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安使勁甩甩頭發,好像要把那些不堪回首的東西全部甩走,被舒麗氣了一通,倒把她的肚子氣餓了,想想這幾天都忙著改劇本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也實在敬業,氣呼呼的把頭發隨意紮起來,一打開門卻看到宣年正要敲門。


    “宣年,你怎麽?”


    宣年把手裏的袋子提到她跟前,笑著道,“給你帶了一些吃的,看你剛才也沒有吃好,肯定餓了吧?”


    見長安眼角不自覺濕潤,接過他手裏的東西,笑道,“謝謝你,我正打算出去吃飯…謝謝你,宣年。”


    “別謝了,就是一些吃的,而且我也是有所求的。”說完,他指指手裏的劇本道,“劇本裏的一些片段想請教一下編劇大人!”


    見長安破害羞不自然而笑,閃身讓開門,道,“不敢當,你快進來…”


    宣年搖搖頭道,“你先吃飯,我在旁邊的會議室等你。”


    旁邊的會議室就是那個套房,平時工作人員都隨意出入的地方。見長安對於宣年的細心和體貼滿滿的感動,點頭道,“好,我吃


    完就去找你。”


    見長安回到房間三下五除二食不知味的吃完飯,興衝衝拿起電腦來到會議室一看,宣年正和導演在說話,黃閽彎著腰拿著筆邊記錄邊對魏星曜點頭。


    見長安腳下反射性的想退出來,金楨導演剛好抬頭看到她,招手道,“長安啊,來,宣年這個角色的感情線路你給他講講。”


    見長安悄悄走過去坐在宣年旁邊,金楨導演道,“我大概講了下,你把這幾個點,就是轉折處的點…之前咱們討論過的,你給講講,我還有事,你們先聊著。”金楨導演說完對魏星曜道,“星曜,你跟我去嗎?”


    魏星曜看了眼見長安,麵無表情起身對黃閽道,“目前就這些,你和王亮再想想其他的。”


    黃閽點點頭又問道,“還有,魏少,您之前說的福利還沒定下來具體是什麽項目,我要報賬順便一起報了。”


    魏星曜快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道,“我再想想,先這麽著。”說完人就消失了,見長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宣年突然抬頭問道,“黃副導,什麽福利?”


    黃閽笑道,“魏少說大家拍戲辛苦,想給大家準備些福利,但還沒想好具體是吃喝玩樂哪一個,這不大家都等著呢嘛。”


    宣年低下頭又回到劇本上,見長安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問道,“每個人都有嗎?”


    黃閽忙著整理資料,頭都沒抬道,“當然了,隻要是這劇組的人,都有的。”


    宣年嘴角微微勾起,在見長安耳邊道,“你怕什麽?”


    見長安的臉噌的紅了,幹笑了幾聲,指著劇本一臉認真道,“宣年同誌,請你認真點,我可是犧牲個人的休息時間陪你聊劇本的,不要嬉笑玩鬧好嗎?”


    宣年嘴角的笑漾的更大,敬了一個不正規的禮道,“好的,長安編劇。”


    見長安捂嘴偷笑,一激動,不僅把男主的感情線全部梳理了一遍,還順便把故事背景,朝代更迭的曆史規律講了一遍。見長安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侃侃而談根本停不下來,宣年則聽的滿臉崇敬之意。


    “長安,你真厲害,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好像沒有你不知道的,我都不敢和你多聊,太容易露餡了。”


    見長安被人如此逢迎還是自己非常欣賞的人,逐漸變得健談活潑,難得的舒暢,也把剛才的‘高攀不起’忘得一幹二淨。


    這邊魏星曜一出來就對金楨導演笑道,“金叔叔,您這麽袒護見長安,是因為她的家庭原因吧?”


    金楨導演皺眉不解道,“她家裏怎麽了?”


    魏星曜一愣,反問道,“您到底喜歡她哪裏?”


