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律很快就將這次要對壘的律師資料發給了盛雀歌,看完之後,盛雀歌就知道為什麽楊律師要那麽說了。


    還好,離開庭還有很長時間,雖然對方來勢洶洶,但盛雀歌也並不擔心己方沒有勝算。


    不過現在除了案情,海芊芊那個事情也迫在眉睫了,她得找機會按照賀予朝提醒她的,再去試探一下......


    這天晚上,盛雀歌約了顧碧和夏藝吃飯,顧碧和她們很久沒見了,對這段時間發生在龍城的某些事情,了解的沒那麽清楚,還是很好奇的。


    向賀予朝報備過之後,盛雀歌下班直接就去了一家味道不錯的涮羊肉店。


    這店開在一條不出名的胡同邊上,並不起眼,但卻是在這兒營業了幾十年,真正的老字號了,除了龍城本地人,很少有從外地過來的可以找到這家來。


    不過就隻是憑著本地人的生意,也足夠這家涮羊肉的生意極好了。


    幸好盛雀歌在來之前已經提前打電話定了座位,還真的沒空座給她們。


    夏藝和顧碧都是差不多的時間到達,顧碧聞著空氣裏的鮮香味道,說:“我口水都快要流出來啦!”


    盛雀歌將菜單遞給她們:“早就想帶你們來這家了,但是之前也沒機會。”


    她作為地道的龍城人,對街頭巷尾各種不出名的美食都有著涉獵,雖然比不上那幫少爺小姐們尋覓的去處,對普通人而言,這些就算是饕餮盛宴了。


    銅鍋裏已經冒氣了熱氣,夏藝給自己打了麻醬佐料,再放了這裏特有的辣椒油,光是聞著就有種又辣又鮮的味道直衝人的味蕾。


    這店不大,沒有包間,所有人都隻能坐大堂,所以盛雀歌一般也不會約賀予朝他們過來,他們都是注重環境和享受的人,對生活的要求截然不同。


    “夏藝你快跟我說說,你們最近到底是怎麽回事,上次電話裏你根本就沒說明白嘛。”


    夏藝一邊往銅鍋裏放羊肉,一邊說:“仇宴辛家裏的宴會上,我跟我爸的現任妻子和我弟弟的外婆見麵了,大家稍微有那麽些矛盾衝突吧,具體的嘛......雀歌你來複盤吧,她最愛這種事兒了。”


    盛雀歌反駁:“最愛這種事情的分明是厲晚舟好吧,我隻是稍微有那麽一點感興趣嘛。”


    她接過夏藝的話,將各種細節都告訴了顧碧,還補充道:“最關鍵的是,夏藝的那個弟弟,梁時,他已經知道了,但是!雖然梁時知道了,卻並沒有和我們之間擔心的那樣。”


    “這麽聽起來,梁時也是個好人啊。”


    “但也不能這麽早下定論,你說是吧,夏理事?”


    夏藝很淡定:“走著看就是了,以後遲早會知道的。”


    盛雀歌也這樣認為:“我們對梁時了解不多,還是得再看看,說不定以後就可以看出來,他到底是人是鬼。”


    顧碧說:“有雀歌在,沒人能算計到夏藝吧。”


    “就當做是你對我的誇獎了。”


    夏藝倒也沒反駁:“這倒是。”


    當然,她自己同樣是充滿警惕的人。


    吃了一會兒,顧碧額上滲出了幾顆汗珠,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晶瑩剔透。


    這樣清清冷冷的美人有了煙火氣之後,看起來十分與眾不同。


    盛雀歌偷摸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莫肅:“不用謝。”


    下一秒,盛雀歌就收到了莫肅發過來的一個四位數的大紅包。


    謔!


    今晚請客的錢綽綽有餘了,小莫總夠大方!


    接著,莫肅又說:“還有沒有。”


    那當然是多得是。


    不僅是照片,視頻都一並拍了過去,果真是服務到位。


    發完,盛雀歌就直接說:“咱們今晚這頓飯有人請客了,吃完之後我們還可以換個地方喝杯咖啡,吃點小甜品。”


    夏藝問:“你家賀予朝請客了?”


    “那當然不是。”


    要是賀予朝請的,就沒必要特意說出來了。


    於是,顧碧敏銳捕捉到了盛雀歌話裏透出來的信息。


    她咬了咬唇,問:“是莫肅?”


    盛雀歌眨眼:“剛剛我發了你的照片和視頻給他,他買下了,於是請我們吃這頓。”


    夏藝開始大呼小叫,顧碧則是略不好意思道:“你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呀!”


    “現在告訴你了嘛,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現在把錢退給他,然後把照片和視頻要回來怎麽樣?”


