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塵眯著那雙丹鳳眼看著圓桌上的撲克牌,一種陌生夾雜著莫名的無助感瞬間布滿了心間,就好像之前曾有的那種無助感再次陣陣襲來,幾乎要壓的自己喘不上起來。


    不應該。。。不應該這樣。。。


    這樣的感覺不應該再存在了,自己現在不在sjz,也沒有再接觸那些詭異的漩渦了,這裏更沒有什麽懸案,可為什麽。。。那種曾經讓自己有些懼怕的感覺卻又不受控製地呼嘯而來呢?


    “到底是怎麽回事。。。”扶著自己的額頭,張子塵幾乎是下意識地說著。


    “對啊,這是怎麽回事?”


    與張子塵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是楚年那完全的樂天派。


    “你指的是什麽,樓下那聒噪的聚會?該不會你們以為那就是門薩的聚會吧”


    金絲眼鏡連正眼都沒遞給張子塵和楚年,這兩人實在是可笑的可以,樓下那幫聒噪的人們算是什麽?天大的笑話。


    “不是嗎?我還覺得那有個黑人哥們玩的數字遊戲還挺有意思的。。。”


    這眼高於頂的家夥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那個大規模的聚會可是一年一度,門薩官方組織的俱樂部會員聚會,雖說不可能召集到所有的成員吧,但也是因為受限於舉辦地點和時間的限製,怎麽就能說不算是門薩的聚會了。


    “好了d,兩位,還是由我來向你們做一個介紹說明吧”


    中年男人扶了扶黑框眼鏡,依舊是那副慢條斯理又文質彬彬的模樣。


    “門薩俱樂部一九四六年在英國成立,到現在已經接近百年的時間,這個俱樂部旨在號召高智商人的加入,並可以彼此獲得認可、交流、提高。至於智商的高低,則通過那些由門薩官方和權威機構不斷研究開發、編纂匯總的高難試題來判定。如果可以完成試題的a、b兩卷,並全部獲得滿分,那麽就可以相應的獲得挑戰加入門薩俱樂部的機會”


    雖然隻有幾句話,但這衝擊力卻好比一顆重磅炸彈。門薩俱樂部。。。確實是通過試題選拔的,不過好像在及格一百四十八分的基礎上,再挑最優的百分之二吧,怎麽還有滿分這一說,甚至竟然還有ab卷的說法。。。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那不過隻是世麵上的標準而已,在那套標準之下的俱樂部,可不能叫門薩,哦。。。不過好像全世界都在這麽叫”


    中年男人自嘲地擺了擺手,那種程度如果也可以稱為門薩俱樂部的話,英國的那兩位創始老先生,估計得從地裏跳出來罵街。


    “所以。。。”


    楚年瞪著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中年男人,就好像臨睡前沒聽夠故事的小孩。


    “隻是以訛傳訛,真正的門薩俱樂部從創始以來,一共隻有二十七名會員,不過到現在。。。隻有咱們六個了”


    話剛一落,楚年那牆一樣的身板頓時從椅子裏彈射了出來,隨後重重落在圓桌旁的地毯上,把吊頂的燈都震得一哆嗦。


    “我靠,那我智商爆表這件事,是不是可以好好吹牛逼了”


    聽到楚年提到了“智商”兩個字,金絲眼鏡雙手一攤,接著好笑的說道。


    “不知道世人是怎麽把試題分數和智商數值建立出聯係的,不過那確實是一種不太聰明的表現,人類總喜歡拿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給本身就虛幻到無以複加的東西賦予意義。你喜歡了,自然可以叫它智商,如果你不喜歡了,叫它狗屎也一樣”


    對於這種隨便幾句話,就企圖顛覆別人人生觀的話,張子塵向來就不感冒;但話也分兩頭說,被簡單幾句話就顛覆人生觀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過拿到滿分的人,也隻有二十七名而已”


    “這不奇怪吧,那些亂七八糟的題畢竟是對於某個人或者某個團體的意誌而言的,那他們本身的智商又有多高?既然所有試題都出自人類之腦,那為什麽又不可以有別的人來全部攻破?這麽明顯的悖論難道就可以輕鬆蒙蔽這麽多人,看來還是這裏的問題吧”


    金絲眼鏡盯著張子塵,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既然存在,自然有存在的道理,門薩這樣的小團體是一開始就注定無法存在於陽光之下的,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世人都樂於看到的門薩,來。。。怎麽講。。。充當門麵的解釋”


    張子塵和楚年的話被中年男人勒了個恰到好處,對於處在同一水平的人們來說,最好的交流有時候並不是語言。


    如果按照兩人的說法來看,這一切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有時候確實這存在於世界上的事情,表麵是一套,暗地裏又是一套。不過隻要你在自己的規則之下隱蔽又平穩地運行,且無害於這個世界,那總會占有一席之地。


    “兩位朋友,沒關係的,我剛加入的時候也挺不適應,不過。。。那試題隻是針對特定的人群而已,有人覺得難,自然會有人覺得簡單,這也並不代表我們有多優秀多聰明,隻能說明它很好地把我們這種類型的人聚集在了一起。不過說真的,我們周圍的同類人太少了”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說話的壯漢突然抬頭插了一句話,不過他剛一開口,楚年那和銅鈴一樣的眼睛,瞬間瞪得更加溜圓。


    “該死!”


    s將麵前的書狠狠往桌子上一摔,一臉懊悔地捂著額頭。


    “終於不用我再費勁翻譯”


    金絲眼鏡嗤笑著看了一眼趾高氣昂的壯漢,這家夥不愧是個病人,要說在這方麵的能力還真是變態的要死。


    “你們剛才在學中文?”