    金楨導演想了想道,“說不上多喜歡,就是比較欣賞,我看了她畫的一些隨筆畫,很有意思。在她的眼裏,世界隻有灰黑白三種顏色,很壓抑給人的感覺。故事裏的人物都是那麽頹喪,沒有任何朝氣,隻能看見與視線平行高度的東西,什麽高樓大廈,參天大樹,都是半截的,她的世界裏沒有天空,看不見藍天白雲,卻有狂風暴雨…


    可是意外的是,裏麵人物的衣服上都會畫有一朵向日葵,向日葵也是黑白色的,不過神奇的是,唯獨那枝向日葵上有一片綠色的葉子。我剛開始以為就是一些類似速寫的手繪,本就是灰黑白色的,可是那抹綠色…嗯,不可思議…”


    魏星曜心裏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但還有些不太懂,追問道,“一個有綠葉子的向日葵這能說明什麽?”


    金楨導演嘴角上揚,很認真的看著魏星曜道,“代表希望!一個人心裏連天空都沒有,吹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的風,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的雨,走在一條看不到出口的路上,卻依舊滿懷希望,人生多艱,何為堅強,這就是堅強!


    星曜,你可能不懂其中的意義,可這些是你要去學習的,富足和幸福沒有關係,貧窮和善惡沒有關係…”


    魏星曜忙打斷即將而來畫麵熟悉的說教場景,道,“我知道,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意堅,不墜青雲之誌…您都說了八百遍了,您怎麽什麽問題都能拽到這上麵來啊?好像有錢倒成了一件多錯誤的事?”


    金楨導演凝視著麵前這個早已長大成人卻永遠一臉孩子氣的大男孩,像個老父親看著剛學會走路的稚童,明明自己已經跟不上他的腳步了,可心裏還是放不下,怕他摔倒,怕他受傷,在目光所及的地方能多囑咐幾句就囑咐幾句。


    “你現在恐怕就記住這幾句了,明明小時候能通篇背誦的,都還給時光了。哼,錢是一把雙刃劍,越有錢越要時時警醒,步步小心…”


    魏星曜一時頭大,對於這個話題的初衷已經拉不回來了,一路點著頭跟在金楨導演身側,去見自己好久不見的父母大人。


    莊園式的豪華別墅裏,泳池,草坪,燈光,還有胳膊上搭著白色毛巾的英國管家,遠遠迎出來帶著魏星曜他們一路到達正廳。廳裏沒有人,卻從大廳落地窗外傳出一聲親熱又聲音洪亮帶著一點激動的喊聲,道,“老金?”


    金楨導演忙走過去握住對方的手,道,“老魏,好久不見,身體可好?”


    魏尚,年齡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花白,身材高大,但很有型倒和他的年齡有些不符,一點點的啤酒肚無傷大雅,氣場強大,不說話時劍眉星目,眉宇微蹙,透著一股冷漠,他就是魏星曜的父親,靠做通信設備起家,現在已經是手握無數專利,擁有全球頂尖通信技術的大亨,旗下副業更是包羅萬象,但主要是為他的通信做陪襯。


    魏星曜站在一旁乖巧的彎腰道,“父親好!”


    魏尚冷臉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哼了一聲也算是打過招呼了,目光回到金楨導演的臉上時又笑容滿麵非常親熱的道,“老金,臭小子沒有給你惹事吧?你都退休了,管他那破事幹什麽?就讓他胡鬧去,正經事不幹,天天招貓逗狗沒個人樣。”


    魏星曜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可又不敢辯駁,他這位父親別看年紀大,可是打起他來實在太順手了。


    “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從外麵又進來一位女子,溫柔淺笑,美目含春,隨便看一眼也是顧盼生姿,神采飛揚。真的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她是魏星曜的母親,夏星。其實不用介紹任誰看一眼也知道,因為魏星曜和她母親實在是太像了,尤其那雙漂亮靈動的大眼睛,好像複製的一樣。


    夏星寵溺的過去拉住魏星曜的手,連連心疼道,“寶貝,怎麽瘦了啊?是不是沒吃好啊?”


    魏尚不悅的瞪了一眼小聲道,“慈母多敗兒!”


    說著攀著金楨導演的肩走到外麵草坪上,原來今晚的聚會是要燒烤,燒烤架已經支好,桌子也擺好了,但好像人還沒到齊。


    金楨導演熟練的拿起圍裙開始點火,看著被母親拉著坐在沙發上的魏星曜時淡淡一笑,對魏尚道,“其他人呢?遲到可不好。”


    魏尚親自從箱子裏取出啤酒擺在桌子上,看看手上的表道,“還有五分鍾,他們能準時到的。”


    這邊話音剛落,裏麵夏星的聲音就傳來了,道,“老騰來了,哎呀,子京怎麽又變帥了啊。”


    魏星曜目光閃了閃,看著騰子京笑道,“宗諒,好久不見啊!”


