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都沒有出去吃,草堂中還有儲備糧,琅千秋找了隻小狐妖去森林采蘑菇,又去池塘裏捉了幾條大肥魚,幾個人簡簡單單吃了一頓燒烤……因為別的都不會做,燒烤算是最簡單的一個了……


    飯後,幾個人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琅千秋和聶冷川就被憫生叫過去學法訣了……因為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佛門的功法,而且佛門功法的形式和她以前修行的完全是兩套不同的路子,琅千秋覺得太過於哲學,反正就是什麽都不肯明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她因為固定思維的原因,所以理解起來稍微有一些困難。


    聶冷川則正好相反,他學什麽都很快,又不像琅千秋這樣,過往十幾年都學的是玄門功法,他接受法相金身的速度要比琅千秋快的多了。


    但是憫生說不必著急,反正從現在到明天一早上,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思考……但是他不肯仔細的解釋那個法訣的意思,隻讓她和聶冷川兩個人互相探討,放才能夠參透其中奧妙所在,這給琅千秋氣的。


    講完了法訣,憫生和尚立刻拍屁股走人,表示自己還在照顧小蜜蜂采蜜,讓琅千秋和聶冷川有什麽問題再去花田裏找他……琅千秋一百個不樂意。


    “別著急,你這麽聰敏,肯定很快就能將這個法訣融會貫通啦。”聶冷川這樣安慰她,“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憫生說是你我兩個人修煉的功法合到一起了才叫做法相金身,那為什麽讓我們參悟相同的功法?”


    他此時早已經去洗了一個澡,將身上的的髒汙全都衝洗幹淨了,又因為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借了一套憫生的僧袍穿,他和憫生的身量差的不多,都是高大又結實的類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當然,琅千秋是沒有看過憫生的身材啦,但是一想也應該就是這麽回事沒錯了),此時穿上雪白的僧袍,又變回了希望那個迷倒眾生的神仙樣子。盡管琅千秋都已經將他看了這麽多遍,對這張臉完全免疫了,此時看著他這個模樣,也仍然是覺得讚歎。


    琅千秋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雖說佛道不同路,但她自幼修行,總比別人懂得要多一些,當下便給聶冷川解釋道:“因為修行最忌諱修的是個殘卷心法,修行最初心法一定要完整的,但是練可以隻練一半……若是修行的心法是個殘卷的話,最常見的情況,便是走火入魔了。”


    聶冷川恍然大悟,他道:“那麽,想必到明日,憫生大師就教你我二人進行不同的修煉了。”


    琅千秋又歎了一口氣,一聲苦笑,道:“那也得我明日能理解了這個法訣才是。”


    這法訣說的當真是玄之又玄,什麽叫做“以吾之身,以爾之意”,好吧,其實字麵上看這兩句是很好理解的,可是若是放到練功上來,那就是完全的狗屁不通好嗎?怎麽著,難道你練個功,還不能夠獨立自主,全得聽著別人指揮不成?這是什麽邏輯啊這是,她感覺要是這麽練下去,她自個兒都先得走火入魔了。


    但是憫生就像是一隻溫柔的大狗似的,忠心耿耿的守護在琅千秋身邊。他往常大多都是不太正經的形象,這個時候卻像是忽然成熟了許多,安慰她道:“你可別亂想啊,別折煞了自己的士氣……要麽你先想一想別的什麽事情,讓自己開心一下,比如你曾經多威風啊,別人學不會的功法,隻有你能學得會,回回試煉當中你都能夠拔的頭籌,而且你運氣還這麽好,說是想要一天真龍,半點兒沒拖泥帶水,說要就要了……怎麽樣,你想一想這些開心的事情,轉換一下情緒,說不定立馬就能考慮明白了呢?”


    琅千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她閉著眼睛,十分認真的思量了聶冷川方才說的那些事情,半晌才有頹然的睜開,道:“不行,我感覺腦子裏什麽都沒有。”雖然聶冷川方才說的那幾件事,都是一些讓她覺得驕傲的事情,可是那樣的情緒一晃而過,那個時候的開心和現在的感覺之間好像隔了一道厚重的圍牆,情感難以傳遞,被堵在圍牆之外。


    聶冷川也傻了眼,完全不知道怎麽辦了,他兩條英挺的眉毛耷拉下來,破有點兒垂頭喪氣的樣子,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道:“哎呀,這可怎麽辦呢……算了,不管怎麽樣,我都相信你一定能想明白那法訣的。”


    琅千秋道:“算了算了,不說我了,你也別太擔心我了,你才是重頭戲,你想想自己的法訣,你能想明白嗎?”


    聶冷川一笑,有點兒得意,有有點兒害羞,輕聲道:“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覺得有點兒苗頭了。”


    琅千秋:“……”這條臭龍竟然偷偷“做作業”,本來以為兩個人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沒想到這條龍竟然是個優等生嗎?


    她心中忽然有了法子,兩隻手同時抓住了聶冷川,一雙眼睛亮晶晶瞪著他瞧,道:“你是不是很想讓我開心起來?”


    聶冷川道:“這是自然。”


    琅千秋微笑起來,道:“那麽,就請你使出渾身解數,用盡所有辦法,來讓我保持心情愉悅吧!”


    聶冷川一時間不知所措,他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拿捏不準,於是便虛心求教,道:“要不你給我出個休息吧,你覺得我怎麽做你才會開心,比如……”


    琅千秋勾住他的下巴,眼神輕佻,簡直就像是再調戲一個花姑娘似的,道:“比如,變個龍給(大爺)我瞧瞧?”


