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安倏地瞪大眼睛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餘菲菲冷笑道,“你也不看看你給我的微信裏發的信息,有多少是關於他的,言語間對一個人從欣賞到崇拜,到掩蓋不住的愛慕,太明顯了吧!”


    見長安不敢置信餘菲菲一個工作狂的女強人什麽時候還練就了福爾摩斯的本事了?目瞪口呆的對著電話道,“有這麽明顯嗎?”


    餘菲菲笑道,“隻有你自己覺得很小心,掩耳盜鈴罷了。”


    見長安一個勁的笑,像個愛臭美偷穿大人裙子被人抓住的小孩,帶著點不好意思。


    “別笑了,戀愛中的傻女人,我問你個問題。”


    見長安收住笑,道,“什麽問題?”


    “你覺得和一個演員談戀愛靠譜嗎?你能承受得了他那個圈子裏的虛假和浮躁嗎?宣年是個好演員,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選擇你有沒有為你的將來考慮過?你今年已經三十了,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可以談幾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你現在要考慮的是結婚,是家庭,是孩子,是即將麵對的家庭生活…不要嫌棄我給你潑涼水,我查過了,宣年也沒有談過什麽戀愛,那他現在是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還是拿你練手的?而且他現在事業在上升期,如果一旦宣布戀情那對他的打擊是很大的,所以他肯定選擇和你地下戀對吧?”


    見長安突然心如死水,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剛開始邊聽還邊點頭,聽到後麵就隻剩下木訥,嘴裏小聲回了句,“是,他說暫時不要公開…”見長安說完又忙為宣年辯駁道,“可是他說,一旦時機成熟,他就馬上公開。”


    餘菲菲沒有再步步緊逼,換了一種口吻道,“長安,首先,我要恭喜你,終於有勇氣打開心房的大門,放下那些莫須有的自卑,敢於走出來接受別人對你的感情;其次,我要恭喜你,鐵樹開花,卻得月老眷顧,第一次手足無措的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對你也是怦然心動,一切來得剛剛好,兩情相悅總是很讓人羨慕的。”


    見長安安靜聽完,問道,“還有但是嗎?”


    餘菲菲道,“但是在上麵已經說過了,如果這是你孤注一擲的選擇,我必定全力支持,若你心裏還有疑惑,感情的事我勸你慢一點,慢一點投入,慢一點深情,慢一點在一段感情裏讓自己變得被動。我希望你獲得幸福,但更害怕你受到傷害,長安,我不用猜也知道我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我很感動,如果可以我想告訴宣年,請他像我一樣愛你,理解你,體諒你。我不是不相信宣年,我是不相信那個圈子,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長安,細水長流的感情一樣美好,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見長安吸了吸鼻子,明知道對方看不見還努力的點點頭,道,“我明白,我也清楚…我也猶豫了好幾天,可是我怕我一旦錯過這個人,又能在哪裏再遇到喜歡的呢?菲菲,我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麽長遠,在一段感情裏我覺得全力以赴是應該的,但我會聽你的慢一點,尊重對方也是尊重我自己。”


    餘菲菲後來還是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嚴重,停了一下道,“不管怎麽說,我還是為你開心,記住,在男朋友麵前不要那麽堅強,稍微柔弱一點,你是找男朋友不是找小弟,控製一下內心的洪荒之力,知道嗎?”


    見長安這才有些笑意的點頭,餘菲菲卻突然念叨了一句,“我還以為是…”


    見長安不解道,“你說什麽?”


    “嗬嗬,沒什麽,沒說什麽,我還有事,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見長安嘀咕道,“說什麽啊?怎麽掛了?嘀嘀咕咕的真是…”說完靠在門框上閉目養神了一會,才想起另一件事,又掏出電話撥出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麗麗?怎麽這麽久啊,幹嘛呢?”


    電話裏傳出一絲微弱的聲音,緩了很久才說,“長安…我睡覺呢?”


    “怎麽了你?”見長安習慣性的皺起眉,“這時候不是在上班嗎?你怎麽還在睡覺啊?生病了?”


