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自言自語什麽呢?」


    男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嚇得穗禾渾身一抖。


    不過,那熟悉的音色讓穗禾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張珂,你想死啊?跟個鬼一樣從後麵出來?」


    張珂繞到她的身邊,調笑道,「是你太過於專注,才沒有聽到我的腳步聲,怎麽還怪罪到我的頭上來了?」


    穗禾嘟嘴,「還不是你,居然還偷聽我講話?悄無聲息的。」


    張珂輕笑,抬手點了一下穗禾的腦袋,「你這丫頭,反正也是不講理慣了的,我不與你計較,說說吧,這次是怎麽一回事?」


    穗禾明知道他問得什麽,故意裝傻,「什麽怎麽回事?沒什麽事。」


    後者瞥了她一眼,壓根不信,「得了吧,公主這次從麗都回來帶了一個病人,聽說還是個男子,消息都已經傳遍整個堯都了,你連我都不告訴啊?」


    穗禾嘴角微微一抽,隨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消息怎麽傳的那麽快?我們這才回來了幾個時辰?居然已經傳遍整個堯都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很關心小公主的婚事,小公主帶了一個男子回來,那可是爆炸性的消息,頃刻間就傳遍了整個堯都,哪裏還要幾個時辰?」


    穗禾木訥的點了點頭,「你這麽說也是,不過,你一向沒有這麽八卦的,怎麽也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其他的事我自然不關心,可這小公主的事情,我也的確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男子,才會讓小公主破例帶回了金烏國?」


    「既然你這麽好奇,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別往外傳,公主會不高興的。」


    張珂點頭,「我的嘴你還不相信?說吧。」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走,去你院子。」


    片刻後,穗禾和張珂頭對頭,腦對腦的坐在了院子裏,還專門命人守了門。


    「這人是我們撿到的,在河邊,不知道身份,小姐本來是不願意救他的,後來瞧見了他腰間的玉佩才救的人。」


    張珂眼神一閃,「什麽樣的玉佩?」


    「紋龍玉佩,那玉佩看著挺珍貴的,猜測到他的身份可能不同尋常,所以我們才救了人的,加上他的體內情況比較特殊,小姐來了興趣,便開始為他研究解藥,本來,他都是要死了的人,小姐生生給救活了,不過,他如今失憶了,什麽都想不起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張珂一愣,「怎麽會失憶?」


    「因為蝕情蠱。」


    「你們給他,吞了蝕情蠱???」


    穗禾點頭,「你以為我們願意啊?這也是為了救人,他體內一直在好轉,但就是醒不過來,小姐猜測到這跟他的經歷可能有關,他陷入了黑暗之中,被困的乏力,所以才醒不過來,小姐隻能用蝕情蠱試一試了。」


    「蝕情蠱隻會吞掉宿主的情愛,可不會讓他失去所有的記憶啊,難道蝕情蠱出了什麽問題?」


    「這一點也是小姐沒有想到的,蝕情蠱隻會讓宿主忘卻情愛,和有關於情愛的所有記憶,但是不會影響到其他的,小姐也想不明白,有些自責,這才把人帶回來研究的,隻要讓他恢復記憶,小姐應該就能放人走了,所以,沒有你們想像的那回事。」


    張珂蹙眉,「第一次聽說蝕情蠱還可以讓一個人全部失去記憶,我聽說,那男子是一頭白髮是嗎?這樣的發色,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沒印象有哪裏的人民是白髮的啊。」


    穗禾搖頭,「他是白髮沒有錯,但是小姐說了,這個不是天生的發色,而是因為他強行敲碎了自己的丹田,加上氣攻於心,本就受傷了的身體扛不住,發色盡數褪色,才會頃刻間變成白色。」


    「強行敲碎了自己的丹田?」


    張珂猛地一滯,他沒料到居然會聽到這幾個字,「他是腦袋有坑嗎?強行敲碎了自己的丹田啊!那他以後豈不是都不能習武了?」


    穗禾點頭,「丹田已碎,連小姐都沒有辦法修復,最多隻能救了他的命,不過,他既然自己破了自己的丹田,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懷疑跟他之所以全部失憶也都是有關的。」


