “什麽叫以後?”安歌一臉納悶,合籍大典不是定在七日後麽,這眼見著就快到了,一件喜服,請個繡娘仙子不出一日便能做出來,但緊接著,安歌腦子裏突然浮現一個想法,他驀然失聲喊道,“五師兄,你要推遲合籍大典?!”


    禍北玄回首瞥了安歌一眼,語氣淡然,似乎說的並不是自己的終身大事一般,“出了這等事,隻能推遲了。”


    安歌想起徒兒那算不得好的性子,不由擔心起禍北玄的安危,“那,那你想好怎麽同小雨眠說了沒?”


    禍北玄凝視前方的墨眸黯淡下來,又是沉默良久,他才低聲說,“隻能,好生勸慰了,終究是我辜負她。”


    安歌瞬間同情起禍北玄來。


    這情之一字著實磨人,就連高高在上的劍尊也逃不過,劍尊大人說一不二,卻在合籍之事上栽了跟頭,要如何哄好即將生氣的夫人,這可真是門學問。


    未給安歌過多的瞎想時間,有崖峰已然近在眼前。


    夕陽下,安歌立於畫影之上打量著鍍上一層金邊的有崖峰,嘖嘖出聲,“可惜了,有些配不上這名字。”


    禍北玄聽了這話,也將留情停下,他瞥了安歌一眼,淡聲說道,“百年前你將有崖峰的崖給一劍劈去便再也沒有來過有崖峰,怎麽,今日不但敢調侃有崖峰,還敢踏上去了?”


    安歌麵上一紅,訕笑著搓了搓手,“都過了這般久了大師兄應當不記得了,再說了,現在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禍北玄淺淺一勾唇,也不管他,徑直催動留情往鬱蔥的有崖峰上降落。


    安歌心虛地抬手摸摸後腦勺,當年他喝多了,也不知腦子裏想些什麽,徑直飛到有崖峰二話不說連帶崖上的一方精致小亭整齊一刀劈了開來,這一招將整個無情閣都驚動,就連他的酒勁也被嚇退三分。


    大師兄,應該不會怪他了吧。


    這般想著,安歌也催動畫影,搖搖晃晃降落了。


    晚霞中的有崖峰別有一番意味,天空之上姹紫嫣紅,有崖峰上是被漸漸下沉的夕陽染成深紫的蔥鬱樹木,二者相互交織,看起來蒼涼一片。


    和禍北玄此時的心境有些相似。


    禍北玄並未等安歌,收起留情後便邁著大步往花鈿樓趕去,安歌見狀連忙握著畫影小跑著匆忙跟上,他歪頭看著一臉凝重的禍北玄,呐呐問,“五師兄,你可有對策?”


    禍北玄推開花鈿樓,徑直踏了進去,“當年師父他們都沒有,我如今亦如此。”


    還未等安歌的臉垮下來,禍北玄又說,“放心吧,若燼天殤真從封印中爬回來,他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好過。”


    安歌聽得莫名,沒有辦法應對,燼天殤應當是無法無天便是。


    未等他問出口,蕭然慢慢自樓上踱步而下,溫和地替安歌解惑,“你忘了,現在魔域可不是燼天殤一人說了算,那冉洛不是自稱魔族少主麽,想來定是也有自己的勢力。”


    安歌背後一涼,想起被自己一劍劈了的懸崖,他訕笑著轉過身看向蕭然,“大、大師兄,原來如此。”


    蕭然見著他這幅鵪鶉模樣隻覺好笑,他既然在外未與他計較,那回了有崖峰自然也不會特意尋他麻煩,但偶爾欺負欺負單純的安歌,還是很好玩的。


    “怎麽,你還敢來?”蕭然佯裝生氣,故意說道。


    安歌見狀連忙溜過去替蕭然捏捏肩捶捶背,一副討好的模樣,“大師兄在這,我豈能不來?大師兄於我是兄長,是慈父,我定要來好好孝敬您。”


    蕭然啞然失笑,他抬手將安歌轟至一旁,自己則走到一樓會客廳內坐下,“在你嘴裏我輩分漸長啊,別貧了,苦中作樂還是留著以後吧。”


    禍北玄走到蕭然身側坐下,終於將正題引了出來,“大師兄,八方界如今恐遭大難,你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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