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初噗嗤笑了一聲,背過身子不看衛喬。


    餓一下也不會死人,得讓人長點記性不是。


    衛喬蹲在地上見宋時初不為所動,伸手撓了撓後腦勺,看一眼天上的太陽,地麵上的影子,一步一步往後退,雖然知道自己兩條腿的跑不過四條腿的,甚至這四條腿的馬兒還不一般。


    逃跑是逃不了的,但是如果不做些什麽來證明自己是不服輸的,眼前這個凶巴巴的女人還不得上天了。


    更不把他放在眼裏。


    得做死,可勁兒做。


    這樣女人就會放低對他的要求。


    說不準還會好吃好喝供著。


    衛喬越跑越快,好一會兒心髒胸腔都快炸了,才停下腳步,前麵沒有人的蹤跡,後麵也沒有一個行走的人。


    這裏瞧著就很荒涼。


    春天裏,地麵已經變成綠色。,


    他可以根據太陽分清楚東西南北,但是他自小嬌生慣養的,分不清什麽可以吃什麽不能吃。


    如果這一路自己走回去?不對,現在這是在哪兒?他要往哪邊走?現在距離省府還有多遠?


    那馬兒跑起來就跟踩著風一樣,他絲毫不懷疑一日千裏的說法。


    所以,衛喬清醒的認識到自己迷路了。


    看一眼身上穿著的衣服佩戴的玉佩飾品,如果省吃儉用,還能把玉佩當了,換個錢,租賃個馬車讓人把他送回去。


    但是,他這樣的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麵很容易被坑的那種。


    殺人越貨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害怕,衛喬成功將自己給嚇到了。


    看看前麵在看看後麵,委屈屈的往宋時初吃餅的地方走去。


    然而。這個時候衛喬發現了更可怕的事情。


    人呢?


    剛才坐在這棵樹下吃肉餅的人呢。


    地上還有殘留馬兒拉出來的便,凶女人吃餅剩下的殘渣,他確定沒有走做地方。


    衛喬蹲在原地眼睛慢慢變成紅色。


    一個人在空曠的陌生的地方,他好沒安全感啊!


    眼睛越來越紅,人哭的不能自理,這個時候身後響起馬蹄聲,衛喬摸了一把眼淚,猛地站起來,眼裏多了幾分希冀,往馬蹄聲看去。


    一道紅影越來越近。


    看清楚馬兒上的人,衛喬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是抽了他一鞭子的。


    比凶女人更可惡。


    但是,他一個人在這裏很害怕。


    站在樹下苦兮兮著一張臉看著臨安郡主從馬兒上跳下來:“我餓了。”


    “餓著唄。”臨安郡主往衛喬身後看了一眼:“宋時初呢?”


    “不知道,他跑了,把我扔這裏就跑了。”衛喬又哽咽一下,視線落在臨安郡主背上背著的包袱上:“你裏麵有肉餅嗎?用酸菜跟豬肉調成餡,外麵一層烤成金色的餅。”


    “有啊!”臨安郡主眉頭一挑,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伸手摸出一個肉餅,當著衛喬的麵啃著吃了,吃的光光的一口都沒有剩下。


    衛喬瞪大眼睛,再看臨安郡主的時候咬住嘴唇,這種嬌滴滴的模樣,臨安郡主看的哆嗦了一下。


    這是男人吧!


    是吧!


    但是這麽一副作態幹什麽?


    臨安郡主手裏的肉餅吃著突然就不香了。


    “我,我先走了。”用紙包把肉餅包起來,臨安郡主騎上馬兒離開。


    她撐不住了,習慣身邊都是戰場上的鋼鐵硬漢,現在看見嬌滴滴的小弟弟漢子,突然就渾身不舒服。


    原地再次剩下衛喬,衛喬哭的眼睛疼了起來,但是淚水還是不收控製的流淌。


    盯著地麵看了一會兒,他好餓了。


    晌午的時候就沒吃東西,匆匆上了藥就帶著老爹過來找場子,結果場子沒有找回來,倒是把自己也給丟了。


    盯著地上的野草。


    突然看見一種叫會會菜的嫩芽,這個東西一般都是春天用來喂豬的。


    他雖然沒有打過豬草,但是這些東西還是見過的。


    豬都可以吃,人應該也可以,拔下來一根草,放在嘴裏苦澀的很,衛喬哭的更大聲了。


    安靜的空氣突然傳出‘噗嗤’的笑聲,衛喬猛地站起來,左右看看,瞧見兩個站在一旁樹林後麵的女人。


    衛喬哭的很慘。


    他今天沒了麵子也沒了裏子。


    如果讓省府那些跟他一樣都是小公子的人瞧見他現在狼狽的樣子,肯定會被嘲笑死的。


    “別哭了,在哭就把狼給引過來了,到時候我們騎著馬走了,你自己在這裏喂狼。”宋時初開口,提起衛喬,將人給扔到馬背上。


    見衛喬手裏還捏著一根野草。


    嘴角抽搐一下。,


    小公子也不是那麽嬌生慣養。


    就是嘴賤。


    得好好調.教一下,不然日後指不定長成什麽人嫌狗憎的模樣。


    宋時初從空間裏摸出一個包子,包子還帶著餘溫,是野菜豬肉的,這年代不管是肉食還是其他東西,質量都是好的沒法說。


    一般人有腦子的人也不會幹出以次充好這種事情。


    畢竟這年頭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做的也是十裏八鄉的生意,誰的名聲不好了,誰做什麽事兒,周圍的人全都這樣。


    在這樣的地方,做人做事兒都得有點兒良心。


    衛喬終於不哭了,宋時初跟臨安郡主打馬歸家。


    到了靠山村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守在村口手裏拿著書的王霖。


    王霖看見兩個人騎著馬,相同的紅衣,鬆懈一番,將手裏的書收起來站起身子將塵土排幹淨,朝著宋時初跟臨安郡主這邊走了過來。


    “可算回來了,先回去休息一下。”王霖主動接過兩匹馬。


    臨安郡主臉上呈現一派自然之色,似乎她跟王霖就是君子之交,淡薄的很。


    打上一個嗬欠,往小院走去。,


    宋時初看一眼衛喬:“不是好了好久渴了餓了困了想睡了,走吧,從今天起,就好好學著點村裏的規矩,如果學不好,我隨便從村裏找個丫頭許給你當夫人!”


    說完跟上臨安郡主的腳步。


    衛喬墨跡一下,想跟王霖湊個近乎。


    雖然很累,但是他很年輕,十幾歲的年紀,正好是精力旺盛的沒地方宣泄的時候。


    初到這個村子,心裏是好奇的不得了。


    “這是哪兒,你也是女土匪搶來的嗎?”衛喬的話將王霖從思索中抽離出來。


    王霖看向衛喬,瘦巴巴的一個小少年,眼睛有些腫,鼻頭也發紅,瞧著也沒有他來的俊逸,口口聲聲叫兩個女娘子是土匪。


    想來關係也不是很好。


    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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