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大爺……”江月初忍不住咒了一聲,這些日子跟少年狼待在一塊,江月初似乎也被帶壞了,嘴裏時不時的沒好話。


    墨顯卻道:“我沒有大爺。”


    江月初洗了手,順便下水捉了幾條魚,她的動作熟練,一看便是經常做這種事的。


    墨顯看了一會,見江月初不理他了,忍不住又去找存在感,他看著那幾條鮮活的魚兒,問道:“這是要做魚吃?”


    江月初想都沒想的說:“沒有你的份兒。”


    墨顯終於從那幹淨舒適的樹蔭下麵走出來了,他撥弄了一下江月初弄上來的魚,又饒有興趣的看著江月初。


    為了方便,江月初這幾日穿的都是利落的勁裝,墨發紮成一束,此時卷著手腳的袖子,眼睛盯著流動的水,搜尋著遊過去的魚。


    她手腳纖細,明明姿色傾城,卻總是不在乎形象,可這般模樣卻很可愛。


    墨顯的笑容竟摻雜了幾分愛憐,道:“怎麽沒有我的份兒?就算現在我沒有姬連的消息,你也不必如此記仇吧?”


    江月初依舊盯著水裏,此時哼了一聲,“我就是這麽記仇……再說了,你有手有腳,想吃的話就自己動手,否則就別吃,我看你這幾天也沒吃過什麽東西,就做一幅畫吧,獨自妖嬈美麗,哪用得著吃東西?”


    墨顯挑了挑眉,江月初這是在損他呢。


    他踱步到水邊,赤著腳,向來是腳不沾地的,此時略一猶豫,便踩進了水裏。


    來到江月初身邊,墨顯道:“罷了,就聽你的,我來捉魚,你來做,這總可以有我的份兒了吧。”


    江月初抬頭,那一束墨發搭在肩上,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墨顯,然後一拍手,爽快的說:“也行!那你來捉魚吧。”


    說著,江月初輕輕一躍,便落在河邊的大石頭上,坐在那打算看戲。


    墨顯道:“這等小事,隻消片刻。”


    江月初見他就要用法術,立刻道:“別用法術,就用手抓。”


    墨顯看了她一眼,便真的不用了,“那也是小事一樁。”


    說著,他也卷起袖子,手伸進水裏,目不轉睛的盯著遊過來的魚兒。


    突然,一條大魚遊來,墨顯用力一抓!本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那條大魚卻忽然從手裏滑了出去!濺了個水花就不見了!還甩了他一臉的水。


    “哈哈哈……”江月初忍不住大笑,見墨顯一臉懵的樣子,隻覺得好玩。


    墨顯轉頭看向江月初,隻道:“剛剛是意外。”


    說著,他又彎下腰,更加專注的盯著水裏。


    隻是又幾次下來,他都沒有抓到魚,反倒是弄的一身狼狽,衣服被濺濕了大半。


    不一會,又有大魚遊來,他死死盯著,看準了時機,出手極快的一抓!抓住了!


    他捧起那條魚,對這江月初道:“瞧……”


    還沒說完,那條魚便忽然從他手裏一掙,撲通一聲跳進水,瞬間溜走了。


    江月初又笑,指著墨顯道:“我瞧見了,好肥美的一條魚,它跑了。”


    墨顯皺了皺眉,連著好幾次都沒捉到,太有失麵子,可他忽然看著江月初,她也打著赤腳,坐在石頭上笑的前仰後合。


    夕陽是暖金色的,落在她身上,仿佛給她穿了一層極美的輕紗,臉上的笑容天真放肆,一對梨渦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墨顯的嘴角忍不住彎了上去,跟著江月初笑了起來,他重新看向水中,雖然有失麵子,但是換來江月初如此暢快的笑臉,便也值得。


    他集中注意力,再一次嚐試捉魚,當一條魚遊過來的時候,他猛的抓起來,用那寬大的袖子一兜,那魚兒就是再活蹦亂跳,也跳不出去了。


    “我捉到了!”墨顯走到岸邊,把他的成果展示給江月初看。


    江月初隻瞧了一眼,便道:“好吧,算你過關了。”


    “我再去捉一些。”墨顯說道。


    江月初卻道:“不必了,我捉的魚就夠了。”


    說著,她跳下石頭,穿好了鞋子,用繩子串著那十幾尾魚往回走。


    好吧,其實她就是想看墨顯的笑話,他抓不抓魚當然無所謂。


    墨顯看了看江月初的背影,又看了看腳下的河水,輕輕懸在空中,手指在水中一指,很快!水裏便飄上來一大片的翻了白肚子的魚兒!