    “沒有。”


    “那你這是怎麽了?上次不是給我說王濤向你求婚了嗎?婚期定了嗎?”


    電話裏安靜了好一會,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在抽紙還是在幹什麽,然後傳來舒麗平靜中有些冷漠的聲音,道,“我小產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王濤知道嗎?”


    “知道...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流產。”


    “什麽意思?”


    “我懷孕本來就不怎麽舒服,下麵一直稀稀拉拉的流血,可他還是要堅持…他說如果我不滿足他,他就出去找人?還說…”


    “還說什麽?”


    “還說就不和我結婚了,這個孩子直接打掉算了,他也養不起。”


    見長安氣得差點咬碎牙齒,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盡量調整到平和的語氣,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電話裏冷笑了一聲,道,“怎麽辦?婚禮照常進行。”


    見長安目光一滯,還是沒有控製住情緒,語氣有些衝的喊道,“你想清楚了?王濤他打你多少次了?還出軌,現在又因為他造成你小產,你確定還要和他結婚嗎?”


    “我無所謂了,就這樣吧,我這麽多年就隻交往了一個他,我放不開,更重要的是我三十歲了,長安,我三十歲了,我耗不起,大不了結婚後再離婚呢。”


    見長安突然覺得齒冷,連笑幾聲妥協道,“好,那就提前恭喜你了,舒麗。我現在真的發現,你和王渣男超級般配,你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千萬不要分手,省得他出去禍禍其他善良的女孩子。你呢,也不要耽誤其他大好男青年的人生,你們倆就這樣過吧,別離婚,你拿走的那三千塊錢也不用還了,就當我隨份子了。”


    見長安一口氣說完不等舒麗說話直接掛斷電話,心裏憋悶的火還在胸口亂竄,突然側靠著的那半扇門猛的被人推開,她沒靠穩反應不及手腳朝天整個身體朝後直直仰麵摔了進去。


    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睜開眼睛居然看到頭頂懸著魏星曜一張怒意難平的臉看著她,連忙爬起來指天指地,口齒不清道,“你…你怎麽在這?你偷聽我講電話?魏星曜你不會是真的有病吧?你怎麽能這麽無恥…”


    魏星曜怒火之下平靜的看著見長安道,“你看男人的水準真的不怎麽樣,但你對待自己朋友的態度更讓人無語。看著自己的朋友跳火坑你不攔著,反而鼓勵,喊加油?你是她朋友嗎?一個打女人,還出軌的男人,你居然還祝福?不見,難道你一直是蛇蠍心腸,隻是裝的太好了沒人發現對嗎?”


    見長安看著魏星曜義憤填膺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道,“魏星曜,你知道什麽叫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嗎?這件事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也懶得解釋。至於我是蛇蠍心腸,還是善於偽裝,都和你沒有關係,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怎麽在這裏?不要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製高點對別人說三道四,卻看不見自己的無恥,如此雙標不太好吧?”


    魏星曜拍拍那半扇門,譏笑道,“不好意思,這個地方是我先來的,你作為一個外來入侵者,我沒有直接把你踢出去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別倒打一耙。”


    見長安不相信也不願意接受道,“你先來的?明明是我先找到的,我來了很多次,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沒有看見過你啊,怎麽會是你的地盤?”


    魏星曜指指這扇門的背麵和裏麵,道,“這裏麵,一門之隔,你檢查了嗎?我幾乎在這裏從早待到晚,你每次隻待一會又怎麽會發現呢?”


