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三個怎麽偏巧一同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丁戰天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轉移了話題道。


    聶長老一拍腦門,嘴裏嚷道,“淨顧著這小子,把正事兒都給忘了,是這樣的……”他正準備向家主稟報最新得到的消息。忽然眼角餘光瞥到了一旁靜靜聆聽的葉飛,不由得住了嘴,向家主遞了個征詢的眼色。


    “但說無妨!”家主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我們門下的一名客卿最近在狂刀武館的勢力範圍偵查時發現了一則很重要的訊息。”聶長老麵色凝重地說道。“他們最近不知道是撞了什麽大運,竟不知從哪兒得到了一大批銀鏡精鐵。現在正在全力趕製十口獨門寶兵‘雪月刀’,看樣子,正是在為三個月後的四年大比備戰。家主,形勢對我們很不利啊。”


    “哦,竟有此事。”丁戰天握了握拳頭,接著慢慢地坐到了太師椅上,久久不語。


    “‘雪月刀’很厲害嗎?比得上我哥哥的‘驚鴻劍’?”俏立一旁的歐陽雪晴撇了撇嘴,頗有些不屑地說道。


    “哼,小丫頭知道個什麽。狂刀武館以刀法在橫山鎮立宗開派,配以能將其刀法威力發揮到最大境界的‘雪月刀’,豈是尋常花哨把式可比。再者說,狂刀武館最近一兩年甚是低調,門下弟子究竟修到幾重境界旁人都不得而知。如今加上銀鏡精鐵,簡直如虎添翼。”


    “你!我哥才不是花哨把式!”歐陽雨晴小嘴一嘟,簡直要氣哭了。


    “我隻是打個比方,又沒說歐陽師侄的不是。小小年紀,可不要胡亂斷章取義!”聶長老慢悠悠地道。在家主麵前矮上一大截,在小輩麵前不找補一點回來,他這個大長老當的也太憋屈了些。


    “好了,都什麽時候了,葉飛小兄弟還在這裏呢。”丁戰天不耐煩地喝道。


    葉飛摸了摸鼻子,心中腹誹道,“可不是我要聽你門內機密的。為什麽偏生要在我麵前說。這些又與我何幹?家主的行事風格是粗線條使然呢還是另有深意?”想到這裏,葉飛站起了身子,拱手道,“葉某久臥於床,略感憊懶,很想出去走走。諸位請隨意。”說著,便整了整衣衫,向門外走去。


    “嗯,如此也好。雨晴?”丁戰天衝著自家外甥女喚道。


    “弟子在,不知師伯有何吩咐?”歐陽雨晴嬌滴滴地應道。


    “你去陪陪葉飛小兄弟,以防他傷勢未愈,出現什麽不好的情況。”丁戰天一邊吩咐著,一邊悄無聲息地給她使了個眼色。


    歐陽雨晴自然心領神會,水汪汪的杏眼望向了葉飛,“葉大哥不會嫌棄小妹礙手礙腳吧?”


    “額,有如此佳人相伴,葉某三生有幸。歐陽姑娘請!”葉飛咧嘴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


    到了此時,傻子也看得出來,丁戰天對他別有圖謀。可是,他一介低階散武,除了年輕點,機智點,還有什麽值得他青睞若此呢?


    “不會是因為那個丫頭對我有好感吧?”葉飛看了看兩頰暈紅的歐陽雨晴,心裏忖道。不過,隨即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門之主,心裏麵裝的除了自身的修行就是宗門的傳承與發展。斷不會為親緣或其他情感左右。


    “不會是誠心要招攬我吧?”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葉飛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傀儡丁家核心、內外門弟子加起來能有幾百號人,論年齡天資,他絕對是放在人堆裏就立刻被淹沒的類型。如何能受到這份優待?


    “葉大哥,發什麽呆呢?走啦。”歐陽雪晴用手在葉飛的麵前比劃了幾下,接著不由分說拉著他的手就走。


    很快,歐陽廣陸也告辭而去,隻剩下兩個長輩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語。


    “聶長老,速速召集其他五係的係主來,我要召開應急會議。”丁戰天沉思了一會兒,衝著大長老吩咐道。


    “是,我知道了。”大長老應聲退了下去。


    “等等,把逗留在門中的客卿也都叫過來吧。”丁戰天補充道……


    空霧山四季繚繞著薄薄的雲煙,傀儡丁家占據了東方相鄰的九座主峰。一峰一係,另有一峰豢養駑馬坐騎和其他一些血脈高貴的“靈獸”,一峰為資源儲藏室,還有一峰則是專門供門內弟子試煉的場地,這種場地當然不是普通的試煉場,其中設有跨欄,攀崖等鍛煉體力的基本項目,也有與蠻獸搏鬥的圍場,兩峰的峽穀處有一處上流大河匯聚而成的湖泊。湖中置有不少木樁,每天總有不少人踏水其上,身法輕如春燕……


