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千秋咬著手指頭,埋著頭,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來來回回的繞圈圈,思忖著下一步該怎麽辦a。


    在這個小樹林中隻是出現了一影子的生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那東西一定是看見了他們,並且十分的忌憚他們,又或者是不太想在這個時候招惹到他們……總之,那東西隻是出現了一瞬間,便又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線索看起來好像在這裏就斷了,但是琅千秋相信聶冷川已經記住了那東西的味道,若是再遇見那東西,他們一定認得出來。


    隻是這個地方他們兩個已經來過了許多次,除了那些尋常就會出來“興風作浪”的普通吃人鬼以外,他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今夜的這個東西。


    隻是何以那個東西會出現在在這個地方、又為何偏偏會在今夜出現?難道是因為知道他們的蹤跡,知道他們今天去了關山草原,不在小鎮上,這才在今夜來訪?若真是如此,它又是怎麽知道他們去了關山草原的,這其中究竟還有什麽她沒有想到的暗線?


    琅千秋環視四方,莫名覺得分外眼熟……


    她步子很急,走的極快,來來回回的在空地上繞圈子,隻是她還沒有走暈,聶冷川倒是都已經看暈過去了。他連忙在自己徹底眼花繚亂之前拉住了琅千秋的胳膊,道:“你這是在做什麽,我們不是要去看那個眉兒的嗎?不然一會兒天都要亮了,你若是再想做什麽事情,恐怕就得要再等上一天了。”


    琅千秋心中猛的靈光一閃,眼睛一亮,眉兒!仔細看上一看,原來這個地方她第一夜就已經來過的,這個地方正是在那片墳地和眉兒小姑娘家裏的中間位置,距離那兩具屍體屍變的地方也並不遠,這麽說來,方才的那個東西,和吃人鬼之間果然是有些關係的?


    琅千秋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一些關係,忍不住心情大好,但仍然是嗔怪的瞪了聶冷川一眼,笑嘻嘻辯解道:“我又不是去偷偷摸摸的做什麽事情,我是光明正大的去拜訪她,天亮了怎麽不能去?”


    隻不過話雖如此,她卻也不在這個地方多做磨蹭了,連忙繼續動身,向眉兒家急忙而去。


    眉兒家中仍然是一片漆黑,這個時候顯然正在沉睡,是以並沒有燭光漏出來。琅千秋放出氣息感知了一番,果然感覺到屋子之內有一人氣息綿軟,是以心下了然。


    聶冷川輕聲道:“你不去敲門嗎?”


    琅千秋搖了搖頭,同樣也是輕聲回道:“這個時候人家小姑娘的酣夢做的正好,若是現在去敲門將人給驚醒,豈非十分的惹人生厭?”


    聶冷川麵上於是露出了然的笑意,得逞一般的輕聲笑道:“哈,我就知道,你要黑天半夜的來這裏做事情,就是不想讓人家發現。你連我都瞞著,還不趕緊告訴我,你都瞞了我什麽事,你發現了什麽?為什麽這麽關注這個眉兒姑娘?”


    琅千秋小小聲的給自己辯解,道:“我哪有瞞你什麽事情,天地可鑒,我的一片真心可是十分赤誠……絕對沒有任何事情瞞著你!”


    隻是這個小小聲的辯解實在是或許無力,聶冷川笑了一聲,道:“我當然知道你對我的真心日月可鑒,可是就連最親密的夫妻之間也會有自己的小秘密,所以你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我也實屬正常……所以你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嗎?”


    琅千秋麵色微變,臉有些綠,企圖萌混過關,她挽著聶冷川的手臂,輕輕的搖了搖,又搖了搖,笑道:“我依然是沒有瞞著你的事情……不過仔細想上一想,確實還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交代你一下的……”


    聶冷川笑著挑眉,道:“洗耳恭聽。”


    琅千秋哂哂一笑,道:“不過我事先要說明,我可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實在是因為我沒有把那件事情想明白,所以才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你。”


    聶冷川道:“那你現在想明白了嗎?”


    琅千秋十分老實的搖了搖頭,道:“尚還未曾。”


    聶冷川便道:“那你就不用告訴我了,等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告訴我也不遲。”


    琅千秋被噎了一噎,話都即將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她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好吧,確實是這件事情我自己也沒想明白,若是講給你的話,恐怕也講不清楚……說點兒相關的吧,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總喜歡關注那眉兒姑娘嗎?實在是因為我覺得她有一些不太尋常……唔,怎麽說呢,倒不是她不尋常,而是我覺得發生在她身邊的事情不太尋常。自然,我也不知道我這麽一個想法是怎麽來的,若是強行要說,也隻能用‘直覺’二字解釋了。實際上,你應當也能感覺的出來,那眉兒姑娘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有爹有娘,也是尋常人胎裏生出來的,實在是算不得特殊,隻是不管是那兩個屍變的吃人鬼,還是今夜遇見的那個不知名的東西,都出現在她家附近,或者說的直白點,都是發生在她身邊的……我在想,這些事情是不是巧合呢?若不是巧合,那是否是因為眉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是不是又或者,是眉兒身上有它們想要的東西!”


