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花想流步履蹣跚的走在去淩霄殿的路上,眼看著淩霄殿近在眼前。


    此刻淩霄殿的大門敞開著,裏麵燈火通明,門外伺候的婢女們見花想流走來,其中一個快速的跑進了殿內,隨後花想流也跟著就進去了,迎麵而來的是瀟家二兄弟。


    “想流,你這一整天去哪裏了,我們到處找你。”


    瀟楓雪一看到花想流就立馬抱了過去,這種擁抱在二十一世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可是落在一旁瀟邪的眼裏就有些吃味。


    好在花想流抱玩了瀟楓雪隨後又抱起了暗暗吃醋的瀟邪,這讓瀟邪內心頓時舒坦了許多。


    “你的手怎麽了?”


    眼尖的瀟邪注意到花想流手腕上纏著的繃帶。


    “哦,沒事,我餓死了,有吃的沒,瀟邪啊你不是答應給我帶吃的嗎,我等了你好半天,實在餓的受不了就出去找吃的了。”


    “都怨我,來人啊,備膳。”


    瀟邪吩咐著下人。


    之後三人就圍在一起吃著飯,這時聞著香味進來的烏金朝著花想流眨巴眼,與花想流在內心交流著。


    “你咋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在那裏等你半天呢,你到好,先吃上了,哼哼哼哼。”


    “來來來,給你個雞腿,別氣了。”


    花想流來到烏金身旁,一把拎著他的後脖子來到了桌邊。


    “烏金啊,你怎麽沒和想流一起回來啊。”


    瀟楓雪邊給花想流夾菜邊問注意力全在雞腿上的烏金。


    “你問他嘍。”


    烏金隨口就說到。


    “原來這隻貓會說話是真的,我還以為楓雪是騙我的呢。”


    瀟邪一聽烏金這隻貓居然口吐人言,於是好奇的看著烏金,心裏更加覺得花想流不一般。


    就這樣,餐桌上有了烏金的加入,大夥鬧得更歡騰了。


    次日晌午


    “若雨,父皇來看你了。”


    一處偏僻的後院裏,瀟遙隔著院門朝著院裏的女兒呼喚著。


    看著終日將自己關在這個小院裏的女兒,瀟遙心裏無比的愧疚。


    隻見院子裏的一角種滿了翠綠的竹子,竹子下的野菊花調皮的搖晃著腦袋。微風拂過,竹子發出嘩嘩的聲響,野菊花的香氣隨風散開,填滿了整個小院,最引入矚目的莫過於小屋一旁的一口古井,炎炎夏日之下,此井居然冒著熱氣,嫋嫋煙霧般,仿佛這井裏住著條龍,正在吞雲吐霧。


    “若雨”


    瀟遙連喚了幾聲,依舊不見女兒出來,隨即歎了口氣,他知道女兒就在裏麵,可是就是不願意再見自己,於是瀟遙繼續說著:


    “父皇知道,這麽多年來讓你受苦了,都怪父皇不好,怎奈遍尋了天下名醫就是治不好若雨的臉,不過你要相信父皇,父皇的結拜兄弟說能治好你的臉,所以父皇想讓你再試一試,希望你再相信父皇一次好不好。”


    瀟遙自顧自地說著,若雨依舊沒有應聲。


    “若雨啊,你出來,父皇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見自己的女兒至始至終都無動於衷,瀟遙抹了一把眼淚,獨自一人離開了這座小院。


    “大哥,令愛怎麽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早已等在竹林小屋的花想流一邊欣賞著屋外的美景,一邊擼著懷裏的烏金,見瀟遙前來立馬迎了過去。


    “我女兒怕是不在相信了,畢竟這麽多年來也看過不少名醫,隻是這臉卻越治傷口越大,如今半張臉也已毀了。”


    瀟遙為此深深自責,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不知道殺了多少大夫。如今天下的大夫隻要一聽是給太上皇的女兒治療臉上的傷口,都一個個聞風喪膽,唯恐避之不及丟掉性命,也就花想流這個傻缺還蒙在鼓裏。


    “走吧,我去看看若雨。”


    花想流拉著瀟遙的胳膊就要走,冷不丁看到一旁的侍衛欲拔劍出鞘,花想流立刻放開了拉著瀟遙的手。


    “你退下。”


    瀟遙喝退了這些守衛。


    “大哥,你的侍衛還真是盡忠職守啊,好樣的。”


    花想流尷尬的給自己圓場。


    “兄弟莫要見怪,這些人跟著我已經有大半輩子了,在一起出生入死,打下這一片江山,名義上是主仆,實則親如兄弟。”


    瀟遙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花想流走在偏僻的山間。


    “大哥,若雨怎麽不住在皇宮裏,為何會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花想流好奇的問著,堂堂一國公主就算是容顏毀了,也不至於規避世人到把自己一個人圈在這荒涼之地吧。


    “唉,都怪我當初執意帶若雨出去狩獵,不然也不至於如此。”


    瀟遙自責不已。


    眼看著一處小院坐落在不遠的山間,二人加快了腳步。


    一曲淒苦悲涼的樂聲從小院裏傳來出來,在這山間久久蕩漾著,如泣如訴,訴盡了人世間的悲涼,道盡了滄海桑田的苦楚。


    看著緊閉的院門,花想流示意瀟遙不要說話,隻見花想流從衣襟裏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巾,蒙住了自己的半張臉。隨即花想流輕輕的翻過一米多高的泥巴院牆,徑直走了進去。


    隨後而來的瀟遙不知花想流的用意為何,索性也跟著進去了。


    隻見屋子的大門是敞開的,就是不見依舊彈琴的若雨在哪裏。


    花想流來到門口,隻見他彎下腰了摘了一朵盛開的野菊,隨後打算悄悄進屋。忽然花想流怔了一下,回過頭來看向一旁煙霧繚繞的古井。


    “怎麽了?”


    後麵的瀟遙注意到了花想流的異樣,隨即關切的問道。


    “啊,沒什麽。”


    花想流回過神來,繼續朝屋子裏走去。


    空蕩蕩的屋子裏,什麽也沒有,尋著琴音,二人往裏走了走。


    忽然花想流對著身後的瀟遙一擺手,示意他停下了。


    隻見一身穿黑色羅裙的女子,正盤腿坐在地上,麵前的矮桌子上一把漆黑如墨般的古琴正被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撩撥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半張臉被一塊黑布給蒙住了,看不清真容。


    花想流如從天而降的天神般,突然飄落在女子的麵前,隨著樂聲翩然起舞,把這曲悲涼淒苦的樂曲演繹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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