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和鬆鹿真人這一路奔到那密林之中,趁著夜色的掩蓋,這一路倒也是相安無事,怕的便是白天再來上一波一波的人,葉飛大手一揮,停下了趕路。


    “怎麽?”鬆鹿真人詫異道。


    “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打坐調息,天亮之後再繼續趕路,總之該來的總是會來。”葉飛淡淡的說道。


    鬆鹿真人應了一聲,這便坐了下來,此時正值夜半,這一處地方雖不似大荒地陵一般是一個死穴,然而此刻撲麵而來的陣陣陰風卻使鬆鹿真人一個激靈。


    葉飛更是沒好氣的說道:“怎麽?堂堂真人還怕鬼不成?”


    隻是有些時候說什麽就來什麽,仿佛是宿命一般,這時撲麵而來的陣陣陰風不禁葉飛也感到一絲的詭異,更重要的是這風中透著一股子刺骨冰涼。


    鬆鹿真人閉目凝神,他坐在葉飛不遠處,大概三四尺的樣子,一來在入定之後兩股氣機會相互碰撞影響彼此心神,而來鬆鹿真人挑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可以觀望到很遠的地方,微微隆起的土丘起到一個望的作用,葉飛坐在下首,二人都在靜靜調息,第二天還不知會有怎樣的風浪。


    然而那一股子陰風卻越來越重,葉飛在進入那奇妙的境界之時,眉頭皺了皺,這股風來的真是詭異。


    一聲輕微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撞裂了木頭一般,葉飛睜開眼睛,鬆鹿真人也是剛剛從那入定的境界中醒了過來。


    “怎麽?”對著葉飛說了這樣一句話。


    葉飛閉著眼睛歪著頭,似乎是在聽著什麽,緊接著又是一聲輕微的聲響,葉飛大叫一聲:“鬆鹿!快起來!”


    鬆鹿真人不解其意,正疑惑間,隻見那一隻瘦骨嶙峋的手破土而出,一把抓住了鬆鹿真人的大腿。


    鬆鹿一聲驚呼,也來不及反應,手掌化氣為罡照著那幹枯的手重重的拍了下去!


    “啪!”那破土而出的手僅僅是顫抖了幾下,然而當鬆鹿真人抬起手來時,隻見手掌心出有一片烏黑,就好像是中了毒一般,鬆鹿真人一聲驚呼:“是屍魃!”


    隨著那山丘的震蕩,破土而出的是一個巨大的身影,散發著重重的戾氣還有一絲絲的腥臭。


    “啊……”屍魃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棲息在這密林之中的動物聽見這聲音頓時做鳥獸散,鬆鹿真人被倒提著抓在那碩大無比的手裏,葉飛隨即上前便是一劍,然而那屍魃的身子卻是堅硬的可怕,細細密密的黑色長毛包裹著皮膚,宛若那山中巨猿一般,隻是往上看便能看見那滿是鮮血的獠牙。


    它不知已經在這裏存活了多少年,烏青色的臉上帶著一絲絲腐爛掉的肉,滿嘴的臭氣,巨大的手掌和長長的指甲,隻是在那巨大身影的後麵似乎已經長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有尾者曰魃,無尾者為魁。


    這兩者雖然隻差了一條尾巴,實力卻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要以境界來劃分的話,那這屍魃便是大成者,更何況看這屍魃的樣子儼然還要強上幾分。


    這一劍並沒有傷到屍魃的體表,反而那屍魃挺身而出,直步向前,頂著葉飛的劍,君子劍發出了一個彎曲的弧度,隨即葉飛借著這股力量縱身一躍便跳到了那屍魃的後麵,揮手一劍刺在屍魃的脖子。


    然而在發出了“當”的一聲聲響過後,葉飛縱身一躍,朝著那屍魃接二連三揮舞出極大的力道,淩厲的劍氣打在屍魃的胳膊上形成了一道道的白印。


    屍魃嗷嗷直叫,叫聲沉悶,伴隨著吐出絲絲的臭氣,那烏青的臉上隻留下兩個幹癟的眼球,綻放出詭異的色彩。


    屍魃一手將鬆鹿真人扔了出去,直撲葉飛,似乎剛才那幾劍有些疼痛感,終於讓那屍魃撒開了手。


    鬆鹿真人重重的唄拍打在地上,心中更是無限惆悵,原來他選擇打坐的地方竟然選在了一處枯墳上!


