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劍心”聽了這話可就不高興了,它連忙嚷嚷起來,“小姑娘你也太不尊老愛幼了!好歹我也比你大了幾萬歲!你這樣說可是傷了我老人家的心呐!”


    “你就別裝了......”樓雨眠無奈在心裏搖了搖頭,這“劍心”怎麽跟小孩兒一般,什麽瞎話都往外說,“我不同你說了,你以後也莫要亂說,聽著怪煩的。”


    “劍心”見樓雨眠樓雨眠有些認真了,也怕自己再說下去又不知會惹出什麽麻煩,隻得嘟嘟囔囔自言自語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個個不省心的......”


    而恰好這時,秘境蒼穹上閃過一道紅光,樓雨眠一臉莫名,倒是玄示皺了皺眉頭低聲道,“秘境關閉時間提前了。”


    銀楓秘境關閉時間原本應當是在七日後,但不知是受極烈之海陣法被破壞的影響,還是受渡雷劫的影響,亦或追溯到玄示追著魔教闖入秘境這件事,以至於生生提前到了現在。


    現在也不過是進入秘境的第三日清晨而已。


    樓雨眠聽了又站了起來,她走到玄示身邊看向還在打坐的眾人問他,“那要不要將他們都喚醒?”


    “不必,”玄示將手背於身後,淡淡道,“時間到了所有人會被自動趕出去,對他們不會造成什麽影響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隻是等會出去後,我不能同你一起回無情閣了,我還有要事處理。”


    樓雨眠心道你是不是怕蕭然長老,一出去就要躲開來,但她麵上並未顯露,隻是仰著頭朝玄示微微一笑,“恩,沒關係,你記得來找我便是。”


    玄示點了點頭以示知曉。


    樓雨眠本以為秘境關閉時間還有一會,卻不想下一瞬一陣眩暈感與失重感一齊傳來,她再度睜開眼時已然回到了銀楓樹林邊緣。


    而蕭然長老正不急不慢地往這邊走來。


    玄示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蕭然,隨即低下頭對樓雨眠道,“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樓雨眠反應過來,他往銀楓樹林裏撤了去,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在她眼前。


    這時蕭然長老揣著手笑眯眯走過來,用讚賞的眼神打量一番樓雨眠,這才溫聲道,“不錯,竟在秘境之中成功突破至金丹,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樓雨眠受寵若驚,連忙拱手行禮,“蕭然長老謬讚,我不過是運氣較好罷了。”


    蕭然笑著擺擺手,隨即用不經意的語氣說道,“方才看到你們這還有一人,看著不像築基期,怎的就不見了?”


    樓雨眠怕蕭然誤會玄示,用略略急迫的語氣解釋,“他是閣裏的玄示師兄,我等在秘境之中遭遇魔族襲擊,恰好玄示師兄追擊魔族而來,將我等救下,之後便同我等一起行動,但並未插手我等修行之事。”


    蕭然眉頭微微蹙起,果真有人闖入秘境,那秘境關閉之日提前也定會受其影響,倒是玄示......


    小北玄你這家夥,心悅人家小姑娘還玩迂回這一手?!


    居然隱藏身份來接近水靈靈的小姑娘,蕭然忍不住在心裏冷笑幾聲,待我回閣裏後定要尋著你問個明白!


    蕭然麵上不顯,隻是用溫和的語氣安撫道,“你們無事便好,回去以後我會獎賞玄示的。來,你們同我去尋其他人。”


    蕭然話說一半時,邊山窕等人陸續從打坐之中蘇醒過來,眾人這才發現秘境之行竟就這麽早早結束了,但好在收獲頗豐,到也不存在什麽遺憾。


    眾人紛紛起身同蕭然問好,隨即帶著還未從秘境中緩過來的雀躍心情跟在蕭然身後去找其他弟子。


    好在其他無情閣弟子就在不遠處,樓雨眠抬眼一看,隻見莊昊安幾人渾身上下狼狽不堪,但麵上精氣神到還不錯。


    蕭然走過去關心一番,確認眾人都沒有什麽危及性命的問題後這才笑眯眯說道,“太好了,我無情閣弟子十人竟一個也不少,閣裏能有你們這等傑出的弟子是無情閣的幸事。”