    「嘖嘖嘖,這麽看的人,他真的是很奇怪啊。我倒是想要見見這個人。」


    穗禾搖頭,「他那個人,冷冷的,基本上不跟人說話,也就隻有跟小姐才會搭上兩句話,你還是別去見了,省的自找沒趣。」


    張珂抬起了下頜,「那有啥,見個麵又不一定非得要說話?我可是咱們金烏國唯一一個行商世家的人,跟在少爺身邊那麽多年,也算是走南闖北了,如果真的是大人物的話,說不定我見過呢。」


    穗禾切了一聲,「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怎麽沒發現你最近越來越自戀了?」


    「我這說的可是實話。」


    「哈哈,好,你若是真的想見,改天我帶你去見一見,若是你真的認識那就好了,咱們公主也不用為難。找到他認識的人,是對他恢復記憶最好,也最直接的法子。」


    「那為啥不是今天帶我去見?幹嘛改日?」


    「今日人家已經休息了,你好好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趕緊回去吧,我也要盡快回去了,別一會公主從王上那裏出來之後找不著我。」


    張珂聳了聳肩,「嗯,行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穗禾蹙眉,「你為什麽那麽想要見他啊?你該不會是有什麽目的吧?」


    後者輕笑一聲,「直覺,我也不知道,總是覺得好奇,尤其是你說的那塊紋龍玉佩,我似乎在哪裏見過。」


    「那玉佩在小姐的手裏,你若是想見的話,改日我給你畫下來,實物的話,能用小姐那拿到的,恐怕也隻有你們家公子了。」


    話落,穗禾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裏。


    琉璃島——


    夜色逐漸降臨,一艘船隻快速的離開了斂丘,在大海之中沿著航線回歸,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返回了天心島。


    一下天心島,莫星河就第一時間下了船隻,臉色蒼白,靠著岸邊反胃,可她或許是因為今日吃的東西少,有些吐不出來。


    「小姐,你怎麽樣?」


    小仙擔憂的小臉都變了。


    「我沒……」


    莫星河剛一開口,瞬間彎腰,整個人有些幹嘔。


    「我已經派人通知三叔趕往偏殿,我現在先帶你回去。」南魚臉色有些不好,上前死死盯著莫星河。


    後者現在已經連話都說不了了,她隻要一張口,就忍不住胃裏開始反胃。


    瞧見她此刻的情況,南魚一張小臉都微微有些發沉,「對不住了。」


    話落,南魚上前,大手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堅定的放在了莫星河的腰肢上,另外一隻手托住她的腿,兩相一用力,便把莫星河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這一陣旋轉,莫星河隻感覺腦殼一轉,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會弄髒了南魚的衣服。


    小仙倒吸了一口氣,連忙恭敬的跟在了身後。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偏殿。


    彼時,收到消息的南城已經背著藥箱在等著了,見到南魚把人給抱來,一雙眼睛眨了又眨,楞仲了半晌。


    南魚有些急了,「三叔,別發愣了,快點!」


    南城下意識的點頭,「哦,哦,好。」


    等到莫星河被放下,看到她那張蒼白的臉頰時,南城有些蹙眉,「不就是去斂丘看了一下嗎?怎麽搞成這樣樣子?」


    莫星河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穩住胃裏的那口氣,隨後道,「決明子,欖草,玉盞花,白橙,黑曜之,半夏,熬藥湯。」


    南城一愣,隨後點頭,快速的寫出了莫星河剛剛給的藥方。


    他拿著藥方就要出去,一旁的南魚上前,伸手了過去,「三叔,這個我去就行了,你還是幫她再看一看。」


    莫星河微微蹙眉,正欲解釋,南城已經開口了,「這些分量你知道嘛你就去?給她餵一點紅糖水,再拿點蜜餞過來,能讓她暫時好受一些。」


    話落,南城拿著藥方就走出了房間。


    南魚不敢耽擱,派人立刻去拿南城所說的這些東西。


    半個時辰之後,莫星河整個人都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臉色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


