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陽初升之際。


    蔣家花園。


    在蔣新城的安排和處理下,蔣家花園看起來已經完全找不到昨夜打鬥的痕跡。


    主建築大廳內,淩晨就醒來到現在一直沒睡的蔣霆坐在那裏,握著拐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蔣成哲站在周圍也不敢出聲,生怕這個時候說話會讓蔣霆更加的生氣。


    直到忙碌一個晚上的蔣新城從外麵進來,蔣霆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飛少找到沒有?外麵現在怎麽樣了?”


    後來蔣霆等人醒後蔣新城知道自己被騙了,按照蔣霆的意思把蔣玉潔關起來後就去找楊飛。可那片沙灘已經被杜延承派人清理,除卻知道楊飛沒死被人帶走外,根本就不知道楊飛現在哪裏。


    此刻蔣霆問起,他就如實的回答了調查到的事情。


    聽了的蔣霆握緊了拐杖:“那外麵怎麽傳這件事情?”


    蔣新城看了臉色難看的蔣霆一眼,小心翼翼的回道:“杜延承昨夜就安排好了一切,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飛少身上。加上昨晚齊院長和尹會長聽了玉潔那番話都相信了,現在整個香江都認定飛少是卑鄙小人,聯合起來抵製抓拿飛少。帶頭的是杜家祁家,醫學會等等。”


    聞言蔣霆麵色難看:“該死!”


    昨晚的事情就是杜延承搞出來的,結果現在全部賴在了楊飛的身上,其中還有蔣玉潔的因素,蔣霆很憤怒。


    蔣成哲趕緊拍著蔣霆的後背安慰道:“爸,我們出麵解釋下,相信飛少不會記恨我們蔣家的。”


    蔣霆搖搖頭道:“沒用的!玉潔當著齊院長和尹會長說那些話,他們又見到被杜延承禽獸了的秋憐,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出麵解釋,隻是自打嘴巴,甚至會成為整個香江的公敵。”


    現在整個香江聯合一起抵製楊飛,蔣玉潔又是蔣家人,若是解釋了緣由,那些跳出來抵製楊飛的人必然憤怒蔣家讓他們當了小醜,成了杜延承和蔣玉潔的棋子。


    所以解釋是不可取的事情!


    蔣成哲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找飛少,找到他我親自道歉,保證和他聯手壓下杜家。解釋到時候就讓杜元鴻叫杜延承來解釋,那樣現在跳出來的那些人才不會惱怒自己被耍,遷怒我們蔣家!”


    站在前麵的蔣新城低聲道:“爺爺,恐怕杜總沒辦法讓杜延承出來解釋了。”


    蔣霆愣了下:“他難道想維護杜延承和飛少死磕到底?”


    蔣新城搖搖頭回道:“不是杜總想,而是杜總醒不來了。因為聖瑪利亞醫院那邊已經確診杜總腦淤血無法手術,徹底成了植物人。現在杜延承已經在杜元明的幫助下接管杜家事物,所以想讓杜總叫杜延承出來解釋昨夜的事情,不可能了!”


    聞言蔣霆顫巍巍的站起來:“這個混賬,把自己父親害成了植物人,他還有心情接管杜家?你去告訴杜元明,昨夜事實真相!”


    “爺爺,我們是外人,受傷的是他大哥,杜元明未必會相信,反而會讓事情複雜!”


    蔣霆身軀搖晃下,氣得用拐杖重重的撞了下地板:“都是玉潔,如果她昨夜不幫杜延承的話事情就不會那麽複雜,飛少就不會成為香江公敵。給我……”


    正說著管家跑進來:“老爺子,楚依然楚小姐來了。”


    蔣霆皺起了眉頭:“該來總是會來的,請她進來吧。”頓了下對蔣成哲說道:“去,把玉潔帶出來,今天楚小姐要怎麽對付她,那是楚小姐的事情。”


    幾分鍾後管家帶著楚依然來到,身後跟著原厲和冷命,另外還有一個儒雅溫潤的年輕人。


    楚依然來就讓蔣霆感到壓力,此刻見到那年輕人蔣霆更是多了幾分凝重:“閔先生也來了。”


    閔文!


    昨夜得知消息他就連夜從帝都趕來,按照沈翰的意思處理這件事情:“蔣老,我隻是來找到飛少,順便幫沈公子帶一句話給蔣老。”


    蔣霆站直了一點:“說。”


    閔文微笑回道:“沈公子說柳月柳小姐是因為幫助他做科研導致如今這種情況,他一定要治好柳小姐。而能治好柳小姐的人隻有飛少,所以讓我轉告蔣老,他不管昨夜是什麽情況,也不管任何原因,他希望飛少還活著而且無大礙,如果他無法再為柳小姐治療,請蔣家交出產業滾出華夏!”


    聞言蔣霆神色多了幾分凝重,在場的蔣家人也感到了震驚,他們沒想到沈翰在這件事情上如此強硬。


    “那沈公子對杜家呢?”


