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姑娘,少主有事,你不能進去!”突然,正在交戰的如火如茶的丁一與洛欣聽到龍兒沉聲呼喝,兩人猛然一驚,急忙分開,四目相對片刻,又迅移到另一邊,收拾了心神,平靜氣息後,兩人又一次對望在一起。丁一望著洛欣紅潤撲臉的神色道:“洛欣,剛才我不是有意的,我……”


    “你真壞,偷親了人家,還摸人家那……那……”洛欣那了半天,不好說出口,手卻指著比原來更加傲挺的雙峰,羞答答的晃了下頭,又道:“弄的人家好癢癢,現在卻要說不是有意的……哼!不理你了!”洛欣故意憂怨的瞪了一眼,心裏卻是美滋滋的笑著,盤著雲鬢的頭欲罷還休的低著,忸怩的讓人魂魄蕩漾。


    丁一不敢再多看一眼,怕這樣下去會忍不住衝動,犯下更大的錯誤,連忙站起身,朝著龍兒叫喚的地方走去,隻見紫萱正站在鬆柏矗立的路中間與龍兒對峙著,他整了整道袍,手往臉上一掃,抹去剛才的種種欲念,道氣風骨的迎向紫萱道:“紫姑娘,你找我有事嗎?”


    “少主,你完事了?”龍兒神色奇怪的仰望丁一,雙眼透著黜黠。這問話引得紫萱好奇的望向丁一,聳起秀眉,微偏著頭,眨著透亮的明眸似乎在詢問什麽事完事了。


    丁一對龍兒的問話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恰當,狠狠的瞪了眼龍兒,正想含糊的蒙混過去時,剛剛收拾好並以水為境照過後,確定沒有事的洛欣已經牽著裙裾款款走來,她爽朗的笑道:“完事了!”


    “嗯?”龍兒吃驚地看著丁一和洛欣,眼睛還下意識的望了丁一的下邊,看到那裏似乎還沒有平靜,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丁一神色大窘,雙腳猛然一個交叉,身體扭轉,運轉元氣迅平息還在跳動的小兄弟,些許片刻後終於平靜下來,才回過身來。


    洛欣見狀,眉頭輕皺,很快意識到話似乎有些不對,忙補充道:“隻是可惜了,小石頭剛剛畫的竹又被燒掉了!”丁一聞言,急忙接過話掩飾尷尬的神色道:“對,我畫的竹,是畫一幅就燒一幅的,這次剛畫的又被我燒掉了。”


    龍兒眼裏滿是疑惑,好像在說,畫不是早燒掉了嗎?這時,丁一岔開話題,再問紫萱道:“紫姑娘,你找我有事?”


    紫萱看著洛欣眉宇間依然泛著的些許未散去的桃紅,又望見丁一的窘態、龍兒的一驚一乍,心裏似乎知道了什麽,隻是明白後,內心深處極浮起說不盡的醋意。紫萱好像有意要與洛欣一爭丁一,又好像有其他目的,眼珠子一溜轉,上前拉住丁一,還把手一挽,不管丁一如何反應,便扯著往遠處走去。


    丁一現在心裏有的是洛欣,被紫萱挽著,覺得不妥,如老鼠見貓般,急忙要掙脫,紫萱卻輕聲警告道:“鎮國公和飛蒙國紫丞相要擁立前朝皇子的事是謀反叛逆的抄家滅族大罪,你要是不想讓你的郡主卷到其中,就最好聽我的。”


    丁一聽著眉頭緊皺,心裏擔心此事會讓洛欣有生命危險,便沒有在掙紮,隨即問道:“這等機秘大事,你怎麽會知道的?”


    紫萱俏皮眨了睡清澈的雙眸,把頭貼到丁一的手臂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露起甜美的小酒窩,輕聲慢語道:“因為紫丞相是我父親,這次父親被軟禁,幾近死亡的邊緣,幸虧你用什麽複卦說動了鎮國公來出手相幫,他才會動員各處力量,力保父親,拿出他自家的許多珍寶作為貢品,說父親是來向蒼雲國進貢的,父親才幸免一難。我向父親說了此事後,父親認定你便是姻緣卦所說的意中人,讓我要好好珍惜你。”


    紫萱因為丁一助其救父,心裏對丁一頓生幾分好感,原來因為丁一的種種行為而產生的怒意也在不經意間一掃而空,此時在潛意識作用下,便會對丁一有了以先前大不一樣的反應。


    “啊……紫萱姑娘,會不會搞錯了,什麽姻緣卦不姻緣卦的,這能亂來的嗎?你我才相識不久,你就要說我是你的意中人,這事也太離譜了!”丁一雙眼瞪的像隻碗口,神情極度震驚,隻是怕洛欣聽到,而故意壓低了聲音。


    丁一雖對紫萱沒有太大的好感,但卦術要再求突破,解下相之卦,窺得身世秘密,就必須修定心性,多日的畫竹參悟下,情緒的自控有所好轉,對紫萱的反應也不似之前那般激烈。


    紫萱頭刷地拉起,垂在耳間的秀搭落在丁一的手腕邊,她緊蹙雙眉,鼓起嬌嫩的嘴兒,神色淩厲的凝神丁一道:“怎麽?難道是我不漂亮?”