    南魚整個人呼出了一口氣,「呼,終於沒事了。」


    南城瞄了他一眼,隨後找了個凳子窩進去,「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碰到了什麽事嗎?」


    南魚和莫星河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莫星河點了點頭,南魚這才嗯了一聲,準備解釋。


    瞧見二人之間的小動作,南城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聲,「哎,這都說兒大不由娘,如今這句話我算是見識到了。」


    南魚麵上頓時有一些尷尬,垂了垂眸子。


    「不敢有瞞南長老,我們實在是在斂丘上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才會如此,事情比較重要,還請南長老諒解。」


    莫星河這麽一說,南城什麽都不顧得了,好奇之心熊熊燃燒,恨不得現在就知道,「快說,快說。」


    「三叔,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是要通知一聲父親,我已經派人去請了,避免我們解釋兩遍,還請三叔稍等片刻。」


    南城急的跟有貓爪撓心一般,一張臉都緊了起來,「哎呀,你們這吊著我的胃口,我這難受的很啊。」


    「那個,小仙是吧?你去看看,看看我大哥人怎麽還沒來啊!」


    小仙頷首,行了一禮便撤了出去。


    一刻鍾後,小仙敲響了門,也帶來了人。


    南風一進門,南城就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瞪著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莫星河,「人來了,快說,我等不及了。」


    南風此刻被請過來還有點蒙,看到麵前這畫麵更蒙了,「什麽情況?」


    他的兒子,還有莫星河,他的弟弟,全部鎖在一個房間裏麵,還一本正經,滿臉嚴肅,難道真的有什麽大事?


    「大哥你先別問,找個凳子坐,老老實實的聽,其他的一會再解釋。」


    莫星河還沒開口,南城就已經替他解釋了。


    南風眼神微微一挑,「什麽大事,能夠讓你這麽著急?」


    「好吧,說吧。」


    話落,南風找了一張凳子筆直的坐了上去,安安靜靜的等著莫星河和南魚開口。


    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南魚率先開口,「我接下來說的話全部都是親眼所見,父親,三叔,這件事情可能會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還請你們相信這是事實。」


    南城擺手,「行,我知道了,說吧。」


    「我和莫姑娘在斂丘上,發現了一塊屍洞。」


    南風眼神頓時一緊。


    南城眨了眨眼,身子鬆了下去幾分,「石洞?哪有什麽稀奇的?斂丘是一座山脈,上麵有石洞再正常不過了吧?我還以為是什麽了。」


    莫星河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屍體的屍。」


    ……


    南城頓時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南風明顯剛才已經反應過來了,接著道,「繼續說。」


    提起這件事,南魚就控製不住緊緊蹙眉,「我們在斂丘的中心地帶發現了一塊比較奇怪的地方,那裏長滿了一些黑色的草,莫姑娘說那叫獄華,隻會生長在有死人的地方,我們便覺得事情有異,所以就讓人挖一下那周圍的石塊。」


    「本來,我們什麽都沒有挖到,也就沒有懷疑什麽,但是我們要走的時候,有一個侍衛挖的最快,腳下一踩,整個人踏空了,掉了下去,我們才發現那裏有一個洞口。」


    「那洞口一打開,頓時有一股很難聞的氣味鑽了出來,那是腐屍的味道,我們當即意識到不對,便接著往下挖。」


    提到這裏,南魚一張臉都微微有些發白,下意識的看了莫星河一眼。


    後者以為他說不下去了,便想自己來說,南魚一見她要開口,便又掀唇,搶在了她的前麵道,「那是一個屍洞,裏麵全部都是屍體和已經腐爛了的骨骼,這些屍體和骨骼的年齡,幾乎都在八歲以內。」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嬌女狠角色>,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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