    總之,這個問題現在仍然是撲朔迷離,頗有些糾纏,琅千秋暫時還沒有想到答案,也頗覺得無奈,因為畢竟這件事情她的直覺占了絕大多數,隻是抓住了兩個“巧合”罷了,因之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到具體的解決之法。


    其實,隻要是一提起“直覺”二字,尋常人大都會覺得很扯,就算是口頭上說會相信,其實心中暗地裏也仍是留了幾分疑心的。


    但是琅千秋這樣說了,聶冷川卻相信的很,他麵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我說呢,你給那小姑娘家門上貼了辟邪符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添上兩筆,將那辟邪符改成了一個捉鬼的符,原來你做的是這般打算,你是想要守株待兔,等著那東西自投羅網呢!”


    琅千秋點了點頭,道:“差不多,是有這麽個意思。”


    她帶著聶冷川,放輕步子走到眉兒家的房門前,示意他看。她先前給眉兒的那張辟邪符仍然好端端的貼在那裏,上麵的朱砂龍飛鳳舞,顯得有些張牙舞爪。


    但其實任何一個修行之人、或者說具有靈視的人,都能看到這張辟邪符和幾天前的微微有了一些不一樣,那朱砂在月光之下,有兩筆隱隱約約泛著赤紅色的光,十分靈動,簡直就像是活物一樣,叫囂著想要從符紙上跳出去。


    這兩筆正是那夜琅千秋咬破手指,以鮮血畫就的,起的作用不是辟邪,而是捉鬼,此刻會變成這樣的情況,正是因為……


    “有反應了!”琅千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張辟邪符,眼中有暗忙閃過,“看反應,時間不長,應當就是今夜……現在你可以確定了,你今夜那樣突兀的感覺,確實是有東西過去了。”


    琅千秋添在辟邪符上的這兩筆,在遇見邪崇的時候,會脫離出去,以血咒的力量將那邪崇給封住。眼下這兩筆像是想要跳出來,似跳非跳,應當是因為那邪崇隻露出了一丁點的氣息,並且溜的非常及時,因此這兩道血咒才會有如此反應,但是反應卻並不算大,不過這至少能夠證明聶冷川的感覺是對的,琅千秋的直覺也是對的。


    隻是那隻邪崇現在既然已經溜了,這血咒就算是有再多的反應也無濟於事了,琅千秋手掌心覆了上去,讓它平靜了下來。


    聶冷川麵上的表情不太好看,顯然是想起了方才他們身邊溜走的那個東西。他頓了頓,輕聲道:“你的這個符咒雖然很有用,隻是終究是不太方便了些,雖然那眉兒姑娘在家中是挺安全的,可是白日裏,她若是出門在外,保不準那些邪崇碰上會找到她。”


    琅千秋十分了然的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之前也是想到了的,因為不太確定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麽東西,吃人鬼除外,是否還有可以白晝裏出來的,是以我還做了一點小小的別的防護……”


    她走了幾步,到門前的一棵樹下,輕輕勾了勾手指,從那樹的隱暗處便輕飄飄的飛下來一隻金燦燦的、體型嬌小紙鶴,正是他們這些日子經常會用到的引靈紙鶴。


    聶冷川挑了挑眉毛,道:“你在這裏留下來了一隻引靈紙鶴?”


    琅千秋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這隻可不是普通的引靈紙鶴,我對它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啊不,是是改變,我在這隻紙鶴身上留下來了一個小小的陣法,這隻紙鶴白天會在隱暗的地方悄悄跟在眉兒身邊,監視,啊不,監護著她,一旦出現了深了不可預料到的事情,就會直接反饋到我這裏。到時候,咱們兩個就可以通過紙鶴上的陣法,以最快的速度瞬移過來……”


    聶冷川對“瞬移”這個功能十分的感興趣,道:“既然你這個陣法這麽好用,為什麽咱們這些天還要跑來跑去,豈非十分麻煩?”


    琅千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又覺得好笑,道:“這樣動靜太大了,容易打草驚蛇好不好……再說了,這個真的隻能在關鍵時候起作用,隻能用一次,你若是現在貪圖方(好)便(玩),到時候真的有情況了,就來不及了!”


    哼,別以為她不知道,聶冷川哪裏是在圖方便,他壓根就是覺得這個功能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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