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自家未婚夫再胡思亂想,盛雀歌隻能將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他。


    “予朝,我在伯母回來。”盛雀歌踮起腳,勾住男人的脖子,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爺爺不是說,伯母快要回來了嗎?我們的婚姻,也應該得到她的認可才行呀。”


    賀予朝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隻是因為這樣?”


    盛雀歌點頭:“雖然隻是這樣,但這非常重要。”


    男人反問:“如果我母親不認可呢?”


    “我這麽好,總有辦法可以讓伯母認可的,但是婚姻大事......怎麽樣也得讓伯母經手才是。”


    賀母錯過了自己兒子人生中很多重要的時刻,而結婚是另一個階段的新開始,如果可以的話,盛雀歌也希望賀予朝的母親能夠在這件事上有一定的參與。


    至少,等她回來,盛雀歌希望親自告訴賀予朝的母親,自己想要和賀予朝攜手走下去,往後的歲月,無論發生什麽,她都會陪伴在賀予朝的身邊。


    他們將度過很多個屬於他們彼此的日子。


    而賀母,依舊可以繼續追逐她內心最崇高的理想。


    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盡管她並不是一個很合格的母親,但盛雀歌知道,賀予朝從來沒有認為母親的行為有錯。


    “好,那我們就等我母親回來。”賀予朝嘴角上揚,眼中已然恢複了徹底的清明,所有想法都在此時清楚了。


    隻要能夠確認,盛雀歌並非不想嫁給他,這就足夠了。


    他一向是個很有權威的人,但涉及到盛雀歌的很多事情,都沒辦法真的專製。


    盛雀歌的意見便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一切。


    她不會輕易依附別人,足夠獨立,所以相應的,賀予朝要擁有盛雀歌的絕對信賴,就想要做到和盛雀歌的彼此尊重和信任。


    “你太好了。”


    盛雀歌鬆了手,又被男人牽著繼續往前走。


    這個時候,也無心關注身邊是否有什麽風景,身邊的人就已經最為賞心悅目的存在了。


    賀予朝輕笑著說:“不要隨意說我好,這樣很像是在拒絕人。”


    “你連好人卡都知道哦.......”


    “我又不是徹底脫離社會的老古董。”


    盛雀歌有些不好意思:“誰讓你的喜好都和我身邊的人不一樣。”


    當然,喜歡不喜歡,和是否了解確實也不同。


    賀予朝隻是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在某些事情上而已,但不意味著他不了解。


    這邊他們倆在壓馬路,那邊仇宴辛已經很快就將夏藝送到了小區樓下。


    車子在路旁停好,夏藝說了再見想要下車,卻被仇宴辛拽住了。


    “還有事兒?”


    仇少爺沒說話,隻是一點點地湊近了夏藝,兩個人的距離逐漸縮小,很快,夏藝覺得他們的鼻尖都快要相抵了。


    這個距離已經遠遠超過了安全距離,夏藝止不住的緊張。


    她咽了咽口水,想往後退,以遠離這個不正常的範圍。


    “別動。”


    仇宴辛低聲命令。


    在狹窄的空間裏,任何細節都會被清晰放大。


    夏藝不僅能夠看見仇宴辛近在咫尺的五官,還可以看見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


    這是要做什麽啊......夏藝哪裏有過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腦袋也一下子變成了堆漿糊。


    “你你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仇宴辛笑起來,眉目裏的溫柔簡直要了人命。


    “今天吃飯的時候,你不是在看我?現在這樣,給你更多的時間讓你仔細看看我,不是更好?”


    夏藝覺得自己是被調侃和嘲笑了。


    她的耳垂泛著紅,反駁:“我就是隨便看看,你不要當真。”


    “既然當時隻是隨便看看,現在正好可以多看看,如何?”仇宴辛點點頭,“我給你這個機會,今天不抓住的話,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憋了半天,夏藝惱羞成怒:“誰稀罕啊!”


    “真的不稀罕?難道是不好看?”


    原來這個人厚臉皮是這番模樣的!


    夏藝很氣憤,可又一下子找不到可以用來反駁的話語。


    她詞窮了。


    何況......這樣去看仇宴辛,確實覺得這個人長得分外好看,比之前看著還要令人著迷。


    啊,長這麽好看做什麽啊?


    他一笑,簡直讓夏藝暈暈乎乎的,跟喝了酒差不多。


    當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夠了!”夏藝想要推開他,“我看夠了,可以嗎?”


