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緩緩放下商忠耿,拄起枯木拐杖,眼神淩厲的瞪著東方傑,正想怒喝攻擊時,心裏卻猛然轉念想著:“忠耿大哥說的沒錯,我氣息混亂,需要盡快平複,才能與東方傑對戰。隻是之前我吸納河圖時,明明已經融合的,為什麽又突然奔湧出來了?天機訣中說到,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克,又可相似相融。太極能融合河圖,說明他們之間有共同的本質原力,這種本質原力是什麽……


    對了,太極是卦術中的至寶,河圖也是卦術中的至寶,那兩者間不就是以卦術為共同的本質原力嗎?有了,天機訣是我修習卦術的法訣,可以用這法訣來試試!”丁一大腦默湧天機訣,盤轉氣息,釋放潛意識凝入到太極中,以水流般的柔勁慢慢掛合到河圖中,意念回環往複,卦義激蕩全身,以潤物細聲的水綿勁力,一點一點的重新融合太極與河圖。


    “果然有用!如此一來,隻要再爭取時間就可以了!東方傑下手雖狠,卻也是東方海閣的閣主,對名聲看的比較重,若是以此為前提,想個拖時間的計策或許可行。”丁一暗忖著,眼珠微轉,小半晌後,便有了計較,兩手杵著枯木拐杖,冷道:“東方傑,你殺我忠耿大哥,必須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哼!商府殺了我這麽多東方海閣弟子,又殺了我最心愛的蕩兒,要按你那麽算,我今天殺光這裏所有商府的人都不夠抵命!”東方傑握著喪魂劍,冷聲笑道。


    “是嗎?”丁一身體站直,神色比水平如鏡的湖麵還要平靜,不慍不火的看著東方傑道:“東方傑,你身為雄踞一方的東方海閣閣主,身份非同一般,說話可不能像普通老板般不加調查就敢亂說一通!你說東方海閣弟子的人是商府所殺,可我每次撞見時,為什麽都是東方海閣的人在刁難商府的人?”


    東方傑靜靜地看著丁一,心裏似有所悟的想著:“如今天機氣息混亂不能戰,追風棍老又死去,剩下的那些商府護衛最強的也隻是天極武士,根本不足為懼。現在上風穩占,我他日要稱霸天下,名聲至關重要,既然天機想以理相爭,我正好拿證據事實來說明我不是亂殺辜,借此提高名聲。”


    東方傑晃了晃光溜的頭皮兩邊的回卷銀,眼睛眯成一條縫,怪笑道:“哼!天機,我身分不一般,難道你身分又會差嗎?你也最好調查了再言!據我所知,你潛入東方海閣在萬壽城的分舵,在北跨院痛下殺手,殺了我心愛的蕩兒,還破了碧海弑鯨陣,重傷一百多名東方海閣弟子,贏取狠辣心狠的惡名,這事你該怎麽說?”


    “哦?東方傑,你確定這事真是像你所說?你可有什麽證據?”丁一見東方傑要辯駁事情的原委對錯,正好中了自己的計,給了自己更多調息的時間,便順勢追問。


    “證據!哼!我有的是人證!來,你們來說說當日的情形!”東方傑隨後一揮,迅站出幾個當日布下碧海弑鯨陣的東方海閣弟子,其中一個穿著小蝦圖案的弟子道:“天機潛入北跨院的春廂房,殺死東方蕩副舵主,之後強行擄走東方贏舵主帶回的女人。我們為了東方海閣的聲譽,不得已擺陣圍攻,不料,天機實力強悍,破陣揚長而去,致使海閣弟子受傷不少!”


    “哼!哼!聽到了!不是我東方傑故殺人,是你們殺人在先,我這是討回公道!天機,你還有什麽話說!”東方傑傲然瞥視丁一,臉上洋溢一副得理得勢又勝券在握的神色道。


    丁一不以為然的橫著枯木拐杖,裝著很是奈的歎氣搖頭道:“東方傑,虧你還是東方海閣的閣主,連事情的真委都辨別不出來!你的東方贏和東方蕩是什麽樣的貨色,你會不知道?他們在街上明明知道玉兒中了情藥,還裝著不知的帶走玉兒,到了北跨院的春廂房後便起了色心,想要強*奸玉兒。幸好玉兒反應的快,才殺死東方蕩,免遭奸汙。


    東方贏色心不死,要痛下殺手,還敲響集結號,召眾東方海閣弟子來圍殺。若不是我及時出手,玉兒早就被他們毀掉了。之後,我帶玉兒到萬壽城的郊外療傷,東方贏又帶人來圍殺,還想用火來燒死我們,多虧了被你殺死的忠耿老哥來的及時,才救下了我們。不信,你可以問問你旁邊的人!”


    “事情真是這樣?”東方傑轉身回問,他們都低頭不敢回答。東方傑清楚東方贏和東方蕩好色成性,但他素來護短,本想來個得理贏聲望的,不想反倒理虧丟了臉,他眼珠一轉,忽又揚眉冷笑道:“天機,你剛才也說了,是商府的玉兒殺了我的蕩兒,那你們還不快點拿玉兒來抵命!”