    那屍魃修行數百年,力大無窮,更有金剛不壞的法門,屍魃便是人死之後怨氣不散,又因機緣巧合吸入了一口至剛至陽之氣,這才變化成屍魁,隨著修行的日子久了,喜吃活物,沾染了一身的血,同時也染上了因果這才徹底的形成了屍魃。


    鬆鹿真人擺脫了屍魃的控製立刻用體內的真氣壓製住那屍魃的屍氣,但那屍魃屍氣的陰毒實在太過劇烈,這一動真氣之下屍毒竟然直撲鬆鹿真人的周身經脈,霎時間他的臉上漸漸出現了一片片的烏青色。


    這便是不好的征兆,若是拖的久了,恐怕鬆鹿真人一旦被那屍毒吞噬就會變成一副僵屍的模樣,這一身浩瀚磅礴的真氣也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滔天的屍氣,這就不太妙了。


    隨著葉飛一聲大吼,正是那吼功的法門,形成一道道漩渦狀的罡氣,強烈的罡風限製住那屍魃的行動,既然至剛至陽,那倒不如用冰,劍氣雖然厲害,也不過是罡氣的碰撞,能不能傷到這屍魃還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裏,葉飛的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在清雲子門下修行的那三個月,日日提煉體內氣息,變得愈發的精純,心念一動,一道道幽藍色破體而出,周身凝結出淡淡的一層冰霧。


    隨著體內真氣精煉到極致,隻需消耗極少的真氣便可催生出一道道的冰刃,葉飛手掌心出飄出朵朵冰花,那冰花盛開之時自花心飛出的冰刃打在屍魃的身上,如此密集。


    屍魃自然吃痛,然而那一朵朵碩大的冰花在放射出陣陣的冰刃之後便有如泰山壓頂一般,一道接著一道砸在了屍魃的身上。


    屍魃雖然被那碩大的冰蓮砸得不輕,然而畢竟修煉了數百年,一身磅礴的屍氣可以腐化周圍的山川草木,何況是冰?


    屍魃陰惻惻的發出一聲聲令人戰栗不已的笑聲,鬆鹿真人此刻仍然是盤腿調息,從芥子囊中更不知是掏出了什麽靈藥,一股腦的灌了下去,此時乃是求生之時,又哪裏管的上許多?


    屍魃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身子本來就是極其的冷峻,那碩大的冰花砸在他的背脊之上,竟然硬生生的長在了一起,隨著接二連三的冰花一一落下,屍魃終於有點撐不住了。


    奮力的掙紮著,甚至不惜一次次猛烈的朝著山丘上的岩石撞擊而去,似乎很煩躁。


    葉飛這冰氣一出手便嚐到了甜頭,索性一股腦的都使了出來:“冰葬天華!”


    隨著葉飛的雙手在土地之上重重的一拍,霎時間這山丘上的土地上開始泛起一層層薄薄的冰霧,越來越厚,那屍魃剛把身後那一朵巨大的冰蓮撞碎,卻不防腳下一滑,重重的坐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怒吼。


    葉飛冷冷的說了一聲:“刺!”


    霎時間吼吼的冰層上瞬間刺出了那一道道的冰棱,瞬間刺進屍魃的身體裏,隨即綻放出朵朵冰花,在屍魃的體內綻放。


    葉飛冷冷一笑,任憑你銅皮鐵骨,被那冷到極致的冰氣凍住之後,就算是鋼鐵也很容易掰斷,何況是堅硬的肉身?


    隨著屍魃那一聲聲慘叫傳來,葉飛走上前去,卻不防那屍魃空洞的眼睛中赫然恢複了身材,那是一雙青色的眼睛,沒有瞳孔,隻有眼白,眼白之中遍布血絲。


    屍魃張口吐出一道道屍氣組成的利劍,閃爍著黑芒,那屍魃被巨大的冰冷刺穿,已經固定在那裏,葉飛索性不再朝前走,而是停下來,雙掌再次按在了冰冷的地上,一股極致精純的冰氣從他的丹田之中匯入神宮,最後遊走於身體各個大穴,從手掌之中噴發出來,如同水波紋一樣打在大地之上。


    霎時間那一道刺穿了屍魃的冰棱再一次的變大變粗,屍魃張著大嘴發出一聲聲的吼叫,然而那巨大的冰棱正好從屍魃的口中傳出,隨即繼續猛漲,屍魃的嘴被撐得老大,撕裂開來,最後那道冰棱長起來的時候,一陣血肉橫飛,那屍魃被撐的爆裂開來,再沒留下一絲的印記。


    葉飛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跑到鬆鹿真人的旁邊,抓起他的一隻手,那手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溫度,一片冰涼,身上的皮膚已經隱隱泛起了青色,葉飛心中一急,盤腿坐在他的身後,手中真氣流轉之下,一掌照著鬆鹿真人的後背猛地拍了下去!


    這一掌下來鬆鹿真人立刻吐出一大口鮮血,看那血中帶著絲絲的黑氣,久久不能散去,葉飛體內真氣精純無比,眼下也是別無他法,隻有用真氣慢慢的將鬆鹿真人體內的陰毒給逼迫出來。


    隨著這屍魃的死去,陣陣陰風頓時消弭了不少,這荒山野嶺之中定然還有別的存在,隻不過這屍魃應該是其中最大的了。


    將這屍魃殺死之後,葉飛不禁暗暗吃驚,修真之人如何會成得了這屍魃?莫非是被人害死的?


    猛地搖了搖頭,就連自己尚且身處爭鬥的漩渦之中,哪裏還有閑心去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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