    外人隻道傀儡丁家隻是這九峰所在,事實上,九峰後麵還有一座隱峰,才是丁家最核心處所在。


    這座隱峰海拔不過千米,夾雜在一票大個頭裏麵,終年籠罩於霧靄之中,十分不顯眼。


    上一代家主正是看重了這一點,才將這裏當作了根底所在。


    隱峰不僅設有宗門祠堂,更聚集有四五百年搜刮攢下的巨額財富和重寶。


    一般情況下,這裏決計不會出現弟子和客卿的。


    現下卻有些不同。


    隱峰山腰一處看似天然的洞穴內竟聚集了十來個人。而外麵風聲湧動,草木紛飛,赫然又有幾人施展輕功,騰挪而來。


    “這是?”有幾個身穿統一玄色服飾的人顯然未來過此地,滿臉驚奇不已的樣子。他們自然是在丁家供職的客卿了。


    又過了片刻,洞穴外已經聚集了十六人之多。一峰一主,連同丁戰天剛好十人,加上六位上品客卿。


    客卿也有三六九等,隻不過不以實力區分,而以其供職年月。這六人之所以能到這裏,無不是在丁家掛名了二十年以上,並且活躍度極高。即便來去自如,也經常在宗門內逗留,領取任務,或者潛伏到其他勢力範圍內充當眼線。


    當然了,這種付出自然不是免費的,宗門會根據其貢獻做出相應的補償或獎賞。在他們即將突破的時候提供人力物力財力上的支持。


    “諸位一路風塵,辛苦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排眾而出,向著周圍拱手道。赫然正是丁戰天。


    “家主有禮!”長老客卿們一起回禮道。接下來便三三兩兩陸續進入了洞穴內。


    洞穴內沁涼舒爽,讓人精神一振。眾人跟隨著家主七拐八彎地走過了一條條甬道,跨過了一道道石門,終於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展現在眾人眼前。


    一張橢圓形的長桌,十六把檀木椅子。


    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芬芳,饒是這些家夥年紀不小,見過了很多好東西也不由得微眯著眼睛,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這是武道茶!”其中一位年屆六旬的老者,滿麵驚容地道。


    隨即,一下撲到了長桌前,端了一個茶盞湊到鼻子前,努力地嗅著。其他的人就算不了解此物,也都明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當下全都放下了身份,各自端著茶盞,不客氣地享用起來。


    “嗬嗬,武道茶,隻是聞聞也能使心明淨三天。此時不論是練功還是參悟經法都能事半功倍。”白長老微微笑道。


    “各位嗅上片刻就趕緊飲下肚吧,以防功效流失。”丹房一係的主事者秋惠好意提醒道。


    幾位客卿心中一凜,趕忙將茶送入口中,一點點地吞咽下去。半晌還在回味當中。心思一轉到自己所修的武學上,許多想不透的問題隱隱都有了悟的跡象,不禁又驚又喜。


    “感謝家主及各位長老的盛情款待,我王顯貴浸淫茶道數十年,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麽好的茶。”一個修眉長眼的中年男子感激道。


    其他客卿聞言,也都放下茶盞,拱手稱謝。


    “諸位在我門下服務多年,這些武道茶雖然得來不易,但你們如果能從中得益,也算是我丁家之福氣了。”|丁戰天麵露微笑,語氣真誠地說道。接著以眼色示意其中一係的長老,後者微微點了下頭,就無聲地退了下去。不過片刻,竟端上來一盤鮮紅如瑪瑙的漿果。


    “這是……赤子紅?”一位身材略胖的武者結巴道,眼神中慢慢燃起了火熱之色。


    “竟真的是赤子紅麽?我隻在典籍裏聽說過它,聽說它長在火山活脈的周圍,植株最高不盈一米,每三年一結果,每株掛果不超過三十粒。因其受火屬性的長期滋養,小小一枚果子,內蘊無窮能量。普通武者吃一顆足以抵去一年的苦修呢。就算是我們這些長久停滯在某個境界的老家夥吃過一顆,也能讓氣血迅速旺盛,短時間內恢複到盛年的水平,衝關有望啊。”另一位見識廣博的武者開口道。


    話音一落,大殿裏針落可聞。


    大家癡癡地看著赤子紅,卻無一人動手。很快,吞咽口水的聲音連成一片,丁戰天才站起身笑道,“各位都是提氣施展輕功到這裏,難道不覺得口中幹澀難當,需要這潤肺生津的小東西。”說著,眼神自每個人的麵孔上逡巡而過再度笑道,“罷了罷了,我可要先嚐了,你們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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