    盛雀歌這明知故問的勁兒,顯然是篤定了顧碧的選擇是什麽。


    果不其然,顧碧隻是用夾菜的動作掩飾住自己的羞赧,好似隨口道:“隨便啦。”


    看嘛,她就知道!


    盛雀歌樂嗬嗬收下了轉賬:“這種賺錢機會我得好好抓住。”


    夏藝不滿:“我怎麽就沒有莫肅的微信呢!不然我每天給他發照片視頻,要多少有多少!”


    “你可不準!”顧碧夾了塊剛煮透的羊肉扔進夏藝的碗裏,“吃!”


    嗯,試圖用美食堵住大家的嘴。


    吃到一半,她們旁邊那桌忽然有個人在跟同伴說:“誒,她是不是那個,建築師的緋聞對象啊?”


    那桌是兩個女孩子,年紀看起來都不大,正在熱烈討論。


    因為桌與桌之間的距離近,她們說話時好像也沒有特意去壓低自己的聲音,所以這段談話都傳進了盛雀歌等人的耳朵裏。


    “是吧,有點像......我記得照片我保存過的,你等我找找。”


    “是不是啊?就是吧?!緋聞應該真的是假的吧?”


    “應該是假的......誒你看她對麵的,像不像大佬的未婚妻?”


    “啊?!”


    這一看,就和盛雀歌笑盈盈的目光撞上了。


    那女孩臊得臉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就是太激動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


    她的同伴也鼓起勇氣問:“所以您是不是盛律師啊?”


    盛雀歌麵不改色地說:“抱歉,你認錯人了。”


    她轉過頭來,衝著夏藝和顧碧歪歪腦袋:“繼續吧。”


    反正不管她們相不相信,隻要她不承認,就沒什麽影響了。


    夏藝小聲說:“現在這個互聯網啊,可真夠強大的!”


    也就沒多久的事兒,就被人記住了,甚至還有人保存了照片,能在這個時候認出來。


    盛雀歌也突然有些苦惱:“都怪他啊,非得弄個賬號,你說他什麽都不發,不就沒事了。”


    顧碧笑道:“大姐,你難道忘了他為什麽要公布你們的關係?”


    “哦,好像想起來了......”


    當初去港島時候遇上了狗仔,見了小報又被搬回來內地的媒體上,就莫名其妙成了即將嫁入豪門的內地太太。


    這種噱頭倒是有不少人會喜歡,也導致賀予朝為了直接快速不留任何餘地去打擊所有的緋聞,那麽高調公布了他們的關係。


    不過嘛......盛雀歌覺得就算沒有那些事情吧,某人說不定也在等待一個好時機,仍舊是要公開的。


    用這種方式去打消別人的念頭,倒也真是賀予朝的行動風格。


    這人看起來很討厭這些事兒,可無數證據表明,隻要是和她盛雀歌有關的,賀予朝會做出無數和過去截然相反的舉止。


    她在賀予朝這裏,就是那個最特殊的存在,無人能夠替代。


    盛雀歌想想又覺得,罷了,這都是賀予朝在乎她的表現,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畢竟相對來說,賀予朝受到的影響才是最大的。


    夏藝嘖嘖道:“這人秀恩愛的方式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嗎!”


    “快吃你們的羊肉吧!”


    這下換成盛雀歌來催促了,她們這幾個人總是喜歡這樣互相傷害......


    “誒,你準備什麽時候把梁時帶出來給我們見見,怎麽說也是你的弟弟嘛。”盛雀歌又開始惦記這一茬了。


    夏藝說:“我非常懷疑你有不軌的想法,並且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盛雀歌反駁:“我真的隻是想親自接觸,再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嘛。”


    顧碧笑道:“我相信雀歌,才不是為了看看梁時真人到底帥不帥呢。”


    盛雀歌:“......”


    有賀予朝了,她難道還能去欣賞別的男人嗎!更何況梁時還隻是個小朋友而已!


    “就今天吧,我問問。”正好最近幾天也沒有和梁時有太多聯係,估計梁時也是想給她些時間消化,說不定他自己更需要。


    夏藝反正不太清楚,梁時到底準備好了沒有,要認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親人,說起來容易,有時候也沒那麽簡單。


    她是打算再和梁時聊聊,反正之後油畫還得繼續下去,她這個模特自然要工作的。


    她發了消息之後,梁時回複很快:“想在哪兒見?”


    “我跟我朋友在一起,等會兒告訴你地址吧。”


    “好。”


    有人陪在身邊,她也能稍微鎮靜些。


    明明是自己弟弟,她這個做姐姐的,反倒沒那麽有氣場了.....


    在繁華中心的商場見了麵,她們坐在甜品店靠窗的位置,隻要梁時一來,就能看到人。


    他現在正處於一種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氣質,成熟之餘卻還殘留著讓人心動的少年氣,五官輪廓已經有了棱角,眉目非常英氣好看。


    所以當梁時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出現時,盛雀歌和顧碧都異口同聲感慨:“這就是年輕男孩子啊!”


