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還未開口詢問,德米特裏便介紹起了自己的商品:“這瓶可愛的藥水被稱之為‘黑寡婦之吻’,通常塗在刀刃或箭矢上使用,隻需指甲蓋大小的一點點便可以毒死一條壯碩的鱷魚,效果一定會讓你滿意。”


    “這東西很珍貴,我平常並不會大量調製,所以我必須收取你每一瓶一枚金龍的價格。”


    陸泓點頭,從錢袋裏摸出兩枚金幣,放在德米特裏的櫃台上,他沒打算白嫖德米特裏的藥劑,畢竟他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兩瓶的劑量。


    在赫姆加特的黑市上,陸泓曾經在一名頭發蓬鬆雜亂的野女巫攤位上見過這種深黑粘稠毒藥,由於陸泓當時太窮,所以隻能挑選一瓶五銀鹿的赤毒。


    單單從價格來看,便可以衡量兩種毒藥的效力,並且當時的野女巫隻拿出了半根蠟燭大小的玻璃瓶劑量,價格還賊貴,德米特裏所拿出的卻是整整兩大燒杯,而且算起來,比野女巫那購買還要便宜。


    陸泓對此很滿意,要是在對戰黑袍祭司之前便拿到這兩瓶“黑寡婦之吻”,或許他們也不用打得如此艱難。


    “很好。”陸泓笑道:“如果您還有更多的‘黑寡婦之吻’,可以繼續出售給我,每一瓶藥劑可以向維克托大師提出一個問題。”


    “當然,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為了證明我們的友誼,您今天提出的問題我都會尋求維克托大師的解答,隻是需要幾天時間。”


    德米特裏臉上也堆起了滿是皺紋的笑容:“沒有問題,很公平的交易。”


    “同時為了表達我的誠意,這一包創傷藥是我為您免費提供的贈禮,我發現您似乎是一名傭兵,希望能對您提供一些幫助。”


    陸泓沒有戳穿德米特裏的把戲,隻是將商品收下:“噢,您真是我在瑪麗恩堡最好的朋友!”


    兩人隨意閑聊幾句,陸泓走出了德米特裏的藥劑店,毒藥與白色粉末靜靜的躺在陸泓的背包裏。


    陸泓向著同一街區的哈伯特皮革店走去,突然間,陸泓發出一聲嗤笑。


    德米特裏給他的創傷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或許確實是最好的創傷藥,但其中摻雜的後手卻是致命的。


    隻要陸泓放鬆警惕,為傷口塗上那麽一點點的白色粉末,他便會染上難以自製的毒癮,成為德米特裏的奴隸。


    知曉其中門道的人們稱這種藥為“精神的麻藥”,但誰都知道,它不僅僅是麻藥這麽簡單。


    月淺燈深在最初來到瑪麗恩堡時,為了給狼影治療,曾經考慮過來德米特裏的藥劑店購買藥劑,但最後依然隻是將狼影送去了莎莉雅大醫院,原因正是害怕德米特裏的藥劑裏會有不好的東西。


    德米特裏兩極分化,時好時壞的名聲也是源自於此。


    那些愚蠢的人真的以為德米特裏給了他們好東西,可以讓他們得到心靈上的寧靜,並且德米特裏通常在第一次與這些蠢貨見麵時,都免費提供了“幫助”。


    可這些家夥很快便會發現,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比如“波特之牆”街區的幾個黑帽子士官,他們都與德米特裏的關係很好,願意為德米特裏的生意打掩護,可實際上,他們已經成為了德米特裏的奴隸。


    陸泓自然不會上這種當,但他也沒有將手裏的藥包扔掉,先放著,日後總會有用的。


    這麽大一包的“精神麻藥”,就算拿去賣也能賣一個好價錢,陸泓可沒有就這麽扔掉的打算。


    回到哈伯特的皮革店,哈伯特已經穿好了行頭,戴好了華麗的帽子,整裝待發,隻等陸泓的歸來。


    按照計劃,哈伯特今天必須出門,向所有關注他與雅各布之間爭鬥的人宣告他的安全,並且想辦法拉攏一些同盟者。


    克裏斯賓確實是最有可能的繼承者,但不是繼承者,這證明他是有對手的,雖然對手的實力遠遠不如他。


    可隻要有拉攏盟友的可能,哈伯特和陸泓便不會放過,所以哈伯特準備在今天下午拜訪一下他的伯父,並且參加晚上的宴會。


    陸泓負責今天的哈伯特安全工作,他會一直作為貼身保鏢陪著哈伯特去到任何地方,包括廁所。


    回到家,陸泓和哈伯特打了聲招呼,快速將身上的金屬學派學徒袍換下,去當保鏢還穿著學徒袍著實有些丟份,要是有正式的旅人法師服裝還可以穿上,給哈伯特撐撐場子。


    去隨便弄一件旅人法師的服裝穿上,沒被戳穿還好,要是被人戳穿了那更丟人,不如簡單一些,就穿自己的甲去。


    說起盔甲,陸泓輪番大戰後的護甲破損嚴重,有機會的話需要給自己配置新的護甲了,這件事黑色柳丁已經著手在辦。


    換好衣服,陸泓來到二樓書櫃,將自己看完的《水手精靈語》放回去,拿了一本《黑暗精靈語杜魯希爾》隨身攜帶。


    並且在書櫃上的小紙條上給自己添了一筆,以告訴隊友們自己已經讀完這本書,大家一齊交換閱讀進度,這樣便不會起衝突。


    陸泓隨意吃了點東西,正與哈伯特準備出門之際,樓梯間突然傳來腳步聲,陸泓皺眉,這個時候他的隊友們都在外麵,不會回來。


    莫非是苟變的朋友?可苟變的朋友要來應該也會提前告知自己一聲,不會這麽莽撞。


    為了穩妥起見,陸泓向哈伯特使了個眼色,提起劍盾隱藏在門側,而哈伯特收到陸泓指示,連忙找了個角落躲起來。


    樓下來者毫不客氣,來到二樓便推門而入,在樓下來者進入的一瞬間,陸泓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人的麵貌,撕咬之刃索性直接揮下。


    在現在這種敏感時刻,無論來的是誰,先把他拿下,解除他的戰鬥力總是對的,把他捆起來再聊也不會影響什麽。


    陸泓還算有分寸,沒有直接使用撕咬之刃的劍刃,而是用的未開刃的劍脊,哪怕給對方砍了個正著,也不會傷及對方性命。


    陸泓的偷襲何其之快,可樓下來者的反應也不慢,樓下來者瞬間從腰間掏出一把護手輕刺劍,在身前豎起,即刻擋下陸泓的攻擊。


    “失衡摔絆!”


    攻擊被擋下讓陸泓來不及思索,下意識便是一腳踢出。


    可一人的喊聲讓陸泓止住了動作:“住手!我們是獵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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