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此瘦弱的小孩不知道是如何將自己弄到這裏來的,花想流不免有些心疼。


    “我沒事了,謝謝你救我。”


    花想流說完坐起身來,摸了摸一旁小男孩的腦袋。


    “你叫什麽名字啊?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你家大人呢?”


    花想流環顧四周,沒有一樣像樣的東西。


    “我叫小魚,聽我養父說,我生下來就被親生父母遺棄在路邊,養父正好打魚回家看見路邊的我,就把我帶回家了,後來養父被鎮上的大戶人家給打死了,我就又成了孤兒了。”


    小魚緩緩的說著自己的身世,臉上沒有一絲的埋怨,依舊是天真無邪的模樣。


    “小魚啊,那你平時都是怎麽過活的呢?”


    花想流說著,來到火堆旁挨著小魚坐好。


    “就是去要飯啊,因為我年紀小,沒有人願意雇我幹活。”


    小魚麻利的將鍋裏的藥倒在一個有缺口的碗裏,然後把碗遞給了花想流。


    隨後就見小魚小心翼翼的端著鍋出去了,不一會兒回來的小魚,將一鍋清水放在火上煮。


    轉身小魚就將早已洗好的白菜棒子丟進了鍋裏,開始了自己的晚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吃食。


    花想流喝完了藥就去尋自己的包裹,從包裹裏拿出一罐醬菜,還有幾個大餅。


    “小魚,這個大餅很好吃的。”


    花想流抱著自己的食物走了過來。


    “哥哥,你怎麽會有這麽多吃的。”


    小魚看著花想流手裏的大餅咽了咽口水。


    “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以後小魚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做。”


    看著可愛的小魚,花想流更加的心疼,心想‘這孩子本性還可以,如此落魄居然還救一個陌生人,對於自己的包裹居然沒有動過’。


    忽然破廟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就見兩個比小魚稍微大些的孩子各自拿著破碗和棍子來到破廟裏。


    “唉,小魚,聽說你今天撿到一個美人是嗎?”


    其中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對著小魚調侃道,隨即看到了小魚身旁的花想流,於是止不住的誇讚道:


    “還真是個美人哎,長得真是漂亮。”


    “小魚他說的那個美人是我嗎?”


    花想流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身旁的小魚。


    “哥哥,別聽他胡說,不過,哥哥確實長的好看。”


    小魚說著又細細打量了一下花想流。


    “是嗎?嗬嗬。”


    花想流無奈的看著這小屁孩。


    “剛剛說話的叫栓子,還有那個叫柱子,我們仨一起住在這裏,白天都去鎮上乞討。”


    小魚這邊說著,那邊栓子和柱子就擠了過來,圍坐在火堆旁。


    “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會被小魚撿回來呢?”


    栓子問著一旁專心烤大餅的花想流。


    “我叫阿河,病了,所以就被小魚撿回來了。”


    花想流簡短的說著,不想被別人知道太多事。


    “阿河哥,你可真是比女孩子還要漂亮。”


    栓子說著,眼神不住的往花想流臉上瞟。


    花想流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頭一回被小孩子調戲。


    喵嗚


    一聲貓叫解了花想流的圍,不知何時跑到自己身旁的烏金正衝自己叫喚。


    呃呃呃呃


    注意到烏金的栓子嚇了一跳,著實被烏金的樣貌給鎮住了。


    “阿河哥,這貓是你的嗎?它的樣子好黑啊,簡直就像鬼一樣。”


    “不怕,它叫烏金,很乖的,你摸摸看。”


    花想流忙安慰栓子一顆玻璃心。


    “咦咦咦,還是不要了吧。”


    栓子拒絕的同時,打了個寒顫。


    一旁的柱子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花想流把烤好的大餅分給了仨孩子。


    “來,柱子,給。”


    花想流把餅遞給柱子時,卻不見他接著。


    “阿河哥,你不知道,柱子他自小就是啞巴,不會說話,也聽不見。”


    栓子替柱子接過花想流手裏的大餅,隨後又遞給了柱子。


    看著這仨可憐的孩子,花想流決定暫時不走了,留下來照顧這些孩子,好歹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花想流就開始收拾破廟,和幾個孩子裏裏外外的忙活了一整天,好歹算是幹幹淨淨的了。


    隨後趁著天還沒黑,花想流叫上小魚陪自己去鎮上買些東西,留下栓子和柱子看家。烏金當然也跟著去了,免得栓子害怕。


    “花想流,你到底去哪裏了。”


    瀟楓雪騎在高頭大馬上四處打探花想流的下落。也許是因為花想流身份,也許是他的樣貌,亦或許是他可愛的言行舉止,都深深的吸引著瀟楓雪,以至於在瀟楓雪的眼裏不能一日看不到他花想流,心裏不能一時不想念他花想流,身邊不能一刻沒有他花想流。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早已命中注定,瀟楓雪像瘋了一樣,沒日沒夜的尋找著這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


    晚上,花想流和仨孩子坐在一張木板拚湊的桌子上吃飯,所謂的凳子也隻不過是一些樹樁。


    “阿河哥,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栓子邊說邊扒拉著飯菜,一旁的小魚也鼓著腮幫子點著小腦袋表示讚同。


    “慢點吃。”


    花想流看著孩子們的可愛吃相,不禁會心一笑。


    “柱子來。”


    花想流夾了一個雞腿給柱子,隻見柱子比劃了一個手勢,花想流不知道他在表達什麽意思。


    “哦,柱子是說謝謝阿河哥。”


    一旁的栓子忙替柱子解釋道。


    花想流看著柱子笑了笑,隨即又摸了摸柱子的腦袋。


    “哎,栓子,我問你個事,你們這邊外地人來此暫住需要到縣衙報備嗎?”


    花想流問著年紀稍大一點的栓子。


    “要的,要的,不然會被衙差趕出城的,阿河哥你是要住下來嗎?”


    栓子激動的問著,就連一旁的小魚也激動不已。


    “是啊,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地方要去。”


    花想流此話一出,仨孩子立馬歡呼雀躍起來。


    “可是,阿河哥你不是有家人嗎,難道你不想他們嗎?”


    小魚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回去,也回不去了。”


    花想流說完不自覺的歎了口氣,孩子們看到花想流的模樣也都沒有繼續要說下去,一個個埋頭吃著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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