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赤遊的臉色又陰沉了許多。


    上次在西川郡,他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江月初,他承認當初太過自信了,以至於江月初離開時那麽決絕,仿佛跟他相識一場都隻是浮雲,那時他才著急!


    他也才意識到,他是那麽渴望江月初,也許,自從冀北城坊市那一見,便忘不了了。


    他終於重新得到了江月初的認可,可是那晚西川郡郡守府中的事情發生的那麽突然,他沒有保護得了江月初,而且丟了她的蹤跡!


    後來他在西川郡逗留了半個月,一直在尋找江月初,可是無形中好像有什麽力量在阻止著他一樣,使得他一無所獲!


    而且,他得到的消息是,江月初死了!他甚至還見到她的屍體!就在妖獸森林,屍體早已不成人形,但他卻見到了那把她隨身佩戴的骨刀!


    若非如此,他怎會相信江月初已死?他傷心欲絕,這才返回赤火國!


    然而,就在今天,他竟然再次見到了江月初,活生生的她!而且,風澈一直跟她在一塊!從西川郡到這裏!


    現在想來,風澈必定一直都知道江月初的下落,卻還在他麵前做戲,當初搶走了江月初的“屍體”,假意離開了西川郡,全都是假的!


    那時他失了理智,以至於絲毫沒有察覺到哪裏不對,現在想想,除了風澈,還有誰會專門給他做這樣的局?


    關鍵是,他還做的那般天衣無縫!


    赤火國與黃蒼國相距甚遠,雖然他多次派人調查江月初的“死因”,但是全都石沉大海!這一次,若非因為煉丹大賽,他可能會永遠錯過江月初!


    風澈,風澈,他可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赤遊陰沉的想著,忽然一翻手,憑空取出了一把骨刀,這骨刀也是難得一見的古法煉製,與江月初的骨刀幾乎一模一樣!就連他都騙過了!


    哼,風澈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而赤玄在一旁慢慢喝著酒,看到赤遊這般仇恨一個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是真的很好奇那個江月初,那張臉倒是傾國傾城,令人見之難忘,但赤遊冷酷如斯,也並非見了美人就失了理智的人。


    再說了,兒女情長那回事,帝王家可不存在。


    還有風澈,他已經是歸元期的修為了,如果真的按照赤遊所想的那樣,赤遊這個人表麵風流實則暗藏實力,那這個人的變化倒是令人驚喜!這樣出其不意的對手才有意思,不是嗎?


    另一邊。


    江月初坐穩之後,忍不住看了一眼風澈,奇怪的說:“你跟赤遊之間發生什麽事了嗎?他剛剛怎麽一副想殺了你的樣子?”


    風澈嗬嗬笑著湊上來,“月兒是在擔心我嗎?”


    江月初拍開了那張大臉,“別岔開話題。”


    風澈這才聳了聳肩,“他什麽時候不是想殺了我?他那個人,就是小氣,就是暴力,就是記仇,不像我這般有肚量。”


    江月初一聽,更加無語,這廝誇自己是真好意思誇,她微微皺了皺眉,有點疑惑的說,“剛剛沒來得及問清楚,他怎麽會以為我死了?”


    風澈眼神微微一閃,看向江月初,“這有什麽好問的,那家夥對你一點信心都沒有,早早便返回他的赤火國了,你看我,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所以一直苦苦等著,最後也讓我等著了吧?”


    江月初白了風澈一眼,這廝捧自己的時候不忘無情的踩著赤遊,她是真的無語,暗暗想著,以後還是盡量隔離風澈和赤遊,最好不要碰麵!


    她又朝著樓上看了一眼,才發現赤遊旁邊多了一個人,離得遠,那人的容貌不太真切,不過氣質高貴,尤其張揚,即便坐在赤遊那麽桀驁的人身邊,他也絲毫不顯遜色。


    最為矚目的自然是那一頭火紅的長發,高高束起,很是與眾不同。


    江月初不由的挑眉,“那是……赤家的人?”


