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看了看他，“怎麽這麽問我？你們的靈草都是自己準備，過程也並不完全公開。”
冷白音企卻是對江月初解釋道：“這場鬥丹比的是個人水平，並不要求公開，不過，我覺得，這也難不倒你。”
江月初笑了笑，道：“地獄荊棘。”
冷白音的眸子稍微亮了亮，道：“果真瞞不過你。”
地獄荊棘是什麽毒丹？六品毒丹！冷白音自從煉丹大賽之後，沒日沒夜鑽研的便是如何煉製這個毒丹。
偏偏丹方之中稀罕名貴的靈草有許多，他不知道燒了多少金幣才小有成果！
然而，他還遠遠做不到紫荊棘！紫荊棘是地獄荊棘煉製到極品中的極品之後，變異而來的！那種玄之又玄的程度，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做到！
冷白音特意在第一輪就結束了煉丹，然後上來陪江月初，而且他求學若渴，這個時候一點都不見寡言，他不斷的發問，誰煉製的丹藥如何，手法如何，火候如何，他想起什麽便問什麽。
而江月初卻是非常耐心，一一解答了。
這讓六麵鴉聖都很意外，他們本以為，這江月初年紀輕輕就一戰而成丹皇，少不得心高氣傲，眼高手低，沒想到自見麵起，江月初都如此氣度不凡。
小姑娘是小姑娘，但也的確有震懾旁人的氣場！
少年狼是個鬼修，那陰森的氣息他們見麵時就發現了，可六麵鴉聖也不是沒見過世麵之人，不動聲色，也不多問。
不過，有一點倒是不得不說，這世上的鬼修不少，但是能夠修煉到歸元期的，也不多！
更不用說景簫了，他從進來開始，一句話都沒有說話，坐在那裏，氣息將近於無，隻是偶爾會關注江月初，其餘時候，眼神都平淡如水。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六麵鴉聖卻絕對不敢忽略！
六人都是中承境的修士，對於高階修士有一定的直覺，所以斷然不會因為看不出景簫的修為就小看他，相反，他們知道，有可能是景簫的修為遠高於他們！
果然，江月初的神秘不是吹出來的，不光是她自己，她身邊更是藏龍臥虎！
少年狼想要出去轉轉，這裏太無聊了，可是他剛一站起來，便聽到江月初道：“你要去哪？”
少年狼一頓，老實的說：“我出去活動活動手腳，這裏也太悶了些。”
江月初眯眼看了看他。
少年狼有些訕訕的，他讀懂了江月初的眼神，非要跟著來的人是他，嫌無聊的人也是他，可他能怎麽辦……這裏的確很無聊啊。
“少年狼，你若覺得悶，便下去活動活動筋骨吧，鬥丹結束了，如此緊張，大家放鬆放鬆也好。”末如意說道，他在西川郡算是跟墳山老祖和墳山四怪都打過交道，雖然少年狼現在的變化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不過他也認得出來。
少年狼頓時看向末如意，“嘶，你這話，是我理解的那樣嗎？你讓我上擂台？我的閻王刀可不長眼。”
末如意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玩毒的原因，這六麵鴉聖的氣息每一個多多少少都有些陰鷙，“你沒聽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的閻王刀既快又狠，血鴉城的毒卻是見縫插針，你若是不怕，便去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真下去了！”少年狼說著，單手撐著雕花木欄，直接從房間跳下去，落在了擂台上。
“老子是少年狼，你們誰有本事下來一戰？”少年狼把閻王刀扛在肩上，無比囂張的說。
末如意是讓他去切磋的，看他的樣子，卻更像是來砸場子的！
一聽這語氣，不明真相的眾人自然氣憤！
“什麽少年狼，竟敢在血鴉城的地界上這麽猖狂！”
“聽說他是城主的客人，剛剛也是從三樓下來的。”
“那又如何？他不把血鴉城放在眼裏，我就必須教他做人！”
眾人吵鬧著，一下子從四麵八方跳出來十幾個，都要跟少年狼動手。
而少年狼抬了抬下巴，“怎麽，是要一起上嗎？也行，老子無所謂。”
三樓。
莫如意卻是看向江月初，“江大人，血鴉城的弟子們，修為或許差了一些，但自小學的都是以毒保身，所以，切磋時難免用毒。”