    聶冷川眼神放空,臉頰泛紅,一雙眼珠子四下看著,扭扭捏捏道:“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琅千秋柳眉倒豎,道:“讓你變你就變,磨磨蹭蹭嘰嘰歪歪的幹什麽呢?”


    聶冷川委屈臉,提醒道:“可是、可是以我現在提醒,若是現了真身,定會把這草堂壓塌的……今天中午才剛燒了憫生大師的廚房,你也不想今天下午就把人家的家給差了吧?”


    琅千秋:“……害!忘了這茬!”


    看著琅千秋的情緒又瞬間低落下來,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隻縮成團的小蘑菇,聶冷川也覺得心裏不是滋味,他在腦中搜尋著有沒有什麽辦法。片刻過後,忽然驚喜道:“其實,你想看我的真身,也不是不可以,等著!”


    方才在傳承記憶裏一閃而過的那個術法,也許有用!


    琅千秋沒反應過來,她愣愣的看著聶冷川在手上不熟練的捏了一個法訣,接著一道銀光閃過,威武霸氣的巨龍沒有出現,竟然連聶冷川也消失在了原地,這是怎麽回事?


    她連忙做起來四處尋找,卻看見在方才聶冷川坐著的軟墊底下有銀光一片,從軟墊下慢慢爬出來一條銀色的小龍——很當初看見的巨龍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成比例縮小了氣的,大概隻有一節小臂長短,身上的鱗片密密麻麻的,細小的幾乎看不見,額頭上的小角好像是玉石雕就一般,十分的溫潤美麗,隻是少了一隻龍角,看上去就行有些不太協調了。


    小龍銀光閃閃,有些不太熟練的邁開四隻爪子,走到琅千秋身邊,親昵的那鼻子蹭了蹭她的膝蓋。這才反應過來,她試探著用手指戳了戳那條小小的銀龍,道:“聶冷川?”


    小龍被她戳了一戳,站立不穩,立刻“吧唧”一下趴到地上,不知道有沒有撒嬌的意思,總之十分狼狽嬌弱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輕輕叫喚了兩聲。


    琅千秋心中歡喜,聶冷川化作的這條小龍實在是太可愛了,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萌翻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小的原因,好像是連身上的鱗片都軟乎乎滑溜溜的,摸起來的手感極好。


    她試探著朝聶冷川伸出一隻手,那小龍立刻便樂顛顛的爬上來,細長的身體緊緊纏繞在琅千秋的手腕和小臂上,簡直就像是一隻做工精美的銀鐲子,琅千秋承認,她現在的心情確實變得很愉快了,她覺得自己被這隻“銀鐲子”取悅了。


    隻是聶冷川原身的這隻小龍可並不是會老老實實的待在琅千秋手腕上的銀鐲子,他提起身子,示意琅千秋抬高手臂,把自個兒舉到她麵前,然後趁著琅千秋不備,飛快的在她鼻子上親了一口,細細的舌頭還在她鼻尖上輕輕的舔了一口。


    不等琅千秋反應過來,立刻又得意洋洋的縮回道琅千秋的手腕上,做賊心虛似的,順著琅千秋的袖口鑽了進去。


    冰冰涼涼滑溜溜的觸感順著手臂上的皮膚一路向上,盡管聶冷川已經很控製自己的力道了,琅千秋仍然是感覺到她手臂上被利爪抓過的觸感……有點兒滲人,琅千秋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她連忙去抓聶冷川,一邊道:“做壞事,嗯?”


    哪知道聶冷川這條小龍在她袖子當中卻是難抓的很,他簡直像是把琅千秋的袖子當成是一個隱蔽的跑道,哪怕是琅千秋伸手把他給摁住了,他也能腳底下打滑,溜到別處去。


    琅千秋的衣服當中全都是她的味道,聶冷川的每一呼一吸之間,都覺得暗香撲鼻,他簡直覺得自己好像是喝醉了酒,腦子裏麵覺得暈乎乎的,下意識的便順著琅千秋手臂爬到她的肩膀上,想要探頭出去喘上一口氣。


    琅千秋覺得聶冷川這廝簡直太可惡了,這簡直就是一條惡龍嘛!


    大好機會——


    聶冷川從她領口中探出一個頭來,像是懶洋洋的把那顆龍頭放在她鎖骨上,琅千秋連忙伸手去捉他。


    頭頂上憑空出現了一隻大手,聶冷川大驚失色,連忙又要逃走,琅千秋最終隻捏住了他的尾巴尖……實際上,她連尾巴尖也沒有捏的住,他尾巴也是滑溜溜的,根本就捉不住。


    聶冷川又溜走了,在她腰上亂竄,腰部是琅千秋的敏感部位,平常稍微碰一下她就會癢得笑出來,根本停不下來,此刻哪裏能經得住聶冷川這樣幅度的動作。


    琅千秋有了又氣,幹脆直接將腰帶解了,把外袍脫了去捉聶冷川,哪知道身上沒有了衣服的束縛,聶冷川這條龍竟然更是如魚得水,簡直比魚還要狡猾。


    兩個人鬧了好一陣,琅千秋才將他捉住,這回牢牢的卡住了他的前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再逃了去。


    琅千秋累的氣喘籲籲,但是捉住了聶冷川,仍然是得意洋洋,道:“哼哼,可算讓我把你給捉住了吧,看你現在要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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