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方海閣弟子蛟龍入海的飛躍半空,又拚盡全力破下一劍,劍過人倒,二十個極門弟子全部死去。陽尊使見狀,鼻梁邊的肌肉如蟲蠕動般瘋狂抽*動,眼袋隨著眼球激射的怒氣與殺意似蛤蟆咶叫時漲起的脖子般極鼓漲,血液衝湧到麵部,毛細血孔分外擴張,臉紅如關公,手掌剛若堅刀飛抖動,腕臂一震,元氣頓時化成陽烈火焰濤天似海的飛迸四濺。


    東方雲雙眼猛縮,因剛才迎戰倉促,一時未能準備好,氣罩聚的不夠剛強嚴實,被擊的連連凹陷,為免受傷,身體往後極閃,直退到數丈外才緩住身形。東方雲退後,東方海閣弟子便當成衝,成為陽尊使攻擊對象,陽烈火焰似狂風寒暴雨的激濺,被射到的東方海閣弟子應聲而倒。


    “可惡!”東方雲見東方海閣弟子轉眼間被殺死大半,怒目圓睜,略有銀絲的頭像天間撲灑的布匹往外急飛,身上衣袍波浪翻滾的轟轟隆隆的拂動,出咆哮如深海蛟龍的震心厲聲,遠處形如鍾鼓的雪山奇石琢刻的貔貅雕像鋥的碎裂,冷聲暴喝:“陽尊使!你敢殺我東方海閣弟子,你要償命!碧海屠龍訣,第二訣,威震四海!”


    玄雲劍隨聲疊起遮天蔽日的重重劍影,元氣像蓮花開篷四散飛湧,待衝到半尺外時又詭異的往上交叉如麻花的急急盤旋,到達法再上升的最高點時朝八方四麵平麵鋪開,宛如浮空落下的驚天銀幕。


    此時,劍影如魚躍龍門般順著銀幕高衝射,帶起連天接地的浩瀚氣流,眼不可見的空氣被生生的染成銀色,又延綿擴張成碧海銀濤,強勁匹的裂海威勢淩天壓下,地麵生生下陷數尺,半空中騰飛的龍兒一時法承受壓力,隻得飛落幾丈外的石階上,丁一手若遊絲輕柔劃動,如火又似水的元氣以身體為中心結成重巒疊障的霧蒙卦氣,阻擋萬鈞壓力。商文毫武技,根本承受不住這等壓力,商萬全急忙將其拉到暗處躲避。


    “東方雲實力比上次交手又進境不少,隻要加以時便極可能成為與我並駕齊驅的地靈武聖,他的東方海閣聲勢又極其浩大,如今與其決裂,勢必成為我稱霸的障礙,何不趁現在以拒捕名譽將他除去,以絕後患?”獨孤城麵容平靜安定,心裏卻千回百轉。


    獨孤城決心剛下,眼光又瞟見躲到角樓的商文附在商萬全耳邊片刻,商萬全便急急離去,似乎在計劃著什麽,不覺蹙眉暗忖:“商老頭必是有所動作,商府是天下第一商,雖然為了大業,要試探他的反應,如今在他府中拿人,若做的太過,他在福祿城中紮下的數暗流便會隨之湧,到時肯定會有所行動,必須要加調人手,以防不測。”


    “李逢迎,這些人拒捕,快去調霹靂營來,以防不測!”獨孤城側身低喚一身形圓敦,臉如方磚,眼似三角,嘴唇厚重的緞服男人,他隨即雞啄米般的點頭應聲,麵部肥肉如水般上下晃動,但神情卻有些呆滯,人如木樁的依然立在那裏。


    “怎麽還不去?嘣……”獨孤城見李逢迎雙手交叉的立著,半天沒動靜,抬腳就重力踹到他的小腹,隻聽一聲如巨木撞鍾般的沉悶響聲。李逢迎嘴唇如鼠嘴般猛縮到牙縫間,呆滯的神情瞬即痛苦取代,隻是頭歪來歪去的忍了半刻後,又咽著唾沫道:“老爺,我隻是想看看陽尊使會不會被東方雲給打殘,所以……”獨孤城臉色頓時大變,李逢迎急改口,滿顏觀笑道:“老爺,我隻是在等待你這能讓我舒服萬分的腳……”


    獨孤城嘴巴又氣又奈往下一撐,再次用力猛踹李逢迎的小腹,狠聲厲色道:“既然你這麽喜歡被我踹,我這就再踹你一腳!快……給我滾去調霹靂營!”


