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牧塵的訓練室出來,已經下午四五點。


    沐微捏了捏鼻梁後,零咳嗽一聲對沐微道:寶寶,告訴你個好消息。


    “嗯!”沐微輕輕地應聲。


    你有寶寶了。


    沐微心裏早有準備,可聽到零的話的時候,她腦子就嗡地一聲炸開了。


    她有寶寶了。


    她可以得到神奇藝術了。


    不知道是惆悵還是喜悅,總之內心五味雜陳。


    上輩子,她快三十歲,都沒想過孩子的問題。


    這輩子,她倒是提前得到了很多。


    “寶寶,什麽時候接收醫療信息。”零問。


    沐微沉默片刻道:“今天晚上。”


    這次的信息量有些大,造成的後遺症就是,你可能會發燒一天。


    沐微摸了摸下巴,道:“這麽久啊!”


    嗯,相當於你給你腦容量來了一次大規模的升級。你其它方麵的造詣,也會有提升。零說。


    “行,按我安排一下。”


    裴政今天的心情不錯,阿遠看得出來,在湖邊釣了很多魚,又給放了回去。


    經常一個人坐著坐著就笑了。


    “三爺,您這是怎麽了。最近有什麽好事發生嗎?”阿遠忍不住問道。


    裴政見天色晚了,放下魚竿,瞅了阿遠一眼道:“好事是有,我為什麽告訴你。準備一下,我想回趟老宅。”


    阿遠委屈地撇撇嘴,三爺有了好事,也會瞞著他了。


    難道是與夫人有關。


    夜晚的鄉村,寧靜的讓人害怕。


    樹影婆娑,沙沙的風聲在耳邊纏繞。


    把車停在路邊,走進蔣文清家,發現他家裏空無一人。


    沐微隱約聽到後山有動靜,立即尋著聲音追了上去。


    遠遠地聽到有小狼崽的叫聲,她的腳步不由地加快了些。


    山林深處,有一道亮光。


    蔣文清拿著電筒,蹲在地上,正在掰開村民放在地上的夾子。


    一隻半歲的狼崽,一條腿踩中夾子,鮮血流的滿地都是。


    他用力掰開好幾次,夾子的卡扣卡死,他幾次嚐試都沒辦法把小狼救出來。


    小狼崽疼得不停地叫喚。


    聲音在黑夜的山林裏格外淒慘。


    就在他著急的滿頭大汗的時候,不遠處的草叢中有腳步聲。


    蔣文清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電筒轉向聲音的源頭。


    就見沐微撥開草叢,從容不迫地走到他身邊。


    沐微看了眼麵前的情況,蹲下身,用腳踩著卡扣,雙手用力掰開夾子。


    蔣文清快速伸手,將狼崽的腿從架子中拿出來。


    沐微小心翼翼地重新把夾子合上,對蔣文清道:“他傷的很重,需要用東西包一下傷口。”


    蔣文清翻找衣兜,兜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抱回去,家裏有藥。”


    沐微沒管他,任由他把小狼崽抱回屋裏。


    沐微一直站在一邊,看著他給小狼崽上藥包紮,整個過程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包紮完畢,還是將他放走。狼的生存能力很強,隻要止住血,就不會有生命危險。”沐微說。


    蔣文清想了想,點頭。


    聽他的叫聲也知道,他肯定有家人。


    治療好小狼崽,蔣文清又抱著他到林子邊上,將小狼崽放了。


    順鄰裏的夾子主要是用來對付野豬,隨著人們保護森林的意識越來越強。


    山林裏的野獸也多了很多。


    最近村民種植的莊稼被野豬禍害,不得已才在靠近莊稼的林子裏放了夾子。


    誰知道,一貫很少出沒的狼,竟然被夾住了。


    蔣文清也是被聲音吸引過去的。


    屋簷下的門檻上。


    沐微把一盒糖遞給蔣文清。


    蔣文清猶豫了片刻,伸手結果。


    兩人一起撕開糖衣,把糖果喂進嘴裏。


    屋簷下昏黃的燈光灑在兩人的背影上,他們都不說話,卻都享受著夜晚的寧靜。


    沐微掏出手機,放了首歌。


    等切換的時候,蔣文清問,“這首歌是誰唱的?”


