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千秋之前從鳳鳴山“叛逃”出去的時候,雖然和眾位鳳鳴山弟子也是大動幹戈,但是實際上打架歸打架,她至少並沒有對任何一個人下殺手g。


    畢竟同是鳳鳴山子弟,以前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那次鳳鳴山圍捕也有不得已的因素,琅千秋本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並沒有做出特別過分的舉動,最後隻是被聶冷川帶著離開的時候,她乘坐著巨龍一飛衝天,想必賺了不少人的仇恨值。


    而這次就不同了,琅千秋始終覺得林淡帶來的這群人不像是鳳鳴山弟子,倒真的像是他自己養的私兵,又或者是……從什麽人手中借過來的。


    這群人身上沒有半點兒鳳鳴山弟子的影子,而且渾身上下滿是殺氣。雖然林淡口頭上說的是要將她琅千秋給生擒了,情緒綁回鳳鳴山接受審判,但是實際上,這些人全都抱著的是要將她給殺死的決心來的,所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概就是這麽個道理了。


    琅千秋這個人又沒有什麽好心腸,別人欺負她一分,她都要十倍的還回去,更別說是在有人想要取她性命的時候了,這個時候她除了先下手為強,先將這個威脅給除掉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隻是這次遇見的這些對手明顯和往日不同,不但人數眾多,而且個個都身法精妙,下手很辣,一招一式絲毫不拖泥帶水,全都朝著人的致命處攻擊,目的簡直十分明確,就是為了取人性命。


    盡管琅千秋、聶冷川和銀花小姑娘三個人呈鼎足之勢,但是滿麵也有互相顧及不到的時候。那些人的攻擊又十分密集,前麵的人死了以後,後麵的人則絲毫不受影響,立刻便前仆後繼的衝上來,琅千秋他們甚至連個喘息的機會也沒有。


    聶冷川倒還好,因為林淡之前已經放下了話說不要傷他,所以那些人在對付聶冷的時候便會刻意收手,隻不過是因為聶冷川會不斷的幫襯著琅千秋和銀花小姑娘,那些人才不得不和他對上,不過盡管如此,他那邊的壓力也仍然是最小的。


    還有銀花小姑娘,小姑娘認準了白詠月,非得要先把他給打趴下了才能空出來心神去對付別的人,她一個勁兒的瞅準了白詠月,但是奈何姓白的這廝雖然武力值算不上特別厲害,但是靈活的跟個兔子似的,再加上身上的法寶相助,那些法寶對三大多對銀花小姑娘無效,但是用到白詠月自個兒身上,幫助他逃跑的時候,卻好使的很。


    白詠月既然覺得傷害銀花小姑娘就跟欺負小朋友是一樣的,因此她既不願意和銀花正麵交鋒,但是又不可能放任著銀花小姑娘,任由她傷到自個兒,於是隻好避其鋒芒,以不斷逃跑為上冊。


    隻是雖然銀花盯緊了白詠月,白詠月卻又避其鋒芒,並不怎麽傷到她,但是別的人可就不這麽想了。


    林淡帶來的人隻是不讓傷到聶冷川,對於琅千秋和小姑娘卻是一視同仁的,要殺自然得殺一雙。可憐小姑娘隻將目標放在了白詠月這跟兔子一樣滑溜溜的人身上,難免會對別人避之不及。


    不可避免的,他們三個人身上已經具是已經掛了彩,隻是程度輕重不同罷了。


    聶冷川穿著一身黑衣,便是身上沾了血,其實也是不太能看得出來的,但是琅千秋身上衣裙顏色淺淡,隻要稍微髒上一點,很明顯就能看得出來。


    而且她用的是長刀,雖然動作都是幹脆利落,一刀封喉,但是有時候濺出來的血液她也難以避免,她身上的血跡不但有她自己的,還有別人的,早已經將衣服染的斑駁陸離。


    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就跟那夜再追風裏手的時候,還沒有和風裏手對上,首先就已經被女屍纏上,平白無故的廢了好多力氣。


    現在的情況和那時候如出一轍,眼下這些人顯然都並非是等閑之輩,若是想要速戰速決明顯是不可能了,若是這樣下去,倒真的就要讓某些人坐享其成了,必須換一種辦法……


    琅千秋一張漂亮的臉緊緊板著,她素白的臉蛋上濺上課幾滴血液,原來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也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散亂,整個人渾身上下有一種豔麗的的肅殺之感。


    很多年了,她少有感到如此逼迫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塊不怎麽沉甸甸的時候,重量琅千秋完全可以承受的住,但是那塊石頭壓在心上,卻絕對會不怎麽好受。


    當然,這種感覺並不全是這些她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決的“鳳鳴山弟子”,事實上,這件事情最多也不過就相當於是一個催化劑罷了,真正逼迫著她的還是鳳鳴山的事情。