    “是!”李逢迎忍著小腹被踹的幾乎要斷裂的劇烈疼痛,刷地站的筆直,眼神堅定的應聲,隨後雙手抱頭,身體一卷便真的如球般朝門外滾去,旁邊未參與戰鬥的護衛都傻愣的瞪眼散開,見到他撞到門檻時被阻擋的退了回來,又重新力強行滾過去,出嗙當的悶響,都不禁汗顏的搖頭歎息。


    陽尊使剛如烈火,招如熾焰濺射,但撲落到東方雲的威震四海中時,又如高溫灼人的破空飛落的隕石墜入藍水碧海中,激起千萬重蕩漾的浪花,隻是不及半刻又如泥牛入海般消逝的影蹤。


    庭院裏,東方雲與陽尊使兩大強者激鬥,衝撞的元氣餘波不斷往外衝擊,修為不濟的東方海閣弟子和守在獨孤城旁邊的護衛像大海中隨波逐流的偏舟,接二連三的震退飛遊,毫招架之力的砸撞到邊上的多棱石、鍾乳柱,五髒六腑狂風襲卷大地般的湧動,法控製的往嘴外噴吐。


    陽尊使隻是地靈武師,麵對天極武師翻天覆地的威震四海的強攻勢,元氣漸漸衰竭,陽烈火焰雖然還在持續不斷的攻擊,隻是已失去先前濺射灼鐵的氣勁,身體也如搖搖欲墜的斷線風箏,力再支持。


    “好機會!怒海狂濤!”東方雲見狀,心中暗喜,威震四海瞬即變化,玄雲劍攪動遮天蔽日的劍影,連著驚天銀幕化成接連千萬裏的垠碧海,如蛟似龍的狂濤仿佛剛剛蘇醒的深海狻猊,閃動撕天破地的寒光利爪瘋狂襲向陽尊使。


    “東方家主的攻勢比上次又強了一倍!”丁一感到怒海狂怒的威力震的全身肌肉都在跳動,眉心映入一股裂入腦髓的氣勁,丹田不由自主的湧起元氣,布入五髒六腑直達天靈,滲透大腦中相抵抗,費了小半刻才驅除幹淨。


    獨孤城見陽尊使氣息羸弱,在東方雲的濤天攻勢下,宛如待宰的羔羊,想到獨孤三絕已死,而陰尊使已受重傷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再戰,若陽尊使被重創,手下戰力大減,對鏟除障礙成就大業極度不利,便把心一狠,閃電出手。


    獨孤城右手揮展,掌心瞬息間聚出黑光雜著紫氣的詭異光球,頭往下一崴,目光射出,大拇指隨之彎動指關節,輕若鴻毛的往前一揚,渾沌黑濁的氣息化成霧氣繚繞的雲網,舉重若輕的撲向前方,轉眼便衝擊的光球似千裏奔雷的激射暴飛,滑過的麵陷出形如水渠的溝壑,其間的土石焦黑似墨,散嗆鼻的灼燒氣味,目標直取東方雲。


    東方雲心生警兆,強行收回怒海狂濤的攻勢,擋向快如閃電又重愈泰山的光球,並全力催逼丹田維穀,把元氣連提三個檔次,但是光球的勁力太強,狂濤被震化成虛,身體筋脈被衝擊的朝肌肉外層瘋狂拉扯,似乎要脫離肉質骨骼的天生的粘結力,氣血奔騰翻湧,麵部像抽風般詭異的扭曲抽*動,雙眼瞳孔深縮回陷,支撐了不到十分之一刻,便力再撐,頹然倒地。


    光球突破東方雲的防禦,雖然少去了七八成的勁力,但依然往後橫衝直撞,摧枯拉朽的灼燒焚殺幸存的東方海閣弟子,不及半刻,屍骨全部化成飛灰,而餘勁依然前衝,撞毀庭院側麵的一座珊瑚假山。


    “東方雲!按蒼雲國律法,犯大罪拒捕者可當場擊殺!今日便按國法將你擊殺,休怪我不仁義!”獨孤城左手五指成爪往回一拉,便將陽尊使輕鬆吸到身後,隨即右手再揚,重新凝聚黑光紫氣的詭異光球,麵色肅然的望向東方雲。


    丁一見狀,清眉緊蹙,手拄枯木拐杖,暗歎武聖與武師的極度差距,若如此下去東方雲必死,遂偏頭對龍兒急道:“龍兒,東方家主對我們有恩,他身受重傷,你快帶他先走!”言罷,丁一腳盤卦氣,身形如電似龍的飄落東方雲正前方,五指撲泄柔若似瑤池仙液的卦勁,像春回大地般快往四麵八方散開。


    龍兒僵在原地,擔心道:“少主,獨孤城是地靈武聖,你……”丁一隨即安慰道:“龍兒,我說過,今日我主履卦,是大吉大利的吉卦,能逢凶化吉,死不了,你就別擔心了。快帶東方家主離開!”


    龍兒猶豫半刻,隨即點頭答應,抓過比他大過兩倍還多的東方雲,流星趕月的飛離去。獨孤城想要飛身追去,卻想到城中已作了安排,劍童與東方雲逃不到哪裏去,而眼前丁一深知自己兩年前之事,又擊殺寒兒,他還能掐算天地玄機,如今相互為敵,若不除去,其禍害比東主雲要多上百倍,必須先除掉。心念至此,獨孤城暫時放下追殺東方雲,殺氣凜魂的全力弑殺丁一。


    獨孤城催穀,再次凝聚手中的詭異光球,上方雷電交加,風呼雨嘯,儼然一個光環小天地,皮笑肉不笑的陰惻惻暗忖:“天機,兩年前你走好運,逢凶化吉,今天我借拒捕之名,我按蒼雲國律法將你擊殺,看你如何逃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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