    不知為何,有種觸動心靈的感覺。


    “一個新晉歌手,他最近很火。要開演唱會,想不想去?”沐微問。


    蔣文清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嗎?”


    “當然。”沐微把歌劃出來,給他看。


    “這些歌都是他唱的,演唱會在半個月後。你要是喜歡,到時候我找人來接你。”沐微說。


    蔣文清沒回答她,雙手塞進褲袋,曲折膝蓋,眼神透著涼薄。


    沐微能從他身上感覺到相同的氣質。


    仿佛,他們都經曆過比拋棄和背叛,還要深的傷害。


    沐微彈了彈腳底的泥土,站起身,看向蔣文清道:“今天怎麽你一個人在家?”


    “姥姥住院了。”蔣文清垂下白色的睫毛,眼睛看著格外脆弱。


    “在哪?”沐微問。


    “市區的醫院。”


    “想過去看她嗎,我可以帶你去,順路。”沐微說。


    蔣文清猶豫了片刻,可還是忍不住點頭。


    從蔣文清家找到醫院已經是深夜了。


    老太太的病房門口,蔣文清悄悄推門進去。


    沐微站在門口,見老太太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一直睡著,連蔣文清走到她身邊,她都不知道。


    看到護士經過,她抓住一人問道:“您好,我想問一下,那個老太太的情況。”


    護士看了沐微一眼,道:“老太太年齡太大,時間不多了。如果你是她的家人,就多陪陪她。”


    沐微摸了摸兜,發現裏麵空空的,連最後一盒糖都沒有了。


    她在醫院的凳子上做了好一會兒,手機的鈴聲響起。


    她拿出電話接聽。


    “今晚回來嗎?”裴政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空氣陡然變得曖昧,沐微咳嗽一聲道:“不回。”


    “那我過去找你。”裴政怕她想多,頓時換了口氣道:“我就是想過去看看你。”


    沐微深吸一口氣,有些無語,“還是我回去。”


    沐衡一直以為沐微去找裴政,如果接下來兩天偷懶,也在裴政那,他肯定無話可說。


    沐微掛了電話,推門進入病房。


    她看向蔣文清,交給他一個電話號碼道:“這是我的電話號,遇到問題可以隨時打給我。”


    “嗯。”蔣文清收起沐微遞給他的卡紙。


    從醫院回去,已經淩晨兩點。


    裴政一直都沒睡,站在門口等她。


    “不睡?”沐微手提著包,向裴政走去。


    “等你啊。好久沒看到你了。”裴政說。


    沐微詫異地挑眉,有那麽久嗎?


    “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沐微越過裴政,大步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她回頭望著他道:“我明天估計要睡到下午,別來打擾我。”


    裴政:“”


    難道就不能多聊兩句?


    沐微回到房間,就接收了醫學數據。


    她也真的睡到下午沒被人打擾。


    等她聽到敲門聲,從床上做起來,腦子還暈沉沉的,但腦子裏卻多了很多學識。


    中西醫學,從古至今,隻要是出現過的東西,她都會。


    裴政敲了好一會兒,沐微的房門才緩緩地打開。


    沐微因為高燒出汗,頭發和衣服都是濕的。


    一股濃烈的檸檬香撲麵而來,裴政覺得這個味道太熟了。


    那個白狐


    沐微見裴政臉色怪異,忍不住出聲道:“怎麽了?要是沒有什麽急事,怎麽稍後再說。”


    裴政望著她白皙的臉頰,穿著睡袍一身狼狽,他沉默了片刻,點頭道:“那我在樓下等你。”


    沐微關上房門,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的確有些狼狽,頭發散亂地黏在頸脖上,很不舒服。


    她洗了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把被褥都換上幹淨的,髒的拿去洗衣房清洗。


    等她到達客廳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小時。


    裴政坐在沙發上等她,沒有一絲不耐煩。


    沐微走上前去,坐在他對麵的位置,此刻她在觀察裴政的麵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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