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你也不用恨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想想,小石頭從小是在戰亂中活過來的,他有多痛恨戰亂?你父親要與獨孤城擁立新皇登位,那不就會引起更大的戰亂嗎?小石頭他為避戰亂,隻得大滅親,燒死你父親,將這一陰謀胎死腹中。”洛欣寒聲道。


    “不可能的!小天這麽愛我,他怎麽可能害死我父親!”紫萱很激動的坐起,隨手擊碎旁邊的一榜石凳。


    洛欣卻很平靜道:“紫萱,我說你賤,你還不承認!哼!你看看你心裏這麽愛小石頭,可小石頭對你好時,你又不敢接受。這是為什麽?還不是你心裏有鬼?”


    “你……”紫萱又瞪了一眼。


    洛欣聳了聳肩,冷道:“你瞪我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你心裏的鬼我也知道是什麽,就是你嘴上雖然不承認,可心裏依然在懷疑小石頭燒死你父親。”


    “呀……”紫萱怒極,鳳舞琴瞬間舞出,浩蕩的音波迅化動,嘣嘣的擊碎四周的桌凳案幾,攻勢強橫。


    這時醫死人不償命恰好飛來,洛欣裝的很害怕的閃上去,忙躲到他身後裝著戰戰兢兢道:“神醫,我好聲好氣的向紫萱姑娘解釋兩年前火災的事,可紫萱姑娘卻不敢麵對現實,對我大雷霆。你快救救我。”


    “神醫,你給我讓開!我要殺了她!”紫萱越說越怒,鳳舞琴的狂暴音波化成數的紫色音刃,再次狂攻而去。


    醫死人不償命眼眉急上揚,雙手齊齊震向兩邊,周身白光大現,茫力四射,連天接地的銀針刹時結織成相當神奇的針網,正前方凝聚出一柄宛如神農藥勺的元氣弧線,飛蕩向紫萱。


    嘣!一紫一白的強勁元氣衝撞在一起,立即化為驚天巨暴,廂房四麵的牆壁頓時被震的四晃八搖,案幾倒碎大半,地麵更是破開數道深過手指的裂縫。


    隨後醫死人不償命搶身飛上,抓起一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上,紫萱要穴被封,氣息頓時散斂,瞬間昏了過去。


    “神醫,多虧你來的及時,不然我被打傷事小,倒是紫萱姑娘因此引動舊傷,到時元氣散亂的走火入魔,那我可就成了大罪人了。”洛欣賣好的說了一通,連忙飛上抬起紫萱,放到了床上。


    醫死人不償命凝眉望向洛欣,不冷不熱道:“洛欣郡主,希望一切真如你所說。你先閃到一邊,我要替紫萱姐姐穩定傷勢。”


    紫萱躺上床上,臉色極度蒼白,但是瞳孔中還夾含著極盛的怒火,眸子仿佛還在瞪視邊上的洛欣。


    醫死人不償命隨手把脈,靜靜聽了片刻,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對洛欣道:“洛欣郡主,我需要單獨替紫萱姑娘療傷,你先出去。”


    “神醫,紫萱是女的,你是……”


    “我是男的又怎麽了!丁兄都對我放心,你還對我不放心?我告訴你,要是紫萱因為你說的話而出了問題,丁兄知道了,他能放過你?別忘了你是有前科的!”醫死人不償命半分不讓的冷道。


    洛欣眼袋連續顫動,心頭很是不爽,冷冷的寒了眼,裝著一點不生氣道:“好,神醫,我聽你的。”說完,她轉身離去。


    延綿相接的石壁怪岩重巒疊障,飛泄而下的石痕宛如天邊的銀河,迎山聳立的千年古樹直挺雲霄,枝繁葉茂,相比四周的樹木,顯得鶴立雞群,好不醒目。


    華峰上不時有探峰尋險的文人騷客,或依或立,或靠或站,極目眺望遠方,略有所感時,便脫口吟誦,又或信手拈來的現作一。


    客行逢雨霽,歇馬上津樓。山勢雄三輔,羽林扼蒼雲。婁從峰路去,河繞華陰流。向晚登臨處,風煙萬裏愁。


    丁一興隨所,目力及處,瞧見一古人的提的詩,順勢念來:“山頭野火寒多燒,雨裏孤峰濕作煙。聞道峰西時鬥戰,莫敢醉向酒家眠。”


    “少主,當年你我隨師父遍遊天下,見過名山大川數,為什麽今日變的如此感傷?”