    想當初她們讀大學的時候,政法係的男生大都沉醉於各種法典和考試裏,一個比一個糙。


    像這種清爽幹淨的男孩子,絕對是女生眼中的香餑餑。


    當然,無論盛雀歌還是顧碧,都沒把心思留在這些事兒上。


    現在才算有了點閑心來欣賞欣賞不同的美好。


    梁時走過窗邊時也看到了她們,微笑著點了下頭。


    他一進來,盛雀歌就彎著嘴角打招呼:“梁時弟弟你好,我是小藝的好朋友盛雀歌。”


    梁時聽到前麵的那聲招呼,笑容僵了下:“叫我名字就好。”


    “哦,好吧。”


    顧碧點點頭,算是問候了。


    多年的朋友,她難道還不知道盛雀歌這是在做什麽嗎,明顯這麽熱情就是要借機試探呢。


    不然以盛雀歌當年那種被人認為不好接近的盛氣淩人的性子,怎麽可能變得這麽平易近人了?


    梁時坐下之後,和夏藝說:“你想好下次的時間沒有,再不畫完,我是真要開學了。”


    “最近晚上都可以吧,或者周末全天我應該都有時間。”


    梁時笑起來:“好啊。”


    他戴著個鴨舌帽,雖然遮了一點眉眼,但並不影響他的帥氣。


    盛雀歌已經注意到旁邊有女孩子在偷偷朝這裏看了。


    ——實際上從她們幾個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備受關注。


    誰說現在的女孩子隻喜歡看男生呢,在她們眼裏,美好的女孩子也是很值得關注的。


    何況盛雀歌她們都是真正的美人,各有各的美,完全不相同,吸引人眼球得很。


    盛雀歌支著下巴,問梁時:“你什麽時候知道和小藝關係的呀,原本她還想要瞞著你呢,就怕你知道之後啊......”


    梁時反問:“之後會怎麽樣?”


    盛雀歌露出的笑容燦爛又無害,好像很單純地在說:“當然是怕你會因為她的身份而和記恨她啊,畢竟你們家的情況也挺複雜的。”


    梁少爺掀起一邊唇角,笑得隨性:“這有什麽好記恨的,跟她有什麽關係。”


    盛雀歌歎氣:“是啊,小藝就是那個最無辜的人了。”


    夏藝又哪裏看不出盛雀歌這是在幹什麽,外人不了解盛雀歌的,一定會被她這幅模樣欺騙了。


    然而她們都知道,盛雀歌現在一肚子的壞水,就等著找機會釋放出來。


    梁時說:“隻可惜,我媽的性格我明白,她沒辦法和我一樣不在乎,所以之後......大概你們作為夏藝的朋友,都要幫她注意一些。”


    “你是說,你母親會對小藝不利?你這樣告訴我們,就不擔心?”


    “她做的事情跟我沒什麽關係。”梁時隻說,“我會勸她和外婆,但是效果有多少不敢保證,所以你們得做好準備。”


    盛雀歌眼睛一眨,直接說:“其實我們一點都不害怕的,誰想欺負小藝呢,我們這些朋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梁時攤手:“如果她做得太過火了,我會想辦法。”


    盛雀歌手肘撐在夏藝的肩膀上,明豔笑容無比耀眼,卻也讓人背後發寒,感到了無邊的危險。


    她說:“也許到那個時候,就太遲了一點呢?梁時,你應該要知道,不是每個人做的事情都值得被原諒。”


    這幾乎是明白地在說,她們不會放過他的母親。


    都這樣了,梁時這個做兒子的,還能無動於衷?就算隻是作為兒子,他也要站出來保護自己的母親吧?


    “如果她該受到懲罰,隻應該是為了她所做過的事情,但除此之外的......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受到傷害。”梁時語氣沉下,很是鄭重。


    能夠發現,他沒有在開玩笑,這也不是敷衍。


    盛雀歌心裏有了判斷,話鋒一轉:“所以啊,你應該要讓伯母改變思想才是嘛,她最怕的不就是小藝回去搶家產嗎,可那些錢,難道小藝真的會在乎?”


    梁時不客氣道:“梁家可沒那麽多少錢。”


    “這不就得了,那還有什麽好爭的?你知道,人一旦執迷不悔,就很容易陷進誤區,再想要從泥沼中全身而出,就很困難了,你總不想看到你的母親犯了不可挽回的錯?”


    梁時眯眼道:“她做事也會有分寸。”


    盛雀歌笑一下:“這可說不定呀,如果有分寸的話......當年怎麽會.......算了,這跟你也沒關係,你也是無辜的。”


    所以她也不是為了為難梁時而來,隻是想看看梁時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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