    丁一不太善長應對女人的回答,麵色一窘,隨即搖頭道:“不!紫萱姑娘,你很漂亮!”紫萱眉頭蹙的更緊了,神色不慍道:“既然我長的漂亮,那你為什麽不要我?難道是因為洛欣是郡主身分?可我也是堂堂丞相千金呀!”


    丁一被紫萱這直接的問話給咽住,不知道如何應答才好,有些手忙腳亂的解釋道:“不……不……也不是!你也知道的,我與洛欣是青梅竹馬,因為當年的戰亂而分開九年,我們之間的感情……”


    “什麽是不是!明明就是!哼!”紫萱根本就不理丁一的什麽解釋,怒火隨之從心底湧起,甩開丁一的手就往更遠處跑去。


    丁一向來傲氣的,但多日的修心,讓心性有了變化,而且今日洛欣親熱後,對女人的態度也在悄然轉變,看到紫萱怒,不自覺的就想止住她的怒意,忙上前安慰道:“紫萱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再說,你是一個好姑娘,長的漂亮,又是丞相千金,要什麽人沒有,為什麽非要我一個道士?你就別生氣了!”


    “哼!”紫萱任子越使越急,把頭往邊上一歪,氣哼哼的根本不理丁一。丁一卦術能算萬千,卻對女人心極不了解,見紫萱怒,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思忖了半天,最後奈道:“紫萱姑娘,你說要怎麽樣,你才不會生氣?”


    “要我不生氣也可以!隻要你答應為我辦一件事!”紫萱好像早做了準備般的扭過身來,雙眼光芒怪異的看著丁一。


    “好!我答應你!”丁一潛意識裏隻想著讓紫萱平靜,聽到紫萱的話後,也沒有問是什麽事,直接就答應了。


    “那好,我要你再幫我算一卦,不過這卦不是現在算,要時候到了,我才來找你算!”紫萱仿佛打了一次大勝仗般,心裏相當高興,轉身便往回走去,腦子裏回憶著紫丞相的話。


    紫丞相說,名老人姻緣卦說的意中人是精通卦術者,這天機雖然名號很響,但現在沽名釣譽的人太多,僅憑名號還不能確定天機是否真是精通卦術者。紫萱對算卦有偏見,認定他們都是江湖騙子,聽了紫丞相的話,也覺得是這麽個理,便詢問有什麽方法可以測驗。


    紫丞相提到這次天機雖借卦解了為他的災劫,但飛蒙國的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時時遭受蒼雲亂軍的攻擊。家劫雖除,國難尤在,若要解去,仍然要擁立前朝皇子為帝,施仁政於蒼雲,讓天下兵亂盡去才能達到。有了前車之鑒,若再暴露便不隻是軟禁,而有可能是殺頭滅族。


    而如果在行事之前,先卜問卦象,便能知道天下大勢,卜得此事的吉凶,以定具體行動。如此關乎天下蒼生的卦,必是天下難卦,若天機真能卜的準,他便是真才實料的精通卦術者,那時既能幫助解救飛蒙百姓,又能贏得意中人,兩全齊美。


    紫萱在父親的說服下同意了,但想到天機孤傲自以為是,輕易不替人解卦,便唱了剛才的一出,逼的丁一答應了下來。


    丁一應了紫萱的要求後,身體怔的站在那兒,愣愣地想著:“奇怪了,紫萱姑娘不是說是謀反逆的事不能讓洛欣知道而拉我到一邊說話的嗎?怎麽說了半天根本就不是這件事,反倒像進了她設下的套子,就這麽答應了她的算卦要求。”隨即丁一又轉念想著:“答應就答應了,不就算一卦嗎?”丁一暗自幹笑,走在紫萱後麵。


    洛欣看著剛才的一幕,紫萱開始挽著丁一的手臂,後來又大怒,之後丁一又好像安慰了一番,現在紫萱滿心歡喜的飛跑,而丁一也笑的走回來,心裏便想著:“紫萱這幾日離開了,不在這裏,自己才有與小石頭一起加深感情的時間。如今,紫萱回來後,見我與小石頭在一起,現小石頭的窘態,便裝好人的把他拉到一邊,然後吃醋怒,後來小石頭安慰一番後,才息下怒氣,展顏歡笑。看來,紫萱和小石頭的關係真不一般!”


    洛欣隻想一個人擁有丁一,想到紫萱和丁一的關係後,心裏便產生了邪惡的念頭,雙眼眯成一條線,冷冷望著紫萱,眼神中透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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