    滕子京,滕若的獨子,是滕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因為古代有位官員兼詩人叫滕宗瓊,字子京,所以交情比較好的不多的幾個朋友又戲稱他宗瓊。


    與魏星曜和善的性格不同,子京自身帶有一股強硬的製冷風,不善言笑,濃眉大眼,眼神卻透著深不見底的疏遠和淩厲。通身氣宇軒昂,玉樹臨風,和魏星曜站在一起一硬一柔,一冷一熱。


    夏星看著這兩個人對滕夫人笑道,“你看這兩個人,一般大的年齡,可人家子京卻是成熟穩重,我們星曜就是個孩子樣,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教育孩子的,不行把我家星曜也放你家養幾天。”


    滕夫人自是驕傲又得意,笑道,“像個大冰塊一樣,我都愁死了,你說哪個姑娘會看上他啊,咱們星曜就很好,脾氣性格溫和,你看那麽多姑娘上趕著追,我就沒見子京帶回來女孩。”


    夏星臉上顏色變了變,拉著滕夫人的手在沙發上坐下,滕若來到外麵和另外兩個‘廚子’打招呼,道,“要我說吃什麽燒烤啊,還得自己動手,要不喝點酒得了。”


    魏尚回頭看了眼他,抬頭對金楨道,“老金,聽見沒,他說了,不吃燒烤,那等會別給他吃,就讓他喝酒。”說完又往滕若的手裏塞了一瓶酒道,“你這人可真是金貴,一說動手你就找理由推辭,一到吃的時候絕對不落人後,你說你這麽好吃懶做的怎麽就生出那麽優秀的兒子來?你家祖上陰德厚實啊,怪不得對祖宗那麽大方,風水寶地換了一處又一處。”


    滕若一臉哀怨跑到一直埋頭苦幹,沒說話的金楨導演跟前道,“老金,你聽聽他說的,我就說了一句,他沒完沒了說了多少,今天是請我來吃飯的還是故意擠兌我的?”


    金楨導演眯著眼睛伺弄著煤炭,看著火舌漸起,才停下來道,“你倆不累啊,每次見麵都吵,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裏麵夏星接了一個電話轉身對魏星曜道,“寶貝啊,汀蘭到門口了,你快去接一下。”


    滕夫人也忙對子京道,“子京,你也去,都是年輕人又從小一起長大的,去帶著一起轉轉,這個地方汀蘭是第一次來,還不熟。”


    魏星曜抬頭似笑非笑的對子京道,“宗瓊,你去吧,你蘭妹妹可最喜歡你了。”


    滕子京冷冷的目光撇了眼對麵故意惹事的人,迅速在手機上打了一大段話發出去後關上屏幕,靠在沙發上道,“不去!”


    滕夫人疑惑道,“怎麽不去呢?你就不能對女孩子熱情點嗎?快去,和星曜一起去。”


    魏星曜不等母親催他,探身抓起子京的胳膊把他從沙發上拽起,邊往出走邊小聲對他道,“你想被你母親念叨死啊?中年婦女聚在一起,又八卦又矯情,還精力旺盛,真不明白,她們天天閑在家哪來那麽多的八卦話題,還都能扯到咱們身上。”


    滕子京又看了眼手機,目光冷了冷,抬頭看到遠處已經走過來的芷汀蘭,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煩躁的拿起手機往外撥了通電話,沒有接通,低低說了聲,“草!”


    魏星曜看他的神情不太對,問道,“怎麽了?從剛才看你就一直盯著手機,心不在焉的,你家寶寶不理你了?吵架了?還為上次的事情?”


    滕子京墨一樣的眸子瞪著魏星曜嬉皮笑臉,幸災樂禍的臉,冷聲道,“你幫我向各位長輩說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魏星曜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人,道,“你能不能控製一下自己,好歹和長輩們吃完飯再去找你家寶寶解釋啊,怎麽能直接就走呢?你這樣慣他,以後他的脾氣就越來越大了。”


    滕子京不爽的甩開魏星曜的手,霸氣又冷酷道,“你不懂!”說完與迎麵走過來的芷汀蘭連個招呼都沒打,黑著臉擦肩過去。


    芷汀蘭揚起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僵在臉上看著開車離開的人,有些難堪的轉身看著魏星曜道,“子京哥哥怎麽了?是我哪裏做錯了嗎?”


