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法王一時語塞,不禁扭頭看向丁一。丁一聞言,心裏巨震,神色複雜的望向魅法王,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隻是暗自忖著:“若魅法王真的是誌在殺死東方傑,那剛才他不能防備我的反擊就能解釋了。可是她……”


    “魅法王現在吃裏爬外,讓我殺天機又一次失敗。若是過了時限,還不能殺死天機,我這生死門的四**王之的魑法王肯定會第一個被門主怪罪重罰!既然天機殺不了,為什麽不殺了重傷的魅法王,到時門主問起來,就說我與魅法王聯合,不料天機實力太強,魅法王不敵被殺,我也受了重傷才逃跑。天機如果要殺,怕是要門主出手了!這樣魅法王的死和不能殺天機一事都可以的一幹二淨!”東方傑心裏思忖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旋即,東方傑冠冕堂皇道:“魅法王,既然你胳膊肘往外拐,為了所謂的情郎而背叛生死門,那就讓我殺了你,替門主清理門戶!”東方傑氣息暴走,架起喪魂劍,殺勁極強的飛奔向魅法王。


    “果然如門主所料,東方傑並未真心忠於生死門,隨時都會誅殺同門以求自保,難怪門主要我執行秘密任務!”魅法王暗自揣度,隨即冷道:“哼!東方傑,你現在假借大公私的清理門戶借口殺我,是想殺我做替罪糕羊,好在門主麵前說我們聯合殺天機不成,而我不敵被殺,你負重傷勉強逃脫!你覺得可能嗎?哼……”魅法王拚命聚起元氣,化出天蠶絲,不顧嘴裏還在不斷噴湧鮮血的攻擊東方傑。


    嘣!東方傑的喪魂劍劍招殺向魅法王,兩人強力相撞,黑光暴射,衝擊的地麵頓時暴起一片片的網狀地縫,樹木亂倒地,走石飛沙,不遠處的丁一不得不運起卦勁抵擋。


    巨響過後,魅法王因氣力耗盡而暈倒,東方傑暴退七八米,喪魂劍拖地劃過一道有食指深的劍坑,兩腳的鞋子被強力磨擦的隻剩下比紙還要薄上十倍的鞋墊薄膜層,拚命運力才穩住身體,冷冷地瞪著暈倒的魅法王道:“哼!魅法王,這就是你背叛生死門的下場!”


    丁一見狀,心裏略有些內疚,暗忖道:“魅法王若真是為了我而攻擊東方傑,以致被我誤傷而引來被東方傑清理門戶的下場,那我不就愧對了她?魅法王雖然是生死門的人,但是梅家大院一戰時,她也是為了生死門的信譽而掙紮的聽從獨孤寒的話的。能如此為信譽而戰的人,即使是敵人也應該尊重。我是不是該替她殺了東方傑?”


    就在丁一猶豫時,空氣中極傳來比蚊音還要細上百倍的輕微氣息,隨後數十根粗達拳頭的樹梢應聲而斷,肉眼根本法瞧見的劍氣幻化神奇的龍紋,沒有什麽明顯征兆的劃向東方傑。


    東方傑反應極快,頓時如雲河決堤般暴噴連綿的黑幽氣勁,透過喪魂劍綻放讓人心寒的冰冷劍意,麵色陡變的切向脖子前方一寸處,隻聽到當啷一聲,似乎是擋住了不知從哪裏攻來的刀劍殺招。


    東方傑感到脖子一涼,雙眼瞳孔急收縮,白雲深深回壓,抽吸著眼角的血絲朝下奔湧,連著臉上的血氣卷到脖子上,身體連連往後退去,後腳跟撞到一塊高過腳裸的石頭,往後嘣的倒下,手腳顫,喉結像上下拚命抽拉的機杼般滑動,哽著最後一點氣力道:“碧海屠襲訣……最……最高訣…………影屠龍!你……你是一劍…………痕的傳人……他……他不是我殺的……你……你為什麽要殺……我……”


    “你知道一劍痕前輩是誰殺的?”聲音落下,隨音飄來一個身材低矮的侏儒劍童,腰間佩著龍紋劍,身體如影隨形的閃向東方傑。


    “我……我知道,他……他是生……咳……咳……”東方傑話到一半,脖子上留下更多的鮮血,如漂泊大雨般浸透了所有衣裳,身體頓時僵立,不及半刻,右手力的鬆開喪魂劍,便斷了生氣。


    “東方傑!你不能死,你快告訴我,一劍痕前輩是怎麽死的!我一定要殺了他們報仇!”侏儒劍童彎下身,拚命搖晃東方傑的身體道。


    “龍兒,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查清是誰害了一劍痕前輩,好殺了那些人報仇,可東方傑他已經死了,你再搖他也不會醒來告訴你的!。”丁一拄著枯木拐杖,腳踩卦勁氣盤的飛向侏儒劍童道。


    龍兒憂憂的站起身,低沉片刻後,又恭敬的彎身向丁一行禮道:“少主,龍兒救援來遲,請你恕罪。”


    丁一淡笑地攢了攢衣袖道:“龍兒,你來的已經很及時了,一劍就殺了東方傑。對了,你不是和洛欣在一起的嗎?怎麽一個人追到這裏來了?”