江月初明白末如意的意思，她道：“既然是切磋，那就要各用所長，諸位，小狼是鬼修，若他的功法有悖於你們所認為的常理，也請海涵，他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帶來的，也還會怎麽帶走。”
江月初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末如意突然提議切磋，少年狼神經大條，有架打，他隻顧著高興了，可江月初卻並不覺得末如意是純粹為了調節氣氛的。
少年狼是鬼修，這一身份到哪裏都是充滿質疑的，末如意這樣的提議，少不得是想借個合情合理的機會試探一下，也打壓一下。
江月初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少年狼是她認可的朋友，那便不管別人怎麽看，他都是她的朋友！她不要求所有人都接受他，但也不允許有人當著她的麵打壓他！
末如意笑了笑。
可冷白音皺了皺眉，覺得末叔這樣做實在欠妥。
江月初離開座位，站在雕花木欄前，向下望去，見十幾人圍著少年狼，氣氛緊張，大戰一觸即發！
似是要圍攻少年狼一般！
江月初忽然開口，聲音在眾人吵鬧的的環境裏也異常清晰，而伴隨著她不疾不徐的話語，周圍也奇異的安靜下來。
“這是切磋，允許你們全力以赴，發揮自己最強的本領，可也必須一對一切磋，或者，你們可以選擇車輪戰。”江月初說道。
聞言，少年狼抬頭看了看江月初，下巴驕傲的一樣，打架他從沒輸過，這次也不會給江月初丟臉的！
眾人乍一聽到如此悅耳的聲音，隨即便看到了那個神仙似的女子，輕靈如蝶，淡雅如菊，好一個傾國傾城的仙子！
不等他們緩過神來，冷季便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江月初江大人說的不錯，血鴉城弟子，不要壞了規矩。”
江月初！
這世上能有幾個江月初？！站在城主旁邊，圍觀了他們血鴉城的鬥丹，除了最近風頭無兩的丹皇江月初，還能有誰？
眾人興奮了，一個個昂首挺胸，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丹皇江月初阿，果然與傳說中一樣的年輕，一樣的風華絕代！這麽難得的機會，他們怎麽能不好好表現呢？！
剛剛跳下去十幾個人，這一眨眼，竟是又跳下去十幾個！
一個人從中擠出去，率先向少年狼挑戰，“我先來挑戰你！”
兩人一起出手！
這兩人一動手，差距便能看出來了！少年狼是身經百戰的！可對方顯然缺少經驗，即便有毒藥，還沒來得及用，便被少年狼踢下台去了。
冷白音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在了江月初旁邊，此時他也有些詫異的說：“少年狼的修為精進了不少，身手也變化驚人！”
江月初點了點頭。
少年狼是煉體的奇才，也是天生的鬼道中人，對於修為，他從來沒有落下過。
再說了，他可是契而不舍的挑戰過墨顯的人，就算次次被虐的暴跳如雷，他也絕對是從中學到了許多的！
從這一點來說，在場的所有人中，怕是隻有少年狼跟大乘境的修士動過手吧？
少年狼也知道他們手裏有毒，打起來蠻橫霸道，卻不莽撞。
半晌，挑戰的二十幾個人，其中十幾個都已經被打下擂台去了！
那麽多人，竟然沒有從少年狼身上討到一點便宜！
冷季就算是冰塊臉，現在也有些綠了。
冷白音卻忽然跳下去，身形落在擂台上。
其他人見冷白音上場了，自然有了些底氣。
而冷白音看著少年狼道：“你又變強了許多，他們修為不濟，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我來與你切磋，如何？”
少年狼點了點頭，痛快的答應了，“好啊，反正跟一群小嘍嘍打也不過癮，那便換你來。”
眾人憤憤的，紛紛道：“少主！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血鴉城的厲害！”
少年狼隻是“嘁”的一聲。
冷白音祭出劍，速度極快的攻向少年狼！
他在丹道上參悟了之後，修為也受益匪淺，閉關幾日，竟是突破了中承境！現如今也是歸元期一層，隻比少年狼低一層。