    魏星曜撫額,好脾氣的解釋道,“沒有,他有急事,和你沒有關係。走吧,其他人都等著了。”


    芷汀蘭和魏星曜,滕子京,青梅竹馬長大,一起上的貴族學校,小學還沒畢業就一起出國,在同一所高中,又同一所大學,隻有滕子京在大學上了幾天就莫名其妙吵著跑回國了。


    她的父親和魏星曜他們的父輩都是很好的朋友,幾家算是世交,她父親前幾年去世,母親移居法國,這次她回國是接手家族企業的。


    芷汀蘭一進門就被幾位叔叔,阿姨圍著誇獎,畢竟這幾大家族裏隻有她這麽一個女孩子,自然從小就是被眾星捧月長大的。


    “魏叔叔,金叔叔,滕叔叔,夏媽媽,滕媽媽,你們好!”


    “乖孩子,快來坐下。”夏星和滕夫人一人拉著芷汀蘭一隻手,眼裏滿是喜歡,道,“剛回來吧?累不累啊,住哪裏啊?要是住不習慣就還是住我家吧?”


    芷汀蘭從小接受的是西方淑女禮儀,端莊溫柔,舉止大方有度,說話時聲音不大不小,臉上一直是淺笑盈盈。雖然算不上絕對的美女,可是僅憑這難得的貴族教養不管出現在哪裏都能立馬吸引全場的目光。


    滕若巡視一圈朝魏星曜道,“星曜,子京呢?”


    魏星曜撓撓鼻子道,“子京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處理,讓我給大家說一聲,他先走了,不能陪叔叔阿姨一起吃飯,非常抱歉。”


    “混賬東西!這樣的場合連招呼都沒打說走就走,丟人現眼沒有家教的東西。”滕若氣急敗壞又顏麵有失,拿起電話就要打,魏星曜忙攔住笑著解釋道,“滕叔叔,您先別生氣,子京他確實有很著急的事情需要處理,您就不要責怪他了。畢竟事發緊急,而且還是公務上的事情,哪裏能因為要參加家庭聚餐就不處理公司的事呢?您等他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後想怎麽收拾他都可以,咱現在先吃飯吧!好嗎?我都餓了,滕叔叔。”


    魏星曜既幫滕子京說了謊還給滕若一個台階下,但還是壞心眼的給他留下一個秋後算賬的隱患。


    眾人都被魏星曜孩子氣的樣子逗笑了,夏星更是寵溺笑道,“寶貝快過來坐下,沒大沒小的和長輩說話一點規矩都沒有。”


    魏尚冷聲抱怨道,“還不是你慣的,都多大了,還叫寶貝?在哪裏找他那麽大的寶貝?”


    “那怎麽了?星曜在我心裏就是個寶貝,是我的大寶貝。”說完拉著他和芷汀蘭並排坐下。


    魏星曜嘴裏嘀咕道,“還有人那麽大叫寶寶呢?我叫寶貝怎麽了?”


    芷汀蘭低頭問道,“星曜哥哥,你說什麽呢?誰是寶寶?”


    魏星曜咧嘴一笑指著自己,道,“我啊,以後叫我魏寶寶。”


    芷汀蘭一愣,想笑笑不出來,千金小姐的涵養也抵擋不住眼前人的厚臉皮,訕訕的扭回頭專注眼前的烤肉,一臉愁容該怎麽下嘴?


    夏星笑眯眯的拿著串烤肉送到魏星曜嘴邊,魏星曜猝不及防頭往後仰連連躲避,驚恐道,“媽,您幹什麽?”


    夏星又往前送了一點,認真道,“你不是說喂寶寶嗎?媽媽喂你吃啊,乖,張嘴!”