    眾人年紀不大,被蕭然這一誇不由紛紛紅了臉,倒是莊昊安一臉呆愣看著走在樓雨眠身邊、正摟著一隻小狐狸的束女走了神,直到萬天和蒲扇般的大手拍在他的肩頭,示意他跟上蕭然長老一起去各門派集合點,莊昊安這才收回了有些冒昧的目光。


    束女自是察覺到了,她嬌笑著湊近樓雨眠低聲道,“雨眠,你們閣裏還有這般純情的弟子麽~方才他一直盯著奴家,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樓雨眠自從到了金丹期後自是不同於以往,就莊昊安那直愣愣的眼神也未逃過她的感知。


    樓雨眠不由笑了笑,低聲回道,“你莫要打他的注意,一看便是從未動過心的人,這種人你可招惹不來。”


    還未等束女回話,她懷裏的狐言倒是急了,“唧唧”叫了兩聲後焦急說道,“不行不行,他那麽醜,一點都不配束女,不可以!”


    束女一驚,連忙捏住狐言的嘴,“你倒是小點聲,讓人家聽了去豈不是傷了他的心?”


    狐言一聽更著急了,你怎麽還關心起那人傷不傷心了!


    他掙紮了兩下,從束女懷裏掙脫出來,隨即輕輕一躍跳到樓雨眠頭頂,然後借著其他人的腦袋跳到莊昊安頭上,他居高臨下看著這個人,隻覺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莊昊安一臉莫名看著頭頂的白狐,卻不想這狐狸竟口吐人言,說出來的話也是將他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你別肖想束女了,我長大了是要娶她的!”


    狐言的聲音並不小,這一下將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了去,而束女的眼眶突然紅了,樓雨眠有些擔憂看著她,隨即厲聲對狐言說道,“狐言你莫要瞎說,你才多大,明不明白你這話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


    狐言遠遠便看到束女通紅的眼眶,他不知為何心裏突然一疼,一股陌生的感覺漫上心頭,他覺得自己應當是說錯話了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將這句話昭告天下。


    誰也別想覬覦他的束女。


    但當狐言剛冒出這個念頭,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直擊魂體深處的劇痛,這一瞬間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將一切都忘卻。


    狐言覺得自己仿佛踩在一團棉花上,爪爪虛浮四肢無力,他晃了晃,隨即一頭從莊昊安頭上栽了下來。


    莊昊安的確被狐言這一番豪言壯語給嚇傻了,但好在他立即反應過來,伸手一接將狐言捧在手裏。


    而樓雨眠與束女更是被狐言給嚇到了,她們對視一眼後快步走到莊昊安身旁,束女斂去方才的神色,笑著將狐言接了過來,又一臉歉意對莊昊安道,“是我們失禮了,煩請仙長勿要責怪,我們會好好責罰狐言的。”


    莊昊安倒是一臉通紅連連擺手,“不妨事不妨事,他看起來也不大的樣子,定是無心之言。”


    樓雨眠則笑著拍了拍莊昊安的肩膀,安撫道,“你無需替他說話,是他的過錯,等回無情閣後,我請你喝酒。”


    說來樓雨眠在無情閣內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愛好,那邊是從無名峰偷溜到各個山峰找人喝酒,她酒品好,也不易醉,到還是有幾個熟人願意同她一起舉杯邀明月的。


    莊昊安點了點頭,樓雨眠品味不錯,幾次帶來的酒都醇香不已,他瞥了眼走到一旁正低頭與懷裏一臉癡呆模樣的狐言說著什麽的束女,附到樓雨眠耳邊輕聲問道,“哎樓雨眠,這位仙子,是哪個門派的......瞧著,怎麽這般好看......”


    樓雨眠哭笑不得,她先是低聲同莊昊安道,“你就別肖想人家了,她有心悅之人的。”


    隨即又看向好奇看過來的萬天和等人,笑著介紹,“這二位是我在銀楓秘境中結識的友人,一位是吹雪宮的束女仙子,一位是蒼羽宮的狐言仙長。”


    眾人露出恍然的神色,倒是蕭然長老轉過身看了一眼束女懷中的狐言,“嘶”了一聲後喃喃道,“這小狐狸身上,怎麽會有這麽重的封印......”


