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放下酒杯,略作沉吟道:“獨孤夫人,求卦解卦都需與天時相對,此卦關係重大更是不能隨意相解,等到了時辰之後,我再單獨為你獨孤家解卦如何?”


    獨孤城見丁一麵露難色,隨即瞪了眼獨孤夫人道:“夫人,天機不說過要四個時辰後才能再解卦的嗎?為什麽又麽急著催了?快坐回去!”獨孤夫人頓覺自己失禮,見夫君責怪後,隻得先坐下。獨孤城忙敬酒賠禮道:“天機,是賤內太關心卦義了,方才若有所唐突,還請你恕罪。我替賤內自罰一杯。”


    “父親,這杯就讓寒兒替你喝了!”忽然,門外走來一人,全身公子華服,麵色秀美,英俊挺拔,大步流星的快走到宴席中,站在柱子邊的一應女仆全部桃心閃耀的望去,嬌巧的容顏刷地緋紅一片,心兒撲撲的亂跳一通。


    他似乎習慣於這一種目光,輕輕挽了挽袖口,走到桌邊時,旁邊丫環趕忙遞上了酒杯,眼光卻一刻不離望著,差點失神掉落端盤。他接過酒杯後,便向丁一敬道:“天機,我是鎮國公的兒子獨孤寒,聽說你是聞名遐爾的卦術大師天機,我特地從京畿趕來相見,這一杯我就先幹為敬了。”


    獨孤寒右手拉了拉垂在耳邊的一溜暗紅色髻,仰口喝下,正要放落酒杯時,眼光凝固在丁一旁邊坐著的紫萱,她細嚼慢咽的吃著夾到碗裏的清蒸人參雞,小嘴兒輕輕巧巧的蠕動著,唇邊還泛起微微的油光,連著白裏透紅的雙頰,渾然天成的浮現的小酒窩,以及不時的眨動的星辰明眸,比起先前遇事即暴怒的情態來,完全派若兩然。


    獨孤寒完全呆住了,忍不住倒下一杯酒,套近乎的走向紫萱,非常紳士的柔語道:“姑娘,我是鎮國公的兒子,獨孤寒,不知可否敬你一杯?”獨孤城的話,引起宴席內所有的注意,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紫萱,但紫萱似乎陶醉在清蒸人參雞的美味中,沒任何的反應。


    丁一離紫萱最近,連忙伸手在桌底下盲人摸象的一摸,想拉住紫萱的衣襟提醒她的,卻意中碰到了鮮嫩修長的大腿。紫萱身體猛然一顫,從思考著要怎麽救父親的事中回過神來,怒不可遏的站起來,大吼一聲:“流氓!”


    所有人都愣住了。紫萱雙眼眯成縫,狠狠的瞪著丁一,明眸中衝起熊熊烈火,呼吸急促,引的胸前波濤洶湧的上下起伏,還想再作時,卻聽到獨孤寒的聲音。獨孤寒以為紫萱是在罵他,把身子躬,搭在耳際的暗紅色髻順勢垂柳般懸飄,他急忙道歉道:“姑娘,若我有得罪姑娘之處還請你海涵,可我隻是想和你認識,怎麽就成了流氓了……”


    坐在第一賓位的洛欣處在丁一的側麵,她神色奇怪的看著丁一,注意到他有一隻手在桌底下,猛然想到了什麽,心裏立即引起醋意,暗忖:“在宴會裏,小石頭都這麽想和紫萱親熱,而紫萱這麽大的反應與廂房裏極其相似,像極了是男人惹惱了女人,而女人找借口怒的情侶,看來他們之間絕不是所說的路上因卦而偶然相遇那以簡單。”


    丁一滿臉辜,他隻想好心提醒,卻不曾想自己被罵成了流氓,心裏對紫萱的印象又打了一個大折扣。


    紫萱這時才注意到走到旁邊的獨孤寒,望著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時,猛然醒悟剛才失態了,迅端起酒杯,向獨孤寒道歉:“獨孤公子,剛才我不是在罵你,我是……”


    紫萱想說出剛剛丁一摸自己大腿的事,可在這大眾場合對一個男人又如何能說得出口,腦子急轉,隨口編了個理由道:“我是想到以前碰到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道士,他想著非禮女人,我就脫口罵了句流氓!請獨孤公子恕罪。”言罷,她眼睛餘光還不時瞪著丁一,神色又氣又怒。


    獨孤寒望著紫萱急切的神色,更覺得她是上天送下來的仙子,心裏激起濤天巨浪,魂魄隨遊天外,享受一了番後,還想再借機與紫萱再多說幾句時,紫萱已經落回座中,隻得訕訕直笑的飲下酒,坐到剛剛加入的坐位。


    獨孤城忙站起來打了個圓場道:“這是犬兒獨孤寒,剛才莽撞入席,又驚了紫萱姑娘,子不教父之過,我替犬兒飲了這杯賠罪酒。”