    “可以。”


    仇宴辛終於往後拉開了二人的距離,在夏藝臉上溫度高到快要燒起來之際。


    “以後想看的話,隨時告訴我,我剛才撒了謊,這樣的機會實際上還有很多。”


    “......”


    夏藝有點不想搭理這個人了。


    以前竟然沒有發現,仇宴辛還可以這麽惡劣。


    “沒別的事情了吧?我要回家了。”


    “等等。”


    仇宴辛終於正經了一點:“你現在住的這兒,是盛雀歌的房子?”


    “對啊,她自己的房子。”


    現在盛雀歌都和賀予朝呆在一起,這個房子自然是長時間空下來的。


    所以夏藝可以在這裏毫無顧忌的住上很長時間。


    房租她也會給,隻不過比起市場價來說,是要低很多的。


    也算是個友情價了,最開始的時候盛雀歌都不肯收錢,但是夏藝很強硬,現在也都會給一些房租。


    “這個小區不算很安全。”


    地段其實還可以,但畢竟是當年盛雀歌母親買下的,放到現在來說,各方麵條件實際上都算不得多好了。


    “還可以吧,我在這兒住這麽久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安全啊。”


    仇宴辛解釋:“平時自然是很安全的,隻是你忘記你現在麵臨著什麽了?”


    “......梁家不至於那麽目無王法吧?”


    “如果是想要對付你的話,或許至於。”


    “梁家要是敢用那種手段對我怎麽樣,肯定會出大事的。”


    不管怎麽說,她那個父親也不會善罷甘休。


    何況她現在並不是一個缺愛的人,身邊還有這麽多在乎她的人,都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受欺負。


    “這些人的手段你或許不是很清楚,但多注意一些,總是沒錯的,小心為上。”


    夏藝也能夠明白仇宴辛的擔心,這倒是。


    這幾天她也想過,梁家那些人還真的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尤其梁時的母親如今狀況確實不太對勁,到時候搞不好一衝動,就會做出一些很偏激的行為來。


    “所以你是什麽想法?”


    “暫時換個地方住,安全一點的地方,至少不會像這個小區一樣。”


    “雀兒要是知道你這樣貶低她的家,她會和你生氣的。”


    “實話實說,她應該也明白,再說了,你讓賀予朝現在放她回來住,賀予朝第一個不答應。”


    夏藝想起了盛雀歌以前家裏被潑油漆被人堵上門的那些事兒,也能知道,這裏確實沒那麽安全,就連一些小混混之類的人物,都能夠很輕易地來搗亂,要是換做更有本事的那些人,還指不定能做什麽事情呢。


    “看來我是該換個地方了,但是換到哪裏去呢......”


    夏藝陷入了冥思苦想中,想要思考出一個合適的去處。


    仇少爺清了清嗓子。


    她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個提起這一茬的人。


    “怎麽?”


    “你不覺得,我就在這裏的話,你可以來尋求我的幫助嗎?”


    夏藝直接拒絕:“為什麽要找你,我自己想想辦法本就可以解決了。”


    “夏藝。”仇宴辛無奈地叫她名字,“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如果是以夏藝自己的本事,想要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確實沒那麽容易。


    而能夠提供好去處的人,就是仇宴辛了。


    “你忘記我和你說過什麽嗎?”夏藝目光堅定,“你幫我越多,我就會覺得越愧疚,你是希望我因為愧疚感激而和你在一起,還是想要我因為自己喜歡你而和你在一起?”


    仇宴辛聞言,愣了下。


    “你真是讓我無可奈何。”


    即便他希望幫助夏藝解決一切的麻煩,但都被夏藝這一個完美的理由給反駁了回來。


    反倒是做了什麽,他自己還會擔心起來。


    “這樣吧。”夏藝考慮了一下,“你幫我找個安全的住處,我給你租金,但是呢,租金我也會去考量的,如果你問我要得太少,我也不會去。”


    “太多的租金,你現在怎麽負擔?”


    “負擔不起的話,就還是呆在這裏好了,大不了我平日裏都小心一些。”


    “不行,你再小心,也抵不過危險發生之後,難以應付。”


    “那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暫時得不出答案來,仇宴辛便暫時後退一步:“還住在這裏的時候,不管有任何不對勁,都要第一時間聯係我。”


    “好,這個我可以做到。”


    至少聯係仇宴辛,比她找警察可能還要快一點。


    “有空的時候再跟我去拳擊館。”仇宴辛揉了把夏藝的頭發,才放過她,“回去吧,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夏藝擺擺手,下了車。


    仇宴辛盯著人走進了樓道門,又等著樓上的光亮起來,才驅車離去。


    如果夏藝不願意換個住處,那就換個更有用的辦法好了......簡單直接一點的,就好像賀予朝一直在做的事情一樣。


    回程的路上,仇宴辛四處聯係,終於找了幾個身手不錯的專業保鏢,讓他們從此後每天都要負責起夏藝的安全。


    他也叮囑了,要小心為上,最好別被夏藝發現。


    如果夏藝知道了,他又要想辦法讓她接受。


    喜歡的女孩兒太過獨立倔強,有時候也很麻煩。


    偏偏他還沒辦法去反駁夏藝的那些想法......