    這簡直就是在看戲!現在換成是楚年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兩人,從倆人拿著本書開始低頭狂看,到剛才聊天告一段落,也就僅僅過去了三十來分鍾,用這麽短的時間想學會一門外語。。。而且還是難度頗高的中文。。。再流利地講出來。。。難道這是倆怪物?


    “沒錯,s說她能速學全世界各國的語言,所以我倆一直有一個賭約,那就是每次參加聚會的時候,任意挑選一門語言,以速學來比賽,用時短的人贏一美金”


    盡管有多麽的不可思議,不過你也不得不服,壯漢剛才說的每句話中,除了夾雜著點美式口音的小瑕疵以外,言語很流暢意思也很明確。


    “真是該死的中文!我向來最煩的就是這方塊一樣的東西,我寧願選兩門拉丁語係的來和你比”


    s剛才除了一句中文‘該死’以外,並沒有再說別的話。但隨著她這句完整的中文說出來以後,甚至連金絲眼鏡都有些驚訝。


    因為那實在是太標準的一句中文發音了,可以說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顯然s在速度上雖然輸給了壯漢,但講質量的話,簡直是不能比擬的。


    “怎麽練習的?難道就是剛才聽我們在一直說話?”這回在所有人中,隻剩下中年男人的中文帶著比較濃鬱的外語口音了。


    “嗯,以我對中國的了解,內陸中最標準的普通話應該就是sjz話,那裏的話甚至比bj話還要標準一些。恰好兩位帥哥又是從sjz來的,所以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都注意著”


    這句話,s說的無意,不過兩位聽者可有心。因為她確實說得沒錯,中國最標準的普通話就是sjz話,雖然有很多人誤解所謂淮路話是sjz話,這是完全錯誤的,sjz是解放以來新興起的一座城市,這座城市的建立就基本是以普通話為基礎的,而淮路話不過隻是土sjz話係裏的一種而已。


    “好了各位,對於新加入的兩位成員,咱們還是先進行一下自我介紹吧。就從我先開始,我的名字是木寺常人,大家都叫我m,來自日本,在中國大使館工作”


    。。。


    雖然中年男人說的隻是輕描淡寫,但這可是位絕對的大頭,日駐中大使館裏的一把手,張子塵在街邊的電視裏看過無數次他的新聞,沒想到在xm的門薩俱樂部裏竟然可以看到這位大咖。毫不誇張的說,在中日關係持續不冷不淡的時期,他是兩者聯係紐帶上極為關鍵的一環。


    “我叫布拉德,美國的一名新聞主播,叫我b就好了兄弟”


    壯漢給人的感覺一直都很親切,不像是木寺常人那樣,雖然一直彬彬有禮,但總感覺其不自覺地在和別人保持著距離。


    “我就不用介紹了吧,youtube上我的視頻都已經滿天飛了,哦。。。抱歉。。。我忘記你們好像上不了youtube。我叫賽林朵,沒有國籍”


    大家口中的美人s就是這位了,雖然你可以說每個人欣賞美的角度都不一樣,有人喜歡模樣,有人喜歡氣質,有人喜歡感覺,有人喜歡心靈。但這位叫做賽林朵的女人,幾乎可以滿足所有人對她的想象,因為隻要你看到她,似乎就能看到你想要的角度。


    “戴宸竹,香港人”


    四人之中,金絲眼鏡刻意把自己留到了最後,張子塵和楚年兩人的眉毛在其話落之後,都不可察覺的皺了皺。他說的話雖隻有六個字,但是聽起來格外地讓人別扭,不像是別人介紹自己說叫什麽什麽什麽,東北人、bj人或sjz人,這單單是聽就能聽出來不一樣的味道。


    不過現在此刻張子塵根本無暇去操心什麽愛國不愛國的事情,那太過龐大的事情,總有人去抨擊和管理。自己現在反而要做的就是,趕緊理清自己腦中這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腦中的一團亂麻根本就毫無頭緒,到底是為什麽,是什麽事情又把自己帶回了曾經的感覺中。


    就在這思維混亂的一瞬間,外界的聲音不知怎麽都被屏蔽了下來,張子塵靠在桌邊,眼睛疲憊又無力的眨著,所有人的動作似乎都被慢放了下來。麵前的那堵牆在張嘴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之後,麵前五人的目光緩緩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到你了哥們兒”


    好似一年的光景瞬間被回放壓縮到了一秒的時間裏,張子塵隻覺得咻的一下,剛才那寂靜又緩慢的世界瞬間傾塌,一切都回歸了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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