    “鎮國公,是民婦不懂禮儀,而對獨孤公子多有得罪,我再飲一杯賠罪。”紫萱優雅的舉杯仰動頎長如鶴的雪白脖勁,纖嫩的小手帶著衣袖輕輕的掩過酒杯喝下酒,隨後淡笑的示意便落回座中。


    獨孤寒受寵若驚般的忽地站起,接連飲了三大杯,之後才坐下,而眼神卻一刻不離的望向紫萱。這一切被洛欣望在眼中,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宴席中,龍兒身材矮小如侏儒,每次到別人敬酒時,都要站到凳子上才能與人相比高,坐下後又沒入到桌簾中。


    這時,獨孤寒是眾多女人夜思日想的對象,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惹來數的眼球,而眼前他看入眼的紫萱卻對不冷不熱,心裏覺得不爽,以為是紫萱沒有看到他的真實才華,有意要顯露一番,便起身提議道:“各位,宴席中光是飲酒談笑似乎少些風趣,不如我們來行酒令如何?”


    “好呀!好呀!”紫萱因剛才失禮讓氣氛變冷,雖然獨孤城打了圓場,但想著還要有求於鎮國公獨孤城,救下父親,心裏有些忐忑,聽到獨孤寒提議後,便忙不迭的應喝。


    獨孤寒一聽紫萱最先響應,心裏像黑暗窮的空間突然亮起明燈,神色很是興奮,右手拉了拉垂在耳邊的一溜暗紅色髻,隨即飲了口酒道:“酒令如軍令,現在我為令官,一切都要聽我的。我們就先來對對子,誰對不上的,便要罰酒。開始了,遇有緣人,不枉我望眼欲穿。”獨孤寒語罷,耳際的暗紅色髻意氣風的飄起,雙眼灼灼的望向紫萱。


    紫萱有心調整氣氛,聽到對子,見人應對,想了這一路走來與丁一的種種情景,心裏有了一對,便自告奮勇道:“我有一對!”眾人齊齊看去。紫萱用筷子指向丁一道:“見大騙子,多虧我守身如玉……”


    獨孤寒端著酒杯的手凝在半空,洛欣雙眼醋意陡生,獨孤城和獨孤夫人啞然失笑,丁一雙眼直的瞪著紫萱道:“紫姑娘,你說話放尊重點。什麽大騙子,守身如玉的,我可沒對你怎麽樣!”


    “是!你是沒對我怎麽樣!嗯……原來你是想對我怎麽樣,難怪剛才……”紫萱剛說到這兒,立即反應過來‘守身如玉’好像用錯了,而這‘想對我怎麽樣’在這種種情況下,也不該是女孩子該說的話,弄巧成拙之下,臉色不禁羞紅,麵頰燙。


    獨孤寒有意替紫萱解圍,心念電轉,右手拉了拉垂在耳邊的一溜暗紅色髻,隨即道:“紫姑娘的‘守身如玉’應該是‘獸神入獄’,也就是,見大騙子,獸神入獄。言外之意就是那大騙子像采花的野獸一樣,**數婦女,進而被良人戲稱為神,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律法,關入了監獄。”


    “嗯?”獨孤寒的對子配上剛才的守身如玉,頓時讓氣氛變的更加難堪,丁一的臉麵即刻丟盡。丁一本就傲氣不甘於人,被他們這一說,心裏極是不快,起身怒道:“我也有一對!得上道,隻要汝立定腳跟!”


    獨孤城見丁一怒,急忙上前賠禮道:“天機,請息怒。犬兒出語頂撞,請不要往心裏去。”隨即,獨孤城轉身對眾人道:“我這裏也有一對,逢神天機,不管何難都能解!”


    同時,獨孤城示意獨孤寒來賠禮,獨孤寒聽說了丁一替獨孤夫算卦一事,對丁一半信半疑,在聽說了他是天機後,疑慮盡除,他深知獨孤城的心意,便上前道:“天機,我剛才出言不遜,請你恕罪!”


    “少主,師父交待過,不能輕易怒的。”忙著吃美味的龍兒停下來,扯著丁一的衣襟,雙眼滴溜溜的看著,低聲勸道。


    紫萱見這事因自己對子而起,本想調節氣氛,如今反倒讓氣氛鬧的更僵,看到丁一怒時,心裏更會不自主的慌,急忙轉身向丁一賠禮道:“天機,我不是有意那麽你的。隻是你一路走來確實是不斷騙我,我隻是實話實說。如果有什麽不對的,我向你賠個不是。”


    “我又忍不住怒了!師父曾說卦術要再進境,修心極是關鍵。我需要忍住!”丁一暗自忖度,運氣調息,平靜體內的怒意,片刻後稍稍緩解,方道:“鎮國公、獨孤公子、紫萱姑娘,我沒事,沒事。我隻是一時有點控製不住,大家繼續行酒令。”丁一坐回席中,其他人也紛紛回席。


    洛欣聽到守身如玉卻不這麽認為,心裏更中認定丁一和紫萱之羊肯定生什麽事。洛欣想再次表示自己與丁一非同般的關係,便起身道:“我也有一對。有小石頭,論何時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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