    見長安瞪著眼睛四處看看,還是不願意接受自己居然在魏星曜麵前站在了錯的一方,可是轉而一想,這世間的事情哪裏有什麽對與錯,不過是所站的角度不同而已,不願在他麵前服輸的見長安,理直氣壯道,“那你為何不提醒我,或者發出響動?難道不是為了偷聽秘密嗎?說到底還是你人品有問題。”


    魏星曜聽得目瞪口呆,簡直想拍手叫好了,佩服道,“巧言令色,巧舌如簧,不見,原來潑婦就是你這樣的,無理攪三分。”


    見長安眉毛一挑道,“你這段時間長進不少啊,說話也能出口成章,妙語連珠,真是令人欣喜。”


    魏星曜第一次被見長安誇獎,瞬間驕傲,得意洋洋,分不清真假,道,“冰山一角而已,你別以為你會寫幾本破書就真的成語言大師了,覺得誰都不如你,古語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語又雲…”


    見長安差點被逗笑,忙攔住某人的古語暢談,努力憋住笑道,“你這幾天掉書袋子裏了是嗎?金河一去路千千,欲到天邊更有天。做人謙虛謹慎一點確實好,受教了魏公公。”


    魏星曜瞬間變臉嗬斥道,“你叫我什麽?”


    見長安做無辜狀,道,“魏公公啊,我給你起的外號,怎麽樣,喜歡嗎?”


    魏星曜氣急敗壞道,“你是不是想死?”


    “怎麽了?”見長安一本正經道,“你給我起外號,我禮尚往來也給你取一個,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那還有,魏種馬,魏風流,魏千金,魏豬豬…你選一個。”


    魏星曜越聽臉色越難看,聽到最後一個不覺有些困惑,帶著一抹探究和好奇的意味問道,“魏豬豬是什麽意思?”


    見長安見魏星曜果然上鉤,得逞一笑,道,“你不是說你再管我的事,你就是豬嗎?所以,魏豬豬算是你給你自己取的,那麽以後你就是魏豬豬嘍,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不分場合的亂叫,我隻會在私下叫你的。”說完還給對方眨了一下眼,隻是這一眼就把魏星曜心裏的火滅去了一半。


    “哼,你才是豬,本少爺的綽號也是你能取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吧?”


    見長安捂嘴偷笑,看到魏星曜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像個高傲的孔雀抖擻著華麗的羽毛從她麵前過去,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魏星曜隻是微微側臉,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見長安鬆手猶豫不決,魏星曜擰眉又加重語氣問道,“什麽事?不說我走了。


    “你,你能不能不要說出去…”見長安蚊子一樣的聲音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魏星曜直接轉身看著她,麵帶疑惑道,“什麽事?”


    見長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某人是金魚的記憶已經忘了,一臉討好笑著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嗬嗬,二師弟你人還挺好的…嗬嗬。”


    魏星曜眉宇緊蹙,挺直腰板冷聲道,“你是說你和宣年的戀情對嗎?”


    “…”見長安怒目圓睜,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魏星曜道,“你是故意的?魏豬,你可真是無恥,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麽還故意裝不知道,你是小孩子嗎?太幼稚了。”


    魏星曜努力平複胸膛裏的怒火,低頭撇了眼見長安,卻是越看火越大,真想用手指戳破她那顆不太聰明還要裝聰明的腦袋。


    “你確定你要和宣年談戀愛?”


    見長安沒好氣道,“不和他談,難道和你嗎?”


    魏星曜聞言嘴角抽了抽,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低頭一抹笑意直達眼角,“可以試試啊!”


    “試你個大頭鬼!床上搞得跟春運似的…難道要我拿著愛的號碼牌唱《遇見》嗎?”見長安叉腰大聲的嘀咕道。


    魏星曜皺眉不語,“…”


    見長安又一副氣勢洶洶的神情仰視魏星曜道,“魏豬,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我就…”


    魏星曜好整以暇抱臂看著她道,“你就什麽呀?威脅我?我佩服你的勇氣,又可憐你有勇無謀,實在太蠢。不見,你挑男人的水準真的不怎麽樣,一看你就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心上當受騙啊。”


    見長安半眯著眼實在想不通像魏星曜這種大種馬是以什麽心態給她上課的,但她不想現在去爭論這件事,敷衍道,“是,是,我眼光不好,你眼光好,謝謝您的忠言,以後我的事我自己擔著,絕對不會怪到您的頭上,您隻要保證不往出說就行了,好嗎?”


    魏星曜這次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走,見長安才緩緩鬆了口氣,暗自祈禱對方能真的沒有那麽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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