    丁一聞言,麵色略沉,正要說話時,空中突然穿來淩厲的怒喝聲。“誰要我抵命的!”換回男兒服裝的玉兒,極顯蕭灑英俊,他淩空飛落到東方傑麵前,神色怡然掃視一番,隨即咬著冰糖葫蘆,美美的吞咽道:“就是你這個頭光溜的糟老頭?哼!哼!我告訴你,這事前前後後都是你們東方海閣搗的鬼,若是真算起賬來,你也脫不了什麽幹係!”


    “好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你就是殺死蕩兒的凶手!好,我現在就殺了你!”東方傑被玉兒滿不在乎的話激的怒氣暴增,右手的喪魂劍淩入重重殺氣,極蕩向玉兒。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玉兒麵懼色,咬著冰糖葫蘆,化動元氣,黃光燦燦的金銀財寶瞬間浮現在手中,夾含著強勁的殺氣,身體朝後一縮,全力向前動。


    金銀財寶狂風卷地的飛襲而去,正麵的幾個修為隻有人傑武士的東方海閣弟子頓時被震的飛退三米,吐血受傷,東方傑沒料到玉兒會有如此實力,便輕敵的隻聚了不到三成元氣攻擊,殺招轉眼間被化成虛。


    玉兒又咬了口冰糖葫蘆,美美的嚼動道:“糟老頭,剛剛看你囂張的很,實力也不過如此嘛……”


    東方傑麵色陰沉,又運氣要攻擊,商文見狀,急忙拔開眾商府護衛,連續踏前幾步,擋在玉兒的前麵,靜視東方傑道:“東方傑,你若是敢動我玉兒一根汗毛,商府必定會讓你東方海閣死葬身之地!”


    “爺爺,你不會武功,不是糟老頭的對手,還是讓我來對付他!”玉兒說著就要拉回商文,商文轉身,喜笑顏開的撫摸著玉兒的頭道:“玉兒,有你這句話,爺爺就算死也心甘情願了。你剛剛恢複,現在還要多休息。你們把少爺帶下去!”


    隨即走來幾名護衛拉下了玉兒,玉兒還想要衝上去。此時,丁一感到體內的太極與河圖正如水與酒般,慢慢的融合成一體,光點滲落到了陰陽兩邊,元氣開始匯聚重蓄丹田,心裏暗自揣度著:“元氣聚有幾成,憑我人傑武師的實力,對上地靈武師的東方傑,即使不能擊敗他,要擋住他的攻擊,還是綽綽有餘的!”


    有了計較後,丁一拄著枯木拐杖,走到玉兒旁邊勸道:“玉兒,你要聽話,乖乖的呆在這邊,爺爺我會保護的!”


    “丁大哥,你最厲害的,我相信你!”玉兒露起天真的笑容道,隨即安心的站到一邊,美美的吃著冰糖葫蘆。


    丁一微笑的點了點頭,走到商文旁邊,靜靜看著東方傑。東方傑雙眼凝視丁一,眉頭不禁輕皺,暗道:“天機的氣息似乎不像先前那般混亂,難道剛才他調息平複了?可是這不可能的,如此混亂的氣息,就算強如天極武師也至少要三個時辰才可能平息,他怎麽在數刻時間內就平得了?不管怎麽樣,時間拖長了,不是什麽好事!還是戰結來妙!”


    隨即,東方傑陰笑道:“商老頭,我本想冤有頭債有主的把帳算清就可以了,既然你都撩下這樣的狠話了,我東方傑也不用再怎麽客氣了!哼!眾東方海閣弟子聽令,殺死天機和所有商府的人!”


    當!當!當!東方海閣弟子與商府護衛殺成一團,刀槍劍戟,交叉不斷,火花飛濺,氣波奔蕩,丁一擋在商文前麵,十指禦乾坤隨之施展,十指拔動,指間陰陽交疊的卦勁盤動,迅組合出乾坤卦象,乾象如雲般上浮,坤象似流星般下墜,轉眼間乾坤相輔的卦勁相互響應的穿搭成一體,枯木拐杖運入正中心,化作卦象中軸,環轉著四麵八方不斷跌宕的卦氣,漸漸凝聚成防禦卦罩。


    東方傑身體飛騰入半空,兩手握住劍柄,以劍尖指地,元氣滲入劍體,又隨著劍脊、劍鋒快向外噴湧,又是一招碧海搗龍,劍身化水龍,龍息幻萬鋒,氣勁排山倒海的飛奔襲,仿似連珠炮般,接連不斷的衝擊丁一的十指禦乾坤凝聚的防禦卦罩。


    與中蠱的段明貴交戰時,商府護衛就死去不少,活著的也受了不輕的傷,剛剛東方傑殺死商忠耿時,又震死震傷不少,如今麵對幾倍於己的東方海閣弟子的攻擊,最少的也是以一敵三,他們開始還能勉力支撐,到後來就處了絕對的下風,越來越多人身上中劍,血流如柱,終於在寡不敵眾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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