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許邵倒提著李青山的頭顱,那慘白的輕紗之上,點點的血滴還在滴落著,在李家這深宅之中,留下了一路的血腥。


    不過,這一切許邵並沒有絲毫的擔憂,在許邵看來,以此時他的實力,誅殺掉勿龍,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將勿龍解決後,許邵就會親自提著勿龍與李青山兩人的人頭,返回那早已殘破的許家老宅,用那猙獰可怖的頭顱,給李家帶來無盡的恐懼。


    許邵在前世時,就以身法極快著稱於世,今世更是修煉了始魂天武中所記載的絕學,其身法速度,早就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不說與神離期高手比肩,但是卻也所查不多了。


    一番閃躲之後,許邵在李家衛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感到了李家庭院深處一座單獨的iǎ院前。


    這座iǎ院不大,三進間的院落之中,零星的種植著一些罕見的uā草,使得整個iǎ院顯得分外的寧靜、脫俗。


    “倒是個會享受的人,隻是外表的寧靜,怎麽能夠遮掩你心中的殘暴與詭詐呢?”冷冷的在iǎ院中掃了一眼,耳畔傳來一陣李家衛的驚呼之聲,許邵知道,恐怕是有人已經發現了李青山屍體了。


    距離李家被嚴密防守,jing銳盡出大肆搜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罷了,還想要將你帶到我許家老宅,讓你親自向著許家無數的冤魂懺悔、謝罪,看來隻能便宜你了。”眉頭微蹙,許邵眼中寒光一閃,縱身一躍就進入了勿龍的住所之中。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許邵剛剛進入這昏暗毫無光亮的房間之中,尚未來得及打量四周的情形,就聽到一聲冷淡的聲音自yin暗角落中傳出來。


    “勿龍?”心中一驚,許邵從來沒有想到,初見勿龍居然會是這樣的場景,從勿龍那平淡的話語之中,許邵聽出勿龍好似早就知道他今天會來找他一般,居然獨自在這深宅之中等候著他。


    “不錯,正是我。”一聲輕歎中,一襲藍衫的翩翩公子就自窗簾深處拐了出來,此人麵如冠臉角線條剛毅,厚重的嘴角輕微的上揚著,兩條劍眉輕微挑起,如若不是那一雙yin鷙的雙眼寒芒閃爍,破壞了整體形象的話,就連許邵這個敵人,恐怕也會忍不住大叫一聲翩翩貴公子。


    不過,此時的許邵顯然是不可能去稱讚勿龍的。心中雖然錯愕,許邵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冷冷的看著勿龍許久,許邵方才疑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還料到我今天回來找你?”


    “當然……,許家的絕世天才許邵許公子,在下怎麽能夠不知道呢?”眼中閃過一抹的嫉恨之勿龍因為自身身體的原因,一直無法修煉武道,間接的,伴隨著歲月的流逝,卻也深深的嫉恨上了那些外界傳言中的武道天才,而此時的許邵,卻正巧有被勿龍嫉恨的資格:“至於許公子今日前來,並不是勿龍早已知曉了許公子的行為,而是勿龍已經在此地,等候許公子一年之久了。”


    頓了一頓,勿龍嘴角好似有著淡淡的鄙夷之一閃而逝,抬手虛空一握,意氣風發,那纖瘦單薄的身體居然奇異的散發出一股掌控天地的氣勢:“確切的來說,從我勿龍設計破滅許家的那一天,我就在這裏等著你的到來。可是……。”


    勿龍搖了搖頭,聲音蕭索,好似有著淡淡的失望:“可是你來的太晚了,讓我足足等了你一年之久。”


    “你在等我?”雙眼微眯,許邵心中對勿龍的殺意越加的濃重起來。


    如若說以前許邵對勿龍升起殺意,隻是因為勿龍設計使得許家破滅的話,那麽此時的許邵,卻純粹的想要將勿龍誅殺在手掌之中。


    勿龍,不過是一屆凡夫俗子,無法修煉武道,踏足修真,但是就光光這份心機,就足以讓許邵心中無比忌憚。


    試想一下,換做任何一個人在設計破滅了一個強勢家族之後,居然還有閑心等候仇家來尋仇,算計謀劃,一等就是一年之久時,任何人心中都會一陣收緊,暗罵其恐怖、變態吧。


    這樣深沉的心機,無論是對敵對己都狠辣無比的角許邵絕對不會容許他活的太久,如若讓這樣的人活在世上,許邵無法想象,此後的歲月是何等的煎熬。


    無時不刻要iǎ心背後有人算計,這種日子,許邵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是他不想嚐試。


    “怎麽了?更想殺我了?亦或者是恨不得生吞我勿龍的血啖我勿龍的筋骨?”嗬嗬的冷笑一聲,勿龍好似渾然忘卻了許邵前來的目的,猶若老朋友一般的讓許邵入座,拿起一杯茶水,淡淡的品味起來:“不要著急麽,難道你就不好奇許天南與你父母的蹤跡麽?可以告訴你,整個明琿城之中,除了我勿龍之外恐怕不會有任何的知道他們的蹤跡,如若你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意,一時失手的話,恐怕窮盡一生可就找不到他們了哦。”


    “你知道他們在那裏?”心中一驚,許邵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機瞬間消散,毫不顧忌的走到勿龍的身前,伸手奪過勿龍的茶杯,學著勿龍的動作慢慢的品味起來:“好……,隻要你能夠幫我尋找到祖父和父母,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你一條命。”


