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瘸子,你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們嗎?”


    “沒錯,我們如果都是蠢貨,那你是什麽?蠢瘸子嗎?”


    。。。


    下一刻,激烈的罵聲便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這一刻的他們,看起來倒是頗有些同仇敵愾的味道。


    不過,被他們怒目相視,爭相怒罵的中年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憤怒的目光,沒有聽到他們的叫罵聲一般,瞥了他們一眼後,又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冬日溫暖的陽光,繼續假寐,隻不過,他嘴角依舊還掛著的那一抹嘲笑,看在他們的眼中,卻是格外的紮眼。


    看到這抹格外紮眼的嘲笑,本就無比憤怒的人群更是立刻出離了憤怒,不少脾氣暴躁的更是已經準備上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口出狂言的死瘸子了。


    隻不過,他們卻被身邊相熟的人給拉住了。


    他們此時的處境十分微妙,能不惹事最好還是不要惹事,否則隻會給他們自己徒增麻煩,而且還有可能演變成棘手的難題。


    “胡老哥。”


    這個時候,與他還算相熟的人便越眾而出,臉上帶著笑意走到近前,輕笑著問道。


    “您老兄在門中資曆頗深,對門中諸多內幕也最為了解,老哥剛才既然對我們所說那些猜測不屑一顧,可是已經猜出了真正的原因?”


    其他人看著他這般低聲下氣對那姓胡的中年人,不少臉上都露出了輕蔑的嘲笑。


    顯然在他們看來,這個姓胡的隻不過就是比他們癡長幾歲,在天衍門中呆的時間比他們久一些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真本事,否則怎麽可能這種歲數還和他們這些門中最邊緣的門人混跡在一處。


    “你擋住我曬太陽了。”


    姓胡的中年人,似乎是感覺原本曬在身上的陽光被遮住了,忍不住麵帶不滿的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看著對方,一臉埋怨的說道。


    這不由的又讓那些之前臉上已經露出輕蔑嘲笑之人,直接咧嘴嘲笑出聲,也讓但放下臉麵前來詢問之人臉上不由的閃過一份慍怒。


    不過就在他臉上快要有些掛不住之時,胡姓中年人目光冷冷的掃了幾眼那些放肆嘲笑之人後,忍不住皺起眉頭,緩緩的開口說道。


    “想一想東官突然下令撤離應天之前的幾天都發生了些什麽事?”


    “嗯?”


    原本還想著該如何體麵且不招惹麻煩的走下台的他,突然聽到胡姓中年人開口向他詢問,不由的就是一愣。


    “再想一想東官離開之時有多麽倉促,將這一切都串聯起來看一看,你就能看出幾分端倪了。”


    不過,胡姓中年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他臉上的愣神一般,用同樣的語速繼續說道。


    而這句話也及時的喚醒了前來問詢的天衍門人。


    隻是,稍稍在腦中思考一下這兩個問題之後,剛剛才回過神來的他,卻不由再次愣在了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顯然他已經認識到了這兩個問題背後所蘊藏的意義,正在腦中搜尋著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好了,你想問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閃到一邊去,不要再擋住我曬太陽了。”


    似乎是見對方愣在當場,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胡姓中年人不由的提高了聲音,聲音帶著不快的催促道。


    “啊?哦。抱歉。”


    正陷入思索的他被胡姓中年人的聲音所喚醒,不禁連連道歉,同時十分識相的閃到了一邊,讓出了陽光,嘴中也不忘帶著一絲感激的向對方道謝。


    “這件事還要多謝胡老哥不吝提醒,小弟感激不盡。”


    胡姓中年人卻像是嫌棄他太過聒噪一般,不滿的衝他甩著手,示意他趕緊走,不要打擾自己享受陽光的溫暖。


    雖然胡姓中年人的態度依舊還和之前一般惡劣,但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對他的態度和行為麵露不屑,憤怒以及嘲笑了。


    或者更確切的說,他們是沒有時間與精力去表達不屑、憤怒與嘲笑了。


    二人之間對話的聲音雖不大,但一直在關注著二人的人群卻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二人之間所有對話的內容。


    因此,當胡姓中年人問出那兩個問題之後,在場的聰明人立刻便像是思緒被打通了一般,立刻就開始回想起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而哪怕是那些頭腦不大靈光的,看到周圍其他人的神色之後,哪還能不明白這兩個問題或許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抓緊時間在腦中回憶。


    距離青龍下令以最快的速度撤離應天才不過剛過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隻要不是失憶症,顯然都不可能這麽快將發生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就算有些細節不是每個人都能記住,但在這麽多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最微小的細節,也很快被完善了。


    其中,讓所有人都認為最可疑,最有可能與青龍下令撤離這件事有關聯的,莫過於有人回憶起的,張彬通過他們與青龍取得聯係,想要與青龍碰麵這件事了。


    很快,順著這個思路,又很快有人回憶起了,當時心月狐秘密的帶領他們去跟蹤並探查張彬當時去過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事。


    至於探查的結果,他們身為最邊緣的門人,顯然是無法知道的。


    不過他們卻依然能夠從當時的諸多小細節中推測出,張彬可能與那個被錦衣衛抓住的高天原頭目,名叫真藤正雄的倭人之間有不淺的關係。


    而這無疑也證明了之前他們在爭吵之時,有人猜測心月狐是去錦衣衛刺殺才失手被擒的說法並非是空穴來風。


    但考慮到錦衣衛的霸道,不可能將擒獲的心月狐交給六扇門,也能說明,心月狐並非真的去刺殺了真藤正雄。


    若是排除掉這個可能,再考慮到時間,以及和六扇門聯係到一處的話,那顯然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在那之前,心月狐就已經失手被擒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青龍與張彬見麵的時候。


    可事實要是真的和他們推測的這個結果一致的話,那青龍這位東官在這件事中的所作所為就很值得懷疑了。


    如果再聯想到心月狐這麽快就完全背叛了天衍門,向六扇門吐露了天衍門的秘密,其結果就變得有些不能訴之於口了。


    這一刻,在場的不少聰明人,眼神已經變得玩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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