    “明明這樣更簡單。”墨顯心中想著,但仍然捧著他抓住的那一條。


    墨顯很快就跟了上來,隻一會的功夫,他站在江月初麵前的時候,剛剛那狼狽的一身便不見了,渾身清爽,手裏提著他唯一的收獲。


    “你經常這樣捉魚嗎?”墨顯問道。


    江月初道:“這是我兒時的遊戲。”


    墨顯的眸子微不可查的亮了亮,“你兒時還有什麽遊戲?”


    “多了去了。”江月初道。


    “你一個一個說。”墨顯道。


    江月初奇怪的看向墨顯,“我為什麽要說?而且,突然要說,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墨顯道:“那你想起來便說說,我陪你玩。”


    江月初眼神更加古怪,上下打量一眼墨顯,“你有病嗎?你都多大了?是你陪我玩還是我陪你玩?你一個魔教的大魔頭,能不能幹點你應該幹的事情?”


    墨顯挑了挑眉,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人生攻擊了,這種事情一定要解釋,他道:“按照魔的年齡來算,幾百年根本不算什麽,因為魔的生命,一大半都是用來沉睡的,我也隻是比你大了一些而已。”


    江月初不做理會。


    而墨顯又道:“我現在就是在幹正事,你也說了,我們兩個還有契約在,我若不履行,可是要被雷劈的。”


    江月初現在更想親自送他一道閃電。


    回到剛剛的戰場,少年狼已經處理了那個龐大的妖獸,三人的晚飯是烤魚。


    原地生起了一堆篝火,江月初把魚都殺幹淨了,然後穿在樹枝上烤。


    她做這些的時候,墨顯一直在旁邊看著,目不轉睛的,江月初說他是養尊處優,連這種事情都好奇,他一點都不覺得丟臉,笑著承認了。


    少年狼說他是沒見過世麵,險些被打斷手腳,最後還是收到江月初的警告才停了手。


    末了,墨顯還道:“這狼崽子還是不行,你若想要跟班,我給你物色一個。”


    江月初想都不想的就拒絕,“受不起。”


    少年狼自己接好了手腳,凶狠的看一眼墨顯,這幾日每天都會上演這樣血腥的撕打,相比起這個峽穀裏潛藏的妖獸,墨顯這個魔才是他每天最棘手的對手!


    墨顯的區別對待在他和江月初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在麵對江月初的時候,他的確像個人,可在麵對他的時候,他就是個魔!還是個手段極其殘忍的魔!下手從來都是往死裏打,還好兩人打架不用法術,不然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過,少年狼的狼性也被激發了出來,每次跟墨顯打的時候都跟生死決鬥一樣,短短幾天下來,他的功法倒是用的異常純熟了。


    入夜。


    三人今天找到一個不錯的山洞,山洞裏很大,裏麵還連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山洞,江月初挑了最裏麵的一個。


    她沒有跟少年狼和墨顯說,但她今天打算衝擊築基期七層了!


    墨顯是不會離開的,江月初便也不去費那個口舌了,自從那日境界鬆動之後,已經過了五天,不能再等了。


    在墨顯麵前,少年狼護不護法都一樣,反正,如果少年狼護法,也攔不住墨顯。


    索性不說,隻想著一鼓作氣晉級了,便好了。


    盤膝坐下,江月初沉入修煉。


    而在她全神貫注修煉的時候,藥祖卻忽然出現,在那片白霧之中幽幽打了個哈欠。


    他這傻徒兒,怎麽想不到讓他幫忙?就算他是魂體,也並非不能出麵阿。


    過了一會,藥祖卻是看向了洞口,有個人影站在那裏,紅衣格外鮮豔。


    是那個魔。


    藥祖微微挑眉,江月初對此人還有些警惕,但他卻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並不緊張。


    這個魔想必與他這徒兒真正的身份關係匪淺,要不然以魔那般高傲的性子,是不屑與人類來往的。


    墨顯靠在洞口,也不往前,怕驚動了江月初,心中難得有些悵然,他的小公主阿,最該信任的人便是他,可偏偏還處處防他。


    若是換作風家那個奶娃娃……


    罷了!想到風澈便心情不爽。


    他還有一堆爛攤子,卻來招惹他的小公主,等到去了天水城,許多藏頭露尾的人,便都藏不住了。


    唯獨那姬連……就算是為了帶回他的小公主,他也一定得把他挖出來!


    想著,他立刻給遠在天水城的屬下送去了消息,必須找到姬連,被雷劈是小事,讓江月初失望卻是大事。


    墨顯一直站在洞口,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著山洞外麵有了亮光,天快亮了,而江月初的氣息也在迅速變化著,那強盛的靈力溢出來,她晉級了!


    築基期七層之後,沒有停止,過了一會,又衝上了築基期八層!


    江月初的氣息漸漸穩定,墨顯也一閃身,回到他的山洞去了。


    而江月初一睜開眼睛,靈台清明,氣海磅礴,經脈也拓寬了一些,隻覺渾身無比輕盈。


    最明顯的是,她的混沌空間擴大了幾乎一倍!這效果也太驚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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