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宋時初離開,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番,宋時初輕輕點頭。


    兒行千裏母擔憂,迦南寺的位置她不知道,但是看顧景垣的態度,他是知道的。


    這樣一來……


    也不是不行。


    跟著顧景垣走回飯廳,光著腦袋的宋贇筷子落在放著肉的盤子裏,宋時初眼裏閃過驚訝:“準和尚還可以吃肉?”


    “可以的,師父說我在長身體,還學武,走的也不是苦修的路,不用對自己太苛刻了,若是想要走苦行僧的路,也可以……”


    “還是堅持自己的路吧!”沒有肉類跟蛋白質補充,如何能長得高。


    若是日後是個矮趴趴,怕是婚姻這事兒都不好搞,當母親的,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能將自己的心操到一百年以後。


    看著宋贇吃飽喝足,看著小孩走到隔壁小胖家,語氣裏似乎在誘拐小胖一起當和尚。


    若是其他的選擇,白氏肯定會支持的。


    但是讓自己的孩子去當和尚,這是萬萬不行的。


    不容置疑的將宋贇給趕出去:“小胖還得寫作業呢。”


    說著拉著小胖回到自家。


    至於宋贇,蹭了蹭自己的鼻子,朝著車行走去,這一去當和尚就是許多年,這邊的產業也不知道會便宜誰去。


    現在日新月異,每天都比昨天的日子好。


    若是在深山寺廟裏呆上幾年,他在出來的時候,還能跟得上時代的發展嗎?


    想到這些,頭皮就發麻。


    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


    一旦做出了選擇,隻能朝著目標去走。


    若是不想被時代拋棄,那他就當個引領時代的人。


    深山寺廟了正好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想著這些,宋贇走到車行,車行的生意越來越好,走進去就看見裏麵熱火朝天的場合。


    項江臉上帶著苦惱的色彩,看見宋贇的一瞬間,眼裏閃過震驚。


    盯著宋贇的腦袋,慢慢站起身體,往宋贇這邊走了過來,說道:“你頭發怎麽回事?穿的衣服又是怎麽回事,別是想不開,要給人當和尚吧!”


    項江隨口就是一說,誰料宋贇慎重的點點頭。


    他就是要去當和尚。


    項江想到宋贇的身份,祁文承的徒弟,顧景垣的兒子,宋時初的長子,這些身份加起來,即使什麽都不做,都是人上人。


    但是這個人竟然想不開的要去當和尚。


    他吞咽一下口水:“怎麽回事?是被迫的嗎?如果不想當和尚跟我說,我能幫你的必然會盡力的。”


    宋贇搖搖頭:“是我自己想要當和尚的……”說著話小臉就皺巴起來了,當了和尚還能有自己的產業嗎?


    想到以後的日子就是在寺廟裏念經學武,看看書打打拳,修身養性什麽的,隻是這麽想想,就覺得人生無望,沒有數錢的快樂……


    等等,寺廟的和尚也得衣食住行用,也得吃飯,也得種地。


    那也會有收入。


    如果沒有收入,日子肯定不好過,如果似乎大概可行!


    宋贇突然覺得就算當和尚,那也跟掙錢沒有什麽幹擾,完全可以同步進行,難不成迦南寺的主持手裏的錢多的花不完?


    不可能的,任何組織跟機構想要存活下去,必然得有自己來錢的途徑。


    如果不去掙錢,那人怎麽可以活下來。


    宋贇心裏有了方向,看向項江的時候目光多了幾分熱烈:“謝謝你,讓我知道以後應該怎麽做,宋贇說完,往自己家裏走去,車行這邊的生意,項江已經完全入手了,甚至做得還不錯,他已經可以決定自己把車行獨立起來,自己給自己當老板,或者繼續跟桐城那邊的橡膠廠合作……”


    人有悲歡離合,宋贇回家回的匆匆,離開的也匆匆。


    這次跟著宋贇離開的依舊是趙淮跟蘇白。


    蘇白自五仙廟出來,但是出來以後,似乎就沒了再次回去的打算,他對自己的人生安排有多種多樣,唯獨沒有回去五仙廟。


    在五仙廟那裏修行,即使能活五六百年,那又如何,每日過的日子都一樣。


    不是修煉就是修煉的路上,歡喜也好,悲哀也好,人的七情六欲,人的想法跟夢想,幾乎都沒有落實的機會。


    到不如在外麵看看。


    養養鳥,養養兔子,再養上幾隻狗子。


    日子照樣快活。


    而且他已經是築基的修為,壽命已然提高到很高的上線,若是在人世間遊玩,可以見識很多以往不曾想過的陌生又刺激的事情。


    趙淮對於跟著宋贇自然就更加沒有異議。


    見識過晉安王如今生活狀況,他已然沒有什麽渴求的東西。


    王爺此刻過的很好,靠著自己在小地方掙了不小的家產,十裏八鄉的人提起那人,誰不說一聲好後生。


    這樣的人生注定平靜安逸,又舒服。


    是多少人想要擁有卻如何都得不到呢。


    一行人離開,小院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這日,宋時初坐在樹下曬太陽,隔壁傳來嬰兒哭聲,宋時初並不是很想去理睬,但是,那邊哭喊的聲音已然影響到她睡覺。


    宋時初走出家門推開隔壁的小院。


    看見顧景修拿著一把刺刀,一刀一刀的往顧景樂身上刺去。


    剛剛會爬,話都說不利索的雙胞胎哭的嗓子都啞了。


    小院裏沒有如花跟似玉的身影,隻有陷入瘋狂中的顧景修在砍人,宋時初伸腿踢開顧景修,將人綁在樹上,伸出手指在顧景樂鼻翼輕輕探了一下。


    呼吸還有,微微急促。


    她瞪著眼睛,指著哭喊的孩子。


    朝著宋時初跪了下來。


    顧景垣這時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見暈厥過去,身上帶著濃烈酒味的顧景修,再看跪地的顧景樂。


    腦子裏回憶起年幼時候經曆的事情。


    “孩子會順利長大,成家立業的。”見顧景樂還在磕頭,嗓子裏發出痛苦支吾聲,手指無力的比劃,顧景垣應承下來。


    顧景樂不是好人,顧景修也被現實給壓垮了。


    但是,兩個孩子又懂什麽。


    看一眼宋時初,他道:“這個世界很多人生不了孩子,我們可以將孩子托付……”


    “你是孩子的舅舅,不親眼看著,會忍心?”宋時初微微搖頭。


    她確實不喜歡顧景樂,對於顧景修跟是厭惡,甚至恨屋及烏,對於兩個孩子也沒有多少歡喜,但是,讓顧景垣一輩子掛念這倆孩子,還不如就近安排。


    “瀾衣那邊孩子是從孩兒窯那邊撿來的,如果多兩個,想來是不會介意的,若是你願意,把孩子交給瀾衣跟何棠,你說如何!”


    顧景垣點頭。


    若是放在自己家裏養,日後少不了出現一些問題。


    不如交給身邊人,既能保證孩子成長,又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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