    但蕭然隨即轉念一想,定是白久歌那家夥幹的好事,罷了罷了,還是沒必要插手其他門派的事情的好。


    樓雨眠並未察覺到蕭然長老的話,而是又笑嘻嘻拍了下一臉失落的莊昊安的肩膀後,扭頭去找束女了。


    而狐言這時才慢慢找回神誌,他一臉疑惑從束女懷裏仰起頭問道,“我剛剛是不是在那個男人頭上?”


    束女輕輕撫了下他背上絨絨的白毛,輕笑一聲道,“你莫不是發夢了?方才你一直在奴家懷裏。”


    狐言滿臉問號,他伸出小爪爪撓了撓頭,“是嗎?”


    樓雨眠哼笑一聲,伸手捏了下狐言的臉頰,“是什麽是,怎的一臉傻樣,還沒睡醒麽?”


    “我,我真的睡著了呀......”狐言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那個夢好像不大好,我都不記得了。”


    束女雙瞳暗了暗,半晌後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大好,那便忘了吧......”


    除卻這一小插曲,眾人很快便看到前方隱隱出現人影,蕭然則快步走上前和眾派負責人碰頭,連聲問道,“這次秘境提前關閉皆是因魔族闖入,各派弟子可都有安全出來?”


    一些不出名的小門派本就隻有一個弟子能進入,很快便紛紛表示自家弟子全須全尾回來了,倒是吹雪宮,蒼羽宮和萬劍宗發出略微驚慌的叫聲,他們有弟子未歸。


    狐言動了動一雙尖耳,隨即在束女懷裏“唧唧”叫了起來,“宮主,我在這呢!”


    “狐言?”白久歌原本凝重的神色在聽到狐言細細的叫聲後緩了下來,他連忙走過來正欲接回狐言,卻在見到束女的那一瞬愣了下。


    但隨即他看了一眼正被她摟懷裏的狐言,見狐言依然是一派天真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白久歌淡聲道,“束女,許久未見,在吹雪宮可還好?”


    束女盈盈一笑,麵對白久歌不卑不亢道,“多謝白公子掛念,奴家過得很好。”


    白久歌自她手中接過狐言,打量一番束女一身潔白的無情閣門派服,又道,“你不大適合白色。”


    束女絲毫不意外白久歌的話,隻是低眉順眼笑了笑,“奴家也這麽覺得。”


    狐言見到白久歌自是開心不已,他在白久歌手裏直接起跳蹦到白久歌頭上,踩了踩爪爪後這才好奇問道,“宮主,你和束女認識麽?”


    白久歌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頭頂上小狐狸的尾巴,“以前有過一麵之緣罷了,倒是你,肯定又惹了不少麻煩,還不快道謝。”


    說起這個,狐言嘿嘿一笑,他從白久歌頭上跳到他的肩頭,附到白久歌耳邊耳語了幾句,而白久歌原本一臉寵溺的笑容在聽到他的話後立即垮了下來,他伸手捏著狐言的後脖頸皮將他提到眼前,咬牙切齒道,“沒門!”


    眾人被白久歌突然變臉給嚇了一跳,還未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倒是狐言“唧唧”叫著喊了出來,“你不是一直教導我們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麽!我隻不過是想同樓姐姐簽訂認主契約,又不是去送死!”


    白久歌差點沒被狐言的話給氣死,妖獸誕出靈智,最不願做的事便是同仙者簽訂認主契約,這臭小子倒好,上趕著去倒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白久歌拎著狐言晃了晃,恨不能將他的智商給晃回來,“你知道認主契約意味著什麽嗎?!以後你的命和她的命綁一塊,她死你也得死,你死但是她不會死!”


    狐言掙紮起來,白久歌將他晃得頭暈不已,“我當然知道了!但若不是樓姐姐救了我,你現在也見不著我了!”


    樓雨眠沒想到兩人會為了自己吵起來,她連忙上前安撫道,“狐言你莫要任性!白宮主,我是不會同狐言簽訂認主契約的,沒有什麽救命之恩,我不過是順手撿了他而已。”


    狐言聽了這話急了,他撲騰著小爪爪“唧唧”亂叫。


    “你怎麽可以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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