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會掩蓋所有的罪惡。風雨,會帶走一切的罪惡。


    今夜夜很黑,風雨很大,完全掩蓋了杜家花園內正在發生的事情。刀光劍影,血花濺射,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一個個杜家精銳在倒下,一個個杜家精銳在地上翻滾和慘叫著。


    伴隨著風雨呼嘯而來的聲音,周圍搖曳的燈光,就如身處於古時候的戰場上一般。


    蒼涼,陰寒,讓人心悸!


    原厲和冷命帶著千機樓的十個精銳如狼群一般撕裂著杜家精銳形成的防線,慢慢的朝著主建築靠近。勢如破竹,無人可擋。


    花園門口,楊飛站在玉無雙撐著的黑色雨傘下麵,嘴裏叼著一支點燃的煙,目光深邃的看著裏麵,隻是風雨過多,隻能看見人影看不見激戰。


    穿著高跟涼鞋相比楊飛要高一點的玉無雙輕啟紅唇:“為什麽不全部殺了威懾其他人?”


    行動之前楊飛下了命令,今夜可以把人重傷,但是絕對不殺一人。玉無雙不理解楊飛為什麽要這樣做,畢竟殺人比之傷人要簡單很多!


    楊飛徐徐的噴出一口煙霧,溫潤一笑給人如沐春風般的感覺:“有些人覺得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但在醫者的眼中,死亡永遠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甚至是一種解脫。”


    “那在醫者的眼中最可怕的是什麽?”


    扭動下脖子楊飛回道:“生不如死!”


    一個人活著比死了還要難受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那絕對是崩潰,難受的!


    玉無雙美眸忽閃,看向楊飛的眼神多了幾分忌憚:“你真是一個魔鬼,這和你醫者的身份不符合。”


    明明可以一刀給人家一個痛快,可他偏偏不用這樣的辦法,而是選擇讓人生不如死的活著。想著那些被斷手斷腳的人,就算治好也要殘疾一生,甚至生活幾乎不能料理,那絕對比死還要難受。


    楊飛深吸一口丟掉了手中煙頭,隨著煙頭被雨水熄滅,手自然的摟著玉無雙健美緊致的腰身:“的確不符合我醫者的身份。可是我不想殺人,又不想被太多人惦記。”


    “可以說明白一點嗎?”


    “爺爺告訴我,好人和壞人都是一條命,身為醫者一定要尊重生命。所以殘酷的手段能威懾敵人,為何還要奪走一條命?而且,讓敵人淒慘的活著,比之殺戮更能起到威懾作用!”


    被楊飛摟著朝裏麵走去的玉無雙明白般的點點頭:“如你所言這般,的確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更能起到威懾作用。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玉無雙抿下嘴唇問道:“如果有一天你已經擁有絕對的力量,不需要好像今夜一般依靠我的人,再有人觸犯了你,你會怎麽做?”


    楊飛停下了腳步,目光變得深邃:“以前有個老頭子和我說,打不過就跑,打得過就往死裏幹。所以真有那一天的話,我會讓觸犯和得罪我的人明白什麽叫做即時報。但我還是不會殺人!”


    聞言玉無雙已經徹底明白了楊飛的意思,如果他真強大了起來,他會強硬撕裂所有人,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在他麵前叫囂。不過他還是會堅守一個醫者的底線,輕易不傷人性命!


    眼裏浮現一抹笑意,身子靠近了一點楊飛:“看來我兌現對奶奶的承諾是遲早的事情了。”


    楊飛看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無奈道:“可以離我遠點嗎?哪怕我達到你心中的標準,我考慮楚依然也不會考慮你。”


    “不需要你考慮,我是長輩指定給你的女人。”


    “……”


    那個年代老人之間的約定是很重視的,楊飛拍拍腦袋有些頭痛。這楚依然的問題都沒解決又跑出來個玉無雙,還是握著聖旨的玉無雙,比楚依然還要難搞。


    不過楊飛頭痛一下就懶得再多想,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激戰依舊在繼續,原厲冷命帶著十人已經衝殺到了主建築前二十米,站在門外的杜元明等人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原厲和冷命他們。


    杜延承一眼就認了出來:“真是楊飛的人,那個土包子來找我報複了。”


    說罷對一邊的管家吼道:“支援呢?”