    龍兒彎身敬道:“少主,你自竹源居追神秘人離去後,我與洛欣很擔心你的安危,就四下尋找你的下落。找了很久也沒有消息,後來,我們商量後,覺得分開來找會快一點,就分開了。我一路追來,打聽到商府的事情,就追到了萬壽城,找到了商老爺子,了解情況後繼續追擊。到了衡江、淮江、曲江交界處時,有一個戴著天淨七星員外帽、身穿白黑碧綠黃白赤門種顏色卻七種間隔連續排列奇異衣服的怪人告訴我,你在巨門山有危險,要我來救。我就急急趕來了!”


    “天淨七星?他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而且還非常湊巧的找到了龍兒?這是為什麽?”丁一聽著龍兒的描述,自言自語起來。


    龍兒見丁一自語,頭向前伸了伸,瞧了瞧丁一的麵容,神色不解的問道:“少主,難道你認識那個怪人?”


    “有過一麵之緣!”丁一隨即道,停了小半刻,又道:“龍兒,你為了救我殺了東方傑,讓你一直想要找的仇人的下落又消失了,這樣,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歇息,等我氣息恢複了,就替你卜卦算下,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龍兒眉頭如糙紙般皺起,不及半晌又迅斂去,麵容欣喜道:“少主,你之前也替我卜卦算過幾次,但每次都是演到一半就斷了,所以隻能作罷。你當時說,隻要卦境突破到禦元層次,或許就能卜卦演出來了,難道你卦境掉升到禦元層次了?”


    丁一拄著枯木拐杖,點了點頭道:“嗯!這一段時間生了很多事,以後再慢慢和你說。來,快去看看魅法王怎麽樣了?”


    丁一唆的閃向魅法王,以手輕輕控向她的鼻間,微弱的鼻息正隨著傲挺雙峰的低幅度起伏而波動著,隨即略舒了口氣道:“龍兒,魅法子還有氣,我們快帶她到巨門鎮,找個郎中替她療傷。”


    “少主,她……”龍兒指著魅法王,欲言又止。丁一瞧見龍兒的神色,便恍然大悟道:“龍兒,我明白你的意思。魅法王曾殺刺過我們,但是她是個為了信譽而戰的人,是值得我們尊重。更何況,在你未來之前,她還為了救我而要殺東方傑,才反而被我誤傷的,等她傷好後,我便讓她走……好了,不用說那麽多,現在是救人要緊!”


    巨門鎮。朋來客棧。天字一號房。頭花白、年近七旬的老郎中替躺在床上的魅法王把脈,慢慢放下纖手,悵然站起身,丁一見狀,忙上前追問道:“大夫,她怎麽樣了?還有沒有救?”


    老郎中擺了擺手,搖頭歎道:“唉……年輕人,不知道你是怎麽做丈夫的,養了這麽個白白胖胖的孩子,卻讓妻子受這麽的重傷,連筋脈都震斷……”


    丁一聞言,不由得愣,順著老郎中的眼光看向站立一旁,隻到腰身的龍兒,又望了望床上的魅法王,心裏頓時明白老郎中所說的話,隻好苦笑一番,隨後追問道:“老郎中,我知道是我不對,那你知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她?”


    老郎中掛起藥箱,正要走時,又停下腳步,轉身對丁一道:“天地間除了藥王外,怕是隻有醫死人不償命那個怪神醫可以救了!不過,這兩個人都不是一般人能請到的!你還是準備後事,節哀順便!”語罷,老郎中吱呀的開門離去。


    “少主,魅法王是生死門的四**王之一,刺殺過數辜的生命,還要殺你、洛欣和唐羽大將軍,既然請遍了巨門鎮的郎中都救不了,那就說明她命中該有此劫,算是冥冥之中的定數了!”龍兒拱手恭敬的勸道。


    丁一連忙搖頭,橫拉過枯木拐杖道:“龍兒,人立天地間,要知恩圖報,別人要以怨報德我不管,但是我們絕不能如此,更不能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她是個守信譽之人,她被我誤傷,我就有責任治好她的傷。藥王我們不認識,但是醫死人與我們也算是有過交情,我這就去找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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