兩人你來我往，倒是纏鬥起來！
“你還算個對手！”少年狼忽然說道。
的確，冷白音比其他人強多了，且不說修為，就是這招式，即便用的一樣，感覺也不同！顯然，冷白音更加遊刃有餘！這便是同樣的功法，融會貫通的程度不同，所展現出的實力也不同！
冷季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江月初一直靜靜的看著。
半晌，擂台上兩人都分不出勝負，可是忽然！少年狼在揮刀斬向冷白音的時候，那刀鋒去卻是一晃，整個人也一晃！
索性少年狼警覺，飛身後撤！
可是冷白音卻不給他停頓的機會，迅速攻了過去！
兩人的招式都狠厲非常，寸寸驚險！可是就在如此情況下，少年狼竟然好幾次都是恍惚著，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冷白音的劍！
他中毒了！少年狼知道！可是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毒，中的是什麽毒，他卻不知道！
即便他已經非常小心了，可還是中招了！他服下了一些解毒丹，但是很顯然，對他現在中的毒沒有效果！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有些瞬間，他的意識根本控製不了身體！
眾人卻在這時候大喊著：“少主威武！把他打下去！”
“打敗他！”
哼，打敗他？！
老子打不過墨顯，還打不過你們這些用毒的菜雞嗎？
少年狼指甲劃破手指，忽然在額頭上畫了一個印記，隻是瞬間，那印記像是融進皮膚中一樣，變的血紅、生動！
而少年狼的氣息也瞬間變了！
擂台上刮起一陣陰風，仿佛四麵八方的陰風都朝著這裏匯聚而來！閻王刀上糾纏著黝黑的陰氣，仿佛有無數渴血的幽魂。
少年狼握緊了閻王刀，很明顯氣勢強了許多！
冷白音皺眉看著少年狼，驚訝於他的變化。
然而很快，少年狼再度攻來！而這一次，他的力量顯然更強了！而且強的不是一點點！
之前他明明中毒了，可是現在，卻完全不受影響了！
六麵鴉聖不由得都上前觀戰，末如意看了半晌，視線落在少年狼額頭上，那個血紅色的印記，驚奇的低喃：“這個印記……莫非是鬼嬰？聽說，鬼道修士如果凝煉出鬼嬰，便是跳出了人道，以鬼修的身份，亦可修長生，難道……少年狼他凝煉出了鬼嬰？”
孫林卻道：“我也聽說過，隻是，這樣的鬼修我還沒見過，中洲五國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人！若是淪入鬼道也能修長生，那豈不是鬼修也名正言順了？”
冷季卻是看向江月初，問道：“江大人，你可知道少年狼這是怎麽回事？”
江月初看了看他們，道：“這個世界，本就是修煉的世界，都是為了修長生，這世上沒有出現過真正的鬼修，但你們難道不知道，鬼道自古便是存在的嗎？
鬼道與修仙之道井水不犯河水，凡是亡魂，都要經過鬼道，世人不了解，不代表它不存在。
小狼修的是鬼道，而且凝煉了出了鬼嬰，他的身體是鬼嬰做主，便不受任何毒物威脅。”
聞言，六人麵色都凝重了許多。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末如意說道：“江大人，冒犯了。”
江月初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小狼做的不錯，讓這裏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
很快，勝負分曉了！
少年狼的閻王刀架在了冷白音的脖子上，問他：“你輸了，服不服？”
冷白音麵色冷到極點，不是因為輸了切磋，而是因為，連少年狼都走出了一條讓人刮目相看的路，而他的努力……還遠遠不夠！
“服。”冷白音沉聲說道。
少年狼哼一聲，把閻王刀收回刀鞘，“看在你是少主的份兒上，老子就不踢你下台了。”
說著，少年狼身形一躍，又回到三樓去了。
他站在江月初身後，額頭上的印記慢慢淡了，很快消失。
江月初問他：“打痛快了？”
少年狼哈哈一笑，“痛快極了！”