    別看她現在和林淡說話的時候,一拍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有很大程度上都是裝的,原因無他,隻是因為林淡的出現就代表了鳳鳴山。


    琅千秋從前不懂得“近鄉情怯”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隻覺得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覺得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感到害怕。


    直到她現在自己親身經曆了之後,才總算是隱隱約約有了一些感悟。


    盡管這個地方傷害過她,可是隻要這個地方曾經有過美好的回憶,曾經和現在都有真正關愛她的人在,那她就永遠也不可能和這個地方真正的割斷聯係。


    琅千秋怕的絕不是林淡之流,她不過隻是近鄉情怯罷了。


    這種感覺盤旋在心上並不怎麽好受,琅千秋也沒打算讓這股心情控製太久。


    她一手揮刀,另一隻手單手捏了一個法訣,然後揚手一揮,立刻從掌中就竄出一股灼熱呃火焰,這團火焰盤旋在琅千秋身邊,呼嘯著四散本來,凝成一條火龍,口中能吞吐出像岩漿似的火球。


    這條火龍威風凜凜,所有人見了都要退避三舍,但是它並沒有在琅千秋身邊待太久,逼退了銀花身邊的幾個人之後,接著便咆哮著衝向林淡——琅千秋決定擒賊先擒王!


    林淡麵色凝重,曾經在鳳鳴山上的無數次對戰當中,他當然知道這個是琅千秋的拿手好戲,靈火要比一般的火焰溫度更高,殺傷力巨大,沾上一點兒都難以甩掉。


    隻不過因為之前同門對戰,都是點到即止,眾人具是有所收斂,並不會刻意傷人,因此那個時候琅千秋的火龍也隻不過是小小的一條,在空中遊來遊去像一條靈蛇一樣,絕不是現在這樣凶神惡煞好像能把人一口給生吞了一樣的凶狠模樣。


    他自然也看出來琅千秋這下是專門衝著他來的,於是不敢大意扇子一甩,急忙後退。


    但是那條火龍雖然體型龐大,然而卻絕不笨重,十分的靈動且速度極快,林淡必須要用盡全力躲避才不至於被這條火龍給生吞了。


    火龍一張口,便有好幾團岩漿一樣火苗好像流彈似的朝著林淡射去,他扇子一動,本來是想要把這些火球給扇到一邊或者是給扇風散開,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那些火球非但沒有像他預想當中的那樣,反而整合在了一起,結果火球越來越大,熊熊燃燒著,傳出來一種熾熱到可怕的溫度。


    林淡見一招不成,又連忙躲遠,手上結印,用一個靈網將那團巨大的火球給束縛住,這下總算是暫時結了燃眉之急。


    但是這也隻不過是片刻功夫罷了,琅千秋絲毫都不為之所動,她一邊應付著那些所謂的“鳳鳴山弟子”,一遍手上結印,控製著那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又咆哮著衝向林淡。


    火焰熊熊,林淡被逼迫的十分要緊,他覺得不能這樣,現在這樣的感覺又讓他想起了曾經在鳳鳴山被琅千秋壓著打的時候。


    他現在修為已經大為精盡,便是對上她琅千秋,應當也有一戰的能力,何必要如此窩窩囊囊的躲閃。


    林淡這樣想著,心裏一橫,不退反進,手上折扇“刷”的一聲展開,猛然揚起一股巨大的靈流。


    因為突然之間動用了巨大的靈力,林淡原來看上去雪白的雲淡風輕的臉現在也被憋成了紫紅色,他口中爆喝一聲,雙臂一展,那股巨大的靈流猛然間炸裂成了千百條,就好像是鎖鏈一樣從四麵八方將琅千秋的那條火龍束縛住。


    林淡手上用力,然後那些鎖鏈便越縮越緊,火龍憤怒的咆哮,身上溫度更甚,火焰更烈,但是也仍舊燒不融那些靈力凝成的鎖鏈。


    林淡緊緊盯著那條火龍,顯示出了十二分的專注,他臉龐因為熾熱的溫度而變得通紅,額角上也滲出豆大的汗珠,看上去絕不輕鬆。但是琅千秋的那條火龍卻完全掙脫不得,哀嚎不止。


    林淡眼看時機已到,他手掌猛然緊握成拳,口中低低喝了一聲,纏繞在火龍身上的千百條鎖鏈便瞬間收緊,將火龍擠壓撕裂,就如同五馬分屍一樣,完全消失不見。


    火龍身上的攻擊直接傳到了琅千秋身上,她身受重創,猛的咳出了一口鮮血,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淡,橫眉冷對,幾聲道:“你!”


    林淡心中狂喜,他真的勝過琅千秋了?以往的無數次對戰中,他沒有一次能夠如此順利的解決掉琅千秋的火龍,他變強了!他真的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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