    龍兒抿了抿眉,不太解的問道。


    “男兒有淚不輕,隻因未到傷心處。觸景生情,不禁想到昔日遊玩,我們是如何的快樂,可惜,過去的已不會再來。不再感傷了,龍兒,按信中所說的位置,前麵應該就是仙掌崖了。”丁一指向前方一麵非常獨特的雪灰色的嶙峋怪石疊成的巨峰,正麵是一隻從天而降的碩大手掌印,隱隱約約透射一股常人法察覺的神秘氣息。


    “仙掌崖上的掌印傳聞是古時慈航道人為鎮華峰劍妖而留下的,沒想到是真的。少主,那我們快飛過去。”龍兒有些急不可奈地道。


    丁一點了點頭,看了下四周,見沒有人,便微微點動枯木拐杖,身上陡然激起玄秘的卦勁氣盤,很拉風的飛到掌印的正中心,那裏有一道極細極細的裂縫,身體略微一側便沒了進去。


    隨後飛來的龍兒也迅沒入,裏麵透射著從頂部射下的幾縷暗淡的陽光,眼睛掃去,處處都是形狀非常奇特的怪石,如獅如虎,如鷹如鶴,如龍如蛇……


    丁一氣息斂動,身體的第七識快逼到外層,很快融合到周圍的環境中,慢慢感應到不知沉積了多久的殘留氣機。


    氣機中劍影交疊,光芒織匯,不時浮動死命拚鬥的殘影,丁一眉頭不禁皺起,運轉太極卜,催動更我的元氣化入心間,第七識的感應迅提升到新的檔次,殘影變的越來越清晰,斷斷續續的打鬥變的越來越連貫,仿佛身臨其境,玄妙的感覺,奇不可言。


    “少主,你……”龍兒看著丁一如不動磐石般呆站在中央,以為出了什麽事,忙上前催問,可丁一依舊一動不動,於是警惕的套緊腰間的龍紋劍,淩厲的眼神環向四麵。


    “龍兒,這裏沒有敵人,不用太緊張。來,你凝聚氣息,匯集意識,讓你看看這玄妙的畫境。”丁一密耳傳音給龍兒,同時指節點動,一圈圈的卦勁元氣撲散而出,如盤蛇般纏向龍兒的身體,慢慢化入他的肌肉、根骨中。


    龍兒漸漸放下了警惕,意識凝聚,很快在丁一的引領下進入到玄妙的意境,看到那些殘留的的鬥畫麵。


    哧!忽然那些殘影中閃動一個極快極快的背影,隻見他的手向四周劃了一道圈,頭上的悠長絲隨之斷成碎屑,飛向四方八麵,那裏仗劍而立的惡煞凶神之人頓時呆住,先前逼壓到人心破裂瞬間消失成虛。


    他們眼神極深斂,身體僵僵的立在那兒,丁一意識快貫去,沒有現他們身上有任何傷口,心頭暗自驚詫,半刻後,他們齊齊攤倒地麵。


    “劍!”龍兒驚呼一聲,迅撲向那個背影道:“師父……一劍師父……一劍師父……”然而,龍兒嘶聲力竭的喊著,背影卻半點也聽不到,背影慢慢貼近剛剛倒下的殘影,五指捏成劍形,輕輕劃向殘影的腦殼,裏麵流出一隻已經血肉極度模糊的心形蠱蟲,他凝道:“碎魂蠱!啊……”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飛下一隻蠱蟲,落到分神的背影中,背影大怒,揚手一揮,立即將藏在暗處施蠱者震成肉粉,可是這蠱蟲毒性奇快,瞬間就攻向心脈。


    “可惡!”背影迅點住胸口的幾大要穴,怒聲恨道:“蠱鬼!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哼!哼!一劍痕,你也別怪我下手狠辣,要怪就怪你名聲太大,威脅到了你惹不起的人!如今生死門圍殺你不成,就讓我來了結你!”黑暗中響起寒冷入骨的聲音。


    “蠱鬼!你等著!我遲早有一天會找你算帳!劍來!”一劍痕暴吼一聲,念動劍語,地上頓時竄出幾十把劍,化出延綿不絕的玄奧劍招殺向聲音響起的地方,他自己則飛身逃去。


    當!當!當!啊!啊!啊!黑暗中激起刺耳的脆響和慘叫,蠱鬼受了重傷,望著東方霸逃竄的背影,恨恨道:“哼!一劍痕,你名列乾坤榜第一名又如何,你中了我的碎魂蠱,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不用一個時辰你就要玩完!你就逃!”蠱鬼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可惡!原來師父是被蠱鬼下毒害的!難怪我當時救下他時,他身上蠱毒大,命在旦夕。”龍兒怒不可遏地恨道。


    丁一慢慢收斂意識,沉了沉聲道:“龍兒,這圍殺一劍痕前輩的人有生死門的人,這可以解釋門主為何知道這事的線索。隻是如今門主已死,更深入的線索根本法從他那裏獲得,看來要找到殺害一劍痕前輩的真正幕後主使,必須要找到蠱鬼。”


    “嗯,少主,蠱毒盛行於婁蘭,我們這就啟程前往婁蘭尋找蠱鬼的下落。”龍兒迫不急待道。


    “龍兒,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從剛剛一劍痕所使的劍招來看,劍的奧義遠遠高於你,不僅劍,而且還傷,真正殺人於形。但是就如此深不可測的一劍痕前輩也要遭其毒手,可見蠱鬼並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對了,死人兄精於醫道,對於蠱術也應該知道一些,不如先回羽林城問問再作打算。”丁一環過枯木拐杖建議道。


    “嗯!”龍兒點了點頭,他起身剛要走時,眼睛卻突然定格在一麵牆角上,眉頭輕鎖道:“少主,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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