隻是，不等他笑到最後，高大的身體忽然一晃，他靠在牆上，又慢慢化滑坐在地上。
冷白音企卻是對江月初解釋道：“這場鬥丹比的是個人水平，並不要求公開，不過，我覺得，這也難不倒你。”
江月初笑了笑，道：“地獄荊棘。”
冷白音的眸子稍微亮了亮，道：“果真瞞不過你。”
地獄荊棘是什麽毒丹？六品毒丹！冷白音自從煉丹大賽之後，沒日沒夜鑽研的便是如何煉製這個毒丹。
偏偏丹方之中稀罕名貴的靈草有許多，他不知道燒了多少金幣才小有成果！
然而，他還遠遠做不到紫荊棘！紫荊棘是地獄荊棘煉製到極品中的極品之後，變異而來的！那種玄之又玄的程度，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做到！
冷白音特意在第一輪就結束了煉丹，然後上來陪江月初，而且他求學若渴，這個時候一點都不見寡言，他不斷的發問，誰煉製的丹藥如何，手法如何，火候如何，他想起什麽便問什麽。
而江月初卻是非常耐心，一一解答了。
這讓六麵鴉聖都很意外，他們本以為，這江月初年紀輕輕就一戰而成丹皇，少不得心高氣傲，眼高手低，沒想到自見麵起，江月初都如此氣度不凡。
小姑娘是小姑娘，但也的確有震懾旁人的氣場！
少年狼是個鬼修，那陰森的氣息他們見麵時就發現了，可六麵鴉聖也不是沒見過世麵之人，不動聲色，也不多問。
不過，有一點倒是不得不說，這世上的鬼修不少，但是能夠修煉到歸元期的，也不多！
更不用說景簫了，他從進來開始，一句話都沒有說話，坐在那裏，氣息將近於無，隻是偶爾會關注江月初，其餘時候，眼神都平淡如水。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六麵鴉聖卻絕對不敢忽略！
六人都是中承境的修士，對於高階修士有一定的直覺，所以斷然不會因為看不出景簫的修為就小看他，相反，他們知道，有可能是景簫的修為遠高於他們！
果然，江月初的神秘不是吹出來的，不光是她自己，她身邊更是藏龍臥虎！
少年狼想要出去轉轉，這裏太無聊了，可是他剛一站起來，便聽到江月初道：“你要去哪？”
少年狼一頓，老實的說：“我出去活動活動手腳，這裏也太悶了些。”
江月初眯眼看了看他。
少年狼有些訕訕的，他讀懂了江月初的眼神，非要跟著來的人是他，嫌無聊的人也是他，可他能怎麽辦……這裏的確很無聊啊。
“少年狼，你若覺得悶，便下去活動活動筋骨吧，鬥丹結束了，如此緊張，大家放鬆放鬆也好。”末如意說道，他在西川郡算是跟墳山老祖和墳山四怪都打過交道，雖然少年狼現在的變化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不過他也認得出來。
少年狼頓時看向末如意，“嘶，你這話，是我理解的那樣嗎？你讓我上擂台？我的閻王刀可不長眼。”
末如意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玩毒的原因，這六麵鴉聖的氣息每一個多多少少都有些陰鷙，“你沒聽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的閻王刀既快又狠，血鴉城的毒卻是見縫插針，你若是不怕，便去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真下去了！”少年狼說著，單手撐著雕花木欄，直接從房間跳下去，落在了擂台上。
“老子是少年狼，你們誰有本事下來一戰？”少年狼把閻王刀扛在肩上，無比囂張的說。
末如意是讓他去切磋的，看他的樣子，卻更像是來砸場子的！
一聽這語氣，不明真相的眾人自然氣憤！
“什麽少年狼，竟敢在血鴉城的地界上這麽猖狂！”
“聽說他是城主的客人，剛剛也是從三樓下來的。”
“那又如何？他不把血鴉城放在眼裏，我就必須教他做人！”
眾人吵鬧著，一下子從四麵八方跳出來十幾個，都要跟少年狼動手。
而少年狼抬了抬下巴，“怎麽，是要一起上嗎？也行，老子無所謂。”
三樓。
莫如意卻是看向江月初，“江大人，血鴉城的弟子們，修為或許差了一些，但自小學的都是以毒保身，所以，切磋時難免用毒。”
