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跟宋任對視一眼。


    都看出彼此眼裏的堅決,生存的機會掙錢的機會,於先前的他們而言,簡直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士為知己者死者生,自打掙了第一筆錢以後,他們也找個胡同裏的老徐才讀了不少的書,懂了很多東西。


    有些事情是要堅持的。


    即使,付出的代價是生命。


    而且,因為有了這個工作,他們已經掙到的錢,足夠自己的小家一輩子衣食無憂了,下次出行真的出事,家裏的人也不會過的太艱難。


    “東家您安排就好。”兩人說話的時候眼裏帶著堅決。


    “怎麽這麽決絕,讓你們去運送橡膠,尋找新東西,又不是讓你們去死,這幾天你們瀟灑一下,過了元宵,將還想去南邊的兄弟集合一下,咱們來個一個月的突擊訓練,最起碼得有自保的能力。”


    宋時初見二人眼裏還有些狐疑。


    繼續說道:“還能讓你們去送死嗎?你們走南闖北的,身上肯定有些拳腳功夫,但是不夠係統,在麵臨生死的時候,求生的欲.望也沒有那麽強烈,所以要培訓一下。”


    宋時初話落,宋任跟張梁點點頭。


    雖然對所謂的培訓並沒有太大的期望。


    但是為期一個月呢,一個月裏,總能將自己身手再提高一些。


    對於宋時初的安排,二人沒有任何異議。


    宋時初嘴角露出笑來,她喜歡有自己想法的人,當然更喜歡明明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那些想法跟她的安排有衝擊的時候,還會根據她說的來辦。


    眼前的宋任跟張梁就是她喜歡的人選。


    “下去出門的時候,還有一個任務,多去接觸一下年邁的老人,了解一下各地的風俗,盡量用不帶個人情緒的文字記載下來,同時天氣的變化規則打聽一下,年紀大了,活的久的人,雖然沒有欽天監那些本事,但是年歲上去,隻要不是活在狗身上,就會對身邊的一切有些了解。”


    宋時初發話,張梁跟宋任速度消化起來。這個時候兩人才發現,自己的東家所謀甚大,如果隻是一般行商的人會去管天氣嗎?


    現在對天氣,對風土有些了解。


    下一步呢?


    他們沒有繼續想下去,各自的本事不夠支撐下去,在這樣的情況下,聽話才是最好的選擇。


    “去吧,趁著現在你們的時間還屬於自己,多去陪陪家人。”宋時初發話,二人離開。


    書房恢複安靜。宋時初靜坐一會兒,帶著睡醒後活蹦亂跳的宋柔柔歸家。


    靠山村的變化並不大。


    除了地麵更幹淨,村裏的人身上的衣服也沒了補丁,個個麵色紅潤,其他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推開自家的門,坐在樹下的祁老先生跟衛太傅抬下棋的兩個老先生看見宋時初,眼睛驟然亮了一下,立馬招呼起手來。


    “宋丫頭你可算回來,來來來這邊坐。”兩個老人家態度親密的讓宋時初一陣迷茫。


    銀瓶看見宋時初,小跑到她身邊,扯著宋時初身上的行李往臥室走去。


    “發生了什麽嗎?”宋時初眯著眼睛問了一句,視線在兩個老人身上挪動。


    “咳咳,你說。”祁老先生老臉紅了一下,看向衛太傅。


    衛太傅扭過頭,回絕:“你說!”


    “還是你來說!”


    宋時初???


    “不說算了。”話落,帶著宋柔柔往外走去。


    小姑娘頭一次離開家鄉這麽久,肯定會想家的,現在回到村子裏了,自然要把人先給送回去。


    走到家門口,還能感覺到兩個老頭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送走宋柔柔,再次回來。


    兩個老先生依舊眼巴巴盯著她。


    “宋丫頭,咱們的學校年底小考的時候我們弄了一個排名,還說好了要給年級前十的免除學費,年紀前三的嘉獎獎勵,還有學堂需要你開學的時候,帶一些有名望的人去演講一番,那些有名望的人你從縣裏那個石碑上找幾個就好。”


    “……”她沒在的這幾天,兩個糟老頭子幹的事情可還真不少啊!


    錢是免費,前三獎勵,這算不得什麽是事兒,總歸有銀子就成。銀子這個東西,不管是祁老先生還是衛太傅都不會缺少。


    但是演講?想到後世那些學校在開學典禮上弄得又醜又長的演講,宋時初有些擔心,她以後會不會被學堂那些學子們給厭煩了。


    還有尋找有名望的,自然不能全是縣城那些富豪,靠山村的學堂在過去的一年裏,招了不少學生,還有一些外邊縣城的,如果演講的都是本地的,不太好不太好!


    關鍵是演講稿,這個東西應該怎麽搞?


    看一眼坐在對麵的兩個小老頭:“你們可真會給我找事。”


    “這不是,學堂的學生對你太崇拜了。”衛太傅也很無奈。


    放在國子監,學子們崇拜的要麽是大儒要麽考官,但是放在靠山村,所有的學生都變異了,崇拜宋時初、誌願不再是單一的讀書考取功名。


    他們的誌願是想要去橡膠廠上班,或者去山上的玻璃廠也成,實在不成念書以後做個賬房或者去研發去疤膏。去疤膏這個東西需要一定的醫學底蘊,那些小家夥,字都還沒有認全,就打算改善去疤膏的味道。


    都是很實幹類的。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在學堂的人來講,就是一句話。


    他們對自己的標準要求很精準。


    就是日後可以生存。


    想到這些,看一眼宋時初問道:“可以找一個比較有道德的大夫過來教學,咱們學堂隻有琴棋書畫還有一些簡單數學化學物理,醫學應該有的。”


    “是應該有的。”綜合類的大學,怎麽可以沒有醫科。


    但是,徐老大夫那邊,他手下帶著那麽多學徒,哪兒還有時間去當教師。


    “我會留心看一下,如果有適合的人,道德人品跟醫學都過關的,會介紹過來。”宋時初說道。


    衛太傅放心了,祁老先生也鬆了一口,然而,他們還是開心的太早的。


    “讓我演講也行,你們出手寫個演講稿。”宋時初突然開口,她是實幹類型的人。


    演講稿這種長篇大論還得帶著一點兒古風韻味的,她如何也寫不出來的。


    “演講稿?這還要搶手?”衛太傅跟祁老先生驚呆了。


    他們身居高位這麽久,還沒有代人寫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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