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牙齒拔下來,徐大夫脖子上的水珠往地上流淌。


    拔了牙之後還得止血,宋時初將酒精棉球塞到牙疼路人甲嘴裏:“咬住,半個時辰以後就可以吐出來了,晚上要吃流食,這幾日都要注意一些,飲食不要太隨意。”


    路人甲下巴還發麻,聽見宋時初的話嗚嗚應了一聲。


    徐大夫拿著從路人甲嘴裏拔出來的牙齒,放在水裏清洗一下,遞給路人甲:“你的東西拿走吧。”


    路人甲眼睛彎了一下,扶著自己的腮幫子往外走去。


    徐大夫靠近宋時初:“這牙齒在肉裏長著的時候,咱也看不見,應該怎麽判斷。”


    這個……


    宋時初皺起眉頭,還真不好搞。


    現在跟後世不一樣,沒有那麽多拍攝儀器,如果她沒有顧景垣教的功夫,用內力可以在病人體內遊走,代替拍攝,也不敢隨便動智齒。


    要知道這一個不注意,會把人給搞成麵癱,而且徐大夫這把年紀了,開始學武術功夫,也不大現實。


    “我想想有沒有辦法。”宋時初再次感覺自己不是全能型人才。


    徐大夫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不過麵上不顯,瞧著宋時初皺眉深思,嗬嗬笑了一聲,寬慰道:“著急不來的,你也別走了死胡同,慢慢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徐大夫話落,宋時初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這個世界有內力有輕功,而且會的人還不少,徐大夫不會,但是不影響他招聘一個專門用內裏探勘別人神經經絡的人。


    這樣一來,問題就解決了。


    並不是非得弄出來拍攝儀器,或者讓徐老大夫學武才能把問題給解決,若是所有的大夫都得親力親為,會所有的東西,那豈不是要累死了。


    將想法跟徐大夫說了一下。


    徐大夫思考起來,聘用那些以武犯禁的人有些風險,但是他是大夫,還真的認識幾個自詡是江湖俠客的人。


    可以先把人招進來,後續的事情,後續再說。


    實在不行,就再收一個小徒弟,根骨比較好的,專門學武學,學會之後就當做牙科必用的小藥童。


    問題解決了,徐大夫摸出路人甲給的診金遞給宋時初,也不多,十幾文錢,甚至都不夠宋時初給路人甲用的消毒棉球的價格。


    但是路人甲又不是什麽大老板,靠著苦力為生。看病的同時也是一個小白鼠,讓他練手用的,扛著不小的風險。


    這種情況,不收錢也可以。


    不過路人甲比較憨實,支支吾吾的掏了十幾個錢,這個錢徐大夫萬萬不會拿,拿了他老頭的良心就沒了。


    徐大夫從宋時初這邊學了手藝,離開的時候依舊是笑嗬嗬的。


    宋時初站在小院門前,瞧著徐大夫平穩歡快的步子,嘴角微微勾起,正打算離開,瞧見從縣城方向過來的洪五。


    此刻的洪五爺臉上全是凝重,沒有往日的輕鬆。尤其是看見她的瞬間,眼神閃爍一下,眼睛垂了下去,表情變的極為不自然。


    “發生了什麽?”宋時初問道。


    洪五爺張張嘴,到嘴邊的話吞到肚子裏,盯著宋時初臉色越來越難看。


    宋時初也不著急,盯著洪五爺。


    果然,最終還是洪五爺沒忍住,艱澀的說道:“桑家村那邊的事兒沒有辦妥,桑寧它們已經不再桑家村住著了,縣城的鋪子還開著,隻是那個鋪麵附近全是縣衙的衙役,事情不好辦。”


    沈懷箬?


    這個人簡直就是惡心是透了,宋時初皺起眉頭。袁氏涼了,杜微死了,這種情況下沈懷箬不去哀悼一下還有心情搞事情,他的心也太黑一些。


    “我知道了,既然黑手不好下就先不用過了,我姐那邊你說一下,最好找兩個人跟著,萬一桑寧狗急跳牆……”宋時初說著這些,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沈懷箬不適合在桐城繼續呆下去了。


    原本她不想讓那個衛太傅或者祁老先生做些什麽。


    但是,這一年下來,甭管衛太傅還是祁老先生空間作物沒少吃,空間出產的東西,質量隻會更好,吃了以後延年益壽的作用要比人參都多。


    現在用他們一些人脈應該沒有問題。


    宋時初告別洪五爺,獨自一個人往學堂走去,衛太傅此刻站在一個班級裏正在授課。


    班級裏的人都是成年的男人,有的二十多歲,有的四五十歲頭發花白,甭管年紀是大還是小,都手拿小本本認認真真的聽著衛太傅講解課程。


    衛太傅果然將她的話給聽了進去,先把教師給培訓一番,教導下一代上最不能得過且過,必須認真對待。


    宋時初等著衛太傅下課以後,才把來意說了一下。


    衛太傅笑了一聲:“你說讓人把沈懷箬調到京城?京官可比桐城這個小縣令油水多多了。”


    “不瞞您說,我本來打算直接把他殺了的,這樣一來問題就全部解決了,但是……殺一個人好說,以後遇見問題了,我會不會繼續想用殺人的辦法解決,畢竟這樣解決起來方便很多,有些事情不能有開端,人跟動物之所以不一樣,就是因為人可以克製自持,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能做。”


    有道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宋時初不想自己變成一個隻會用殺人解決問題的人。


    衛太傅看向宋時初眼裏帶著讚賞,這年頭能夠想的這麽透徹的不多,男人少,女人更少。


    “我會安排的,沈懷箬那個人去了京城安排在什麽職位……”


    見識過沈懷箬為人處世的方氏,衛太傅可不敢讓沈懷箬掌握實權,不然去了京城權勢打了,豈不是在他手下被折騰的人更多。


    “可惜了,不管袁氏的死還是那位杜小姐,都跟沈懷箬沒有直接關係,我們目睹的人知道什麽情況,然而追本溯源還是妻妾不和,沒辦法將這位進士的功名給擼下來。”


    若是能夠直接把沈懷箬的功名搞沒了。


    哪兒需要去思考什麽職位適合他。


    或許這也是沈懷箬聰明的地方,明明做了不少惡事,結果對名聲對前途沒有什麽影響。


    “先弄到京城吧,世界上的聰明人大多數都集中在哪裏,沈懷箬進入那個圈子,會如何,我其實也挺期待的。”


    宋時初話落,微微皺眉。


    她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些像前世看的小說裏的反派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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