    “隻是考慮麽?”淡笑一聲,勿龍滿臉的譏諷之輕搖手中折扇,淡淡的說道:“這可不夠呢。”


    詫異無比的看向勿龍,許邵感覺自己很是煩躁,自從進入這個房間以後,他的一言一行好似就被這勿龍所主導了,這種感覺非常的不爽,很是不爽。


    冷冷的悶哼一聲,許邵深深的看了勿龍一眼,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控製局麵,如若再讓勿龍如此引導局麵的話,恐怕自己的處境會非常危險,許邵可是很清楚,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可是龍潭虎一般的李家。一著不慎,可能夠最後的結果,就會讓自己陷入到重重的圍堵之中。


    想及這裏,許邵卻也強自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神情冷漠的端坐在那椅子之上,淡淡的品起茶來,神態悠閑,就宛若這裏不再是龍潭虎至險之地,而是自家的別院一般。


    許邵如此快就明白了兩人的關係,並開始嚐試掌握節奏,這讓勿龍很是有些詫異,那看向許邵的目光,卻也漸漸的浮現上了一抹的濃重之


    時間,就如此極快的流逝而去。


    在這空寂、黑暗的庭院之中,許邵與勿龍兩人神態寧靜,靜靜的品著手中的濃茶。看著窗外的稀疏星光,兩人間居然沒有一人發出絲毫的聲音。


    在這段時間裏,因為李青山無故死掉,連頭顱都被人生生割去的緣故,整個李家深宅已經沸騰了起來,雖然早已是深夜,但是那衛的匆忙跑動之聲,偶爾的一陣陣驚恐尖叫,使得此時的李家深宅顯得分外的熱鬧。


    在這喧囂之中,許邵依稀間好似聽到了幾聲悲憤的怒吼,這吼聲中的悲切與憤怒,就是許邵不去巡查,卻也知道必然是此時李家風光無比的掌權者——李煥龍的聲音。


    此時的李煥龍已近六十,而李青山是他年近古稀之時方才誕下的一子。身下除了李青山之外再無任何子嗣,正因為這種緣故,老來得子的李煥龍雖然知道李青山生乖戾,手段殘忍,卻也一直不忍心嚴厲訓導,相反的是,極力的去維護照料。視為衣缽之人。


    而就是這樣被視之為珍寶一般疼愛的一子,不想今日卻無緣無故的慘死在了自家的庭院之中,甚至連頭顱都被人割去,這讓老來得子的李煥龍如何能夠承受?


    憤怒,歇斯底裏的憤怒都無法形容此時李煥龍的心情。


    在此時李煥龍的心裏,什麽家業,什麽宗族,什麽權勢地位、都已經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隻是尋找出那殺害了李青山的罪魁禍首,將之千刀萬剮,方才稍微的緩解李煥龍心中的憤怒。


    李家家主的憤怒,李家之人如何不知曉,雖然此時李家中人心中想法各異,暗自慶幸之人不在少數,但是卻還是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去觸及李煥龍的眉頭,各自趨勢手下衛,在整個李家深宅,偌大的明琿城搜查起來,憋著無盡的怒火,想要尋找出那個謀殺了,亦或者可以說是替他們接掌李家權勢,去除了障礙的罪魁禍首。


    庭院外人聲沸騰,數不盡的李家強者走出深宅,投入到了這場無盡的仇怨之中,但是他們那裏會知道,此時那個罪魁禍首,卻居然就隱藏在李家深宅之中,隱藏在那個被李家之人視之為洪水猛獸一般的勿龍房間之中。


    而且,被李家中人視之為洪水猛獸的勿龍,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此時的處境,也並不比死去的李青山好多少。


    窗外喧囂之聲漸漸散去,勿龍知道,恐怕此時的李家深宅內的人員都已經離開李家,去明琿城之中搜索那誅殺李青山的罪魁禍首了,勿龍想要出聲提醒李家之人,許邵就在他的身邊。但是每當勿龍剛剛有所異動之時,許邵那冰冷的目光總是會在勿龍的身上一掃而過。


    這讓勿龍原本平淡的心緒也漸漸不受控製的煩躁起來,額頭冷汗直流,看向許邵的目光,已經從那淡淡的忌憚,轉變成了夾雜著一絲驚恐的畏懼。


    “好手段,誅殺一人,而使得整個李家徹底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人。真是好手段啊。”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幽深的李家聲音漸漸平淡了下來,勿龍額角的汗水早就已經不受控製的滴落而下,這讓勿龍終於認清了現實,不在與許邵玩那心理戰術。


    饒是如此,勿龍卻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怒罵許邵的變態,也同時悔恨自己的大意疏忽,iǎ覷了天下之人。


    勿龍的話,隻是讓許邵的眉頭輕微的挑了一挑,旋即就在此的陷入了沉默,好似沒有聽到勿龍的話一般。


    許邵的冷漠,讓勿龍一陣氣結,但是現在自己的命掌握在他人手中,而早已準備好的後手卻沒有機會施展,這讓勿龍這般的yin狠之徒,卻也忍不住心中升起一絲的驚懼了。


    沉寂,死寂一般的沉默。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勿龍的臉上那股自信,掌控天下的狂妄之也消失不見了,轉而變得有些蒼白。


    勿龍的神情變化,許邵那裏會不知曉,看著勿龍的臉由紅潤漸漸變得有些蒼白,許邵嘴角悄然勾起了一絲淡笑。


    至此,許邵知道,這場無聲的戰爭,最終還是他許邵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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