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起來,別裝死。”


    一大早牢房裏就來了幾個衙差,領頭的是榆林鎮的師爺。


    “怎麽了?”


    花想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來人。


    “出來。”


    倆衙差拖起還沒起身的花想流,來到牢籠外。


    “嗯。”


    隻見師爺一擺手,隨即跟在他身旁的衙差迅速的拿出紙筆遞到花想流身旁的地上。


    “什麽啊。”


    此時被押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花想流,看著地上的紙章,上麵大概寫了關於自己是逃兵和小偷的事。


    花想流一看心想‘完了,要被就地處死,有那麽嚴重嗎?就算這罪名是真的,也不至於吧,況且這根本就不是真的,這是冤枉啊。’


    “師爺,我是冤枉的,雖然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冤枉的,但是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我就是逃兵和小偷,如此判決我不服。”


    “呦嗬,挺能言善辯的啊,不過這可是大牢,是我的地盤,進來了就別想安然無恙的出去。”


    師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須,完全一副地痞無賴樣。


    “你……,我要見縣令大老爺,不管怎麽樣一定要給我的說法。”


    花想流深知這獐頭鼠目的師爺一定受縣令的指使,不然也不會如此做,可是明知這兩人狼狽為奸,花想流依然不想平白無故的就此喪命,怎麽的也得為自己討個說法。


    “哼,我們大老爺豈是你這種低賤之人說見就見的。”


    “來人呐,給我讓他畫押。”


    師爺一邊嘲諷著花想流一邊吩咐衙差強製讓花想流畫押。


    花想流的手強行被摁在紙上,就憑這兩衙差又豈能讓花想流就範。


    “啊……”


    突然花想流的手被不知何時近身的師爺一腳踩在了地上,隨即又一把匕首深深刺穿了自己的手,頓時花想流疼的滿地打滾。


    “不肯就範是吧,直接按手印就行了。”


    看著花想流的右手鮮血淋漓,居高臨下的師爺蔑視的看著他。


    “我……我是冤枉的。”


    此時疼得麵部扭曲的花想流依舊被強行拉過去畫押。


    “我說過我是冤枉的,你沒聽到嗎。”


    被逼急了的花想流迅速推開押著他的兩衙差,隨即一掌一個擊飛了這兩衙差,整個人氣勢洶洶的來到師爺麵前。


    “聶川河,你想造反啊,你……你。”


    這師爺顯然被花想流的氣勢所震懾,沒想到這個逆來順受的小人物居然是個懂武功的硬茬。


    “我不想造反,我是冤枉的,我要見大老爺。”


    花想流死死地盯著眼前欺善怕惡的師爺,整個人隱隱的透著一股股寒氣,這寒氣直逼著距離最近的師爺,逼得師爺連連後退。


    “好,我讓你見大老爺,你……你別想動武,不然就是罪上加罪。”


    為保小命的師爺不得不答應花想流的請求。


    “給我押住他。”


    師爺忽然感覺不到花想流散發的陣陣寒氣,隨即吩咐衙差押著他去見大老爺。


    早已從地上爬起來的兩位衙差,各自揉著疼痛的胸口戰戰兢兢的來到花想流身旁,小心翼翼的押著這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榆林鎮縣衙後花園


    隻見花園裏各種各樣的假山遍布其中,豔紅的牡丹花芬芳撲鼻,偌大的池子裏許許多多的錦鯉自由自在的暢遊其中,池子中央一個方正的涼亭矗立其上,因為池子裏養了近萬條的錦鯉,所以此亭美其名曰‘萬鯉亭’。


    此時縣令賈大老爺正悠閑自得的欣賞著眼前的歌舞,喝著小酒品嚐著糕點,隨著樂聲搖頭晃腦,一臉的悠然自得。


    “老爺,趙財主家的公子趙慕玉求見。”


    一衙差快速的來到涼亭通報。


    “讓他進來。”


    “是”


    衙差得令而去。


    “你們都下去吧。”


    賈縣令喝退了舞姬和身旁斥候的丫鬟。


    “慕玉見過伯父。”


    這趙慕玉之父和這賈縣令也算是世交,私下裏來往甚密,一個有錢一個有勢,二人狼狽為奸幹了不少謀財害命傷天害理之事。


    “慕玉啊,快來坐,今天來找伯父有什麽事啊?”


    賈縣令深知這趙慕玉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想跟伯父要個人。”


    隨即趙慕玉招呼一旁的隨從,拿出一些禮物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侄兒要跟我要什麽人。”


    賈縣令看著桌上的禮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心裏知道,這盒子裏裝的肯定不少錢。


    “就是……”


    “老爺,聶川河帶到。”


    這邊趙慕玉還沒說完,那邊師爺就火急火燎的來到賈縣令身旁。


    “我說師爺,平日裏你辦事我放心,今兒個怎麽回事?”


    賈縣令小聲地斥責著師爺,臉上明顯不悅。


    花想流被押著跪倒在賈縣令身前。


    “大老爺,我是冤枉的,無憑無據,你不能判決我。”


    花想流跪直了腰杆據理力爭。


    “我已經查過了,服兵役期間你私自出逃,又沒有離營證,這足以說明你是逃兵,而且你身上的那塊玉牌我也找人驗過確實是皇宮之物,你說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何德何能擁有此物,鐵定是你出逃時順手牽羊給偷去的。”


    見趙慕玉在此,賈縣令不好過於專權。


    “我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花想流早就猜到賈縣令會如此說,奈何自己沒辦法證明自己。


    “啊,伯父,我今天來此就是為了這聶川河,希望伯父能賣個人情給侄兒。”


    正當花想流為難之際,一旁的趙慕玉起身對著賈縣令拱手作揖,希望念在世交的份上討個人情。


    “哦,你和這聶川河是什麽關係?”


    賈縣令不曾想這趙慕玉所要之人居然是花想流。


    隻見趙慕玉來到賈縣令身旁,俯首帖耳小聲地嘀咕著,隨後就見這賈縣令望向花想流的眼神充滿了戲謔。


    看著此刻趙慕玉的臉上洋溢著笑,花想流突然意識到不妙,心想‘這趙慕玉和自己非親非故,卻如此替自己開脫罪名,難不成真的想要娶自己不成’,花想流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自覺沒錯,‘今天就算拚個魚死網破也決不能接受這趙慕玉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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