    管家趕緊打電話詢問,片刻後麵色蒼白的回道:“他們在來的路上,可是前麵出現了障礙,一時半會清理不掉,說讓我們等等。”


    聞言杜延承甩手就給了管家一巴掌:“混賬,現在我們最多還能抗十分鍾,等他們清理障礙趕到這裏一切都已經完了。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跑來,盡全力的給我跑來。”


    “是是是,我現在就和他們說。”


    待管家打電話去後杜延承緊握雙拳盯著前方,眼裏幾乎都要噴出火來:“楊飛,那天晚上讓你跑掉,今天晚上你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杜元明看看自家被仇恨和怒火充斥的侄子,眉頭皺了起來:“延承,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沒有!”杜延承自然不可能把真相說出來:“那天晚上就是楊飛貪心不足,迷暈了蔣家人打傷了我爸,幸虧我悄悄打電話叫了人,所以才沒事的。”


    話是那麽說,現在外麵也是那麽傳。


    起初杜元明也相信,可現在他開始傾向於杜兮顏所言,那一夜未必如外界傳言的那般。隻是現在楊飛的人衝擊杜家,身為杜家人他又不好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麽,隻能站在那裏靜看前方的激戰。


    雨越下越大,杜家精銳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不是腳斷就是手斷,躺在地上淒慘的叫著,全身都被泥水混合鮮血打濕,看起來狼狽不堪。


    杜延承看看剩下的人越來越少,轉身就朝裏麵跑去,一會後握著一把槍出來。


    杜元明麵色微變,拉住杜延承的手:“你瘋了?”


    雖然在香江杜家有合法的佩戴槍支權利,楊飛現在衝擊而來算是擅闖民宅,杜家動槍也說得過去。可楊飛身後還有沈翰和楚依然,現在還不知道人是不是沈翰派來幫楊飛的,若是開槍的話一定會出事。


    杜延承卻不管那麽多,甩開了杜元明的手,如果不是杜修文趕緊扶住的話已經倒在了地上。


    “二叔,現在楊飛擅闖民宅,他前些天還打傷我爸成為香江公敵,我現在開槍也不怕。”


    說著舉起槍來對準了原厲,眼中閃過陰狠之色就要扣動扳機。


    但在他扣動的那一刹那間,一絲微不可查的金光掠過,杜延承感覺到身上有點刺痛,跟著全身傳來了劇痛,手中的槍掉落在了地上,人也倒在地上在那裏慘叫著,似乎承受著多麽巨大的痛苦一般。


    杜元明一家趕緊蹲下查看詢問,可杜延承除了喊疼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


    遠處風雨之中,楊飛摟著玉無雙緩緩的走來,所過之處沒有一個杜家精銳阻擋,全部都被原厲等人壓製著,甚至已經難以自保。


    一直走到了大門前,走上了台階鬆開玉無雙的腰身楊飛露出了一抹笑容:“杜少,我們又見麵了。”


    杜元明回過頭來,雖然是第一次見楊飛,但一眼還是認了出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楊飛淡淡一笑上前,撿起地上的槍指著杜元明一家人:“我做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們給我讓開,不然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杜修文和杜兮顏趕緊拉著杜元明走,可杜元明還是不走:“你到底想做什麽?”


    “看來杜延承有個好二叔。”


    眯眯眼睛楊飛放下槍,但卻一步上前踹飛了杜元明:“不過你再好和我無關,我相信杜延承也不會感恩。至於我要做什麽,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見自己父親挨了楊飛一腳,被血腥所驚嚇的杜兮顏蹙眉喝道:“你怎麽可以這樣?我爸隻是保護自己的侄子,他和你無仇無怨的,你怎麽可以直接就動手,那麽蠻橫的?”


    聞言楊飛看向杜兮顏,被杜兮顏那種成熟之中帶著純白的氣質所吸引。


    不過一下楊飛就收回了目光,一腳狠狠的落在了杜延承的身上。本就疼痛的杜延承叫得更加淒慘,就如快要死了一般。


    不曾想杜兮顏跑過去就拉住楊飛:“你做事就不能溫和一點的嗎?”


    沒想到杜兮顏會來拉自己,楊飛反應過來後抬起槍來:“你是杜兮顏吧?那個我手中有槍,你就一點都不怕嗎?”


    杜兮顏鬆開楊飛的手,微挺身軀回道:“我怕!但是槍在你手中我一點都不怕!”


    “有點意思,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因為你是一個頂尖的醫者,你會睚眥必報,但絕對不會傷害無辜。”


    楊飛眯起了眼睛,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的確不會傷及無辜,但這是基於無辜的人沒有幹涉我做事之前。不然……”


    麵色一冷喝道:“那就沒有無辜的說法了。”


    突然的一下把杜兮顏嚇得退後了一步,楊飛手中的槍也對著杜延承直接開了一槍,一枚子彈打在了他的右腿膝蓋骨上麵,骨頭炸裂鮮血綻放而出,慘叫聲甚至蓋過了今夜的風雨。


    杜兮顏麵色蒼白,又退後了兩步:“你這個魔鬼!”


    楊飛完全沒有理會她說什麽,跟著又一槍打在了杜延承的左腿膝蓋骨位置:“杜少,說說吧,那一夜你都做了什麽無恥齷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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