    仇宴辛聯係保鏢這事兒,賀予朝也知道了,因為要說這些人,他這裏是最多的。


    畢竟以老爺子的本事,身手好的人物,要多少有多少,還都非常專業。


    他們在打電話的時候,盛雀歌就在旁邊聽著,聽完之後的最大感受就是,現在形勢都已經嚴峻到這種程度了嗎?


    現在這樣,對夏藝來說還真的是個很大的麻煩。


    梁家那邊簡直就是定時炸彈,現在誰都不知道他們會做什麽事情,所以小心警惕一些是最好的。


    盛雀歌等賀予朝打完電環,便問他:“仇宴辛是已經準備好了讓這些保鏢開始工作?”


    “梁家那邊確實不太安全。”


    “又發生什麽了?”


    “夏藝父親在和梁家那位說離婚的事兒,這次好像很堅決。”


    看起來以前也撓過好幾次了。


    “夏伯父一直都想離婚?”


    “雖然消息沒有外傳,但是這樣的事情去確實鬧過好幾次。”


    一般人不知道,但賀家的消息靈通,還是會知道這類消息的。


    “這家人的事情也真的是有些複雜。”


    “大家族,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很正常。”


    盛雀歌也知道,即便賀家也會有許多的問題,隻是目前還沒有影響到什麽。


    但肯定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


    夏父當年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後,就已經想要離婚了,但這麽多年,也沒有能夠離成功。


    其中原因又有許多,很難再去分析到底是什麽導致。


    “現在有人去保護好夏藝的安全,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可以放輕鬆些。”


    “如果夏伯父離婚了,他目前的地位是不是也會受到影響?”


    “多少會有,和梁家解綁之後,短時間內影響就會很明顯。”


    “看樣子,夏伯父真的是寧願犧牲掉自己這麽多年的成果,也是要離婚了。”


    賀予朝淡淡道:“他當初願意接受聯姻,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若是梁家沒做那些事,倒是也就這麽過來了,但夏伯父這個人的性子便是如此,他一旦知曉內情,就不會妥協。”


    拖了這麽多年,已經很給梁家麵子,也看在兩個人有了孩子的份上。


    “雖然你不關心八卦,但這些事情我看你知道的比誰都清楚誒。”盛雀歌打趣,“你說,你是不是私下裏總是偷偷看呀?”


    “這些東西,即便我不去關注,也會有人送到我這裏來。”


    “定期擺在你的案頭?”


    “差不多。”


    “喲,賀先生還很適合去搞這種收集消息的線索嘛。”


    賀予朝笑了下:“龍城裏各大家族的狀況,都是我們需要隨時了解的,即便是一些沒有牽扯和相關的人員,他們的動靜,也仍然有可能產生巨大影響。”


    盛雀歌當然知道這很必要,如果不去關注的話,自然會在麵對一些突然狀況時無法應對。


    誰都不知道,一個曾經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家族,是否會在某一刻,出現影響到自身的狀況。


    隻能說,在這樣的世界裏生活,就要守住很多的規矩。


    “所以離婚之後,小藝是不是能回到夏家?”


    “得看她想不想回去了,隻是回去後,也有許多很麻煩的事情要解決。”


    她該如何被接受,該怎樣習慣那樣的生活,都是問題。


    “夏藝應該不會想要回去。”


    “這就是了。”


    “那就不用擔心啦,現在有仇宴辛這麽重視她的安全,我這個做朋友的還是很為她高興的。”


    至少仇宴辛對夏藝所做的,都是在為了夏藝去考慮。


    夏藝自己並不知道這些事兒,她隻是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要回一趟夏家的大宅,和夏家其他的人見個麵。


    到現在,夏藝還遊離於家族之外,對於夏家人來說,她的存在還是很陌生的。


    但如今是夏藝的父親站在夏家最高的位置上,所以他們都會給夏藝足夠的善意,無論他們真正的想法是什麽,隻要可以認可夏藝,對夏藝來說,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回去夏家,對夏藝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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