    閔文淡淡一笑回道:“目前來看飛少還活著,隻是不知道重傷到什麽程度。所以對杜家沈公子沒有安排,留給飛少自己解決。”


    聽到這蔣霆明白了,沈翰這是表明對蔣家的處置態度。心裏雖不舒服,但能做的隻有期盼楊飛無大礙,還能夠行醫救人,不然蔣家因此就要完蛋了。


    所以他嚴肅的交代蔣新城:“動用蔣家的一切可動用力量,找到飛少,確定他的傷勢。”


    待蔣新城離開後蔣霆問道:“閔先生,沈公子還有什麽交代嗎?”


    閔文微笑回道:“沒有了!其他的交代就是讓我這段時間跟著楚小姐,防止她做出過激行為。”


    聞言蔣霆目光看向了平靜如水,讓人感覺不到她情緒是開心還是憤怒的楚依然:“楚小姐,飛少昨夜在蔣家出事,我這個中間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讓蔣玉潔幫了杜延承導致飛少名聲狼藉也是我的錯,你想要什麽樣的交代?”


    一邊蔣成哲也帶著神色憔悴的蔣玉潔來了。


    楚依然沒有回答蔣霆,側身看向來到近前的蔣玉潔:“為什麽?”


    本來對楚依然還有敬畏,但現在蔣玉潔一點都沒有:“為什麽?那個土包子在羊城斷我手腳讓我下跪道歉,在香江海洋館內當著上千人把我丟進水裏狼狽不堪,你說為什麽?”


    楚依然眨下眼睛,一點動怒都沒有的轉身:“斷一手!”


    話音落冷命踏出一步拿出刀,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的時候手起刀落斬斷了蔣玉潔的一隻手。


    那種疼痛比之上次被楊飛打斷脫臼還要疼,從小嬌生慣養的蔣玉潔根本受不了,直接暈厥了過去。


    而楚依然似乎隻是交代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帶著原厲等人朝著外麵走去:“他不好都一樣。”


    聽到楚依然留下的話蔣霆臉色蒼白,知道今天一切沒有結束。如果楊飛沒有安好的話,斷手的就是每一個蔣家人,不再隻是蔣玉潔一人。


    忍不住的長歎一聲:“冤孽啊!”


    蔣成哲安排人送蔣玉潔去醫院,也趕緊扶著今天情緒起伏太大的老父親:“爸,飛少肯定會沒事的,沈公子的態度和楚小姐的態度,我們還不需要太擔心。”


    蔣霆拍拍疼痛的腦袋:“罷了罷了,趕緊找飛少,現在先去看下秋憐吧。”


    ……


    昨夜那間屋。


    蔣霆走進去就見到蔣秋憐縮在床上的角落,神色看起來蒼白憔悴。輕歎一聲讓蔣成哲扶他過去坐下,握著拐杖開口:“現在情況有點複雜,但你不要難過,等解決了飛少的事情後機會合適,我一定讓杜延承那個畜生來給你道歉,讓杜家為這件事情做出交代。”


    “為什麽要杜延承交代?昨晚禽獸我的是楊飛!”


    蔣霆皺起了眉頭:“秋憐,那些都是玉潔騙你的,昨晚真正碰你的人是杜延承,是他安排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而且全部栽贓給了飛少!”


    可蔣秋憐完全不聽:“你們都是在騙我,你們是怕楊飛不敢追究,所以才說是杜延承,昨晚禽獸我的就是楊飛,玉潔是不可能騙我的。”


    沒想到蔣秋憐偏激到了這種程度,哪怕自己這個老父親說了都不信。


    “真和飛少無關,你不要太偏激了。”


    “不!”蔣秋憐怒喝道:“就是楊飛!那個土包子斷掉了我的雙手不算,還用這樣的方法報複我,我知道的,肯定是他,也一定是他。”


    這完全是被對楊飛的仇恨扭曲了心靈,根本不願意接受是杜延承犯下的事情。


    蔣霆氣得渾身顫抖,杵著拐杖站起身來喝道:“告訴你,昨晚就是杜延承,和飛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認定是飛少,還搞出其他事情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看老父親太激動,生怕他發病的蔣成哲趕緊扶著他離開了蔣秋憐的房間。


    “爸,秋憐對飛少本就有仇恨,玉潔又那麽說,我們現在說什麽她都是不會相信的,你還是別動怒氣壞自己了!”


    蔣霆哼道:“我當然知道,可這是不行的。不然哪天她因此又和飛少起衝突,我們蔣家怎麽辦?”


    蔣成哲苦笑:“你先別動氣,我去和秋憐好好說一下,不行我讓小毓和她說說,會讓她接受事實的。”


    “她的事情不急,盯著讓她別跑出去就行。當務之急是找到飛少,確定他無大礙,不然沈公子和楚小姐,會讓我們蔣家很難看。”


    “放心吧,新城一定會找到飛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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