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率領著麾下全部的好手,跟隨著路霄,向著鎮外趕去,但他的心中卻依舊滿是震驚與疑惑。


    就在不久之前,路霄粗略的告訴了他那個驚人的事實,令他知道了蔣欽的跟腳,知道了王金寶消失的真相,可關於李大力的事情,路霄卻依舊選擇了保密,沒有一並告訴他,這不由的讓他更加的好奇李大力的身份了。


    但東廠的威脅就在眼前,他明白,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問,此時他也必須將這些疑問壓在心底,配合著路霄,先解決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


    王金寶被路霄與李大力聯手殺死的事情倒是好說,別說現在東廠沒有找到證據,就算找到了證據,他們又能如何,實力不濟被識破了身份,殺了就殺了,大不了大家做上一場,難道你們東廠上下還敢因為這等小事鬧到禦前?你們不嫌丟人,我們還替你們感到丟人呢。


    隻是這一回他們接受上麵的命令,秘密的潛伏於此,身上是肩負著重要任務的,這一次因為王金寶的事情,漏了行跡,被東廠察覺到了,趙清很擔心,會因此破壞任務,繼而招致上麵的懲罰。


    可如何做才能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趙清心中卻沒有半分主意,所以隻能緊跟著路霄的步伐,希望路霄真的能如他表現出的自信一樣,妥善的解決這次的問題。


    錦衣衛一行人在路霄的率領下,不做太多遮掩,秘密的離了鎮子之後,便立刻集中起來,奔向探子發現東廠番子的地方,一副要正麵與之火拚的架勢。


    從王金寶留下的那張紙條上已經知曉了悅來客棧跟腳的何二,心中此時依舊是糾結的,所以,在抵達了窯鎮外後,便令手下番子停下,原地隱藏,打算自己偷偷潛伏回東升客棧,等待蔣欽歸來後,將情況稟報,讓蔣欽來拿主意。


    很可惜,他並不知道,與計劃不同,就在他抵達之前不久,宴席已經因為蔣欽的試探,路霄的謹慎而停止了,他的到來,首先引來了錦衣衛探子的注意。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了,因為路霄率領的錦衣衛好手,已經明火執仗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正迅速的向他隱藏的地方奔來。


    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路霄一行人,何二如何還能不明白。


    “檔頭,我們怎麽辦?”何二手下的十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東廠番子,經驗豐富,自然不會笨到認為對方還未發現自己一行人,也因此,他們心中訝異之下,淡淡的戰意也開始出現。


    與何二一樣,他們也都是經曆過數年前東廠輝煌時期的老人兒,那個時候,錦衣衛在他們麵前算個鳥,但時光境遷,現在的他們反而被錦衣衛壓過一頭,要說心中沒有不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現在看到對方竟然敢在先下手暗害了自己同僚的情況下,還如此氣焰囂張的欺到他們頭上,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樣,他們這麽久以來積攢的怒火,瞬間便被引燃了。


    這裏不是京城,不是那些繁華的城郭,甚至都不是縣城,平日裏在這些地方我們因為上麵的壓力暫時低個頭就算了,在現在這荒僻之地,你們錦衣衛竟然還敢如此猖狂,真以為我們東廠不敢殺人嗎?


    手下番子全都戰意滿滿,躍躍欲試,似乎就等著首領何二一聲令下就要殺將過去了,但何二卻並沒有他們那般衝動。


    雖說他隻不過是不入流的檔頭,可他終歸要比手下這些隻知道聽令而行,打打殺殺的番子們知道的要多。番子們隻看到了這群錦衣衛的囂張與猖狂,可何二卻看出了這份囂張與猖狂背後的有恃無恐。


    早在挖出王金寶留下的那張紙條,從上麵得知了悅來客棧的跟腳之時,何二心中便十分糾結,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要與蔣欽商議後,讓蔣欽最後拿主意。而現在,在看到路霄大搖大擺的率領手下趕來,不由的更加堅定了他之前心中的判斷。


    錦衣衛這一次秘密來到這偏僻的窯鎮之上潛伏,必定是得到了皇帝的聖旨,至少是口諭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敢秘密殺害東廠的暗探王金寶,現在在還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前來與己方對峙。


    想到這裏,何二心底不由的哀歎一聲。


    身為東廠的一員,看著王金寶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現在在占著理的情況下,還被錦衣衛騎到頭上來,他就算再怎麽能忍,心裏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可就算火氣再大,他也明白,此事隻怕也隻能就此罷手了。


    因為無論是現在勢頭正盛的錦衣衛,還是數年前氣焰滔天的西廠,亦或是東廠,其底氣來源,從來就隻有一個人,那個自稱天子,統治整個國家的人,錦衣衛、東廠、西廠再怎麽恐怖、囂張,也隻不過他手中的刀罷了。


    而人都有喜好,哪怕自稱天子,也逃不開喜惡兩種情緒,當今的天子便是厭惡東廠,在這樣的情況下,東廠若是一直安分的話倒還好,天子不會介意東廠作為一把備用的刀放著留作震懾與警告,可若是這把刀並不安分,甚至還違逆了主人的思想,那隻怕下場並不會比已經被扔進武庫,不見天日的西廠要強。


    “錦衣衛辦事,立刻束手就擒。”就在何二心中心思電轉,想著這件事的輕重的時候,路霄率領一眾錦衣衛已經包圍了上來,而一露麵,路霄便立刻無比強勢的對著何二一行人以命令的口吻喝道。


    “哼!錦衣衛,真是好大的名頭,當真以為我們東廠是好欺負的嗎?”雖然心中已然有了退避的念頭,但何二麵上卻依舊強勢,冷著臉看著對麵的路霄,聲音冷冽的回擊道。


    “原來是東廠的無卵狗,”路霄故作不知的輕蔑說道,“我說怎麽離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尿騷味。”路霄一邊說著,一邊一臉嫌棄的用手在鼻子麵前煽動著,仿佛真的聞到了那股味道一般,身邊的錦衣衛也立刻有樣學樣的,或是拚命捂住鼻子,或是嫌棄的伸手在鼻子麵前煽動。


    “嗬,我們有沒有卵你們家中的老母很清楚,倒是你們,哪怕是扒了那層狗皮,嘴裏說出的話,依舊如同狗吠一般刺耳又令人厭煩。”何二伸手攔住暴怒的手下,麵色不變,不帶感情的反諷回去。


    “找死。”這一次,換成了錦衣衛們勃然大怒。


    “你們可以試一試。”東廠的番子們毫不示弱。


    劍拔弩張,緊張的氣氛瞬間便達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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