    聽說赤火國皇室血脈的原因,族中人都是紅頭發,如火一般,而赤遊卻是個例外。


    姬雨也向那看了一眼,咂了咂嘴,“那不是赤玄嗎?赤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在赤家兄弟當中,這兩人也向來是同穿一條褲子的,赤遊能坐穩他的太子之位,赤玄出力不小,是個狡猾又狠辣的人,通常來說,這兩人不會同時離開赤火國的,這次倒是有點意思了。”


    江月初不禁詫異的看了看姬雨,“你如此清楚?”


    姬雨抬了抬下巴,“當然,我們小時候可是經常在一起切磋,一塊上過課的,這麽多年不見,這兩人坐在一塊,還是那麽陰險,總有股子陰謀的味道。”


    說著,姬雨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風澈。


    “你們?上課?”江月初似乎又發現了什麽了不得事。


    姬雨收回視線,道:“對,這沒什麽奇怪的,中洲五國還是有其樂融融的時候的,五國皇帝隔幾年便會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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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我想起來了,這個赤玄是中洲九龍子之中的那個赤玄?”江月初忽然問道。


    姬雨點了點頭。


    江月初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另外一邊,隻見此時夙樾已經走到二樓的評委席中,那裏也多了許多人,聽周圍的人細碎的聲音,原來那些人都是煉藥師,而且都是大丹宗!


    江月初極其敏銳的發現了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江萬濤!


    他來了!


    “咦,那不是江萬濤嗎?他竟來了?”姬雨有些驚訝的說,“江牧已死,江家就算還有些底子,也夠不上煉丹大賽的評委了吧?”


    江月初卻平靜的看他一眼,道:“江牧並沒有死,他隻是服了自己的丹藥之後沉睡了。”


    姬雨很是意外,不過卻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江牧沒死,江家就不算敗。”


    場內氣氛有些高漲,因為該來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就差最後的、也是最重量級的人物了!


    也就在這時,隻聽一連串大笑,由遠及近!


    眾人抬頭尋找時,完全沒有找到人影,再一看時,那笑聲的主人已經出現在二樓的評委席!


    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中,輕輕一拂山羊胡,道:“哈哈哈,又是一年煉丹大賽,這麽多嫩生生的麵孔,怎不見黃帝夙宰?”


    眾人紛紛心頭一驚,神往的看著說話的老者,這個膽敢直呼黃帝名諱的老者,便是丹皇印侯!


    中洲三位丹皇闖下這番名聲的時候,便是與五國帝王的齊名的!不分朝堂江湖,隻以資曆論處,幾人必定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再說了,這世上最頂級的煉藥之術,還是掌握在三個丹皇手裏,就算是五國皇族,也要對三人客客氣氣。


    對於在場所有的煉藥師來說,印侯如今的成就和地位,自然是他們畢生追求的!


    “父皇還有朝堂事務在身,不能到此。”夙樾說道。


    印侯不由的看了一眼夙樾,說道:“當皇帝的,果真不如我等清閑,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勞累。”


    東門敬說道:“印侯大人您來了就好,您來了我心裏便踏實了。”


    “哈哈哈,你一個散修聯盟的盟主,還有什麽你解決不了的事?”印侯大笑。


    東門敬卻是苦笑:“煉丹大賽是五國大事,若沒有您這樣的丹皇坐鎮,十個我坐在這裏又有何用?照樣一竅不通,我早就翹首以盼,總算把您盼來了。”


    印侯道:“桓蠡那老家夥呢?”


    話音剛落,東門敬還來不及說什麽,一人忽然飛身而來,站在二樓那漆紅的圍欄上,他嗬嗬笑著,說道:“你才是老家夥,我看你修為沒漲多少,胡子倒是全白了,如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老頭子了。”


    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來人正是桓蠡!


    兩位丹皇都來了!