江月初明白末如意的意思，她道：“既然是切磋，那就要各用所長，諸位，小狼是鬼修，若他的功法有悖於你們所認為的常理，也請海涵，他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帶來的，也還會怎麽帶走。”
江月初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末如意突然提議切磋，少年狼神經大條，有架打，他隻顧著高興了，可江月初卻並不覺得末如意是純粹為了調節氣氛的。
少年狼是鬼修，這一身份到哪裏都是充滿質疑的，末如意這樣的提議，少不得是想借個合情合理的機會試探一下，也打壓一下。
江月初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少年狼是她認可的朋友，那便不管別人怎麽看，他都是她的朋友！她不要求所有人都接受他，但也不允許有人當著她的麵打壓他！
末如意笑了笑。
可冷白音皺了皺眉，覺得末叔這樣做實在欠妥。
江月初離開座位，站在雕花木欄前，向下望去，見十幾人圍著少年狼，氣氛緊張，大戰一觸即發！
似是要圍攻少年狼一般！
江月初忽然開口，聲音在眾人吵鬧的的環境裏也異常清晰，而伴隨著她不疾不徐的話語，周圍也奇異的安靜下來。
“這是切磋，允許你們全力以赴，發揮自己最強的本領，可也必須一對一切磋，或者，你們可以選擇車輪戰。”江月初說道。
聞言，少年狼抬頭看了看江月初，下巴驕傲的一樣，打架他從沒輸過，這次也不會給江月初丟臉的！
眾人乍一聽到如此悅耳的聲音，隨即便看到了那個神仙似的女子，輕靈如蝶，淡雅如菊，好一個傾國傾城的仙子！
不等他們緩過神來，冷季便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江月初江大人說的不錯，血鴉城弟子，不要壞了規矩。”
江月初！
這世上能有幾個江月初？！站在城主旁邊，圍觀了他們血鴉城的鬥丹，除了最近風頭無兩的丹皇江月初，還能有誰？
眾人興奮了，一個個昂首挺胸，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丹皇江月初阿，果然與傳說中一樣的年輕，一樣的風華絕代！這麽難得的機會，他們怎麽能不好好表現呢？！
剛剛跳下去十幾個人，這一眨眼，竟是又跳下去十幾個！
一個人從中擠出去，率先向少年狼挑戰，“我先來挑戰你！”
兩人一起出手！
這兩人一動手，差距便能看出來了！少年狼是身經百戰的！可對方顯然缺少經驗，即便有毒藥，還沒來得及用，便被少年狼踢下台去了。
冷白音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在了江月初旁邊，此時他也有些詫異的說：“少年狼的修為精進了不少，身手也變化驚人！”
江月初點了點頭。
少年狼是煉體的奇才，也是天生的鬼道中人，對於修為，他從來沒有落下過。
再說了，他可是契而不舍的挑戰過墨顯的人，就算次次被虐的暴跳如雷，他也絕對是從中學到了許多的！
從這一點來說，在場的所有人中，怕是隻有少年狼跟大乘境的修士動過手吧？
少年狼也知道他們手裏有毒，打起來蠻橫霸道，卻不莽撞。
半晌，挑戰的二十幾個人，其中十幾個都已經被打下擂台去了！
那麽多人，竟然沒有從少年狼身上討到一點便宜！
冷季就算是冰塊臉，現在也有些綠了。
冷白音卻忽然跳下去，身形落在擂台上。
其他人見冷白音上場了，自然有了些底氣。
而冷白音看著少年狼道：“你又變強了許多，他們修為不濟，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我來與你切磋，如何？”
少年狼點了點頭，痛快的答應了，“好啊，反正跟一群小嘍嘍打也不過癮，那便換你來。”
眾人憤憤的，紛紛道：“少主！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血鴉城的厲害！”
少年狼隻是“嘁”的一聲。
冷白音祭出劍，速度極快的攻向少年狼！
他在丹道上參悟了之後，修為也受益匪淺，閉關幾日，竟是突破了中承境！現如今也是歸元期一層，隻比少年狼低一層。
兩人你來我往，倒是纏鬥起來！
“你還算個對手！”少年狼忽然說道。