    “…”魏星曜哭笑不得伸手拿走麵前那串飽含母愛的肉串,道,“媽,不…不用,我自己吃,自己吃…”


    芷汀蘭差點笑出眼淚,她完美的淑女形象也就保持了半個小時就徹底被揭穿。


    魏尚看著這一幕鬧劇氣得低頭喝悶酒,滕若和金楨導演對視一眼,無奈的搖頭苦笑。


    見長安伸著懶腰看著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明明還是清早可是溫度已經上來了,夏老虎的威名真的不可小覷。


    活動活動筋骨,下樓吃完早飯,居然一路都沒有遇到跑步的宣年,拿著電腦出來往劇組走,隻見不遠處宣年正提著一個垃圾袋準備往劇組指定的垃圾分類點走去,這時他的經紀人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順便接過他手裏的垃圾袋,讓他往劇組方向走,嘴裏還一個勁催著讓他走快點,見長安朝經紀人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那位年輕的女經紀人,年齡好像比她小,因為每次遇見都會甜甜的叫她一聲,‘長安姐’。


    此時姑娘有些慌張的不知道是往前走去扔垃圾還是提著垃圾去看宣年,看著她道“長安姐,組裏剛才打來電話,說有個小姑娘為了追宣年不慎被車撞了,想讓宣年去醫院看望那個姑娘,現在媒體記者都在外麵等著呢。”


    見長安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這樣的事,不禁倒吸一口氣,道,“那你還不跟著去,在這幹嘛?”


    經紀人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被見長安一語點醒,提著垃圾袋就跑,見長安忙叫住,“哎,你把垃圾給我,我去扔,你快去跟著宣年,別出其他的事情。”


    “麻煩你了,長安姐。”


    見長安沒說話,接過袋子,轉身往垃圾站走去,因為現在要求必須垃圾分類,所以每天都會在固定的地方,有固定的時間設置垃圾站點,而且還會安排幾位阿姨進行監督檢查。


    見長安打開塑料袋一看裏麵隻有一個挺大的玻璃瓶,她就把塑料袋扔進幹垃圾桶裏,把玻璃瓶扔進可回收垃圾桶裏時卻被旁邊的戴袖章的阿姨攔住了,喊道,“哎,哎,你好好看看是不是扔錯了?”


    見長安看了眼手裏的玻璃瓶,一時不敢確定,又用手機搜了一下才道,“玻璃瓶就是可回收物啊?”


    阿姨滿臉橫肉,態度強硬,嗓門洪亮具有很強的穿透力,手指戳著玻璃瓶底部的紙質標貼道,“這是什麽?紙啊?紙屬於哪一類?是不是幹垃圾?”


    見長安愕然道,“就一點點啊?”


    阿姨立馬聲調高了八個度嚷嚷道,“一點點也不行,規定就是規定,你一點點,別人一點點,那還分類幹什麽?還以為年輕人能給大家做個標杆呢,真是越年輕越懶,好的不學,偷奸耍滑一個不落…”


    見長安做了個停的動作,認輸道,“大媽,您別說了,我把上麵的紙扣掉好嗎?您別生氣。”


    阿姨不再說話,看著見長安就蹲在垃圾桶旁邊,用不太長的指甲去扣,可上麵的紙貼的太緊,扣了半天什麽都沒扣下來,見長安索性往旁邊挪了挪把道給人讓開,專心致誌的去扣紙。


    大太陽下,魏星曜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從大媽嗬斥見長安開始他就站在那裏了,本來是看笑話的,可直到見長安就那麽扣了一個小時後,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憤怒,可他依舊沒有動。


    見長安看著扣幹淨的玻璃瓶長舒一口氣,把扣掉的紙扔進幹垃圾桶,態度很好的把玻璃瓶拿到大媽麵前讓她檢查完後才扔進可回收垃圾桶裏,彎腰撿起地上的電腦被太陽差點曬炸了,疾步往回跑,突然看到樹蔭下站著的魏星曜時,紅彤彤的臉上笑容蕩然無存,視對方為空氣一般迅速擦肩過去。


    魏星曜不懂他哪裏又得罪她了,莫名的笑了笑,聽見遠處兩位大媽的對話傳來。


    “你看你,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幹嘛?怪可憐的,蹲那扣了一個鍾頭,手指都破了。”


    “這些人你不給點教訓哪裏會長記性?垃圾最多,人員最多的就是這些劇組的,素質又不高,隨手扔垃圾的大有人在,天天給講垃圾分類,可還是有人不分,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麽?你可憐他們誰可憐咱們呢?”


    魏星曜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傻子,就敢對我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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