    印侯看著那衣袂獵獵,高高站在那的桓蠡,一眼便發現他的修為的確漲了許多,也是,看來閉關這麽多年的確收效頗豐,最主要的是,他的容貌竟比十幾年前都年輕許多,看上去像個中年人。


    而印侯自己,卻是個十足的小老頭了。


    “我老頭子人老心不老,誰像你如此臭美,一把年紀了還要裝嫩。”印侯嘿嘿的笑。


    “桓蠡前輩依然來了,快請上座吧。”夙樾說道。


    桓蠡這才移開視線,飛身落下,直直站在夙樾身邊,抓起他的胳膊,手指扣在那手腕處默了幾秒,神色間有些許詫異,終是拍了拍夙樾的肩膀,“好小子,這些年修為沒有落下,身體也遠勝從前,好啊。”


    桓蠡笑著坐下,就坐在印侯旁邊,兩人相視一眼,仿佛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麽。


    其實,這二人與夙樾雖然輩分相差甚遠,但都知道夙樾的身體,打娘胎起就落下許多病,別說出生之後了,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


    桓蠡曾為夙樾瞧過病,開了續命的丹藥,但是隻能拖,沒有痊愈的法子,一晃許多年,如今要再醫治,當然是更難了,可沒想到,這次一見,他身上的毒竟然全部解了!


    桓蠡好奇,但夙樾中毒之事,自然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


    而印侯呢,他的徒弟便是姬雨,姬雨為了夙樾的事,沒少與他探討,結果與桓蠡也差不多,二人現在自然是好奇哪位高人能解得了那麽複雜的毒了!


    這時,隻見夙樾上前幾步,道:“時至如今,煉丹大賽已經舉行過四十五界,每界人才輩出,今次輪到鐵斧龍山,匯聚天下妙手丹心的知醫者,鐵斧龍山不勝榮幸。


    想必賽製諸位都已經清楚,淘汰製,一鬥到底,有二位丹皇在此,諸位大可放開手腳,此後十年百年,丹道之中,或許就是諸位的天下了!”


    眾人不禁歡呼起來,這的


    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確是能領所有人振奮的!


    再看夙樾,與傳言中病懨懨的模樣似乎也相去甚遠,不禁到對這個皇子多了幾分讚賞。


    該煉藥師準備了。


    場地中央,左右兩排是為煉藥師搭建的煉丹之處,中間放一張長約三十幾米的桌子,上麵拜訪著種類數以千計的靈草,供煉藥師取用。


    這也算是一種限製,因為煉藥師隻能在這裏麵挑選材料。


    每一組有二十人,一共五組,江月初就在第五組,而姬雨也在第五組。


    第一組上去之後,二十個煉藥師仔細的在桌子上挑選著靈草。


    江月初看了看,卻見桓興和聶嬋鳳就在其中,她倒是沒看別人,就隻看了看兩人,在他們挑選完靈草的時候,江月初也大概知道他們要煉製什麽丹藥了。


    隻不過,她看了看桓興,忽然發現那個不久前還在他們麵前侃侃而談的桓興此時縮著肩膀,陪胖的身體顯得何時拘謹,不停的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似是緊張的很。


    他也會緊張?江月初不信,但瞥見他時不時偷偷看一眼二樓評委席的方向,頓時明白了!


    他的確是在緊張,卻不是因為比賽,而是因為自家老祖在那坐著!


    看來,他是真的怕桓蠡。


    一組最多勝出五人,淘汰率非常高,但江月初很肯定,桓興和聶嬋鳳兩人必定在勝出之列。


    果真,桓興和聶嬋鳳輕鬆贏了,兩個丹宗,他們煉製的丹藥無論是品級還是成色,都遠遠超過其他人。


    這些煉藥師煉丹之時,各自都有各自的習慣和講究,或多或少影響到煉丹的結果,江月初看的很仔細,不禁與自己的方法對比起來。


    風澈見她如此專注,也不打斷,隻是悄悄離開了一會,很快就又回來了。


    第三輪,江文媚便在其中,這五組之中,煉藥師的水平都是平均分配的,所以基本上部分在競爭力大小,都是一樣的大!


    上台之時,江文媚卻狠狠的向江月初看了一眼,她挺胸抬頭,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一樣走了過去。


    江文媚是後起之秀,她如今在黃蒼國的帝國學院,也有些名氣,畢竟江家還有些聲望在,再加上她那頗有些病弱西子勝三分的柔弱模樣,引得不少男子傾心。


    江月初不禁覺得好笑,她這是在挑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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