的確，冷白音比其他人強多了，且不說修為，就是這招式，即便用的一樣，感覺也不同！顯然，冷白音更加遊刃有餘！這便是同樣的功法，融會貫通的程度不同，所展現出的實力也不同！
冷季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江月初一直靜靜的看著。
半晌，擂台上兩人都分不出勝負，可是忽然！少年狼在揮刀斬向冷白音的時候，那刀鋒去卻是一晃，整個人也一晃！
索性少年狼警覺，飛身後撤！
可是冷白音卻不給他停頓的機會，迅速攻了過去！
兩人的招式都狠厲非常，寸寸驚險！可是就在如此情況下，少年狼竟然好幾次都是恍惚著，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冷白音的劍！
他中毒了！少年狼知道！可是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毒，中的是什麽毒，他卻不知道！
即便他已經非常小心了，可還是中招了！他服下了一些解毒丹，但是很顯然，對他現在中的毒沒有效果！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有些瞬間，他的意識根本控製不了身體！
眾人卻在這時候大喊著：“少主威武！把他打下去！”
“打敗他！”
哼，打敗他？！
老子打不過墨顯，還打不過你們這些用毒的菜雞嗎？
少年狼指甲劃破手指，忽然在額頭上畫了一個印記，隻是瞬間，那印記像是融進皮膚中一樣，變的血紅、生動！
而少年狼的氣息也瞬間變了！
擂台上刮起一陣陰風，仿佛四麵八方的陰風都朝著這裏匯聚而來！閻王刀上糾纏著黝黑的陰氣，仿佛有無數渴血的幽魂。
少年狼握緊了閻王刀，很明顯氣勢強了許多！
冷白音皺眉看著少年狼，驚訝於他的變化。
然而很快，少年狼再度攻來！而這一次，他的力量顯然更強了！而且強的不是一點點！
之前他明明中毒了，可是現在，卻完全不受影響了！
六麵鴉聖不由得都上前觀戰，末如意看了半晌，視線落在少年狼額頭上，那個血紅色的印記，驚奇的低喃：“這個印記……莫非是鬼嬰？聽說，鬼道修士如果凝煉出鬼嬰，便是跳出了人道，以鬼修的身份，亦可修長生，難道……少年狼他凝煉出了鬼嬰？”
孫林卻道：“我也聽說過，隻是，這樣的鬼修我還沒見過，中洲五國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人！若是淪入鬼道也能修長生，那豈不是鬼修也名正言順了？”
冷季卻是看向江月初，問道：“江大人，你可知道少年狼這是怎麽回事？”
江月初看了看他們，道：“這個世界，本就是修煉的世界，都是為了修長生，這世上沒有出現過真正的鬼修，但你們難道不知道，鬼道自古便是存在的嗎？
鬼道與修仙之道井水不犯河水，凡是亡魂，都要經過鬼道，世人不了解，不代表它不存在。
小狼修的是鬼道，而且凝煉了出了鬼嬰，他的身體是鬼嬰做主，便不受任何毒物威脅。”
聞言，六人麵色都凝重了許多。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末如意說道：“江大人，冒犯了。”
江月初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小狼做的不錯，讓這裏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
很快，勝負分曉了！
少年狼的閻王刀架在了冷白音的脖子上，問他：“你輸了，服不服？”
冷白音麵色冷到極點，不是因為輸了切磋，而是因為，連少年狼都走出了一條讓人刮目相看的路，而他的努力……還遠遠不夠！
“服。”冷白音沉聲說道。
少年狼哼一聲，把閻王刀收回刀鞘，“看在你是少主的份兒上，老子就不踢你下台了。”
說著，少年狼身形一躍，又回到三樓去了。
他站在江月初身後，額頭上的印記慢慢淡了，很快消失。
江月初問他：“打痛快了？”
少年狼哈哈一笑，“痛快極了！”
隻是，不等他笑到最後，高大的身體忽然一晃，他靠在牆上，又慢慢化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